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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有了至亲,林娟有了怨恨

作品名称:飞鹰情      作者:王秋粼      发布时间:2022-09-02 19:25:54      字数:7071

  “哦,对了,玉龙,你为什么看着妈妈?”从张玉龙身旁去茶几上端起十年前出差景德镇买的荷花茶杯,喝了茶要拿水壶添水的江君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是现在,是刚才,在把目光投向窗外前,你一直看着妈妈流泪,难道·······”
  “那么,嫂子,此时你应该相信我给出的答案是明白无误地,而非含糊其辞,不清不楚了吧?只是,聪颖的你竟用了这许多的时间。”张玉龙回头看了眼有了兴奋之色的江君如,便又看着大相框。您长得多像玉兰啊!眉眼,鼻梁,下巴,脸颊,脖子,耳朵,头发也是乌黑发亮,除了神情和年龄不同外,其它都相同。哦,玉兰的神情里没有悲戚,虽然她有太多的悲伤。玉兰也年轻,正值花儿般的年纪。
  “天啊!天啊!天啊!”江君如美目圆睁地喊了起来,“天啊!天啊!天啊!”
  “嫂子,你终于想明白了。”张玉龙没有笑,看着遗像流泪。
  “玉龙,我终于知道你自端午节后,为什么不再拒绝龙吟来家里作客了!是为了看妈妈!天啊!”江君如激动得鸭蛋脸菲红,美丽的眼睛闪闪发光。
  “君如,你和小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明白呢?”吃药后一直在流泪的欧阳源,困惑不解地看着儿媳美丽迷人的背。“我有些糊涂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龙吟,你难道也不明白我和玉龙说的话吗?”江君如不回答公公,而是问神情困惑的丈夫。“爸爸不明白是因为激动,心脏难受没有想到,可以理解。而素来以思维缜密,反应敏捷著称的你是应该想得到的啊。玉龙呆呆地,痴痴地看着妈妈的遗像很久了啊。”江君如的声音和神情里毫无指责和批评之意,只有兴奋和激动。“还有,他自端午节起,每次都是坐在妈妈对面的沙发上。”
  “君如,你是说·······”欧阳龙吟满脸的困惑不解消失了,代之以惊喜和激动,但他没能把话说完,被妻子打断了。
  “天哪,龙吟,你终于想明白了。”江君如含泪笑后便坐到公公身边说:“爸爸,玉龙的确给出了项链来源的答案,只是我们因为看见代表凤儿的项链太激动,没有观察和思考他的行为和他说的话。”
  “君如,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不但听不明白,相反越来越糊涂了。真是老了,脑子不管用了。”欧阳源拍了下黑白参半的头,满面羞愧。“真是老了,脑子不管用了。”
  “爸爸!玉龙真的回答了项链的来源,也真的告诉了我们凤儿的消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欧阳龙吟笑着握起父亲仍在颤抖的手,声音激动,目光闪烁。“只是我们如君如说的因为突然见到代表凤儿的项链激动得都不会观察和思考,成了傻瓜和笨蛋。当然,不包括你,你是因为激动心脏难受才没有观察玉龙,没有理解和思考他所说的话。”
  “君如,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让我不再着急,”欧阳源皱眉挥了下手,不理儿子,看着儿媳面现不悦之色。“尽说些让人越听越糊涂的话,再说一遍不要说废话了,要小张说项链的来历,这才是我想要知道的——代表凤儿的项链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上。”
  “哦,爸爸,你啊,”江君如拍了下公公的手,笑了。“目光锐利,思维敏捷的你老啊,好好想想吧:当你要求看项链后,玉龙为什么会面现惊疑?当你捧着项链惊呼凤儿后,玉龙趁你不备时拿走项链后为什么一直背向我们看着妈妈?为什么任你和龙吟再怎么逼问,玉龙都一直说项链是他妻子的?以上的疑问其实他早就给出了最真诚的答案:关于代表凤儿的项链为什么会成了他妻子的,而他妻子为什么送给了他的问题。爸爸,玉龙的妻子就是凤儿,凤儿就是玉兰,她们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玉兰就是我们一直都在苦苦思念牵挂寻找的凤儿啊,爸爸!”
  “什么?!“欧阳源闻言惊得跳了起来,吃药后刚有了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整个人像风中的枝叶,又像疟疾病人,簌簌地抖。“啊——”
  “爸爸,你别激动。”江君如见状慌忙扶公公坐下,“是的,爸爸,玉兰就是我们的凤儿,凤儿就是玉兰。其实我们早就应该产生怀疑了,端午节过后,为什么玉龙不再拒绝来家里作客,是因为他想看妈妈——他端午节过后来了都是坐在妈妈对面的沙发上。哦,我现在明白了。“江君如拍了下光洁的额头,像个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的孩子和老人。”玉龙之所以喜欢吃青椒腊肉、芋儿炖排骨、韭菜鸡蛋和酸菜粉条,是因为凤儿。或它们是凤儿喜欢做的菜,或是凤儿喜欢吃的菜,这二者必有其一。玉龙,是这样吗?”江君如把目光转向仍看着窗外花园的张玉龙。
  “嫂子,你虽冰雪聪明,反应敏捷,但只猜对了一半,因为这些菜不都是玉兰喜欢吃的,”张玉龙几乎是哽咽着回答。“还有,你善于观察,能从细节中找到问题的答案,不愧是记者出身······”
  “小张啊,快告诉我,凤儿在哪里,为什么没与你到省城来,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地痛苦和悲伤?”从儿媳的嘴里知道了张玉龙真的回答了自己和儿子的问题的欧阳源,用没有被江君如握住的左手抚住胸部,声音颤抖。几乎像发烧病人,语无伦次,吐字不清。“天啊,我竟如此地愚笨没有因为你看着漱玉的样子而相信你真的回答了项链的来源!”他说着恨恨地跺了下脚,以此证明他是多么的恨自己。“但是,先不怪我有多愚笨了,快告诉我凤儿在哪里。她不会在家里,这点我能肯定,因为龙吟说你除了中秋和春节从不回家。要是凤儿在家里,你不会间隔很久才回去。”
  “是啊,玉龙,爸爸的疑惑也是我和君如的,你快回答我们吧,别让我们着急了好吗?”被妻子一语点醒,脸上刚有了喜色的欧阳龙吟,听了父亲向张玉龙提的问题,一丝不祥袭上心头,吓得他不禁哆嗦起来。”要知道父亲和我很想知道凤儿的消息啊,这点你不难理解的是不是?”
  “处长,我刚才答应了嫂子告诉你们一切,但是——”
  “但是什么?”欧阳源欧阳龙吟父子打断张玉龙,一脸疑惧地齐声问。
  江君如没有问,因为她早就知道了答案,那就是张玉龙不知道凤儿在哪里,因为他刚才说了“项链是我妻子玉兰”的话即去背对着沙发,她与公公、丈夫面对的地方,看着墙上的大遗像泪流不止。
  “但是必须从七年零十个月前的中秋节我结婚时说起,因为这样你们会知道得更多,也才会更加地相信我之前关于项链来源的答案。”张玉龙侧头又看向墙壁上的大相框,泪水没流了,在眼里涌动,脸色仍然苍白,声音不哽咽了,但很低沉,让人相信深深的悲伤把他抓住了。
  “好吧,那你快讲吧。”张玉龙的话刚说完欧阳龙吟慌忙答应,好像生怕他突然改变主意。“你想从什么时候说起都可以,只要能让我们知道凤儿的消息就好。”
  江君如仍不说话,放开公公的手,坐到林娟身边握住她的手无声地安慰。
  此时的林娟确实需要人安慰,脸色苍白,纤巧好看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虽然她尽了最大的努力都难以控制住。
  欧阳源反对儿子:“龙吟,小张不需要说别的,只需要告诉我们凤儿在哪里,为什么不与他一起来省城生活工作。其它的事都不重要,以后可以慢慢再说。”
  “可是,我也不知道玉兰在哪里呀,不知道。”张玉龙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泪水又涌出了眼睛。“嫂子,早就知道了,才没有像处长和欧阳书记一样的逼问我。”他把满是眼泪的脸转向江君如,露出了比哭还令人心疼的笑。
  “是的,玉龙,我知道凤儿不在家里,她离开了你,去了无人知道的地方。”江君如放开因为她的安慰双手不再颤抖的林娟,重又坐到公公身边,握住青筋暴露如蚯蚓蠕动的手,给他安慰和鼓励,使他不再因为接下来的悲伤犯病晕倒。“我之所以知道,是你自己告诉了我,你看着妈妈悲伤得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样子让我相信你不知道凤儿的消息。”
  “玉龙,君如说的是真的吗?你也不知道凤儿的消息。”刚才被不祥之感吓得差点叫出声的欧阳龙吟悬着的心放下了,刚才的不祥之感让他误以为小妹离开了人世。虽然没有消息,但总比离开了人世好,只要活着就能找到。“凤儿什么时候离开了你?(我不相信是你离开了她,反之你不会如此地悲伤和痛苦)凤儿为什么要离开?告诉我们,全部,哪怕你要从七年前的中秋节和凤儿结婚时讲起。”
  “啊,不!龙吟,别再说什么七年前的中秋节了。”欧阳源与儿子刚才一样,从张玉龙的悲伤中感到了不祥。再聪明的人也会作出错误的判断,尤其当人在经受了震动、激动和着急后,更是不能正常思维,生出一些可怕的念头吓自己。“小张只需要告诉我们凤儿为什么离开他,在离开前为什么把代表我和妈妈的项链送给他就可以了,无需说其它的。再说,以后能说的时间多的是,想从多少年前说起都可以。”
  “欧阳书记,我真的不知道玉兰在哪里。”张玉龙哽咽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从泪水里捞出来的,手仍握紧着项链吊坠。“我真的不知道。”他几乎是喃喃着,目光从窗外的花园收回来,投向面前的人。您知道玉兰我的妻子,您的女儿在哪里就告诉我吧,让我不再受这不知道她音讯的心受折磨。如果我对玉兰所犯的错应该受惩罚,那么五年零十个月也够了。张玉龙在心里大声说,照片里的人仍笑看着他,只是那忧戚的神情还在。
  “你既然与凤儿结了婚,怎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呢?”欧阳源很是不明白,“难道最应该知道凤儿在哪里的人不是丈夫吗?”
  “是啊,身为丈夫的我是最应该知道玉兰在哪里,但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张玉龙万分自责,满面羞愧,垂在身边的左手变颤抖为抽搐,像癫痫病人反复发作时。“欧阳书记,您对我的话持怀疑态度我能理解,因为换了我也会质疑。但我真的不知道玉兰去了哪里,我一直在苦苦地寻找她,寻找了近六年都是踪影皆无,杳无音讯。”
  “真滑稽!你说结了婚,可是却又不知道妻子在哪里,这不是开玩笑吗?”被舅舅大喝后,一直坐在红木沙发上冷眼看着听着的林娟,悬着的心落了地。张玉龙刚才在开玩笑,他根本就没有结婚。“这玩笑开得也太离谱了,说自己七年前就结了婚,而那时你才十七岁。”
  “欧阳书记,我真的不知道玉兰去了哪里。只知道她去了我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张玉龙像没有听见林娟的话,慢慢地转过来看着欧阳源,泪水如雨,簌簌直落。“您知道吗?”
  “小娟,你别打岔好吗,安静地听玉龙说吧。”与妻子江君如一左一右地把父亲的手握在手里,一会儿看对面照片里的母亲,一会儿看张玉龙的欧阳龙吟,突然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表妹。“要知道我们是多么的想知道凤儿为什么离开玉龙,而只有听他说我们才能知道原因。”
  表哥的话让林娟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因为难过和生气。一直以来她是全家最心疼最在乎的人,是众星捧月般的公主,被宠着惯着,可是今天,先是舅舅当着张玉龙的面冲她大喊大叫,后是表哥绵里藏针,话里有话地责备她不懂事。只因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和妹妹,是寄居在此的外甥女和小表妹。当那个二十三年音讯全无的人成了他们关心在乎的宝贝时,她即刻间便成了惹人厌讨人嫌的外人了。父母双双离世后,她便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儿,尽管舅舅、表哥和表嫂都视她如同亲生,对她疼爱有加,关爱倍至。可是当舅舅因为她打岔而冲她大喊时,她敏感的心难过极了,要不是张玉龙在面前,眼泪早就夺眶而出,打湿她苍白的脸。后来一直都万分宠爱她的表哥因为她质疑张玉龙结婚,也绵里藏针地说她,于是,她特别想回到十六前可怕的秋天前。那时父母还在,她是家里唯一的宝贝,被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没有悲伤和痛苦,只有快乐和幸福。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入室盗窃者在翻找财物时吵醒父母,为杀人灭口掩盖罪行而残忍地举起了撬棍,挥向娇弱的母亲文弱的父亲。窃贼未能逃脱法网的制裁,一个月后被省公安局刑侦处抓获,而她在父母遇害的当日就被舅舅舅妈接走,成了家里的宝贝公主到今天。她一直都把舅舅、表哥和表嫂当成自己最亲的人,进入大学喜欢上了一表人材,沉默寡言的张玉龙,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了他们。张玉龙拒绝她的感情,视她如不见,她也毫不隐瞒地写信告诉他们,她对舅舅和表哥表嫂没有秘密,只有信任。在她的心目中,舅舅就是父亲,表哥表嫂就是兄嫂,她爱他们,就像他们爱她一样。她以为自己在舅舅和表哥表嫂的心里永远是最在乎最心疼最宝贝的公主,他们永远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但是,今天,一切都变了,舅舅表哥表嫂不再心疼她不再在乎她不再宝贝她,说话嫌她烦,好像她不是他们最心疼最在乎最宝贝的人,不再是公主。虽然表嫂没有说什么,但却因为她两次质疑张玉龙结婚几年柳眉微皱,双唇紧抿,无声地责备。
  十六年,她一直都被舅舅表哥表嫂众星捧月般地待着,从不让她难过。今天却因为质疑张玉龙结婚的事招致舅舅大喝,表哥责备,气得脸色更加苍白。她怪他们不体谅她喜欢爱恋了好几年的人突然说结了婚,不但结了婚,时间还超过了她喜欢爱恋他的时间;怪他们不关心她,因为她喜欢爱恋的人不但心有属,还结了婚;没有想到这打击于她几乎是灭顶之灾,让八岁就失去了双亲的她难以接受。父母双双遇害后,她就害怕失去,害怕失去舅舅舅妈表哥表嫂的呵护和疼爱,上大学后,她又害怕失去张玉龙,虽然她从未得到过他的体贴和温柔。可是,她害怕的两件事却在同一天发生了,失去了舅舅、表哥、表嫂的疼爱和呵护;他们知道失散多年的女儿妹妹在某个地方活着,在乎和宝贝的对象不会再是她。她不能再像以前喜欢爱恋张玉龙了,因为他结了婚,而妻子就是自己的亲表妹。这样的打击,这样的失去,让她难以相信是真的。但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真的,不是梦,因此她更加痛苦和绝望。整个人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手紧握,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但她没有感到疼痛,主管疼痛的神经已麻木,只有主管痛苦和绝望的神经在正常工作。虽然痛苦绝望至极,但她却不哭,更不呻吟,只默然地坐着想着。在想着的同时怨恨她从小就听说过的表妹,一直疼爱自己的舅舅表哥表嫂。此时,他们不是亲人,而是给了她痛苦和绝望的仇人。
  兰心蕙质,冰雪聪明的江君如知道林娟的感受痛苦和绝望。在丈夫皱眉蹙额地责备林娟后,不满地看了一眼,无声地批评。
  欧阳龙吟在被妻子看了一眼后,虽然对表妹露出道歉的目光神情,但却没有说什么。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从未见过的小妹,至于十六年视如胞妹的林娟,他没有时间关心和体谅。他想在之后的任何时间向表妹道谦,安慰,因为张玉龙的结婚。
  江君如不像丈夫那么性急地想要知道小姑子在哪里,而是关心和安慰林娟。轻声说一些在人们痛苦绝望时会说的安慰话,抚摸在痛苦绝望中颤抖的肩膀、胳膊和双手,让她十三年视如亲妹妹的表姑子平静下来,慢慢地恢复心绪和精神。在她的安慰和关心下,林娟脸上因生气而有的红晕消失了,有了一丝正常的红色,身体颤抖得不厉害了,渐渐地停止。双手仍紧握着还在颤抖,但指甲不再往肉里嵌了。见她平静了下来,江君如松了口气便转移了注意力。她也想知道小姑子的消息,不只是凤儿是丈夫的妹妹,还因为她心地善良。而此时,她的公公正在逼问张玉龙凤儿的情况,她去了哪里。
  “小张,快告诉凤儿去了哪里。”欧阳源看着张玉龙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快告诉我吧。”
  “欧阳书记,我真的不知道玉兰去哪里了。她离开我走了,带着秀姑小宝鸮儿走了,这一走就是五年零十个月。”张玉龙看着胸脯上的项链痛苦地回答。
  “玉龙,你来坐下慢慢地说吧。”欧阳龙吟这么说后又转向父亲,扶住颤抖得厉害的肩膀安慰:“爸爸,你别激动,医生说你的心脏不能激动,要······”
  “龙吟,我没事。小张,来坐下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知道凤儿在哪里。”欧阳龙吟打断儿子的话,急切地看着张玉龙。
  张玉龙没有答应,转身窗看着花园里的菊花,它们多像玉兰亲手种在坝子边和葡萄架旁的菊花啊。不同的是玉兰种的菊花自由,她渴望自由(不能如愿读书考大学,不能自己选择结婚的对象),便让它们自由生长,两年时间就从一株发展为一片了,要不是有石磨挡着,会穿过坝子,向母亲的南屋跑去。而这窗外的菊花,没有自由,只能永远是那么大的一小片,主人不给它们自由,总是加以控制,他们不想让它占有其它植物的地方。玉兰种的菊花,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株,是她嫁入张家河第一年春天从张爷爷的小院子里分去移栽的,经过细心地浇灌呵护到秋天,已是一大簇了。避免大花进去睡卧压坏,便用竹片做了围栏。她呵护和照顾菊花就像呵护照顾最亲的人一样,只因她心地善良,爱世间一切,不管是动物还是鸟儿,独不爱我。张玉龙想到此,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禁不住哆嗦发抖。不,我错了,玉兰是爱我的,只是没有表露出来,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让我知道。但它们泄露了她极力掩饰的爱(对我的爱),毛衣衣裤帽子围巾手套就是明证。哦,还有这项链,张玉龙想着低头看钟玉兰走后就一直陪伴自己的项链,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如果她不爱我,就不会少收布料的为我织毛帽毛衣毛裤手套围巾,如果她不爱我,就不会把这证明她身世,代表父母的金项链送给我。而今天,它被她的父亲和大哥看见了,从此有了亲人。虽然养父母和他们的儿女、疼爱了她两年的母亲和我以及我的父亲是她的亲人,但却不能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比。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有了父亲兄嫂和侄儿,这真是让人难过。如果她能够回到他们身边,被疼爱呵护该多好啊。但是,她却音信全无,唯有神灵知道她在哪里,可是神灵却不告诉我。难道我祈祷的心不够虔诚吗?我万分地虔诚的啊。但是,如果真的有神灵,就会告诉我,以梦的方式。我虔诚地求了五年零十个月都没有回应,可知根本就没有神灵,如张剑说的:世间本无神灵菩萨神仙,是人们为了安慰自己编造的。五年零十个月,不知玉兰的音讯,让我在苦苦思念中用回忆度过了这么久。五年零十个月啊,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让我受尽了思念之苦。有人说思念是幸福,这能证明你拥有了爱一个人的机会,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爱一个人的机会。可是,我不想受长时间思念的苦,短期的分别思念是幸福,而所爱之人杳无音迅的思念是最不幸的。哦,我乱七八糟的想想了这么多,忘记已答应玉兰的亲人说出为什么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的原因了。
  张玉龙深吸口气,定定心神说:“一切都得从头说起,否则我就回答不了为什么我不知道玉兰在哪里的问题。”
  “好吧,小张,只要你能真实地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不知道凤儿的消息,”欧阳源不情不愿地答应。“但是不要再这么拖了,马上开始讲吧。”
  “好,”张玉龙紧握着着项链吊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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