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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自己动手搭草房

作品名称:浙东的英雄女儿——李敏      作者:张良芳      发布时间:2022-08-18 13:27:17      字数:3646

  赵经理说话算话,第二天上午,就买了几十根杉木、毛竹、油毛毡等物亲自雇一辆板车送到闸北棚户区来了。李澹初十分感激。
  李澹初和店里学徒阿祥,再次走进苏北师傅的草棚棚里面,问苏北师傅是怎么样挖洞埋桩的?距离是多少?高低是多少?同时就向苏北师傅家借来鹤嘴锄挖坑。他们停停歇歇地挖起坑来,这都是在那个苏北师傅指导下进行的,在十步周方的一块地上,约五十几平方米作为这间草房的房基地。
  就这样,李澹初靠着苏北师傅家的草棚旁边,挖二十几个坑,根据一条杆子长短埋进六分之一才会巩固的道理,每个坑挖了五十公分深;然后把赵经理替他从山货市场上买来的一条条带皮的杉木桩插到泥坑里去,再用挖起来的泥土把木桩埋上,并用脚和鹤嘴锄把它们踏实和拷牢。
  埋定了木桩,他们就用八号铁丝把它们拉紧,然后他们再在木桩上横向绑起一条条小毛竹,这样绑扎了三道。这就像个房框的样子了。但是房顶怎么搭呢?中午邻居陈师傅下班过来看看说:“你还得在中间再打几根桩,得要用长一点的木桩,再埋得深一点,这样中间高两边低搭起来的房顶前后就有泻势了,下起雨来水就会向前后两边流,草房中间就不会积水了。”他们谢过了苏北师傅,觉得有道理,看看他们的草房也都是中间高两边低的。于是他们在中间再打一排木桩向两边批开去,这就有五十公分的斜坡了。然后绑六十公分一档横档,并把它们用八号铁丝紧紧地扎牢了。然后开始在上面铺油毛毡,并用劈开来的毛竹压在油毛毡上,并且把毛竹片扎紧,这就像个亭子的样子了。搭到这个样子就更有信心了。
  第二天,师徒俩就开始在四周的木桩上围油毛毡,后来油墨毡不够了,就从店堂小仓库里拿些纸板箱拆开到后面遮挡,这就像一间小草房了,为了不使油毛毡漏水,根据苏北师傅的建议,又去买些稻草,又在屋顶上盖了一些草坡,并且把草披用细铁丝层层扎紧。把这些活儿干好李澹初走到屋外一看就像个小草房的样子了,而且有了草披盖着,屋顶就能抗热和抗冷,夏天住在草屋里就不会感到太热,冬天住着就不个感到太冷,而且防雨性能也能更好。他高兴地向阿祥说:“师叔谢谢阿祥了,没有你的帮助这间草房是搭不起来的。”阿祥说:“师叔,这是应该的,你不要说谢。你以后带我的时间还长着呢。我可要给你带来许多麻烦的。”
  把草房搭起来后,对新居更有信心了,在第二天李澹初见屋里长着青草和革命草,地面也高低不平的,再和徒弟向邻居家借来只奋箕在铁路边上找了些沙子来铺在屋内有点潮湿的地上,青草也盖没了,这草坡间里的地上也干燥了。
  搭好了草棚,李澹初在屋外望着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力更生好呀,姣香和小琴琴来了就有个地方住了,就不用一个月拿出十元大洋了。”第二天中午吃好午饭后,他请赵经理来看看,感谢他的无私相助。赵经理跟着李澹初进草棚里上上下下看看,还真像一间五十平方大的小屋子,而且四面不透风,上面也看不到一点亮处,雨水漏不下来,高兴地说:“澹初,你真能干,这就叫白手起家啊!想不到你的手这么巧,用点油毛毡和几根木料,你就能搭起这样的一间屋子来,我真佩服兄弟,这还是自己动手好呀。有了这间草房你就可以把弟妹和孩子带到上海来了。”
  李澹初说:“这全靠大哥帮助呀,要不是你出资帮我买来这许多材料来,我哪能搭得起这间草房呢!”
  赵经理说:“这没花几个钱。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们是同乡兄弟,有困难是应该互相帮助的。”
  李澹初说:“搭起这间草房一靠经理你在物资上对我大力帮助,二还靠阿祥相帮。这孩子对我真好,挖坑打桩全靠他一起用力相帮我的,赵经理我也要谢谢你的徒弟阿祥啊!”
  赵经理说:“嗳,这更应该了,阿祥是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徒弟;你是他的师叔,师叔也是师傅;徒弟帮助一下师傅这更是天经地义。从这方面看这孩子还能吃苦,而且能热心帮人,是个好孩子,你不用怎么谢他,以后在跑街时你多指点指点他就是了。”
  李澹初说:“这是自然。我自会教他的。”
  停了一会,李澹初想到了还剩几根杉木在草棚里,他对赵经理说:“赵大哥,你给我买的木料太多了,你看,还剩下五六根杉木,这木料是不是可以退回去,也好让你转回一些钱?”
  赵经理听了说:“还有多?退怎么能退?就是可退也退不了几个钱。”赵经理看草棚虽搭好了,但还没有门,屋里也是空荡荡的,就说,“草棚搭好了我看你门还没有安装呢,这些多余的木料你可以做门和派其他用场呀?”
  李澹初听经理这么说自己看一下也是,草棚的门还没有做过呢,做门也要木材呀,隔壁苏北大哥家的草棚门是用竹子编的,如果有木料用木料做自然更好。
  于是李澹初说:“门是还没有装起来呢?做门也要用木料的,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赵经理说:“再说你房子搭起来了,可是你屋里睡觉还没有眠床呢?吃饭还没有桌子,要坐还没有凳子呢。你要做门、做家具又要用些木料的,这剩下这些木头,你到家锯木厂里去把它们剖开变成木板,你可以做门、做眠床、做桌子、做凳子呀。那杉木送来时我看过了,蛮干燥的,也勉强可以做家具用的。”
  李澹初听了高兴地说:“是啊,草房是搭好了,门还没有安装过呢,家具也还没有一件,我正愁屋里空荡荡的。还得在置办一些家具呢,买张眠床,买些桌子凳子也要花不少钱呢,如果能用这些木头做门、做些家具那太好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买家具可贵了,自己能做那就可以省下这笔钱了。”
  赵经理说:“杉木做家具虽然不能和花柳木红木什么的好木料相比,但你只是在草棚子房里随便用用,还是可以用的,总比没有的好,无非过几个月会有点裂缝;将就一些也还可以用呀。住这草棚时用用,不住时就和草房一起扔了也不怎么可惜了。”
  李澹初听了不断点头说:“大哥说的没有错,利用这些木头做门、做些家具,这样草房门也可以安装好了,眠床也有了;也有桌子可以吃饭了,也有凳能坐了。没有想到剩下这几木材还能派这么多用场呢。就是不能再退回些钱给你了。”
  赵经理说:“买这些材料存心都给你用的,退那几个钱还退得好啦?”李澹初听了感激地点点头。
  于是,李澹初在第二天跑好完业务后,把这意见讲给阿祥听,再请他帮忙把还剩下的几根头弄到锯木行去把它们剖成木板。然后他准备做门、做眠床和做桌子凳子,阿祥听了高兴地说:“师叔,自己做家具好,把木头剖成林板后,就我们自己做好了。做这些木匠活不复杂,我来上海当徒弟以前,我已经在乡下跟个木匠师傅当过一年学徒,做做这些简单家具我也会做的。师叔,你去五金店里买些钉子来,再向木匠作坊租借些锯子饱子等工具来,木匠作坊租借一下,给他一些钱作押金可以租的,我来帮你做。”
  李澹初一听笑开了颜:“啊,阿祥你还会做木匠?那太好了!”于是澹初立即去叫了一辆三轮车,把用剩的几根杉木送到锯匠铺里去,按照做一扇门的长短特别剖两条杉木做屋门,其余用来做床铺和做桌子的厚薄剖成木板,然后再向木匠作坊借了一把小锯和饱子斧头和买些钉子来。就把木板拿回来在草棚里做起屋门和眠床、凳子等家具来。小赵很能干,锯锯刨刨,敲敲打打把一块块木板合拢,先把门做好了;然后再用了两个晚上还做了大小两张眠床,也就是两块长短不一的木板,一张师叔夫妻睡,一张小眠床让师叔的女儿睡;桌子、凳子等几样家具也都做好了。这就使在这个自己搭的草棚里,有桌子椅子能坐着吃饭,有眠床可以睡觉了。
  搭起了草棚做了家具后,李澹初就自己拿着铺盖到草棚里睡了一夜,感觉那里很安静,就是不远处有来往火车子跑过的吭吭的声音。因为四周用油毛毡遮挡得好,居然没有什么风,第二夜下起雨来,他睡在自己木板做床上,也没有一点雨丝落到他脸上,他感到这样的草房是可以住人的了。只是全夜火车鸣叫声不绝于耳,但是等睡着了也不觉得了。想想人家铁路工人不也照样睡着嘛。但是早上起来一看,还没有煮饭的地方,还得要搭一坛灶。这灶自己从来没有搭过呢,怎么办。傍晚邻居家苏北陈师傅下班回来他进去看看,打了个招呼说:“你们吃饭啦,我看看你们的灶是怎么搭的?”
  苏北师傅高兴地问:“我看你把草棚搭好了,可以住了呀,你啥时候搬过来住呀?”
  李澹初说:“草棚是搭好了,家具也用用剩的木材做了几样,只是要开伙灶还没有打过呢,我来看看你家灶是怎么打的?”
  苏北师傅说:“这灶头也是我自己搭的,这很简单,到外面寻几块石头和和旧砖头来弄点泥巴自己糊糊就行了。”
  李澹初走到他家灶边看看,可不,他家的灶脚就是用些石头垫高一点,两边再用了两块大石头一搁这就是灶了,上面也没有烟囱。李澹初说:“没有烟囱烧起饭来屋里会有烟吧?”
  苏北师傅说:“烟是有一些的,这草房四面都疏疏松松的,有点烟也从草披中钻散出去了。没有烟道,冬天里烧起饭来屋里还暖和一点。你要用烟道那就麻烦了,你要把灶孔密封起来,然后再在屋顶上面树一个高高的烟囱,伸到屋外去,太麻烦了。草棚还要打个洞,还可能漏雨,暂时住住所以我也没有弄烟囱。”李澹初听了点点头,觉得先把灶头搭起来再说,先有个烧饭的地方,到时候再想办法弄完整一点。于是第二天,他和阿祥一起在傍晚到野外铁路旁边去寻了几块石头,头一晚弄了个底脚,第二晚上再寻几块石头,和一些黄泥与水和成泥桨就像隔壁苏北人家的样子,堆砌起两边灶身,可以放一口锅的口子了。这灶就算初具规模了,想等弄来铁锅放了再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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