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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作品名称:人民的江山      作者:鹤壁淇水      发布时间:2022-08-17 08:31:18      字数:9689

  左凯随刘青云夫妇进岳飞庙,参观碑林,在岳飞手书《满江红》石碑前驻足沉思。
  瞻仰一身戎装威武的岳飞塑像。
  随刘青云夫妇参观岳母刺字塑像。
  刘青云:“凯子,回家让你姑奶奶也给你背上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字。”
  左凯向姑奶奶央求:“姑奶奶,我记住精忠报国了,您可千万别拿针扎我。”
  雷军喜掂着木制弓箭过来:“拿针扎凯子干啥?他吃个药打个针都像要杀他一样。姑奶奶,要扎您扎我,我皮厚。”
  左萍笑着说:“凯子,你放心,姑奶奶可不敢用针扎你们。往身上刺字叫纹身,纹身不能当公务员不能当兵。姑奶奶才不会影响你们的前途。”
  左凯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刘青云说:“凯子,军喜,你们长大要做岳飞这样的人,知道了没有?”
  左凯点了点头,雷军喜哼了一声,到大院一角,雷军喜对王二毛曹小民:“我才不学岳飞,他打下那么多地盘,却听那个赵构放屁,把地盘都扔下不管,还让人家弄死了。我不想吃亏,谁想弄我我就先弄死他。”
  王二毛:“那你想当秦桧呀?”
  雷军喜说:“我也不当秦桧。秦桧活着舒服死了天天跪着。我死活就是不想吃亏。”
  刘青云他们从岳飞庙出来,左凯想去他舅舅的果园子,而左萍想回娘家看看。刘青云先送左凯和雷军喜到果园门口,调转车头往左家庄去了。左凯上前敲门,门口的黑狗向着他们狂吠起来。
  左凯:“老黑,是我,看着我,别叫。”
  老黑马上停止了叫声,欢快地摇动着尾巴,不停蹦跳,它的后腿有些瘸,嘴里发出叽叽哢哢的声音。左凯舅舅听到狗叫声过来了。他年约五十多岁,穿着劳动布裤褂,脸膛红红的,看见左凯,一脸惊喜:“凯子来啦?哎呀,我昨天还想给你妈打电话,想让你过来尝尝咱的草莓,又怕耽误你学习。这几个是你同学吧!都进来都进来。”
  左凯舅舅领着左凯几个进了果园。园中,东边梨花开成雪白,西边大棚地的绿叶映衬着红彤彤,水灵灵的草莓。
  地边停着一辆卡车。地里有许多人在采摘草莓,还有人把满筐的草莓往车上装。卡车边放着一个地秤,一个利索的女人在过秤登记。她穿着一件细格子的紫红色倒穿工作服,手里掂着计算机,在麻利地计算着。
  左凯舅舅:“你瞧谁来了?”
  左凯叫了一声:“妗子。”
  左凯妗子:“呀,凯子回来啦?一年多没见,你长高了。他舅,快去洗草莓,捡那些个儿大的,熟透的。”
  左凯舅舅去洗草莓。左凯和雷军喜他们争着搬起地头的筐子往车上搬,不大会儿工夫,车就装满了。装满车,他们才去吃盆里洗净的草莓。
  左凯舅舅:“凯子,一会儿我去城里送草莓,你和同学在园子里玩,让你妗子给你们包饺子吃。”
  左凯舅舅面向地里:“女的在家继续摘草莓,男的带上铁钎跟我去送货。”
  几个男人掂着铁钎爬上车厢顶部,车子缓缓开出了果园。
  雷军喜望着行驶的车子:“妗子,俺舅去送货咋还让人带着铁钎?路上有坑?”
  左凯妗子:“坑倒没有坑。俺村的杨学周,想包这个果园子,老是找地痞截车。多去几个人,他们见人多,就不敢截了。”
  左凯:“妗子,他们再敢劫车,就报警。”
  左凯妗子摇头:“没用,警察一来,他们跑光了;警察一走,他们又冒出来了。再说,都是一个村的,惹下他们也不好。”
  田野路上,
  卡车在行驶,一群持棍棒的年轻人挡在了路前面。当中一个男的挽着胳膊,胳膊上纹着一条龙,满面凶光。卡车停下,左凯舅舅从车上下来
  左凯舅舅:“杨二狗,你这是想弄啥哩?”
  杨二狗嚣张地:“上回打断你的狗一条腿,是给你一个警告。你找几个人,我也能找几个人,咱瞧谁能干过谁!”
  左凯舅舅掏出钱:“二狗,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给你三百二百你把路让开,我的草莓今天得进城卸货。”
  杨二狗挥手把钱打落地上:“你打发要饭的哩?给我搬水果!”
  杨二狗领着人向卡车围扰,车上的工人跳下来,举着棍棒铁钎迎了上去。
  果园,左凯妗子正在挆肉馅,被耳畔传来的声音惊动,她赶紧解下围裙:“凯子,你们在家,我出去看看。”
  雷军喜:“走走,咱都去瞧瞧。”
  雷军喜走了几步,又停住
  雷军喜:“恁先走,我去撤泡尿。
  从厕所出来,雷军喜掂起挆肉的菜刀用布擦了擦,掖在腰里。
  田野路口,双方已搅打在一起。
  左凯妗子在一边喊:“哎呀,别打了,快别打了。”
  雷军喜往前冲,左凯一把拽住了他。
  左凯:“军喜,擒贼擒王。你看见那个挽着胳膊的人没有?弄住他才行。”
  雷军喜点了点头,带着王二毛,曹小民就进入了阵地。
  那伙地痞看他们几个孩子,手里也没有拿家伙,就都没动他们。
  雷军喜到二狗身边,突然从身后拽出一把切菜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二狗吓得脸色变了。杨二狗:“别打了别打了。”
  正在打斗的人们一下都停止了动作,望着二狗和雷军喜。雷军喜的手往二狗脖子里一用力,二狗立即像杀猪一样叫起来:“哎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哟,亲爹,饶了我吧!”
  看着二狗狼狈的样子,那一伙地痞一会儿都跑得不见了踪影。
  雷军喜收起来切菜刀,踹了二狗一脚。二狗爬起来跑了。
  舅舅妗子他们都哈哈笑了。
  雷军喜:“舅,我和小民,二毛跟您去送货。凯子会捏饺子,让他在家捏饺子。”
  雷军喜和曹小民,王二毛爬上车厢。卡车启动,前行。左凯妗子:“凯子,咱回家包饺子。”
  
  杨二狗带着几个鼻青脸肿的本家兄弟仓惶回到家。杨学周从屋里出来。杨学周四十来岁,小眼睛小脑袋,穿着西装打着邻带,透出精明劲儿。
  杨学周:“二狗,咋了?连几个土包子也弄不住?真是个吃才。”
  杨二狗捂着脖子:“二杆子碰上二杆子他爹了,哥,咱拉倒吧!你拿钱,俺几个得去诊所包扎,再输两天输,防止感染。”
  杨学周:“钱好说,咱二叔回来上坟了,一会儿到祠堂那儿,恁都给我哭嚎的声音大一点。二狗,你就说你们去买草莓,让人家打了。”
  
  杨家祠堂,墙上挂着祖宗牌位。
  穿着便装布鞋的杨部长在跪拜磕头。
  杨二狗和几个本家兄弟嚎哭着进了院子。
  杨部长听到声音,从祠堂里出来。
  杨部长:“学周,他们这是咋了?”
  杨二狗上前,展示脖子上的伤口:“二叔,要不是我跑的快,我的头就让人家砍下来了。”
  杨部长:“你就能惹事。”
  杨学周:“二叔,这回真不是二狗找事,是人家欺负咱。草莓按市场价也就5块钱一斤,咱村的果园子卖十块,二狗他们不愿意按十块掏钱,就被人家打了。”
  几个本家后生也随声附和。
  杨部长说:“果园里卖的贵,你们以后别去那儿买就行了,快去诊所包扎一下,回家歇着去。”
  杨学周:“二叔,果园子的人太霸道了,咱们去地里,他们不让从果园门前过车,非让咱把麦子一捆捆背过去。把咱家老辈人都累病了。这以后种地咋弄?”
  杨部长:“学周,包果园子的是咱村哪一家?都一个村的咋恁横哩?”
  杨学周小声地:“就西头那家,听说他妹夫是省军区的啥领导。”
  杨部长看了一眼二狗和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后生,向一旁的戴眼睛的秘书喊:“给我接县公安局。”
  
  汤阴县水果批发市场,下午。左凯舅舅和工人们在往客户仓库卸货。
  雷军喜躺在驾驶室里打呼噜。
  警车鸣着警笛进入水果批发市场。人们都停止手中的活儿观望着。
  左凯舅舅:“别看热闹,赶紧卸咱的车,反正不是来抓咱的。”
  民警们一涌而上,把左凯舅舅等人按住。
  雷军喜在睡梦中被戴上手铐,挣扎着。雷军喜:“干啥?你们想干啥?”
  一个民警抽出了雷军喜腰里别的切菜刀
  民警:“你说你别着菜刀想干啥?”
  
  果园,天色渐晚。
  厨房里的案板上,摆满了精致的饺子,灶上的锅里往外冒着热气。
  左凯在果园门口走来走去。
  一辆灰色轿车缓缓停下,刘青云从车上下来。左凯迎上去:“姑爷爷,军喜他们还没有回来。”
  刘青云:“我知道,我就为这事儿来的。他和你舅舅被县公安局给抓了。你跟我去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
  左凯扬眉:“姑爷爷,他们先欺负人的,凭啥警察要抓我舅舅和军喜?他们错了,为啥还要我去磕头赔礼道歉?我不去。”
  刘青云:“你想不想让你舅舅和军喜他们马上出来?”
  左凯:“我当然想。”
  刘青云:“这就对了,快上车。你想不明白上了车慢慢想。”
  左凯上了车。
  车子拐过头行驶。车上刘青云说:“到那儿,光说好听话,别给人家犟嘴。他打就让他打两下,他骂就让他骂几句。咱的目的是让军喜他们出来。”
  左凯点了点头:“姑爷爷,只要能让我舅舅和军喜他们赶紧出来,我听您的,您叫我干啥我干啥。”
  
  杨家祠堂外,
  轿车停下,刘青云带着左凯下车。
  秘书迎了出来:“刘老,杨部长在西厢房,您这边走。”
  刘青云向左凯:“你去祠堂里跪着,没我的话,不许起来。”
  
  西厢房,杨部长和刘青云在喝茶谈笑,时钟在缓缓走动。
  杨部长放下杯子,向秘书:“让那孩子起来罢!”
  秘书带着左凯进来。左凯规规矩矩垂手低头站着不敢吭。杨部长说:“你就是向辉的儿子?看上去像个闺女。年纪轻轻的就敢找人来打架,这要不管教,大了就成了高衙内了。”
  刘青云:“管教了,我把他屁股都打肿了。你要不解气,我接着打。”
  左凯赶紧跪下:“杨爷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部长:“行了,以后改了这个毛病就行了。快起来吧!”
  刘青云和左凯上了车。
  车子慢慢走远。
  杨学周进西厢房:“二叔,这就把人放了?”
  杨部长:“你还想咋?具体咋回事,我还得调查清楚。人家真是因为几块钱的草莓钱打架?我看不像!你们要是敢糊弄我,我也饶了你们。”
  
  路上,刘青云开着车,左凯闷声不吭。
  刘青云笑:“咋了,凯子,就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你这小心胸可不行呀!”
  左凯:“姑爷爷,我跪半个小时倒沒啥,您明知道是他们先动手的,为啥不把事情给杨部长说清楚?这不是放纵坏人作恶?”
  刘青云摇了摇头:“杨部长血压高,心脏也不好。他负责的科研项目是国家重要战略项目,咱可不能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把他气倒。”
  左凯欣然:“姑爷爷,我懂了,这叫小事为大事让路。”
  刘青云:“哎,这就对了。”
  省道上,夜色中。
  刘青云开着车,左萍在训斥雷军喜:“军喜,你可不能动不动就拿切菜刀砍人,幸亏这次只划破点皮,要真把人砍伤,谁能给你完了篇?”
  雷军喜:“我打得他轻,打得他狠了他就不告了。等放了假,咱再回来修理他。”
  左凯:“算了,人家都磕头认错了。”
  雷军喜:“他真磕头认错了?”
  刘青云笑:“是磕头认错了。”
  雷军喜摆手:“那就算了。”
  刘青云:“咱去吃饭,吃了饭送你们回家。
  左萍说:“天不早了,先送孩子回家,凯子妈打了七八个电话了。
  军委家属院左凯家。
  左凯父母和雷军喜父母在焦急等待。门推开,左凯和雷军喜进来。
  左凯妈站起来:“看看几点了?恁俩还知道回来?”
  雷震:“回来就行了。凯子,还没吃饭吧?走,我家炖了排骨,去我那儿吃罢!”
  左凯妈:“我熬了红豆小米粥。”
  左凯:“我喜欢喝粥。”
  雷军喜:“我饿死了,我不喝粥。爸,咱回家”。
  雷军喜和他爸出门。左凯低着头喝粥。左凯妈在一旁唠叨:“凯子,回家上个坟你上到半夜?你现在上高中,成绩是关键,就这样天天疯跑着玩,咋能考上好大学?”
  左凯:“妈,我会把白天的时间补回来,把您买的卷子做完。”
  左向辉:“不早了,凯子,你早点睡,作业明天再写。以后记得早点回来。”
  左向辉夫妇躺在床上。
  左凯妈:“你姑姑也是,领着凯子不知道去哪儿转了。以后咱去接凯子吧!我给凯子找了个英语老师,让老师给他补补课,他的英语还不够好。”
  左向辉翻了个身:“行,你有空儿就去接吧!”
  时针指向午夜两点,左凯还在灯下做题。
  
  赵家营村委会,村委换届选举大会正在举行。赵卫国在大会上讲话:“我跟着我爹在大队干了十来年,啥情况咋处理都熟悉。选我上台,我吃肉让咱村的人也都吃上肉。啥?爹当支书儿子也当支书是王位继承?那金正日接了金日成的班,朝鲜人过得也不赖嘛!我愿意接过俺爹手里的红旗继续革命。好了,开始投票!”
  投票箱前,村民们一个挨一个进行投票。
  投票的队伍中有人在悄悄私语。村民甲:“一张选票赵卫国给俺五十块钱,俺家六张选票弄了三百块钱。能割二三十斤猪肉吃了。”
  村民乙:“谁敢不选赵卫国?他家的人有娶乡长女儿的,有嫁区里领导的。民主选举就是个样子。”
  选票公布,赵卫国当选村支书,意气风发的赵卫国手拤着腰说:“既然大家选上我当支书,我就要为大家服务。咱村在城市边,城市要扩大,就得占咱村的地盖楼。咱成立一个建筑公司,承包盖楼。”
  一村委委员:“哎呀,咱啥都不会?这盖楼能行?”
  赵卫国:“不会就找会的人,有的是办法。”
  赵家营村紧挨唐河市边,城市对外扩张,就要征用赵家营的土地,赵卫国对城建局长说:“用俺的地可以,有俩条件。一,楼让俺盖。二,临街一楼归俺村。”
  局长笑:“你们一群土包子,连个厕所猪圈也没盖过,盖楼盖塌了咋弄?”
  赵卫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原子弹中国人能造,一个屌楼能把人咋的?先盖一个让恁瞧瞧,要真不行再说。”
  鞭炮声中,赵家营建筑公司的牌子挂了起来。工地上,挖掘机在施工。赵卫国戴着安全帽,和一群技术人员在交谈。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赵卫国和工人们一起捞面条吃。
  工地上,赵卫国弟弟说:“哥,还需要砖,账上没钱了,这咋弄?”
  赵卫国挠头:“我去找找东乡村砖厂的负责人,看能不能先赊砖。”
  赵卫国和玉清,福生,仨人在东乡饭店吃饭。福生:“赊账也可以,你得拿啥做担保,”
  赵卫国不高兴地说:“用你的砖能值多少钱?三里五村你打听打听,我赵卫国是不讲信用的人不是?”
  福生说:“谁不知道你是个老抠门,娶媳妇儿就因为人家临时加了几千块钱,你扭头就让人抬着空花轿回去了。你把钱看得比碾盘还大,我能不防着你赖账?”
  赵卫国一下红了脸:“福生,打人不打脸,你这人真不行。到底赊不赊说句话。”
  玉清忙给赵卫国夹菜:“卫国,别急别急,咱好好商量商量。”
  厨房里,林志红刷着碗,问她姐:“姐,赵卫国是支书家,娶媳妇儿出不起几千块钱?”
  林志霞择着菜:“在农村,有这样一个习惯,女方喜欢在典礼那天突然出个难题,再给男方要点钱。听说赵卫国典礼的时候,老丈人觉得他家是支书家,开口就要一万,他就急了。叫人抬着空轿子就走,新娘子跑出来撵上他,这桩婚事才没有黄了。”
  林豹子:“赵卫国花钱不比福生,他是一分钱都不舍得乱花。你瞧吧,吃饭钱他肯定不算账。”
  最后,双方商量好,赵卫国用名下的门面房做扺押,砖厂的砖福生赊给他,欠多久也不给他要利息,吃完饭,赵卫国扒拉扒拉屁股就走了。福生望着赵卫国走远,一脸不屑地:“我就看不起赵卫国这种抠屁股吮指头的人。”
  玉清高兴地:“这俩月砖厂收入十来万,生意还真不错。”
  福生不满:“咱挣这点钱,跟王生比起来,那真是葫芦孙子见了葫芦爷爷。听说王生又找了一个大闺女,那花钱就像决了口子的洪水。哗哗的。啥时候咱也弄个煤矿就好了。”
  玉清:“挣钱得有那个财运。王生哥打出了煤,他赚了,还有好多人打了半天没打出煤,赔得哭了脸。咱这个砖厂旱涝保收,很稳当。”
  福生:“我还是想干煤矿。玉清,一会儿咱去蓝湖耍吧!”
  玉清:“嫦娥在家等着我呢!”
  福生:“妥了,你算让那个黑妮给栓住了,不行,我得睡她一回,瞧瞧她迷人的地方有啥不同。”
  玉清有些生气:“福生,你说的是啥?再说我可跟你恼了。”
  福生哈哈笑:“逗你呢!我能瞧上她?那嘴唇厚的,吓死人。”
  城里某小区,王生家,凌晨。王生搂着新欢正睡得香甜,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王生摸索着拿起手机,对面传来安全矿长焦急的声音:“王生,矿上出事了。”
  王生开着车,给福生打电话:“福生,矿上瓦斯爆炸了,听说死了十几个,你赶紧到矿上去,先陪领导说着话,我一会儿就到。”
  福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福生:“哥,你先别露面,我怕公安先拘留你。这十几条人命,那肯定要控制负责人。”
  王生踩住了刹车,车子停了下来。王生:“不会弄我吧?这是安全事故,也不是我杀了人。估计还是罚多少钱的事。”
  福生说:“哥,这次是重大安全事故,那肯定要追责。您先别露面,我问问啥情况再说。别人给您打电话,您先别接。”
  放下电话,福生激动得搓着双手。福生:“真是老天爷帮忙呀!”
  王生煤矿。地上放着遇难矿工的遗体,矿工家属哭天嚎地,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安检局,煤管局和公安局的领导们都在。王有良:“福生,这出了恁大的事,王生咋还不露面?”
  福生:“我也不知道。打他的电话打不通,凤梅在人民医院住院。有啥事先给我说好了。”
  矿工家属们围住了福生。福生:“王生哥不在家住,找他爹他娘也解决不了问题。”
  二青头李春国在遇难家属中煽动:“咱这边人都没了,他还搂着小娘们快活?走,咱去他城里的安乐窝闹去!”
  众家属们跟随着二青头蜂拥而去。办公室只剩下福生和王有良。王有良望着福生:“福生,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福生:“哥,砖厂可没有煤矿来钱快。”
  王有良翘起拇指:“有气魄,福生,需要帮忙你就直管说。”
  城里王生家。女人正在试着一套套时髦的新装。王生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手机响了,里面传福生的声音:“哥,您赶紧出去躲躲,那些出事的矿工家属往您那儿去了。公安上也正在找您。”
  王生慌忙对女人说:“先别试了,收拾东西跟我去宾馆。”
  出租车载着王生和他的相好从小区里出门时,一群工人家属正涌进小区。王生低下头。车子离开了小区,王生长舒了一口气。
  宾馆餐厅包间,福生和王生在吃饭。福生说:“哥,煤管局去井下调查,说巷道隔棚用的木料不合格,要咱停产,还要追究负责人造成重大安全事故罪。我找人问了,这么重大的事故,估计得判十来年。你说咋办?”
  王生惊惧不已地握住福生的手:“花钱,咱不怕花钱,你让他们吃,给他们送,我的钱多的是,只要有煤窑,那钱就像挡不住的水。”
  福生:“这回和以前不一样,听说这事儿已报到省里了。十几条人命,谁不要乌纱帽了?还是想法找法院,在判决上弄个三年最轻的。”
  王生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福生,你不管想啥法,别让我住就行。”
  福生吞吞吐吐:“我倒有个办法,就——就怕——咳,还是算了吧!”
  王生急切地问:“啥办法,你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福生说:“你把法人代表改成我的名字,我替你去住几年。”
  王生不敢相信地望着福生,福生抹了一把脸:“要不是哥,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打瞌睡,能有自己的砖厂?人,得讲良心,没良心不是和猪狗一样?”
  王生激动地紧紧拉住福生的手:“我的亲兄弟,你替我住几年,我一年给你十万块钱。以后你啥时候用钱,我的就是你的。”
  瘦得皮包骨的凤梅躺在病床上。王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凤梅说:“福生是啥人?他啥事干不出来?你把法人代表换成俺兄弟的名,让他替你住几年牢,给他弄些钱就行了。”
  王生给福生说了凤梅的意思,福生说:“行呀,凤梅兄弟要愿意,我马上去办。”
  王生:“好好,你可抓紧点。”
  褔生送王生出宾馆门,王生开车离去。福生憋不住骂出声:“他娘的,凤梅这个欠操的货,得了病咋不快点死!”
  骂罢,福生掏出手机:“哎,有良哥,我是福生……”
  宾馆门口。一辆警车悄悄停下。王生和相好从房间出来,几个警察迎了上去。王生的脸一下白了。
  一星期之后,福生提着烧鸡和啤酒到看守所看乔王生。乔王生狼吞虎咽地吃着喝着福生带来的烧鸡啤酒。福生说:“哥,我问了,人家说,凤梅兄弟没有经济基础,不敢改成他的名字。”
  王生头也不抬,说:“不行就改成你的,改成你的。”
  福生嘴角浮出一丝抑制不住的狂喜。
  钦州机场,王生和相好登机,福生向他俩摆手。飞机飞上蓝天。
  福生兴奋地一面往外走一面哼起了歌:“啊,朋友再见,再见吧!朋友。”
  王生煤矿办公室,矿上领导挤在一起。福生说:“王生哥委托我暂时代管煤矿,接下来有个人事调整。”
  人群中议论纷纷。福生:“谁不愿意干可以走,留下来的,工资统统涨一级。”
  领导们都没有动。
  遇难矿工家属坐在一起,福生说:“王生跑了,矿上也被勒令停产,要同意这个条件,就签字拿钱走人。不同意,大家可以向法院起诉王生。”
  家属们一个个签字拿钱走人。
  鞭炮声中,王生煤矿的牌子被摘下来,福生煤矿的牌子挂了上去。
  煤矿恢复了生产,一车车煤通过吊车从井下运上来,倾倒在煤堆上,来拉煤的货车排着队在等着拉煤。
  人民医院病房。医生向凤梅:“款怎么还没到帐?你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凤梅拔王生的手机,无法接通。凤梅弟弟进来:“别打了,王生带着那个娘们儿跑了。现在矿上是福生说了算。”
  福生,气肚脐,二青头和玉清在包间里喝酒。气肚脐:“行啊,福生,我看过狸猫换太子,你这招更高,这叫偷天换日,高,实在是高。”
  玉清:“福生,你这可有点下作了。那王生哥要回来了,你咋说?”
  福生:“生米煮成熟饭,他就回来又能咋的?大不了一年给他点钱。”
  东乡饭店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下。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帽子的女人下了车,向东乡饭店走去。正在算账的林志霞看见进来的女人:“你找谁?”
  那女人把纱巾揭下,露出腊黄干瘦的脸:“志霞,福生在吗?”
  林志霞惊讶:“凤梅嫂子?”
  凤梅的到来,使桌上热闹的气氛一下冷了。凤梅摘下了帽子。她原来的满头秀发不见了,光秃秃的脑袋格外刺眼。凤梅说:“福生,我得做手术,做手术说不定还能活几年,如意还小,我舍不得他。”
  玉清:“嫂子,你坐。福生,做手术可不能耽误呀!”
  福生拍着胸脯:“嫂,你放心,明天我就让会计给您送钱。我要不送钱,就是大闺女生的。”
  凤梅走后,二青头在洗手:“福生哥,真给她打钱?”
  福生哗啦啦撒着尿:“打钱?让她等着吧!春国,昨儿晚上李荒矿和咱争煤田,他们那个打架头子叫啥?你给我打听打听。”
  福生煤矿,二青头给福生生说:“福生哥,那个打架头子叫胡东明,是胡家沟的。江湖上都叫他一杆枪。他爷爷是民国时的土匪头子胡老三。听老辈儿人说,胡老三心狠手毒,有一回,他的四姨太跟他手下的小头头鬼混,让他逮住了,他就把那个小头头拴在马车后面绕着圈跑,直到磨得人变成血呼啦的一团。四姨太让他送到窑子里免费让人耍儿了三天三夜,生生被耍儿死在炕上。胡东明给他爷爷是一种,心狠手毒。”
  福生摸着脸颊嘿笑:“你拍你叔的黑砖,手毒不毒?不毒的人我还瞧不上呢!”
  李荒矿和福生矿因为煤田又发生了争执。二青头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到了巷道里。对面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向他走来,此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眼睛像寻找猎物的野兽。那人叉开腿站住:“我叫胡东明,你过来,咱俩打。”
  二青头旁边一痞子:“这就是胡东明。有一回因为宅基地的事儿两家儿吵架,他一铁钎劈下去,对方的头上缝了四十针。他身后那八个叫狼虫虎豹,四眼炮。号称八大弟兄。”
  二青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口气就软了:“这事儿能商量不能?”
  胡东明一拳打在二青头眼睛上:“商量,商量个屁呀!谁赢了煤田谁挖。”
  双方搅打在一起。
  医院急诊室,二青头等着包扎伤口。福生走进来:“春国,不要紧吧?”
  二青头:“福生哥,咱还得多找人。”
  走廊里传来嘈杂的声音。胡东明昂扬着从门口经过。二青头:“他就是胡东明。”
  福生到门口,注视了胡东明半天。
  前往胡家沟的路上。福生开着车,二青头坐在一旁,手里提着礼品盒。二青头:“福生哥,咱还去给胡东明送礼?上回人家把咱送的礼隔着门给扔了出来,左脸让人家打了一巴掌,咱把右脸也伸过去让人家打?”
  福生:“刘备三请诸葛亮,我就不信收不了胡东明。你瞧他,眼里带着杀气。打架时光这杀气就胜了一半。你不如人家一个脚趾头。”
  二青头叹气:“胡东明这货,打架朝死里弄,好像打死人不用偿命,我比不上他。”
  福生和二青头站在院里,胡东明在堂屋门口。胡东明:“你咋又来了?”
  福生:“东明,我就相中你了,你跟着我干不行?”
  胡东明:“江湖上有规矩,我不能卖主求荣。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福生和二青头从胡东明家出来,二青头:“啥玩艺儿,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福生笑笑:“停两天咱再来。”
  胡东明的弟弟胡孬子领着人在包间吃饭,二青头领着人闯进去,打起了架。警车呜呜开过来,胡孬子被带走了。胡东明找主家,主家跑了半天,人也没弄出来。主家说,这回,拿钱人家也不放人。
  胡东明手下小弟进来:“东明哥,福生请你去吃饭。”
  东乡饭店。胡东明带着八大弟兄进了包间,福生笑:“东明,来,坐坐坐。”
  胡东明:“福生,你想干啥?”
  福生拱手说:“我想和你拜朋友,你是条龙,不能窝在他们的水缸里。跟我干吧!”
  胡东明眼里的杀气退了:“这不行,我不能反水,这是江湖规矩。”
  福生:“忠臣跟明主,这叫弃暗投明。咱俩以后就是关羽和刘备。”
  二青头插一句“还有我这个张飞。”
  福生当着一杆枪的面打电话给派出所治安队长李国辉,福生:“喂,国辉,用你的车把咱家老四送过来。”
  一辆警车开到饭店门口,李国辉和吃的油光满面的胡孬子一起进来了。福生:“国辉,田军那个愣头青没说啥?”
  李国辉说:“田军就快调到交警队上班了,你们喝,我先走了。”
  李国辉一走,二青头说:“东明,福生哥喜欢你,我都嫉妒死了,你就别推辞了。”
  福生:“不慌,让东明好好想想。”
  胡东明干脆利落地:“不用想了,福生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一杆枪。”
  福生高兴地:“好,今天咱东乡三结义。二妮儿,拿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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