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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集(2)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8-31 11:14:54      字数:3409

  27-07:司令员办公室夜、内
  【作训处长、侦察参谋、宣传处长、群工科长、党办秘书等人匆匆从家里跑来,有的边跑边穿衣服,更有人出洋相,把裤子穿反了。
  【丁荣昌司令员坐在办公室等候,他要的人一起来了。
  丁荣昌:不错!大家动作挺快。
  【大家坐好,都望着司令员。
  丁荣昌:我刚接了电话就通知你们来。是周总理的军事秘书雷英夫同志给我打电话。此人给毛主席、周总理当军事参谋,在中南海办公。据传,抗美援朝时,他带领一个参谋班子研究朝鲜战况,给毛主席、周总理准确预判美军在仁川登陆的地点、时间,提供了重要军情。他打电话给我,周总理要了解残军在中缅边界活动的情况,要求我们立即报告。
  【大家松了一口气,有人背过脸打了个呵欠。
  丁荣昌:首先我作检讨,我们没有及时、主动上报敌情,让周总理催要,这是我失职,板子应该打在我屁股上。我们并不是不了解情况,而是麻痹轻敌,没有从全局角度看残军卷土重来。
  宣传处长:首长,我也轻敌,都认为残军是泥鳅翻不起大浪。
  丁荣昌:你们几个立即把各部门所掌握的残军情况综合汇总,写个报告,由党办秘书执笔,不超过1500字。明天早晨八点,把打印稿交给我。
  党办秘书:首长,是今天早晨八点吧?现在一点四十分了。
  丁荣昌:你说得对。给总理看的报告,一定不能长,不要有空话,句句是干货。外界号称柳元麟重返缅北后,搜罗残军,组成第3、第5、第7共三个军,可能水份很大,要严格查实。隶属于台湾国防部情报局指挥,这是没有问题的。
  侦察科长:1955年10月,逃到老挝的一股残敌潜入缅甸,编入柳元麟部。另有以吕维英为首的一股,也窜回缅甸,共1300余人。1956年初,台湾当局派“国防部情报局”游击行动处处长罗果到缅甸,传达并实现蒋介石的统一指挥、统一补给、整编部队、加强训练的命令。
  丁荣昌:注意!着重报新情况。残军经过整顿,统一了指挥关系,将总部设在缅老边境、湄公河西岸的江拉,在孟百了修建飞机场,台湾恢复了对残军的交通、补给。柳元麟要对我境内搞“军事袭击”和“政治反攻”,指令残军在云南边境搜集情报,开展“攻心战”,策动边民外逃,相机组织暴动。这种“军事袭击”和“政治反攻”,完全针对平民百姓。目的就是制造恐慌,挑动群众造反,诱使边民外迁。这些,都要写清楚。如需要,可连夜去敲省公安厅长的门,就说我请他提供新情况。
  作训处长:我们掌握的情况还是不少。
  丁荣昌:美国中情局的“白纸方案”还没停。还在操纵残军配合美国对我们的封锁,一面在我东南沿海制造紧张局势,一面在李弥残部1952年窜犯我边境失败后,有可能第二次进犯。为此,我们要对柳元麟的武装窜扰以迎头痛击,打狗给主看,在边疆成立军民联防队,以军队为骨干,以群众为基础,以政治斗争为主,建立一条人民防线,打击残军的窜扰。报告要让中央、总理放心。
  党办秘书:首长,我们以您的讲话为据,抓紧干吧。
  丁荣昌:行,你们去会议室,我在这里等,通知伙房给你们准备夜餐。
  
  27-08:西花厅日、内
  【周恩来在办公室看电报,雷英夫进来。
  周恩来:英夫同志,您来看看云南省军区丁司令员签发的电报,不错!
  【周恩来让雷英夫坐下看电报,自己看另一份文件。
  周恩来:云南省政府的报告也来了,都很快。
  雷英夫:总理,没想到,这几年残军发展这么快,情况比较严重。
  周恩来:蒋介石躲到了台湾岛,还不死心,还要闹!从云南省政府的报告看,我们撤军后,一些地区处于无政府状态,残军及武装土匪趁机闹事,边民受苦了!
  【雷英夫看完电报,等候周恩来指示。
  【周恩来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一系列画面跳动:
  【班洪王府在燃烧。
  【丛林中的山路上,一长队搬家的边民扶老携幼在艰难地迁徙。
  【一伙汉子抢劫边民的水牛。
  【一个男人被武装人员强行抓走。
  周恩来:撤军后,有的地方又恢复种植鸦片。鸦片贩子赶着马帮到各寨争抢收购鸦片。边民苦啊,都不敢走亲戚了。解决边界问题必须加快步伐!
  雷英夫:总理,还需要总参报告吗?
  周恩来:由云南省政政府和省军区办吧。您忙去。
  【雷英夫向周恩来敬礼,退出。
  周恩来:元功,给缅甸姚仲明大使挂电话。
  成元功:是,总理,您该休息一会儿了。
  周恩来:我给姚大使讲了电话再说。
  
  27-09:中国驻缅使馆夜、内
  【姚仲明办公室,他和李萍相对而坐,两人都愁容满面。
  姚仲明:总理深夜打电话,我该挨批评。对残军的情况没及时报告,失职啊!
  李萍:老首长,我也该批。最近,有疲劳感,任期太长,快回国工作了。因此也没注意残军的活动。特别是撤军后,不知道残军活动猖獗,引起了总理重视。
  姚仲明:缅政府又紧张起来,吴努总理顾不上边界谈判。所以,你还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咱俩碰一下头,立即向总理报告。重点要报一下缅甸领导的情况,咱俩关上门讲,只向总理报告。
  李萍:我同意。
  姚仲明:总理还要求,写调研文章,要有内容,有来源,有数字,有分析,有看法,有估计。这样对中央才有参考价值。
  李萍:我们的报告恐怕难以达到总理的要求。
  姚仲明:尽力吧!还得先讲讲残军。柳元麟声称不仅要打缅敌,还要打进云南,他制订了袭扰云南的“突击计划”。台湾当局给他空投了400人的“特种部队”骨干,派中将司令夏超为副总指挥兼教导队长,特种部队副司令胡开业为孟百了守备区司令。柳元麟也培训了2000多名窜扰骨干。我们疏勿未报。
  李萍:我看,缅甸两次驱赶残军,消耗大,对付柳元麟的游击战,更费力了。
  姚仲明:他们的精力都放在边界上,都想在独立十周年前谈定边界。这种愿望可以理解。
  李萍:缅方有许多人参加了当年英国和我国的议界勘界,现在人老了,但在边界间题上还爱发言,多数人强硬坚持继承旧边界,并有一定影响力。
  姚仲明:我到现在还认为,吴努有诚信。他们的问题是,只想“大哥哥”让“小弟弟”,揣进了口袋的东西一点也不愿掏出来。撤军后,他们确实没有了压力,更多的人有了这些单方面想法。
  李萍:行,就按您这分柝、估计写。
  姚仲明:客观原因,他们的制度就这样!尤其是那些亲英亲美的人,逢中必反。吴努在国会作了中缅边界问题的报告,国会吵架一样,弄得吴努也为难。
  李萍:老领导,不能替他们找客观原因。我们国内也上下都有反对意见,总理苦口婆心做工作,最后都听中央的,舍不得撤军,还是提前撤了。
  姚仲明:从吴努说,也有个人性格因素。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面面讨好。这样,边界谈判就是一场长跑,难免还会有反复,建议国内要有思想准备。
  李萍:行,老领导,您写吧。我们这样看吳努总理不一定准确,保秘等级要高才行,只给总理看。
  
  07-10:边防军军营日、外
  【军营中,露天厕所隐藏在两蓬藤本夜来香的藤叶里。
  【方兴边挎着他的白银手柄长刀,和胡保国双双走到厕所门口。
  方兴边:我带你来当兵,你的名字好,我们要保国了,你不要再想做生意。
  胡保国:我要大便,你进去等着我!
  方兴边:臭死了!我就在门外等。
  胡保国:我们兄弟到哪里也不要分开!
  【方兴国走近厕所,见方兴边大吃一惊。
  方兴国: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方兴边:大哥,我来当兵,要你帮我。
  方兴国:不行!我帮不了你。在寨子里,我要你当兵,上级批准了,我等你填兵役登记表,你不当了,让我白费劲。这回,我不管!
  【方兴国甩手而去。
  【方兴边往厕所里丢小石子。
  方兴边:你要拉多久?我走了,不等你了!
  【胡保国拎着腰带跑出来,拿出带子把他一只手和方兴边一只手绑在一起。
  方兴边:你整哪样?
  胡保国:我们死也不分开!你跟大哥说,不让当兵,我们死也不走!
  方兴边:你去说!你什么事也不会做,只会串姑娘!
  【方兴国在军营主道上大步往前走,方兴边和胡保国手绑手,挟着、背着一卷毡子紧随。军人们看猴似的看着。
  【方兴国大步,想甩掉他们,两人跟得不远不近。
  方兴国:(站住)兄弟!我真不喜欢你了。你当了自卫队长,还有一支冲锋枪。可是,外边来了几个土匪,你搞成啥样?你老爹和王府四人都死了,财产损失那么大!土匪都跑了。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好兄弟?
  【方兴边埋头,饱含委屈的眼泪。
  胡保国:大哥,你讲话不公平!他尽大力了!
  方兴边:大哥,他们有冲锋抢,有军官,会指挥。我输给他们一次,不甘心。我要来当兵,学指挥,学当连长,以后把他们杀干净,勘界就安全了……
  方兴国:你们还是回去吧!
  【方兴边、胡保国向军营后门走去,东张西望。
  胡保国:方大哥变心了,不喜欢我们了!
  方兴边:我犯了大错误,没得本事,一个匪徒也没抓着,不讨大哥喜欢了。
  我还有办法,我们去找大嫂,请他帮着说大哥。
  胡保国:大嫂也在这里吗?
  方兴边:她怎么不会在这里?弓箭和箭袋不能离,男人和老婆咋个能分开?你跟我走,军官家属都住在营盘后边那些房子里,找嫂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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