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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铁骨铮铮,1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08-17 09:10:37      字数:3858

  第六章∶铁骨铮铮,1
  且说大多唱戏,多是一阵响亮铜锣之后,便是出将的人物儿了。今个一反常态,急急的鞭鼓敲着催出了个丑八怪儿的模样。这个丑八怪儿样子十足,只见他头戴圆弧攥角红皮歪斜帽,三角眼,立睖眉,鹰钩鼻子胡须嘴,耳朵干煸,脑袋上尖下宽,光秃秃下巴壳子没有胡须,凹鼻梁有个白,好似一块白癜风。穿一领粉底红花丝绸袍,蹬一双白底高跟皂腰靴子,走步一瘸一拐的没个沉稳样。观众里一片哗然∶“这个虾米虼蚤眼奸宄哪里是西门豹呀?窑里拉的!充子,骗子!”
  有关西门豹,搜了“百度百科”可知,乃“战国时期魏国人。魏文侯时期任邺令,是著名的政治家,水利家,历史治水名人,曾立下赫赫功勋。初到邺城(河北临漳)见了人烟稀少,田地荒芜,一片冷清……”
  西门豹深入群众,经过调查,得知此地有恶劣陋习——荒唐透顶的“河伯娶妻”惹的祸患了。地方官僚和巫婆神汉勾结,欺骗老百姓,说“历岁务必给河伯娶年轻貌美的姑娘为妻,不然河伯发怒,暴发水灾,淹村灭户,田亩变为汪洋,生命葬于鱼腹……”令民胆颤心惧,信以为真,便将无辜的女孩嫁于河伯做媳妇了。另叫人们耗资购置嫁妆陪送。这嫁妆就官、巫、神家制造的物什,牟取暴利。
  河伯娶妻那日,漳河岸聚集许多观众,见那受害的哭天沧地,家人父母嚎碎肝肠。人们就胆战心惊,吓掉了灵魂,为免其害,逃离故土,颠沛流离去了。巫婆神汉,凶狠骂那受害者∶“不知好歹,能嫁于河伯为妻者,三生有幸?”便抬起姑娘投到了波涛滚滚漳河里当了河伯的新娘了。
  西门豹得知此情,就带着武士逮捕为非作歹的恶人,绳索绑了,都送给河伯当了家丁仆奴了。随后治理漳河,开发渠道,兴修水利,造福于民,流浪归属。田亩变为沃土,村落建设瓦房,一片美丽祥和的繁荣景象。
  老百姓感恩戴德;坏人们却记恨在心,拉邦结队到魏文侯那里告了西门豹是如何如何地“劳民伤财,祸祸百姓,还有谋反之意呢!”魏文侯不信,没有给西门豹治罪。
  到了魏武侯时,奸贼小人就告发的更凶了,有的还不停行以贿赂。魏武侯终于把西门豹处以死刑。老百姓闻之哭碎了心肝,在漳河沿岸修建了纪念西门豹的祠堂和庙宇。
  只听鞭鼓复噪了一阵,那台子上的“白癜风”小丑似的蹦蹦跳跳几个回合,又打了几个精彩的到栽跟头,赢得观众的掌声。都说“这个不咋着的货子还有几下子的!”白癜风就自豪地给大家鞠了一躬,表起了自己的身份。
  “天苍苍地茫茫,战国诸侯战的狂,我的明讳西门虎,大魏国里一忠良。出产的故土本是邺城里,属于官僚巫婆之后。苍天啊苍天,我恨呐——西门豹——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河伯作对,抵制娶妻!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更可恶者,将我的父母兄弟姐妹,逼与河伯做了下人!西门豹是吃熊心豹子胆了,给我结下了梁子,仇恨不共载天!是故,恨在心,喜在面,给你结交了生死弟兄,由巫黑心改名为西门虎也。暗里到魏武侯那参你一本,武侯真乃明君,把你处了死刑,太阳里再也瞧不见你了!天灵灵地灵灵,巫黑心我最虔诚,要恢复‘河伯娶妻’的文明,再振雄风!”就个手儿往里面一挥,厉喝∶“武士们,抄家伙,随我的出发!”
  那敲边鼓的炒豆似催了一阵,车轱辘子旋出十几个,高低不等,头扎青巾,身穿一色青衣青裤的汉子。上衣前后碗口大的红色“武士”二字非常醒目。
  有的手持大刀的,有持风火棍的,还有舞扎钢鞭的,甚是威武。在大众的眼球里各耍一套本事,博得喝彩。
  白癜风又道∶“武士们,前面不远就是邺城,出发!”
  大鼓咚咚咚地擂的震耳,武士们在台上转了几圈,就往幕后去了。鞭鼓又忙的频,一个官僚疾步上台。
  这个官僚,头戴白帽子,牌面怪怪的脸儿,五官比列失调,颧骨高耸,山根凹陷,鼻如蒜臼,眉如猪鬃,目似鸡卵,嘴巴能塞个大拳头,面容活似白醅冬瓜。身穿白袍,脚蹬白靴,与白无常一样样的造型了。他就是管理地方治安,人口,经济,宗教的“挺缘”的官僚马三。马三左手提着一袋银子,右手支着额头,若有所思,玄子吱哇吱哇地拉起来。马三虽然模子真的不咋的,可音质倒挺不错的,上来就是踱着步子,咧开嘴巴,来了西皮慢板,唱到∶
  风佑轮回雨佑变,西门豹你不长眼,河伯娶妻敢阻断,触犯法律遭罪惩。魏武圣明掌国权,行贿受贿我当官,如今再送一批钱,快快复了旧地天,漳河又有桃花缘,我马三——逢着喜事精神爽,以权谋私上上攀——唱腔戛然而止,玄子立即停音。
  马三对着里面嘶鸣∶“巫婆们,快快随我的来了!”
  鞭鼓炒豆般的敲得好暴,七八个巫婆旋风似的来到台上。但见她们一个个∶头顶乌云笼紫巾,面容水灵涂紫粉,窈窕身段紫罗裙,胸前紫玉紫项链,紫鞋绣花吐氤氲,左手提着紫布袋,里面装的是金银,虽然好似紫霄仙,心毒蛇蝎常祸人。飘然而至官僚面前,打躬齐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马三嬉皮笑脸,浪声浪气道∶“金钱带足没?”巫婆齐道∶“足了足了!”马三道∶“随我上朝行贿去。你等就能当上巫婆头子了!”就一起进了幕后。
  铜锣就“咣咣咣咣咣咣”地闹了起来,可能出大人物的。
  几个勤杂的抬上一个方桌,桌子外罩上二龙戏珠的金色幔子,一把高脚椅子摆在桌子里边的正中央。那锣变了声韵,咣彩——咣彩咣咣彩——“魏武王”出来了。
  魏武王龙行虎步,端坐在“龙宫宝殿”当中。但见一朝人王帝主,端的非凡。龙冠头上戴,晃悠的宝珠耀光,龙袍加身,金光灿烂,腰系玉带,龙靴辉煌。面如重枣,飘拂五绺长须,目射贼光,不是真龙天子;眼如鸡卵,何异于山野盗贼。一富遮百丑,富丽堂皇的衣着,装扮个天子的模样儿了。玄子就吱哇吱哇拉的婉转。武候高着嗓门,来了二黄大调∶
  “三皇五帝到于今,钱财珠宝迷人心,酒色财气世所爱,以此治国妙绝伦。一团和睦正正好,安于享乐是本分。近多弹劾西门豹,胡乱折腾就是蠢。不守本位标己异,敢断河伯娶妻魂,泱泱水灾成洪涝,朕躬昼夜岂安寝?”唱腔止,玄子停。武侯自言自语∶“罢罢罢,寡人最喜的是金钱美女,花天酒地的生活。国之何也?乃寡人囊中私物已。既然众官大大贿赂寡人,国法就成家法了,西门豹啊西门豹,这许多的民之父母子官告了你劳民伤财的罪状,寡人执法如山了,处以死刑,以昭魏国之威武!”
  接着鞭鼓懆懆急催,马三导着一群巫婆朝拜武王,一溜儿跪下殷勤呼道∶“万岁吾皇万万岁!”。
  这个魏武侯也是奇葩的了不得,见了老娘们,立即兴奋起来,色眯眯地瞧着,起身摊着龙爪,口称∶“众爱姬平身!”
  巫婆们就站了起来,齐道∶“谢皇恩!”
  魏武王问道∶“尔等进贡几何?”
  马三即刻献上贿赂,哗啦啦倒出了真金白银耀眼明;众巫婆啦啦哗献出了雪白银子醉心魂。魏武候好一似醉了酒,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钱财,喜眯眯瞧着那群娘儿们道∶“众爱姬听令,随朕速速入宫,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尽荣华富贵,日日欲朕同乐如何?”
  观众见之纷纷恨道∶“这个皇帝瞎披龙皮。给扁毛畜生一样样的。”
  马三抱拳叩道∶“启禀万岁,众等婆娘皆乃巫婆,用之不妥的!”
  魏武王“哼”一声道∶“大胆刁民!你敢抗旨不遵吗,不想要你的二斤半了?”
  马三惊霎霎道∶“皇上,我不是老百姓,是您的官员!”
  武候龙目一瞪道∶“大胆的官员,抗旨不遵,不想要你的二斤半了?”
  马三哭咧咧道∶“皇上,您不是下令重新光复‘河伯娶妻’吗?巫婆都是给河伯牵红线的专家教授。您若是享用了,那漳河的河伯发起怒来如何是好?”
  武王闻的此谏,恍然大悟,“哎哎”两声,道∶“寡人脑袋老了,岂可如此天大之事而忽之,尔等速速去吧,河伯娶妻事乃重中之重,须臾不可疏忽了。”
  马三复奏∶“请皇上将西门豹那厮速速正法,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武候高声叫道∶“传西门豹速速见孤!”
  太监带了圣旨同了随从跟了马三巫婆到了邺县临漳传西门豹去了。
  西门豹见到武侯拜叩道∶“主上传臣有何旨意?”
  武侯攥着拳头,龙案一擂厉喝∶“净装昏头脸子!敛财筑宫,挖道毁田,开渠放水,劳民伤财,破坏河伯之婚姻,罪恶迷天!”说着把一堆诉状竹简嚯啦一声甩到西门豹的跟前,道∶“好好瞧瞧自己的罪行吧!”
  西门豹他一下子清醒了,呼地跳了起来,怒指武侯斥道∶“好你个无道昏君,蛇眼莫非给尿泥糊着了不成?不查事实,妄信奸佞,合当河伯为帝了!”
  武侯把龙案的玉石炉子打了过去,却没中的,怒火熊熊道∶“贼子野鬼!胆敢藐视朕躬?”复历吼道∶“刀斧手,快将此贼拿下,速斩!”
  鞭鼓火急响了起来,七八个刀斧手,面目狰狞,坦露右肩,手持大刀,一拥而上,五花大绑了西门豹押到刑场,开刀处斩!
  台下的观众,见武侯是个好歹不分的野蛮昏君,义愤填膺,又见刀斧手举起大刀,西门豹危在顷刻!观众们一齐冲了上去,逮着武侯和刀斧手一顿拳打脚踢,武侯及行凶的连连呼求∶“饶命饶命,岂能假戏真做的!”
  戏主慌了,跑上来道∶“演戏演戏,大家切勿发怒!”
  观众里有个大汉道∶“演戏决不能演的无法无天了!这出戏不准再演了!”
  戏主道∶“往下当演何戏?”
  观众齐道∶“演个除暴安良,惩除邪恶的戏,才大快人心的!”
  戏主道∶“《打鱼杀家》,快意人生!”就介绍了剧目的内容,大家齐声大赞∶“好戏!”
  台下复归汪洋人海,翘首观瞧令人快意的《打鱼杀家》了。
  该剧情讲述的是“阮小七招安后隐迹江湖,与女儿英桂相依为命,打渔为生,不料当地的恶霸看上了女儿并要占为己有。此外又值天干水浅,打不着鱼,乡宦追缴鱼税……”当小七一筹莫展时,昔友李俊来访,得知此事,深感不平。(变动)二人满怀仇恨,乘月黑风高之夜,手持利刃,一并将土豪渔霸尽情诛杀,邪血祭正。
  小七便带着女儿,逃亡梁山泊深深芦苇里继续过着扑鱼的生活。本故事观之实有荡气回肠之感,深受观众欢迎。闹台过后,就可欣赏“消灭邪恶,弘扬正气”的剧情了。突然,阵阵连叠牻牻的狂叫,见那冲来的疯魔,会场顿时乱将起来,互相踩踏,乱喊乱逃,东躲西藏,欲知为何知发生了这等骇人之事儿,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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