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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打得一拳开

作品名称:巍巍巴山魂      作者:心有二用      发布时间:2022-08-29 11:46:25      字数:3469

  巴山游击队工作队四面出击,牛脑壳、岩房坪、台上、铁炉坝、焦家河、尖子山、龙神店……旨在开展宣传,扩大游击根据地。
  深秋,山区气候越来越寒冷,巴山游击队便转移到汉中南部的唐家坝一带。
  卧榻之侧,岂容叛逆的共产党红军游击队安睡?汉中公署召集了辖区内三个县的民团二千人马去消灭巴山游击队。国民党还成立了以祝绍周为主任的“川陕鄂边区绥靖主任公署”,祝绍周令陕军一个旅进驻岩房坪,命令国民党38军两个团抵近寨坡一带。
  强敌压境,巴山游击队没有硬拼,立即从从唐家坝经青石板、渔家溜、回龙沟转移到白坝,召开连以上干部会。刘子才司令讲话,他眼睛充满血丝。“同志们,我们红军打仗向来是以少对多,上次我们就打得巧嘛,具体战场上形成了以多对少的局面。但现在该怎么打?我们学井冈山朱毛民主法,大家集思广议。”
  讨论战术,这是基层指战员最热衷的事。他们并不七嘴八舌一窝蜂,而是举手发言。最后被认可的意见是,民团虽然大都训练无素,但他们地形、地段熟悉,离游击队最近,所以威胁也最大。决定先打民团,勾引民团去牛脑壳,打埋伏,那里有个利于打埋伏的二爷岭。
  天气阴阴的。游击队大早出发,途经尖子山,出幽谷,上山发现松柏之中隐隐露出一座古庙,庙里的泥菩萨有的还穿着衣服。一游击队稀奇之下,计上心来,去对刘司令说:“我们弹药有限,比刮民党军那怕是民团也差远了去了,这是我们的短处。若是让民团消耗了弹药,我们再打,胜算就更大。我有一计,司令愿听么?”
  “你觉得我会不感兴趣吗?”
  “嘿嘿,那我讲了。就在这寺庙前,用一些草人穿上我们红军军服,再扎些红旗,将草人放荆棘丛中,用绳子连着,老远扯动绳子,使草人隐隐晃动,逗引敌人开火,消耗弹药,然后等敌人发现上当了,警惕性也没了,以逸待劳,这时我们真的杀出,定获大胜。”
  吴三保听见冲口而出:“妙!我们再派兵去吸引敌人来这里,这样真真假假,有趣!司令就改变计划吧!”
  赵明恩也道:“我有同感。”
  刘司令嗯声同意,特务连连长刘凯迪说:“还有样东西更能加强以假乱真的效果。”刘司令说:“好,去安排使用吧!”
  于是,勾引敌人的一个排出发了,于是,山上古庙前紧锣密鼓地布置“空城计”。
  翌日中午,枪声不时回荡山岳,来了,来了!敌人追着我一个排上山来了。勾引成功的我排战士越过阵地回到我方。追兵约300余人,上到尖子山,突然刹住脚步,因为发现发现庙前红旗飘扬,荆棘丛中人影晃动,以为是游击队主力在此恭候,“打,快!”当官的不断地催促,于是老远密集射击,打得红旗弹痕密布,荆棘断飞,而游击队不时也射出一颗子弹,也有击中目标的。这是怎么回事?游击队不是设的空城计吗?怎么还有实弹射出?原来,红军游击队创造了一种枪,取名为垫枪,埋于地下,有引发装置,会自动发射,可称无人枪。游击队只安了十把垫枪,只射出了十颗实弹。这更证明庙前是有埋伏了。
  近半个时辰的不间断射击,民团耗去了多半子弹,却见对方再无一枪还击,以为赤匪死的死跑的跑了。是追是退这已显得次要,问题是意识松懈了。
  不料游击队人先飞出,冲锋号后响,刮风般扑向敌人,杀声震天,子弹如雨,民团初几乎反应不过来,待醒来,已不是游击队对手,边打边退,子弹很快告罄,只得亡命逃跑。但岂能跑过吃苦耐劳锻练有素的游击队员?仅十来人逃脱追歼。
  
  此战后,红军巴山游击队获悉,汉中地区民团又采取划片联防,对游击队取包围态势。游击队首长们研究说,这态势求之不得,正好各个击破。赵明恩笑道:“敌人有点蠢啦,坐等我们去打。”
  先打哪里呢?最近的是驻魁星楼的是勉县、褒城、南郑三县民团联防的一个营。敌营地用青杠树枝和竹儿编成篾笆为营地围墙,人进枝响,哨兵易发觉。怎么解决这问题?
  “我们来解决这问题,”连长吴三保说,“麻痹战术!”刘司令问:“怎么麻痹?”
  吴三保一笑:“还是留点悬念好,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要快,敌人是不会等我们的!”赵明恩说。
  三天后,吴三保牵来了两条白色的狗,说:“太不容易找白色的狗了,运气不错,这还是两条撵山狗。”撵山狗,即农民略加训练,具有打猎灵性的狗。
  两条猎狗被速成训练钻模拟篾笆围墙。又三天后实践开始。
  敌联防营。篾笆围墙有响动!跑去一看,是条白狗。还未等开枪吃狗肉,狗跑开了去。
  一连两天如此,民团也习以为常,不再理会。
  但真的来了。冰雪之夜,我两游击队员穿白衣,装狗爬,把篾笆围墙弄开了个洞。
  敌人换岗时,机不可失,游击队员钻身而入,悄悄地干活。死板挺立的哨兵,纵然是游动哨,无论敌我,从来,大都是被摸了岗的。游击队自发散开摸营,直到内院才被发现。“什么人?不好!”欲开枪射击,但已失先机,游击队员早已先开火,一时惊营。但已经晚了一步,游击队主动民团被动。一场近距离好杀,游击队先机占尽,全歼敌联防营。
  此战的胜利,震慑了其他反动民团联防不敢轻举妄动。游击队得以在白岩河、西沟、旁上、大田坝和唐家坝一带,打土豪、分田地,扩大游击队伍。
  “游击队来了!”南郑县大田坝街上,锣鼓响,鞭炮鸣,游击队所到之处,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有人说,这下好了,那个恶霸“金土地”末日到了,游击队要给我们老百姓出口恶气了。
  “金土地”何许人也?此人本名袁贵,黄官岭人,广霸穷人土地,放高利贷,开米厂等等,其岳丈曾任汉中保安司令,是一个严重危害群众,确又十分肥实的大恶霸。
  既替民除霸,又有油水,何乐而不为?营长伏计春派出了四人便衣抓捕小组。
  具说袁贵脸圆嘴大,肤油黑色,粗实,中等个,常穿长袍,抓捕小组三经查找,在钱庄堵住了袁贵。袁贵正数钱,有两随从,见四人陌生,疑窦顿生,他当然听说过红军游击队镇压恶霸事,未等我四人反应,一头冲出庄门,两随从见状跟出。袁贵大叫:“挡住那四个人!我去报官!”随从闻知,反身站定,掏出短枪。抓捕小组见情形,只好装作闲人,无功而退。“它妈的,此人太敏感了!”
  “再另派三人抓捕小组!”伏计春说。
  第二次抓捕,在米厂。
  工人们正在踏谷,或推石磨,袁贵正在厂房一角拨算盘。见有三陌生人进来,本能地生疑。心生一计,叫道:“工人们过来,去问这三人是干什么的?”工人们巴不得歇口气,一涌簇拢,问:“客官从哪来,买米吗?”
  一队员回答:“米仓山下的,买米。”
  “不对,你口音像四川南江的,远方的客官,那买得多吧?把银子拿出来亮亮!”
  这下可难住了游击队员,哪有钱呢?穷游击队员一个,要枪倒有一支,不过藏在棉衣里。并不老道的三游击队员神色一楞,一时语塞。被认真观察出来的袁贵看出了异样,叫一声:“你们是游击队赤匪,抓住他们审问,每人赏一块大洋!”
  这还了得?轻松挣二十天的工钱。工人们也不加思索,围住就要动手。三游击队员只得拔出手枪,连说:“退后退后,我们不伤工人!”飞速退出,袁贵令随从持枪追击。二随从追出,却不敢认真。因为对方是三人,又是军人。
  不过这第二次倒给提了个醒。第三次,派两人,一商人一跟班。
  下午,南郑县城,袁贵的别墅,管家通报,来了个国军军官。派头十足,有一卫兵,提一箱子,说来采购军粮。
  “带枪没?”
  “卫兵有盒子。”
  “一个卫兵?哼,把我的四个卫兵也叫来,请!”
  国军军官二人进了客庭。扫视一眼,很傲气地拿出一张盖有官印的证明与军官证,说:“我是胡宗南胡长官麾下38军120师军需处处长,现驻军岩房坪,进剿巴山游击队赤匪,军粮告急,需采买五万斤大米!”
  这么大的生意,大发了。袁贵不由得暗喜,表面却拿出商人的城府,拿不准是真是假,先作笑意说:“长官请座,上茶!大米是有,只是我怎么信得过你们是真国军还是假国军?”
  来人虽然在拍手称赞,却无一点儿笑意:“袁老板警惕性可嘉,但剿匪大业也是为了你们这号人,如有怠慢,安你个通匪之罪抄了你家业也不是件难事。我38军本可在当地征粮,可老百姓实在榨不出油水了。你若不信,可亲自带上人去城外郊区五里地的梁村看看,那里我们的运粮官兵正等候着呢!还要按市场最低价卖给我们,不然也能治你的罪,不过,钱我们只能亲自交到你手里!现在先给你千块大洋定金!”挥手叫卫士拿过箱子,打开见银元。
  见钱眼开,看来假不了。袁贵吩咐:“打车,你们跟我随长官去!”
  袁贵一行四人与军官打人力车出城了,来到了梁村。果见一营国军,或打牌,或掷骰子。是国军,错不了!
  然而,袁贵与二随从不见了身影,只传给了另二随从一张袁贵的亲笔纸条,回去立即派民夫运粮,并带上两千银元,办好了此事算立功,可去国军当个团长什么的。
  被放行的二随从不怀疑反而生喜。翌日上午便带领民夫运粮队,推着木轮架子车而来。
  连人带钱粮,袁贵被带到大田坝,一去无归路,公开枪决了。
  俗人,多是被金钱与美色丧失清醒。
  “游击队给特困户分粮罗!”百姓奔走相告。
  游击队将“绑票”所得钱粮部分充军,一部分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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