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心怀月泊>第十二回 上山(2)

第十二回 上山(2)

作品名称:心怀月泊      作者:文字侠      发布时间:2022-08-10 08:29:35      字数:6453

  次日一早,侯吐嫣睁眼醒来,依稀记得梦境,见朱月心伏睡在那里,而门是虚掩着的。看到地上两块断木,顿时一凛,急忙审视自己的衣装,貌似如初,仔细看来却有些异样,尤其是腰带的系法全然不对,不由心弦剧振,两手握在胸前,惶惶不安了一阵,目已噙泪,不知是忧是喜。心道:“这鬼丫头竟然和花心郎窜通好了赚我。”忽见朱月心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知是将醒,怕得要命,赶紧闭眼装睡。
  朱月心醒来之后揉揉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地上两块断木和小半截迷香,这可是有人破门夜入的证据,岂能留之,捡起迷香向床头瞥了一眼,再捡了断木揣在怀里,却不知往哪儿搁,忽然想到可以和自己房间的门栓调换,赶紧前去。到了房前,发现门是自里面锁着的,万分惊讶,贴眼望缝,只见屋里头居然有个人躺在自己床上,再一看,竟是金慕花。原来他昨晚拉完了稀不想打扰上下,先没有回店,而是去别处寻住,怎奈难觅灯火,只好返回,上楼时见朱月心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很是奇怪,向里一望,不见有人,起初担心,后来想到定是去了她干娘处,也就放心了。他正愁无有睡处,于是不告而入,“借”宿一宿。因拉得疲累,睡得又晚,到现在还深在梦乡,不知主人驾到。
  换不得门栓如何是好,这可急怀了朱月心,在她心里,侯吐嫣随时都会醒来。就在这时,一张顽童脸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笑问道:“大清早的,你抱着两块木头做什么?”朱月心正当烦恼,没好气地道:“管你什么事!”楚木燃碰了一鼻子灰,转身欲走。朱月心瞟见他房门是开着的,忽然有了主意,拉住他道:“先别走,求你件事。”楚木燃听她说有事求自己,回身嘿嘿笑道:“现在要我帮忙了吧?”朱月心连忙赔笑道:“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楚木燃道:“这句话倒是千真万确,我本来就是大人,你本来就是小人。说吧,什么事?”朱月心道:“我的门栓坏了,和你的换一下好么?”楚木燃指着她手里的断木道:“你的坏了,”复指自己鼻子,“换我好的?”朱月心尴尬地笑了笑,柔道:“帮帮忙,求你了。”楚木燃可不吃这一套,脑袋像摇鼓一样晃个不止,坚决不答应。其实朱月心早已是二计在心,道:“那算了,求你另一件事。”楚木燃道:“彼事不成,此事一定尽力。”朱月心摸出块碎银,道:“去给大家定两桌早饭。”楚木燃讶异道:“就这事?”朱月心道:“就这事。”楚木燃道:“这好办,我马上就去。”一溜烟地下楼去了。
  朱月心去把他的门闩卸了下来,坏的也不要了,回去见侯吐嫣还睡着,不及庆幸,赶紧按上,一颗心总算落定,向床那边望了一眼,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在桌旁坐下,拿起剑抚了又抚,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其实侯吐嫣本已起床,因昨夜迷香吸入过多,到现在头还痛着,刚才捂着额头坐了一会,不及梳妆就见她去而复还,只得再次躺下继续装睡,她换门闩之举是看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楼上楼下渐渐热闹起来。朱子泊、梁悔、周岱鹏都已陆续起来,下楼用饭。只听“砰砰砰”传来三记重响,显是有人在大力敲门。朱月心跨出门槛一看,连忙躲了回来,挨着墙露出半张脸。只见是楚木燃在拼命地敲门,而且大喊道:“鬼丫头!死丫头!你给我出来!”引得楼下的人翘首观望。还好人不多,连崆峒三道在内不过六人。此时三人纵然心存讥笑,也无心情对别人冷嘲热讽了。
  敲喊一阵,金慕花开门出来,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责备道:“师兄,一大早敲人家的门做甚?”楚木燃呆住了,心下琢磨,这世界变得好快,转眼之间,丫头变道士,女人变男人,小人变大人,忽然醒道:“我明白了,是你偷换了我的门栓!”金慕花压根就听不懂,见他把门栓卸下带了就走,奇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对门栓感兴趣起来了?门栓也能玩吗?”没有得到回答,却迎来一阵哄笑。
  朱月心也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打定好主意对所有的事情守口如瓶,便掩上门下楼去吃早饭。侯吐嫣见她走了,忐忑之心稍安,着衣、梳妆、漱口、洗面,出门时恰与金慕花打了个照面,一颗心怦怦乱跳。金慕花一无所知,躬身一礼,伸掌道:“师姐先请。”侯吐嫣暗骂道:“该死的,装得倒好!”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楼去,但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发作,于是走在前头。
  一顿饭下来,两厢无事,却熬苦了崆峒三道。三人本来打算立即上山,但见对方没有走的意思,为了显得若无其事,也坐着不走,却不知六人是在等人。留了一会,实在坐不住了,才离座起行。出店时听楚木燃道:“原来不是等人啊。吃饱了撑着没事傻坐,神经。”应烁气得暗抚佩剑,被公平按住。叶善么,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敢多放屁的。
  金慕花见三道离去,来到侯吐嫣身边,说道:“师姐,时候还早,他们不会那么快就到的。我们出去走走吧。”侯吐嫣望着他那张粉白的笑脸,目光不同于平常,不过最终还是点头起身。她自离座一直到出门,始终显得很平静。
  现在两人是并肩而行,春风犹冷,斜裁衣裳。金慕花把侯吐嫣的一簇柔发卷在指头上,她却没有任何反应。金慕花觉得不可思议,左思右想,没有答案。当然,不论想得通想不通,这个动作只要没有遭到拒绝,是不会停止的。所以他很意外,而且现在是多么渴望能想到这是为什么。在他看来,这种反常是十分值得欣喜的。
  忽然,侯吐嫣制止了他这个动作,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企盼的口气道:“回去后,我们一起求师父准我们还俗。好不好?”听了这话,金慕花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将她抱住。她居然没有推止,他想,一边想一边仿佛升到了天上,飘到了云外。
  冷风突强,将二人的长发吹起。金慕花想知道原因的愿望也更强烈了,问道:“昨晚吃错了什么药了,今早送我一个措手不及、意外之喜?”侯吐嫣脸上飞起一对红云,含羞一笑,说道:“都是你,还说呢。”把头深埋。她说得轻若蚊吟,风声又响,金慕花听不清,问道:“你说什么?”侯吐嫣轻轻踢了他一脚,道:“小坏蛋,自己做的事,装什么傻。”这一句虽然也轻得可以,但比前一句长了些,金慕花总算听得一二,问道:“我做过什么了?”侯吐嫣娇啧一声:“还装傻!”金慕花丈二摸不着头,再问道:“我无礼之处甚多,不知哪又冒犯师姐了,还请明示?”侯吐嫣奋臂一推:“数这次最甚!”徉装恼怒,疾行在前。忽听后面金慕花喊道:“当心了,前面有屎!”止身一看,约莫两丈远处确有一堆屎,不过已经被风吹得干干的,没了臭味,想若非他及时提醒,只怕真要误入粪途,回身喊道:“你怎么知道?想必是你拉的!”掩口一笑。
  金慕花起步快走,到了面前,抬臂轻抱,笑道:“师姐慧眼,正是小弟所拉。”侯吐嫣本已止笑,这会又格格笑将起来。金慕花道:“真是我拉的。昨晚那三个臭道士暗下泻药,苦我半夜无处归眠。对了,你昨晚拉稀了没有?”侯吐嫣容颜起愠,不悦道:“你不承认,也不消编这些鬼话来搪塞!”甩脱怀抱,转身径直而行。忽觉身子一轻,知是被他托住了腰,待要喝喊,脚已落实,转身欲叱,却被对方抢先道:“你怎么老爱和粪便过不去?”侧首一看,离那堆屎不过三步之遥,想若非这一托,鞋袜已污,顿时怒颜转和,由他握住双手。
  牵手走了一段,侯吐嫣心中有结,不吐不宽,问道:“我已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还不肯对我说实话?”前半句金慕花听了心里不知有多舒服,但不明白她今天为何老是问同一个问题,笑道:“我满腹的实话,不知师姐要哪句?”侯吐嫣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玩笑,面上起了愠色。金慕花手傍在她的腰间,正欣赏着前头嵩山之雄姿,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见有两个僧侣模样的人一前一后上了山道,走在前面的那僧侣似非中原人氏,气度却是不凡,便转首道:“师姐你瞧,今天上山的人还真不少哩。”侯吐嫣没好气地道:“看到了。”
  那两人都是步态轻闲,飘然而行,转眼隐入了苍山古木之间。金慕花玩笑道:“师姐你看那人像不像达摩老祖?”侯吐嫣道:“我们敬奉的不是达摩老祖,是吕祖!”金慕花问道:“师姐可还记得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故事?”侯吐嫣并不回答,趁势道:“祖师爷虽然风流倜傥,却不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明显是在暗示。金慕花一点也没察觉她的用意,只笑道:“师弟我不才,却也没做那事,愿和祖师爷比个高下。”
  在侯吐嫣看来,这等戏言不是自大,更不是一般的玩笑,而是仿佛在说:“我偏不承认,看你怎样。”她再也压制不住,将他傍在腰间的手重重地一挪,自顾前行。金慕花追上前去,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侯吐嫣噙泪问道:“你到底承认不承认?”金慕花满脸惑色地道:“你要我承认什么呀?”
  “你,”侯吐嫣愠色成怒,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两人相处,平时她虽也经常生气,但都是半怒半啧,半真半假,今天看来,却是全真。金慕花拽住她的臂膊,有些六神无主,不由抓得紧了。侯吐嫣奋臂一甩,没有甩脱。金慕花拽得更紧了,却又不知该说啥,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侯吐嫣控制住情绪,道:“请你不要开玩笑了,行不行?”金慕花连忙松开手,顺着她道:“我发誓,以后决不再开你半句玩笑。”
  光这一句,听来分明是在开玩笑。侯吐嫣等了半天不见其它言辞,终于忍不住叱道:“我恨死你了!”拔腿就走。金慕花伸手一拉,没有抓实,只捏到了袖子,“嗤”的一声,裂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总算是握住了手指。侯吐嫣恼羞成怒,回身就是一掌,当胸拍去。这一掌兀自不轻,内家真力满布。金慕花毫无准备,当即平飞了出去,凌空驰得一丈方才落下,嘴角挂血。
  侯吐嫣打完这一掌,自也呆了,忽然一道青影飞过,落在金慕花身后,却是个面红齿白的老者。侯吐嫣见他探掌落向金慕花的后背,大吃一惊,赶上前就是一掌。老者笑道:“女道长刚打完了小的又要打我这块老骨头,真是令人费解。”本欲对下来掌,怕伤了她,当下分一半内力聚在胸口,准备硬受。
  掌胸一抵,老者如落地生根,不动分毫。侯吐嫣这一掌就像拍在一堵墙上,但感手腕震痛,被弹退数步,站稳之后方自看清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个道士,再瞧金慕花,吐出半口黑血之后站起来向老道称谢,这才醒悟对方并无半点敌意,赶紧跟着道谢,并赔冒失之过。老道摘下腰间葫芦,拔去塞子喝上两口,坦然受谢,呵呵笑道:“同门之间怄气打架,很不应该哟。”俨然一副教训晚辈的模样。金慕花道:“她打我,我可没打她。”老道道:“我知道。不过你不先得罪她,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金慕花受救于人家自然只有挨人家教训的份,便道:“前辈说的是,可是晚辈至今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了她。”侯吐嫣听了甚是不悦,但想到他在别人面前自然不便提及那事,加之后悔刚才出手过重,心里也就没怎么生怨,听他问道:“前辈怎知我俩是同门?”不待老道回答,抢道:“笨蛋,没看见我们穿的一样么!”先前的种种怨恨仿佛随着这一声骂而烟消云散了。
  老道得意道:“贫道不仅知道你们是同门,而且还知道两位都是龙门派的。”两人惊讶万分,欲问原由,却见他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正好封了二人的口,老道仿佛料到他们会问原因,笑完后背过身道,“我走了,你们再打架的话,可别怪我告诉你们的师父。噢对了,令师是管不住你们的。罢了罢了,哈哈哈哈……”人已上了山道,笑声却犹似在旁,令二人记起他刚才输送内力的同时以肉身接下重掌却毫发不伤的情形,暗暗心惊。
  两人目送老道进了山,风中伫立片刻,彼此没有言语。金慕花显得心事重重,蓦然抬首间发现侯吐嫣不在身旁,举目四顾,原来就在不远处默默地站着,近前道:“师姐,我哪里不是,你明说好了。”侯吐嫣看了看他,低下头道:“你不肯说就算了。”于是,金慕花道:“那好,我和你说件正事。”侯吐嫣目光骤然抬起,饱含喜色,想他终于肯说了,却还不忘拐个弯儿寻自己开心,轻声急切道:“说啊!”
  金慕花根本没有做那事,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如是道:“刚才那老道功力深厚,委实不可思议。他仅凭受了你一掌便得知我们的来路,必深知我派武功路数。依我看,要么是崆峒派掌门玉虚散人,要么就是本门叛徒,丘镇山。若是前者,虽然与恩师是知交,但我们昨晚得罪他徒弟不浅,也须小心应酬;倘是后者,那就更得留神了。咱们还是”挽她手臂,“快回去通知大家。”
  侯吐嫣翘首企盼的“正事”令她好生失望,尚未听完就已经是紧咬下唇、目光旁骛,听完后便甩脱了他的手,径直向着客栈方向自顾而去。金慕花喃喃道:“也不用走这么急么。”跟上前去。便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玉铃般的呼唤:“干娘,大家都到齐了,等着你们回去呢!”这喊声自是朱月心的无疑,身后还站着陈勾。喊罢,两人一齐迎上前去。
  侯吐嫣步急先到,见有人挡道,不问是谁,来了个野马分鬃,出手还不轻。陈勾不及问候,被推开数步;朱月心力弱,当不了这一推,扑通坐倒。金慕花随后赶到,上前去扶。朱月心起身后问道:“我干娘她怎么了?”金慕花不知如何回答。朱月心脸色突变,叱道:“哼,一定是你惹她不高兴了!”金慕花愕然,见陈勾也有所改色,似含责怪,心念一动,避开他的目光。这方面的察言观色,他果然是毫不含糊。
  现在是暖日高悬,劲风转柔,群松夹道,戴雪醉笑。一群人在那里慢吞吞地走着,你聊我侃,此笑彼谈,远远望去,犹如一团乌云慢悠悠地在升。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嵩山虽高,乌云升得再慢终会到达山顶的。
  一路登来,松迎不断。朱月心问朱子泊,这些松树怎么七倒八歪的。朱子泊告诉她这些是罗汉松,至于为什么会“醉”成这副样子,却说不上来。朱月心便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朱子泊笑笑道:“天下哪里有无所不知的人。知与不知,相去甚远。”他说的“相去甚远”意思是知道的比起不知道的要少得多。她却这般理解道:“废话。知道和不知道当然差别大了,一个是知道,一个是不知道。”忽然“哟”的一声,喜道:“我明白了!你看……”玉指如葱,点在半空,“那儿挂着个葫芦,这些松树定是喝了里头的酒,才‘醉’成这样的。”朱子泊顺指望去,确有一个葫芦挂在枝头,心想,这么远她都瞧清了是个葫芦,看来内功长进端的不少,道:“你嘴馋了,是不是?”朱月心道:“才不是呢。人家喝过的酒,脏都脏死了。”
  那葫芦里装的果然是好酒,醇香自远飘来,弥漫了半条山道。她嫌脏,自有人去取来喝。那人是楚木燃,他拿这葫芦玩才是本意,至于喝里头的酒么,不过顺便的事。方自启唇,金慕花一把夺过葫芦道:“师兄你不能喝!”楚木燃道:“为什么?难道酒里有毒啊!”伸手欲夺。金慕花退一步道:“此酒另有主人。”楚木燃相信,东西么总归主人的,说道:“酒的主人必是喝饱了,留下一半在这里给过路的解渴。”旁边朱月心插道:“酒的主人肯定是炫耀他的酒好,故意挂在这里示人。”西门中天闻到酒香,上前道:“依我看,那主人定是在寻酒道知己。贫道已知,此中所藏乃是西岳特产‘清泉井’。华山有一泉,质清味甘,曰‘西岱泉’;有一井,口似鹏喙,故曰‘小鹏井’。此酒合两处之水酿造,好过女儿红、竹叶青之类。贫道断定,葫中所藏,不下百年,乃是极品中之上品中之极品。”朱月心道:“罗哩罗嗦,不就是说它是极品么。”
  “师弟真是见识广博呀!”楚木燃假赞一声,眼睛却是贼溜溜地盯着葫芦,突然展身一扑,张手去夺。金慕花早有防备,撒腿就跑。楚木燃边追边叫:“师弟,里面是好酒诶。酒归你,葫芦归我,怎么样?”两人功力相当,金慕花既已料敌先机,自然不会给他追上。一边周岱鹏则是蹦跳欢呼起来,不是给二人喝彩,而是想到了自己为什么叫周岱鹏。
  跑着跑着,金慕花忽然感到手中一空,止步见是到了侯吐嫣手里,笑脸求还。侯吐嫣理也不理,拔塞仰头,咕咚咕咚地直灌胃肠。她正值苦闷当中,见到有酒便拿来痛饮浇愁。金慕花一声“喝不得”,去夺葫芦。她不躲不逃,保姿原样,手捧葫身,嘴含葫口,俱不放松。金慕花夺下葫芦,酒已去了大半。
  楚木燃早在旁边守候多时了,此刻道:“师弟,酒也所剩无几了,就把葫芦给我吧。”金慕花当然不会给,他便求侯吐嫣道:“师妹,我不来夺,让你喝够了。这回该轮到你帮我抢葫芦了耶。”侯吐嫣不睬他,他只好自己单独去抢。两人便又你追我赶起来,远远望去,一团“乌云”仿佛要散。
  西门中天说的不错,清泉井不愧为“极品中之上品中之极品”,后劲十足。饶是侯吐嫣功力不赖,猛喝大半,这当儿也有些头晕目眩。陈勾上去搀扶,侯吐嫣已醉了七八分,把他当作了金慕花,说起糊话来:“你这薄情郎,没心没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肯承认。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看出陈师弟对我的心意了,难道还愁嫁不出去?”说得陈勾满面通红,一直红到了脖根。霎那间,好像两人都喝过了老酒似的。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