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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回 张梦昂猎龙南崖山 胡泽宇计杀河东王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22-08-26 09:53:42      字数:6002

  歌曰:
  空樽染尘埃,枯烛寒灯台。
  蛛丝绕雕梁,旧影今犹在。
  风烈破窗纸,飞沙迷人眼,
  看春风吹绿了霸王寨,
  细雨呵化,顷刻间忧上心怀。
  一片鹅白雨中来。
  清晨起来,零星还有几片雪花落下,张雨(字梦昂)晨练罢了,到小亭下擦着宝剑,且嘟囔道:“这些奴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地上的雪也不扫扫!”忽有力士进来拜道:“将军,鲁中来人,说汶南张家被抄了!”张雨一怔,凝眉问道:“汶南……张家?”便忙系了披风仗剑往外走。远远地见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近了些,开口问道:“敢问……”话未出口,忽惊道,“孟晓?”那人抬起头来,原来是南山都尉王栋才(字孟晓)衣衫褴褛,亲自赶了来。
  引入密室,张雨忙请王栋才吃了盏茶,先帮他拆了蓑衣,拍打了一身尘埃,随道:“什么事大雪天的不能捎个信来,你这装扮……”栋才松了口气,摇头答道:“山东出大事了!”张雨忙坐到了一旁,抚慰道:“别着急,慢慢说!”栋才道:“如溪还没回去,亚圣闭关不出,这几个月鲁中流言斐起,祖庭的老爷们皆避不见客,他们也不请旨,也不廷议,就把张家抄了!”张雨思索一番,喃喃问道:“他们……”栋才忙道:“怪我没说清楚,老家那边儿,一群宗族拿着御制赢玄大典,说了些见不得人的话,这才逼得老爷们都不敢问了,任他们胡作非为起来!”张雨凝眉一顿,思索道:“慢慢慢,这个事儿透着蹊跷,到底是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压不住要抄一位上教主的门户?”王栋才抹去了脸上的雪水,才道:“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说有人在大街上捡了一本什么密录,上面记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根据那上面的说法,他可早就不是什么上教主了!”张雨莞尔笑道:“这又是什么话,他可是在内阁行走过的人,怎么……能把他上教主的尊位也拿掉了?”
  王栋才忙起身到门口虚开了道缝往外观瞧,环顾四下无人,忙又把门关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锦帛来,递到了张雨手里。那张雨看了不禁冷汗直冒,喃喃道:“他拒绝参加了第五次赢汶河会盟……”栋才随道:“拒绝参加赢汶河会盟,这其实已经反了,祖庭的教谕,这可是叛教的大罪!可蹊跷也就蹊跷在这儿了,那时候高祖还在,怎么就一点声色也没动?而是等到高祖飞升,他就突然薨了?”张雨惊道:“这么说,最后……还是高祖杀了他?”栋才倒吸了口凉气,答道:“我师兄原在内廷当差,我也听说了些,大宝华碑上原来为他拟的谥号,是赢玄至上懿恭忠礼秉德纯一孝沐教主张梦宣公国豪,可那日他发丧,灵位上只有沐教主尊号,懿恭忠礼秉德纯一的庙号已没有了!”张雨听了忙摆手拦下了他的话,沉思片刻叹道:“照眼下这番说法,发丧那日能留着沐教主的尊位,也是怕面子上过不去罢了!”栋才道:“赢玄大典是祖庭的根本,这上面记得,应该是不会错了。根据上面的说法,早在建元二十年,赢玄大典重新修订的时候,就免去了他懿恭中礼、秉德纯一的庙号,改沐教主为章怀教主,不再配享庙,名帖和魂瓶都从宗庙请出去了,就连给高祖的陪葬陵,都拆了!”张雨听罢苦苦一笑,答道:“这下世人也该看清了罢,哪有什么世外清静之地!”
  换了行装,手握天一宝剑、身背宝雕弓,张雨带王栋才沿游廊往后园去,方闻栋才问道:“京师是非之地,哥哥抱天地山川之大志,就这么出来……不如……多带些人罢!”张雨笑道:“栋才者,栋梁之材也!纵有万马千军,我有弟一人足矣,何以用兵?况且你我弟兄多离少聚,难得有这般清闲能出去走走,畅谈人生,岂不快哉?带着人,反而不自在了!”栋才含泪一怔,摇头不言,二人从后角门悄悄出府驾马往西而去,过云深不知处绕道含光亭径往南崖山去。
  山林茂密,层峦叠嶂,南崖山上,张雨仰天长叹,王栋才遥望落日,凝眉一怔,忽有一曲歌声传来,唱道:“细雨呵化,顷刻间忧上心怀。一片鹅白雨中来,看暮色染红了南崖山……”林荫小道上,栋才紧握宝雕弓,不禁问道:“哥哥说这林里有龙,天色已晚,怎么不见一只?怕是连条蛇都没有了!”张雨轻轻一笑叹道:“高祖在时,孝闵教主故后,曾言道,青龙座乃忠诚信义之兽,故声称亡弟已化身青龙隐匿于山林之中,为寻找之,年年秋狩!其实……也就是为了找个人能代替他而已!”说着一顿,又解释道,“你抄回来的那篇大典上的记录,十四郎那个位置,是分了正副两卷的,正册上记的是孝闵教主王振清,副册上……记得确实是张国豪。看得出,当初高祖文教主,也确实是寄大希望与他的,可后来难免又多了几分讽刺意味了!”栋才惊道:“讽刺?”张雨点头答道:“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而有的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王栋才倒吸了口凉气,无奈地笑了。
  站在断崖之上,张雨回身看看王栋才,不禁感叹道:“一路奔波!一路坎坷!我要安身立命,身边却无知己之人,岂能功成名就乎?当日初会,已见弟身上有昔日英雄气概,正如高祖见王崇阳、杨星魂、郑子康等!孟晓胸前有灵狐印迹、足下有七星成斗!那日,我随文殊广法天尊到不净世,亲手在你脚下写下一个义字!正如高祖当年在郑文龙脚下写下一个义字,成就了一代忠良!天可怜见,吾之苦心,贤弟知否?”王栋才听了眼前这番话,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张雨之心,抹泪笑道:“萍水相逢、一见如故,自然是天缘凑巧,栋才愚昧,今日才知猎龙之真意,知遇之恩,天高地厚。从此,栋才之武功即为哥哥所存、栋才之性命即为哥哥所留,但凭驱使,万死不辞!”张雨近前一把握住王栋才的双手,含泪道:“何以言死?雨,虚长贤弟二载,今蒙不弃,兄弟永愿!”说着拉起栋才面东而拜,从此,共上征程。
  遥望夕阳西下,张雨感慨万千,心说道:“我欲中兴天朝景象,怎奈身份受疑,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皆不能与我同心,若何?”王栋才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只轻轻一笑道:“当下一言,不知该不该说……!”张雨道:“既为兄弟,誓以生死!手足相交、心领神会,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栋才这才凝眉叹道:“这一向我从山东赶来,也看到了些祖庭看不见的景象,于是绕道东昌、汶上,见那些老亲王的旧部和后人们,正借着张家被抄这件事儿,在集结人马,山东一乱,天下必然异象丛生。常言道,有大乱必有大治!哥哥施展抱负的机会,不就来了?”张雨心头一颤,点头叹道:“祸……不远矣!”
  鸿武皇帝三年,玄元一二四年春,正月,就在普天之下都还沉浸在新春佳节的喜庆氛围里,享受天伦之乐之时,玄孟真(字如溪)一回到山东,便接到了东昌、汶上兵变的消息,何晨浩(字梦然)自也不敢停顿,绕道槐花洞接了胡泽宇(字梦允)便急忙赶回鲁中,亚圣玄恩泽(字彦麟)出关,内阁叫大起,问起那几个抄张家的宗族来,在场的众人却都不知此事,迷雾重重的张家被抄一案,再一次让世人陷入深思。
  临了散了,玄恩泽只使了个眼色,天黑时杨宸熙(字彦俊)、邹丰硕(字彦煦)便请了何晨浩、胡泽宇直奔天一草堂来,进了门,仰头看一排排石雕的简牍上赫然写着敏龙、宸龙、敏清、天佑、孝泽、孝宗、星宸、延宸、崇玄、少贞十个雅号,晨浩眼泪一时蓄满了泪水,僵硬着笑脸没发一言,到大殿先跪拜赢玄孝献教主吕辉之灵位。这时间守灵的力士仙官出去把门关了,忽闻声道:“还有享庙的叔伯们,也就这几个了!”回望去玄孟真扶着玄恩泽从后堂出来了,都只近前躬身一拜,方请何晨浩和胡泽宇起了身来,恩泽道:“委屈两位老叔屈驾,儿之过也!”晨浩盯着恩泽的两鬓白发,不禁含泪叹道:“居家为父子,我的儿,你受委屈了!”恩泽捋须一叹,请众人坐了,才娓娓道:“两位老叔急匆匆的赶回来,想必也是为了这个事儿,可廷议的时候你们也看见了,这个事儿……透着邪,该怎么办,儿子们也实在没了主意!”
  何晨浩沉思片刻,回想起太行山雪地里两位往圣的言语,只也难下决断,索性吃了盏茶,凝眉叹道:“邪性不邪性的,今儿再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的意见,先打发人去一趟鲁西罢!”邹丰硕捋须叹道:“老叔这话说的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想法子稳住局势罢!”胡泽宇松了口气,随道:“这个事儿,我在槐花洞也听到了些!梦然、彦煦说的固然在理,可我担心的,不在鲁西……而在鲁南!”众皆一惊,玄恩泽捋须锁紧了眉头,晨浩急道:“鲁南?”泽宇解释道:“东昌、夏津那边儿,子期、子瑾两位哥哥的旧部如今都不在了,伊焰心、汪彦宇只是袭了爵,听说现在也就貔貅道那不到五百人马,整日玄修,与其说是起义,料也不过是在试探祖庭的动静,祖庭不动,料他们绝不会先动手!汶上虽然还有些兵马,可不过也只是为子真哥哥守陵的那千八儿人,重兵还在嘉祥,你们别忘了,在嘉祥,我们可是还有一位老哥哥尚在,细想一下,传言说汶上要起义,怎么就没接到嘉祥的滚报?那群后生们或许已和咱们家不贴心了,可仲真哥哥可是追随高祖数十年的老兄弟了,汶上要造祖庭的反,他岂能坐视不理?是故汶上这一路,除非接到嘉祥的明报,当下完全可以不用搭理!”晨浩摇头笑道:“都说哥哥疯疯傻傻逍遥如仙,没想到还在槐花树下吃着蜜糖,已知天下之势,两路兵马只在片语之中已然破解!”众皆松了口气时,泽宇方道:“这两路是不打紧,可河东那一路,怕是要动干戈了!”此言一出,又都锁紧了眉头。
  玄恩泽听罢,轻轻叹道:“这个事儿老叔不说,我也是没往那儿想。那年墨昕撒手去了,光武皇帝以李朝、东瀛犯边为由,不准皓轩回来吊孝,却指派了张冬甫来任河东王,虽说让咱们家监理政务和兵马,可郑家……”说到这里,恩泽拿起盏茶来抿了一口,随道,“这几年我不让如溪带兵,也就是这个原因,说到底咱们不想惹他,他们还是惹上门儿来了!”胡泽宇点头叹道:“我的意思,这个难,咱们还是不能自己去趟!”何晨浩凝眉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彼若当真起兵来犯,何以挡之?”泽宇摇头笑道:“我要的就是他起兵也!”众人闻言惊慌失措,晨浩惊道:“江山易主,张氏归政,哥哥飞升,已再三告诫廷臣不要再涉政坛。前时着了汤一唯的道卷进去了是迫不得已,摊上这样的事儿,咱们家躲都躲不及,你要的是他起兵?”泽宇摇了摇头,反问道:“那大典上的绝密传出去的事儿你能查清否?到底是谁鼓动抄了张家的事儿你能查清否?”晨浩急道:“这和那些烂事儿……”这时节话未出口,何晨浩和众人恍然大悟,恩泽捋须叹道:“老叔之计,不失为上策,我看可行!”
  回到洪庆堂,看胡泽宇翻看地理图本,细究用兵方略,何晨浩傻傻一笑,才道:“理上的事儿都说通了,眼下兵马……”胡泽宇松了口气,低声叹道:“我去走这一遭罢!”晨浩沉思片刻,才忍不住疑问道:“眼下也没外人,辉哥哥灵前的那些话,我大抵也听明白了,我只问你一句,搅浑了这池水,为的什么?”泽宇紧锁着眉头,回头给晨浩紧了紧衣裳,含泪笑道:“张国豪是你哥哥,他虽然没开口叫过我哥,可毕竟名份早定,也是我弟弟,那年他追随哥哥一起去了,那些恩恩怨怨,皆如过眼云烟,早已消散了,这个时候突然翻出这档子事儿来,不是什么好事,你可明白?”晨浩急道:“可是……”泽宇摆手拦下了他的话,解释道:“没有什么可是!不管这件事儿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不管是要达到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要管,也不要问,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儿划过去,把咱们玄家洗清白,但凭实心用事,勿负手足之望可也!至于功过是非,还是留给后人去评论罢!”
  不出胡泽宇所料,玄元一二四年,三月,河东王张怀远(字冬甫)以章怀教主张家被抄为借口声称要向玄门讨个说法,突然发动兵变北上,一路直逼蒙阴。玄孟真再三请缨南下,遭到内阁拒绝,胡泽宇以小雪豹旗旗主的身份力排众议,持祖庭教谕,节制汶南兵马,以何晨浩为先锋,邹润章(字梦祺)、许鹏程(字梦予)为副先锋,兵分三路在岱崮、龙廷、宫里设伏以待,一场遭遇战,张怀远中箭而退,幸有河东老将张可颐(字栫桦)率部杀来,救他脱困而去。四月,张可颐接连三战不能冲破何、邹、许的三角之阵,不得已,在长山安下大寨。
  月余,张怀远箭伤治愈,急忙亲临长山,心里似乎揣着重重心事,左右尉房琦(字聚仙)、云旭阳(字临颍)一路护着探察对面动静时,才听怀远叹道:“一声号令,传檄山东各部,到头来,在这场闹剧里只有我成了那个傻子!”云旭阳含泪一怔,房琦随道:“大王休燥,明晨某自下山,与临颍分两路冒死引出邹、许两部人马,老将军一路直逼何贼本寨,其三路犄角之势旦破,便可挥师北上,直逼汶南……”话尚未完,怀远摆手笑道:“大可不必,杨志勇在嘉祥安座未动,汶上、东昌、夏津就一动也没敢动,临行兰山那边儿,也都打了招呼,可至今月余,不见任何动静,怕这件事儿,咱们是真着了旁人的道了!”旭阳轻轻问道:“那这场仗……”怀远笑道:“面前是玄门、背后是天子,除了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次日,张怀远亲自披挂上阵,进犯龙廷,何晨浩只一回合便将河东老将张可颐斩下马来。张怀远大惊,急忙令府军中郎将张之亮(字栫柏)迎战,不料何晨浩一声大喝,便将他吓得栽下马来,气绝身亡。张怀远士气低落,兵士败逃而去,独留怀远立于初夏的细雨之中,众将不敢近前,胡泽宇远远见了,忍不住落泪叹道:“乱军四散,何人误伤河东王乎?”许鹏程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假思索便从背后摸出宝雕弓来,顺势连发三箭,直到张怀远坠马倒下。
  消息传到紫玄宫,杨珞熙(字彦昭)紧咳嗽几声,急道:“他到底是朝廷的勋贵,何必非要杀了他?”玄恩泽捋须叹道:“正因为此,他必须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众皆一惊,邹丰硕点头随道:“咱们这位老叔的计谋,也算上合天意、下顺众心了!”说着吃了盏茶才解释道,“外面我们无从查起、家里我们无从查起,这样一来,抄张家的事儿、鼓动各部造逆的事儿,就有了主谋,他是唯一一个朝廷指派在山东就职的带着兵的勋贵,是脓疮,早晚也要挤了他。这样正好可以不动声色,朝廷那边儿,也就说得过去了,既能因此堵住悠悠众口,便不失为上上策了!”
  迷雾重重的河东兵变,以胡泽宇大破张怀远而在三个月内迅速平息,玄门在上奏朝廷平叛之功的同时,请鸿武朝昭告天下,河东王张怀远不臣之心已久,遂暗中使人散布流言蜚语,诽谤玄门,欲使玄门内讧,致乱山东,借以挑起朝廷与玄门的内讧,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玄门代天巡狩,查核实情、平息叛乱,但因乱军之中误杀朝廷勋贵,自请交割各部防务,不再干涉政事。鸿武皇帝张勋(字怡泽)唯恐各部受玄门教诲已久,军心生变,不敢应允,六月初三日,又特遣枢密使张晓京到鲁中参加至圣上师百年华诞,借以缓和几年来尴尬的局面。
  夜已深沉,张雨、王栋才回到汶源别墅,张雨始终紧锁着眉头,栋才叹道:“张怀远何许人也,贸然动兵,岂非以卵击石乎?”张雨叹道:“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儿会了得如此轻松!到底是玄门有道之士,不动声色,既除掉了张怀远,还把抄了张家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股脑儿都栽给了他。可怜智能之士,还在玄家,将来欲图大治,始终是要和他们家紧紧捆在一起的!”栋才闻言随道:“我还是隐隐觉得,搞出这场阴谋的人,不应该是皇帝那边儿!”张雨道:“导出这场戏来,到底是帮玄家清理掉山东那些不听话的族人,还是为自己除掉光武皇帝的亲信,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栋才点了点头,方道:“这就是天下大势罢。好些事儿原就说不清楚,顺其自然,或许能看到最后的结果!”张雨含泪一怔,微微笑了。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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