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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集(3)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9-01 09:48:07      字数:3082

  27-11:军官家属宿舎日、内
  【张华挺着大肚子和妹妹张蔷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几件旧衣服,一一撕开做尿布。张蔷突然哭起来,耍脾气,把尿布都扔了。
  张蔷:我要回家,回家!
  张华:你刚来几天?还没做事,就想走!
  张蔷:我不管,要回家,回家!
  张华:小蔷,你跑这么远,下来帮我带孩子,姐谢你。但你回不去了!
  张蔷:要姐夫送我!
  张华:不可能。明天,叫姐夫带你去县城看看,争取去看看岩画。等我生了,你就没空去了。
  张蔷:我以为边疆新鲜,有异国风光。真后悔不该来这里,一天也在不下去!
  【门外有人喊:张老师,你的两个兄弟来了!
  【张华忙出门,方兴边、胡保国站在门口。张华惊喜地让他们进门,接被包,盯着方兴边看。
  张华:小蔷,他就是我和你姐夫的佤族兄弟方兴边,叫他哥哥。
  张蔷:见过,他参加了你的婚礼。
  【胡保国的目光游走在张蔷身上。
  张华:你们行,找到我家了。
  方兴边:我们要当兵,见了大哥,他不要我们,赶我们回去!
  方兴国:(急急火火进门)嘿!我追上你们两个了!
  张华:小蔷,我们做饭吧!
  方兴国:我先带他们去招待所住下,回来慢慢讲。
  
  27-12:军人招待所日、外
  【方兴国带领负重训练的一班战士在军营主道上跑步。指导员紧跟其后。
  【队伍跑到招待所门口,方兴边和胡保国追队伍。
  【方兴国下口令,队伍齐刷刷立定。接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口号:热烈欢迎新战友!欢迎新战友!
  方兴国:方兴边,胡保国!还站着干什么?入列!
  【班长和副班长连忙帮两人整理好背包,背上。
  方兴国:当兵了,把长刀交给连里保管!
  【方兴边老老实实取下长刀,交给方兴国。
  方兴国:一班长,这两位佤族兄弟就交给你们了!
  一班长:是!全班,跑步--走!
  【方兴边、胡保国溶汇在队伍中,跑回连队。
  方兴国:指导员,兄弟俩入伍,是顾团长特批的。以后够你辛苦了!
  指导员:这是我们头一次带少数民族战士,责任大。
  方兴国:我们要培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名佤族军官,起码是连长。
  指导员:连长,你什么时候学会唱高调了?
  方兴国:他是一块当兵的好料,真要培养第一个佤族连长!
  指导员:先让张华给他俩吃小灶,利用节假日、课余时间教他们突击文化。
  方兴国:这不成问题,张华愿意对他们单个教练。
  
  27-13:大操场日、外
  【连队成四列横队集合在大操场上,新军装,士兵都戴船形帽,大多是列兵、上等兵,班长、副班长为中士、下士。中尉副连长赵永章站立在队前。
  赵永章:讲一下!(敬礼)稍息!今天,连长来指挥训练。我们,新兵,又一批义务兵分到了连队。大家都要高度重视正规训练,克服游击习气。我们连长是经过军校正规训练的,要求严格。为了作好勘界准备,我们更要突击训练……连长来了!(口令)立正!
  【队伍唰地一声立正。赵永章向左转,跨三步,立正,向连长敬礼。
  赵永章:报告连长同志,队伍集合好了,请指示。
  【方兴国严肃,目扫队列。
  方兴国:(口令)注意!训练科目:队列基本动作:立正、稍息。
  【队列静无声,一双双聚精会神的目光。
  方兴国:大家都要重视这一课目!这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向军人转变的第一步,是不能缺少的一步。还要特别强调,刚才副连长讲作好勘界准备,这非常重要!快要勘界了,我们连队要上界担负重要任务。这顶任务,跟外军、跟专家、领导打交道多。如果我们不好好训练,坐没坐样,站没站样,像一根豆芽,身子几道弯,没有点兵味,缺少精气神,倒像大烟鬼,行吗?
  众齐声:不行!
  方兴国:丢人吗?
  众齐声:丢人!
  方兴国:不是一般丢人,会丢到国际上去!那怎么办?苦练!记住了吗?
  众齐声:记住了!
  方兴国:好!先练立正,动作要领:(自己示范)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膝盖绷紧,.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平展,稍向后张,两臂下垂,自然伸直,手指并拢,自然微曲,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下边,分班练习,各班,跑步带开!
  【方兴国注视各班带开的动作,追着一个班的队伍。由跑步变齐步走,走到操场一角,班长指挥训练。
  方兴国:你们班怎么走的?齐步走也不会吗?重来,听口令:齐步--走!
  【班长带头齐步走。
  方兴国:要领:左脚向正前方迈出约70厘米,按照先脚跟后脚掌的顺序着地,同时身体重心前移,右脚照此法动作,上体正直微向前倾,手指轻轻拼拢,拇指贴于食指第二节,两臂前后自然摆动,向前摆时肘部弯曲,小臂自然向里合,拇指根部对准衣扣线,并与最下方衣扣同高,离身体约20厘米,向后摆臂时,手臂自然伸直,手腕前侧距裤缝线约80厘米,行进速度每分钟116-132步。
  
  27-14: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姚仲明回到办公室,把皮包往桌上一扔,气呼呼地站在窗前,用一张报纸煽风,呼啦啦地响。李萍进来。
  李萍:老领导,我预料到你会带一肚子气回来。
  姚仲明:撤军了,他们又退到谈判起点去,要求1941年线不变!
  李萍:我要回国了,没法帮你分担压力了。车已备好,我等你回来才走。
  姚仲明:走吧!你干了整整五年,你们几位老同志也不能老在这个岗位上。来之前,职务级别都比较高,在使馆这里,都到顶了,不好再提升。
  李萍:老领导,几位老同志想回国工作,考虑较多的是孩子,怕长期分离,耽误孩子教育成长。
  姚仲明:这,总理也考虑多。当然,调你回国,首先是外交工作需要。你回国后,还离不开这条中缅边界。李真和孩子们走海路回国,总理指示你走陆路,过云南边境回北京,我看总理的用意是让你多了解中缅边界。
  【使馆全体人员都围在小汽车边给李萍送行。
  【姚仲明陪李萍出来,李萍和同志们一一握手、拥抱,洒泪告别。
  姚仲明:同志们,李萍参赞调回国内工作,大家还得坚持下去。我们的特殊任务--中缅边界谈判,还得拖一拖,大家需要有更大的耐心。
  【孟英和李萍握手不放,拜托李萍回北京看看、照顾他的孩子。
  【李萍上了车,车开走,大家都挥泪望着汔车远去。
  姚仲明:同志们,这样的送老迎新,以后会多起来。坚持在这里工作的同志要安心。不管是老同志、新同志,都有一些实际困难。我和解梅比你们好一些,回国多一些,公私兼顾,看看孩子。孩子上小学、幼儿园,都靠几位战友照顾。
  孟英:年轻人也有困难。就说程瑞声同志,在国内交了个女朋友,见不着!
  姚仲明:小程的女朋友我见了,新中国的第一代舞蹈演员,空军政治部歌舞团的中尉。小程虽然几次回国,但都是给领导当翻译,也没法去办个人的事。
  程瑞声:大使,参赞,我不着急。
  姚仲明:你不着急,我们替你急。我们这些困难,周总理都记挂在心上。我们也不便多提,都忍受吧!都努力,争取中缅边界问题早日园满解决。我本人,估计边界问题不解决,我就不能回国!其实,在国内,在中缅边界,我们的边防官兵,他们的实际困难,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是常人难以想象、承受的。
  
  27-15:大青树下日、外
  【军官家属宿舎外有一棵大青树。
  【方兴国领着方兴边走到树下,朝自家门口喊:张华,快出来一下!
  【张华挺着肚子快步走出来。
  方兴国:我交待一下。以后星期天,他都来家里找你,突击一下文化。
  张华:到家门口了,你把我喊出来讲,什么意思?
  方兴国:对不起!省里来了几位专家、领导,要去察看边界线。团首长指定我当向导,负责警卫工作。马上要出发了!
  张华:就你们紧急,紧急!我快生了!
  方兴国:十天左右,我能赶回来。我走了,兄弟,好好学。
  张华:(小声)方兴边我熟悉,胡保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兴国:噢,我多说两句。他父亲是胡忠汉,第四代班洪王,胡忠华的哥哥。胡忠汉在抗英斗争中牺性,留下两儿一女,老婆一直守寡。两个儿子喜欢做生意,不能继王位。所以胡忠华的儿子胡德民成了第五代班洪王。你在班洪时,胡保国常外出,见不着他。这次来当兵,是方兴边拉他来的,你一样要教好他。
  【方兴国转身跑步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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