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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集(5)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8-10 14:48:00      字数:3355

  23-28:雅庐日、外
  【张母把大门关了,搬一条椅子摆在门口坐着。
  【张永德站在庭院中,看着她笑。张华从屋里出来,走近张母。
  张华:妈,方兴国快到了。你不准他进门,多难为情呀!
  张母:我就坐在这里,他别想进门。
  张华:不让他进,那我就出去见他。
  张母:敢!你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张永德:咱们可要珍惜啊,小方能绕过我们儿子的障碍,和我们女儿结婚,是丁副司令员说了话,这才得批准,不容易啊!
  张母:他不留在昆明,谁批准也不行!
  【张永德也搬一把椅子,坐在庭院里笑看。
  【方兴国军装笔挺,喜洋洋地走近雅庐大门。
  【他敲门,门内无应答,再敲。
  张母:(声音)方兴国,别敲了!你不想留在昆明,就不要上我家门了,我说一不二!
  方兴国:伯母,我来跟你解释哩。
  张母:(声音)解释哪样?我落后,不热爱边疆!
  【方兴国还要讲话,只见高墙内飞出一物体,正落在他头上。
  他拾起小纸团,里边一块小石子。打开看看,也撕一张纸,写了几句话,包一块小石头,扔到墙内去,等着。
  【墙里又飞出一个纸团。方兴囯再回投一个纸团。
  【门里,张华写纸条。张母按捺不住了。
  张母:你们干什么?对付我?
  张华:妈,方兴国听你的话,不急着结婚。你打开门,放他进来商量吧。
  张母:不结婚,就用不着商量啥了。我不上当!
  张永德:这种事,你阻挡得住吗?
  张母:都怪你!
  张华:你再这样,我真的出去了,不再回来!
  张母:你这样不听我的话,我还管你做什么?我吃多了,肚子气胀。你叫他先走开,我提几个条件!
  【墙外飞进一个纸团。张华捡起来看。
  张华:妈,他走了,回去等你作决定。
  【张母拖开椅子,门开一条缝儿,看见方兴国远去。
  
  23-29:翠湖边日、外
  【张华趁机跑出门,跑到翠湖边。
  【方兴国坐在湖边长椅上等她。两人心里都甜蜜。
  方兴国:我特意来告诉你,我们丁副司令员鼓励我在军区好好干,当好作战参谋也不容易。勘界中,要跟他到处跑。
  张华:我妈也让步了,只提三条要求,我和你结婚以后,第一,不要在她面前哭;第二,不要她给我们带孩子;第三,不能问她要钱!
  方兴国:你答应吗?
  张华:我全答应了!到时候,她都忘记了。
  方兴国:这样,我先请个假,再回老家看看。上次寄回去的衣物都收到了。我妹妹来信说,妹夫对她不好。婚后不生孩子,全怪她。家庭暴力很严重。
  张华:妹夫怎么这样?他不是供销社干部吗?
  方兴囯:欺负我妹妹,把她脸打坏了,留下一道大伤疤,还说休了她,也要她不好再嫁人。我得回家去收拾一下妹夫。
  张华:该收拾。夜长梦多,我们先结婚吧,利用婚假一起回去。
  方兴国:我也不瞒你了,我妹妹已经被那个负心郎蹬了,回到了娘家。
  张华:那我们……把妹妹接出来,给她找个工作,再嫁个好人家。
  方兴囯:我把爸爸、妈妈也带到昆明来,和我们住一起,你同意吗?
  张华:那有什么不同意?妹妹找工作,我包了。
  方兴国:听你的!我马上打结婚报告。
  张华:抓紧呀,我就怕变。
  方兴国:别怕,正好,中缅边界谈判还没谈好,有点时间。
  张华:勘界拖的时间更长,你也被拖住了。
  方兴国:缅方要求太高,我们沉住气,让对方冷静一下,理智下来,可能更有利于谈判。你别管这些,等我打报告吧。
  张华:我的右眼皮老跳,总怕你这边又会有变故。
  【方兴国把张华拥入怀中,两人热烈拥抱。
  
  23-30:新房夜、内
  【新房里,方兴国用长线吊起一个大苹果,搬两把椅子摆好,和张华分别站在椅上,合啃苹果。两人不准动手,只准动嘴,就是啃不着苹果。
  方兴囯:他们会在婚礼上出这种节目,我们多演习几次。
  【两人又啃,一个张嘴咬,苹果又跑开了。
  张华:不玩这些,到时候,我们给大家跳舞吧,先练一练。
  【张华教方兴国跳舞,方兴国学得也好。两人跳着转着,方兴国失去耐心,紧紧抱住张华,两人直笑。
  
  23-31:婚礼日、内
  【隆重的婚礼在大会议室举行。贵宾盈门,高朋满堂。男方、女方的亲朋好友凑钱,只买了实惠的生活、学习用品,如锅碗瓢盆、毛巾、枕巾、钢笔、本子、闹钟、奶粉、奶瓶、儿童玩具,等等,都堆在长会议桌上,分不清是谁送的。
  【糖果及各种干鲜果品,香烟、茶水供应充足。
  【贵宾和客人都已就坐。机关人员、步校代表,都只能站着,一色军装,帽徽、肩章金光闪烁。
  【司仪是一位英俊的中尉。他开始介绍贵宾。首先介绍了女方父母。男方父母因远道缺席,代之以方兴国的顶头上司,一位中校处长。
  司仪:我要特别介绍几位贵宾,他们是:新郎方兴国同志工作、战斗过的班洪寨大头人、中缅联合勘察队第四队中方副队长胡忠华、佤山民族工作队刘景东队长、历史学家戴云波。他们都和新郎、新娘友谊深厚,共同在边寨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他们光临,使婚姻殿堂蓬荜生辉,喜气倍增。
  【匆促的脚步声。丁荣昌到,进门就喊:各位,对不起,我迟到了!
  司仪:各位贵客!请以热烈掌声欢迎证婚人丁副司令员!
  丁荣昌:我最喜欢干的活儿,就是给部下证婚。
  司仪:请新郎、新娘步入婚姻殿堂!
  【伴着乐曲,一对以假乱真的佤族新郎、新娘入场。
  【一片欢呼,一阵惊奇,长久掌声。
  司仪:请雅静!下边,请尊敬的将军致辞……
  【一位上尉军官带进四位迟到的客人:赵永章中尉、二妹、方兴边、胡依娜。
  【新郎、新娘上前迎客。
  方兴国:各位贵宾、首长、朋友,他们都是我在佤山第一哨工作时的好战友、好兄妹,专程从佤山赶来。
  赵永章:我代表佤山第一哨和班洪寨军民来给老排长道喜。
  丁荣昌:那好,先请远道来的客人道喜。
  司仪:热烈鼓掌、欢迎!
  赵永章:我们哨所全体战友祝愿老排长和张华姐幸福,多生几个小边防。经过广泛征集意见,我们给老排长和张华姐起好了儿女名字,不分男女,老大叫方建国、老二方卫国、老三方大国、老四方富囯,估计老五是最后一个,叫方强国!
  【掌声、欢呼声的热潮此起彼落。
  赵永章:我们团长顾长茂上校给老排长带来一封贺信,团长说,只给老排长自己看,别人不能看,新娘子也不能看。
  【方兴国上前,抢过了顾长茂的贺信。
  【军客们起哄:公开,公开!
  【方兴国打开贺信看,司仪抢了过去。
  司仪:经本司仪初步审阅,不属私密。顺客愿,在此公开。
  全喊:公开!公开!
  司仪:好,公开。原文如下:方兴国,你听着!别人挖我墙脚,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中缅勘界在即,佤山第一哨要升格为连级建制。尽力为新中国多争回一寸领土,何等光荣!只要你下来,干好了,你很快能当营长。你的前程在边防第一线。功名只向马上取,才是英雄一丈夫!老子就给你封官许愿了!你要就下来,不要,就在大城市里享受吧……
  丁荣昌:(拍响桌子)不要念了!这个顾长茂,胆大包天,竟敢来挖省军区的墙脚!军区的人,他边防团的人,都是一家嘛!
  【众人鸦雀无声。
  丁荣昌:方兴囯同志,别听你们团长那些斜门歪道!等到中央勘界原则定下来,你我都要上边界线,那等于上火线。你在上线前结婚,算你有福气。我们当领导的,既要马儿跑,也要让马儿吃草。从现在起,你什么事也别管,结你们的婚,亲你们的热,生你们的国字号小边防!这就算我的证婚辞。
  【掌声、欢呼声。
  
  23-32:洞房日、内
  【张华把方兴国带进雅庐新房。
  【方兴国摘下大盖帽,解下武装带。张华替他挂在衣帽架上。
  方兴国:(惊异)这才是真正的家。
  张华:以后,每星期六,我们一起回雅庐来住,陪陪爸爸、妈妈。其他时间,我去军区住。学校正好离军区近,我放了学回家,早上去学校。
  【两人不由得拥抱,无言。对视着,微笑着。
  【屋外,张母走过。张嘴要喊什么,却转身快步走开。
  
  23-33:办公室日、内
  【办公室很清静,丁荣昌聚精会神地看《佤族社会历史与文化》,案头堆着一摞旧书。他用红铅笔在书页上画杠杠。
  【门外有人喊:报告!他答一声:请进!
  【门开,上尉方兴国敬礼。丁荣昌站起,离座。
  丁荣昌:上班了?婚假才几天?
  【方兴国羞涩一笑。丁荣昌指他对面椅子请坐。
  丁荣昌:我把你留在军区机关,那个顾长茂,小本位主义,挖了我的墙脚。
  方兴国:(欣喜)有变动吗?
  丁荣昌:你还是下去吧,中缅勘界最复杂的还是1941年线,你更熟悉。但不要急,过完蜜月再动身。你丈母娘不是坚决反对你下去吗?做好工作啊!
  方兴国:张华本人愿意,岳父支持,岳母不同意,三比一。岳父答应做通她的工作,人走就没事了。
  丁荣昌:那不行!别让她埋怨你,拐走了她的宝贝女儿。
  【方兴国笑笑。
  丁荣昌:我还要交给你一项重要任务,到了佤山后,设法了解你那个大舅哥张威的底细,可以不受老档案的影响,最要紧的是实事求是!
  方兴国:好!
  丁荣昌:下去前,我请你和张华、你岳母、岳父喝杯壮行酒。
  方兴国:是!
  (第23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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