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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思念党中央

作品名称:巍巍巴山魂      作者:心有二用      发布时间:2022-08-31 13:20:55      字数:3339

  桃园小镇子外,大路上,一路红军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但精神头未减。“红军回来了,红军回来了!”山坡上,放羊娃石娃子飞跑回镇子上,一边跑一边喊,惊动了街坊四邻,纷纷跑到街口,就见红军游击队已至。“红军回来了!这下好了!”刘子才等首长挥手招烀:“乡亲们好!”未待红军走近,李大娘已扑上前去,抱住刘师长嚎啕起来:“你们怎么才回来呀!还乡团、国民党兵把我们害……惨了,天杀的呀!”刘子才说:“让乡亲们受苦了!”石娃子见扬建迪,跑上就拉住说:“迪同志,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好想你!”扬建迪抱起石娃子甩一圈,格格地笑道:“你想我死啊?”“嘻嘻!”
  另一边,王老汉拉着连长王天海的手老泪纵横:“你们走后,国民党那个残暴呀,说就说不出口。儿童团长小琴子才12岁女孩子,被一群国民党兵糟蹋死了。我那当农会主席的儿子,被割掉卵子,还有女赤卫队员被用木棒削尖插入下身……”王天海沉重地说:“乡亲们遭罪了!”
  李大娘整理了下情绪,倾述道:“我儿子李自力当过游击队员,被张财主的还乡团儿子抓去,把鼻子穿个孔,携上麻绳牵着拉出去杀了。还有挖眼砍的……”
  乡亲们因觉醒起来反抗,站着死不跪着偷生,因而必然经受另种磨劫。
  乡亲们把游击队当靠山,可游击队本身也面临生存危机。游击队知道国民党会报复乡亲,可没想到手段会那么残忍。个个听得义愤填膺,一游击队员忍不住喊道:“为乡亲们报仇!”却成了带头口号,游击队一齐呼起来:“为乡亲们报仇!为乡亲们报仇……”
  就这一呼,军民精神大振。
  游击队又在这里休养生息了。一座街外独家小院成了指挥部,原是农会所建会所。
  光天化日下,二十里外的岳塘村党家,来了三个川军,进门就将党家大公子党民斋一枪毙命,留下一判决书:残害农会干部的还乡团首恶的下场!
  入夜,百里外的铺镇,国民党川军外围驻军连部,来了两个人,声称是乡保丁,给连长送礼的,感谢清剿赤匪有功,特送靓丽川妹子一个,问连长要不要?现正在客店等候。“为啥不送来?”答曰:“妹儿说你看上了她才肯来。”
  “格老子个,好像是个理由!去!”连长带上卫兵去了客店。
  客店一房间,一女子见军官进来,回身一个羞涩的抿笑,直如吸魂大法将这个连长的魂勾到了阎王殿。令卫兵闲杂人等出去候着,带回去已等不及了。此女乃秦英桃是也,稍加整理,那个美貌,那个清纯味,那个出水芙蓉,焉得色鬼不丢魂?岂容邪恶沾身,趁连长扑身失去了一切警惕性之刹那间,秦英桃的剪子已闪电般并不费力地插入了连长的喉咙。
  色字头上一把刀,贪色者多因色而失去更多。门外面,卫兵的喉咙也发不出声了。
  房间,丢下一字条:“判决残害苏维埃妇女的首恶连长死刑!”三人扬长而去。
  杀!就近四处出击,血债血还,按名册杀那些残害赤色群众的残暴份子。不要以为游击队人大为减少,照样无所畏惧,震慑敌人。
  分!重新组织民众,田间、地头,被还乡团重新收回的土地重新为贫雇农民再分回来。再次从零开始,赤色重新蔓延。
  田间,插秧的一伙男女中,有游击队员的身影,那是在帮助乡亲种田。
  山坡包谷林中,有游击队员在帮助老乡薅草。红军回来了,乡亲们宽慰了许多,不时有老汉、年轻男女又唱起山歌:
  “吃了饭来要上坡,莫在后面紧到梭(磨蹭)。一来乘早二乘饱,黄天暑热好薅草!”
  “哎!招呼人来招呼人,招呼地里薅草人。你把锄把紧紧捏,薅草莫消慢吞吞!”
  “哎!招呼人来招呼人,招呼地里薅草人。薅草没薅吊颈草,露水一扯就活了!”
  唱着唱着,就滑到情歌了:
  “郎是家蜂飞上天,姐是蜘蛛屋内牵。郎要走来姐要缠,生死不离姐面前!”
  “大田栽秧稗子多,扯了一窝又一窝。扯不完的夹窝稗,交不完的小情哥!”
  “阳雀叫唤李贵阳,这树飞到那树上。一声阴来一声阳,好像贤妹唤小郎!”
  游击队人不多,故全部集中在桃园。卫生队也只幸存贾西莲与秦英桃两个女兵了。这日,她俩受命去山脚下向“阙草药”求教草药医治刀枪伤医术,游击队已没了正式大夫了,她俩只能勉为其难,上。路途中,心里话可以放开了来。
  “姐姐,”秦英桃说,“我们游击队损失太大了,我听战士们私下在议论,说领导得不对,我们也打过大胜仗嘛,也是面对的强敌嘛!”
  贾西莲皱皱眉,想了下才说:“我想也是出了啥问题,怎么老是只有挨打的份?”
  “听说来了两个外地人,要求加入游击队,为啥子不收?”
  “听说刘师长说太陌生,怕钻进来奸细。”
  “还师长呢,只有两百多游击队员了,当营长就不够人数了。”
  两女兵议论的问题,领导们也早在议论了。朝阳升起的早晨,练完兵后,吴三保说:“王连长,夏连长,今天天气好,我们去小河边走走,我有些话不吐不快!”
  夏连长人称夏胡子,说:“好吧!”
  三人漫步而行。
  走过一土丘,夏胡子说:“吴连长,有屁就放,我是党小组长,就算向党汇报思想吧,哈哈!”
  吴三保说:“我觉得我们游击队该检讨检讨问题了,不能再拖了,再这样下去后果难测!”
  王天海道:“是啊,我也是憋着的,虽然我们不是决策者,但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游击队的命运也是我们每个人包括战士自己的事,再不能拖了!”
  夏胡子叹口气,说:“解副营长还骂娘呢,赵部长也提过这问题。”
  王天海说:“解业元,解副营长好像对秦英桃有点意思,最近爱去看女兵,那次我偶尔碰见,那眼神很不正常!”
  “这个管麻子,哈哈哈,是不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
  “你敢当面称他为管麻子吗?”
  “哈哈哈!”
  此时的路上,贾西莲与秦英桃也提到这话题。
  “如果我不参加红军,”贾西莲笑嘻嘻道,“可能嫁人了。”秦英桃说:“你后悔吗?”
  “一点也不。只当个封建家庭媳妇儿,没意思,哪有现在有意义?死也不后悔。你呢?秦英桃同志!”
  “我?没家了。要不是游击队,我不晓得是啥结果。”
  “看样子你不喜欢管副营长,看得出管副营长对你上了心。”
  “哎呀,那人我喜欢不起来。也不是因为是麻子。哎呀,反正我说不清。”
  “嘻嘻嘻!”
  “说这些图个一时快乐,也不知道我们熬不熬得到大部队打回来的那一天。”
  阙草药家是三间茅草房。刚吃过早饭,狗儿报信,“哎哟,红军妹子光临寒舍,稀客,请屋里坐,娃他娘,烧茶!”
  贾西莲说:“我们来向您讨教治刀枪伤的草药,我们还不认得草药长啥样呢,愿意当我们的师傅吗?”
  “收这么漂亮的妹儿作徒弟,我阙草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大叔说笑了,嘻嘻!”
  “百闻不如一见,我带你们上山采药,边采边讲。就在游击队哨所这山上就有。”
  “好哇好哇!”
  游击队指挥部小院,这时正聚集着干部们,闲议一个问题。已经三个月了,派去延安找党中央的胡班长杳无音信,是失踪还是牺牲了?解业元说:“四方面军首长是不是把我们遗忘了?难道没向毛主席汇报?”
  王天海说:“该不会吧?说不定也在找我们没找到。”
  赵明恩说:“让我再去!”大家说:“你去不得,这里不能没有你!”
  刘子才说:“那我去吧,也向党中央检讨,没带好游击队,辜负了徐总指挥及陈政委的厚望。”大家见他这样有自知之明,怨气似乎消了一大半,都说也去不得。刘子才说:“那就再等等看,兴许明天就给我们个惊喜呢!”
  王天海提议:“要不给刘伯承师长写封信,派人去汉中邮寄?”
  “要得,好,试试总比不试强!”
  赵明恩说:“那理当我来写了,然后念给大家听,大家通过了就派人去寄信。”
  赵明恩当天下午就定稿,念给干部们听,一致认为好。
  翌日早操,游击队集合,刘师长讲话:“同志们,游子思娘亲,我们想不想念党中央?”
  “想!”
  “现在,我们给党中央写了封信,请赵部长念给大家听,看是不是你们想说的话,如果大家认为好,就署名红四方面军巴山游击队全体战士,好不好?”
  “好!”掌声起。这还不好吗?艰难孤守大巴山,以寡敌众,有多少话想对党中央倾述啊!有不少战士激动之情溢于表。
  赵明恩读信,实际上也是一种政治鼓励。“敬爱的党,毛主席,我们是红四方面军留守在大巴山坚守的游击队,在与数倍的敌人连续不断地艰苦战斗中也坚守着革命的信念,我们有胜利有成功也有不少的挫折与失败,我们的战士都是好样的,无论多么艰难始终打不垮。但是,我们多么渴望听到党中央的声音,得到党中央的指导。我们希望红四方面军首长、党中央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支红军的直系巴山游击队在为革命拼死战斗!我们巴山游击队全体指战员表示决心,在等待党中央的指示中,战斗到底!红四方面军巴山游击队全体战士。1936年7月9日。”
  信读完了。赵明恩问:“同志们,行吗?”
  一片沉默。有的战士在揩眼泪。片刻,再问:“同志们,行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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