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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坏了亲生父亲的好事

作品名称:家门不幸——苦难岁月沉思录      作者:大师无忌      发布时间:2022-08-02 20:10:03      字数:5526

  就在我的父母整日为了发财致富而心急火燎的时候,芊芊的爹娘,也就是三大和他媳妇月珍把我们的村子搅闹得天翻地覆了——有人说月珍出轨了!
  闲聊的人们议论纷纷,但是大都说的不全面,几乎靠的是猜测。
  “出轨?叫我说啊,月珍就没有过在规!”终于,知情的人这样下了一个结论,旁边听的人就都瞠目结舌。
  我想起来我小的时候了,有一次,还是月珍领着芊芊和我玩,还是那样逗我:“立定,长大了娶我芊芊做媳妇可好?”
  我也还是老样子:“不,芊芊的爹那么难看,芊芊大了也不好看,我不要!”
  小孩子不懂事,信口开河,想什么说什么,不想这一次月珍不像以前那样一笑了之,而是面带愠色,拽起芊芊雄赳赳地回去了。
  母亲看见了这一切,也听到了我的话,看着月珍和芊芊走了,来到我身边,很生气地骂了我一句:“再胡说八道,小心掌嘴!”
  我那时候感觉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母亲为什么显得那样生气不安,所以也颇感委屈,心里面发誓,以后再不和芊芊玩耍了,气死她那讨厌的娘。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看见我还是闷闷不乐,就问母亲原因。母亲倒先笑了:“月珍今天又给她女儿保媒了,谁知道吃了我立定的闭门羹!”说着也不顾我还在生气,又和父亲逗笑,“哎,他爹,你就没细看看,芊芊长得随了咱们村的哪个?”
  “哪个?这可是我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月珍会做那事了?”
  听了母亲的话,父亲很惊愕,因为母亲这分明是话里有话,说明芊芊不是三大的亲生。当然,我那时候太小,所以父母的谈话也并没有避开我,事实上也是,我那时候真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今天,全村都在议论月珍出轨的事,我才明白了当时他们聊天的意思。
  母亲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父亲,终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我想她到底还是怕我不知轻重地泄露出去,那样免不了惹是生非,破坏了两家的关系。
  现在,知道了月珍出轨的事,我才明白母亲当时那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月珍为什么出轨?出轨给哪个?大家都是怎么知道的呢?说起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不得不相信的原因。
  最初三大把月珍娶进门的时候,也觉得是天上掉下了馅饼,不偏不倚砸中了自己,很是高兴,再看看月珍也算是如花似玉,心下便很宝贝,加上三大娘尽心伺候,月珍几乎是吃了睡,睡了吃,滋润得很。月珍本来看不上三大丑陋的样子,可是一来感激他的救命的恩情,二来一家人把自己抬举上了天,所以也就放下了心高气傲,和三大双宿双飞,举案齐眉地过起了日子。谁知道两个人晚上也如别人一样颠鸾倒凤,可月珍的肚子就是没有一点动静,两年过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大娘求子心切,看看月珍总不显怀,就失去了耐心,也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月珍耍脸子,很不愉快。
  月珍开始也没有当回事,后来看三大娘脸色越发难看了,甚至在吃食上对自己也刻薄起来,就开始重视,也想生个一男半女,叫自己能在人前睁开了眼,于是她偷偷去公社医院看了一次医生。医生问了问她月事可否准时,再问她量大量小,又叫她避开其他病人,扒开裤子,检查了一番,最后对月珍说:“怀孕是两个人的事,男女都可能有原因,但我检查看,这应该不是你的问题,要是你们着急的话,你还是叫你丈夫一起来检查一下吧。”
  月珍那时候正在气头上,知道了不是自己的问题,也就放了心,回去也并没有把医生的话告诉三大和三大娘,憋上了气,好像旁人一样看他母子两个的笑话。没有过几天,月珍越想越气,感觉还不解气,就把满肚子的怒火发到了三大身上。她也不吵也不闹,只是晚上不再和三大睡到一起,她要求自己睡炕上,三大要出去柴房里打地铺。
  三大忽然看见月珍如此这般不近人情,很是纳闷,也很生气,但是在月珍面前多日来养成了胆小惧内的毛病,也就不敢多问,只是满腹委屈惆怅地执行月珍的命令了。再后来,月珍蹬鼻子上脸,就连白天三大来她的屋里都不允许了。
  三大娘知道了儿子的处境,背过月珍问三大原因,并没有问出什么,就想着找个茬好好收拾一顿月珍,叫她知道“夫为妻纲”的古训,能够早点迷途知返。谁知道那时候月珍已然知道两人怀不上孩子是三大的问题,所以并不服软,和三大娘对着干,甚至有一次撕裂了三大娘的袄襟,露出了三大娘那秕谷袋子一样的奶子,很是羞辱了老人一次。
  三大娘看看不是月珍的对手,心里便慢慢败下阵来,不敢再纠缠此事。后来看着自己三大太窝囊,心有不忍,但是终是没有好办法,就和三大爹商量了一番,灰不溜秋地把铺盖搬到了村口一个瓜庵里去过活,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图个清静。
  这样一来,月珍便如鱼得水,更加自在起来。没有了两个老的碍眼,三大又听话得好像一渠水,这样,别人所谓的无事生非也自然就如期而至。
  先是村里的一些妇女,她们平日里看见月珍是待人热情,不像肚子里有坏水的人,所以就都在晚上跑到月珍的屋子闲聊;时间长了,也有那光棍寡汉的前去凑热闹,和妇女们嘻嘻哈哈闹成一团,不像个样子,于是男人们就开始多了个心眼,管教自己的女人,不叫她们再去月珍的家。
  开始的热闹和现在的冷清明显了起来,月珍的心也就越是躁动不安,没有了那些男人们的打闹取笑,月珍感觉到夜越来越长了,争是熬不到天明。后来,月珍就有意无意地邀请一些门前门后的人去家里打牌,但是女人们几乎没有了,都是男人。这样又该着女人们吃醋了,怕自己的男人叫月珍带坏,就都开始阻挡自己的男人去打牌。但是百人百性,总还是有不怕老婆的,那就仍然去打牌。其中就有一个人,那就是狗拽。
  那时候狗拽年轻,还不是村主任,但是他爹那时候是村里的治保主任,因为家族人多势众,所以在村里几乎是达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狗拽仗着自己的爹,也在村里耀武扬威,不把谁放在眼里,对媳妇也就不是那么客气,遇见了媳妇不叫自己去月珍家打牌的时候,他就拳脚伺候。后来媳妇叫他打怕了,也就不敢再多说他,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时间久了,月珍看狗拽的眼神就有了变化,多了几分喜爱,开始暗送秋波。狗拽也是心知肚明,可是因为打牌的人多,结束的时候大家又都是一起离开,所以心里迫切却不能得手,急得是抓耳挠腮,夜不成寐,很是苦恼。
  后来有一次,狗拽多了个心眼,晚上打罢了牌,大家一起走的时候,他故意丢下他的手电在月珍的炕上,出门后就故作吃惊地告诉其他牌友,说自己忘记了手电,要回去取了一下。那一晚,月珍看见狗拽丢下了东西,心知肚明,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就耐心等待,期望成就好事。
  果然,那以后,村里明眼的人渐渐看出了其中的奥妙,也就不去月珍家打牌了。狗拽胆子则越来越大,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多次就睡在了月珍的家。没有多少时间,月珍看看自己的月事没有来,就偷偷去医院检查,发现是怀上了,知道是狗拽的种,害怕没办法给三大交待,就暂时断绝了和狗拽的来往,重新对三大温存起来,把三大叫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起睡觉,算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交代。
  三大过上了舒心的日子,就把这些变化告诉了爹娘,希望爹娘不计前嫌,再搬回去住,一来免得别人笑话自己的无能不孝,二来也可以照顾月珍,不敢夭折了她肚子里难得的孩子。三大爹娘一听三大的话,知道月珍怀上了孩子,也不管以前的恩怨情仇,自己就吵闹着要回家。
  到家后,看着月珍并没有迎接的意思,三大的爹娘感觉很无趣,后来,三大娘感觉事情都是自己引起的,也就不顾老脸,到月珍的屋里做了很久的自我检讨,后看着月珍的脸色活泛了,才喘出了一口粗气说:“我的好媳妇,以前娘我的不是你就不要计较了,往后你看娘的行动,定不能再叫你生气。以后家里的活你就不做了,都交给三大和他爹,你只顾养好身子,给我们生个大孙子就是。”
  月珍看完了三大娘的表演差点笑出来,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只是挥了一下手,神情鄙夷地说:“行了,我也没指望自己有那样的福气,你只要做的如别人家的婆婆一样,我也就算烧高香了!”
  看着半天不语的媳妇开了口,三大娘也不管难听好听,立时感觉轻松了起来,就忙告辞了月珍出去了。后来果然精心伺候着月珍,不敢叫她丝毫地生气和不快。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虽然不是梦寐以求的男孩子,但是三大娘已经感觉心满意足了,再就好好地照顾了月珍一个月,待出了月子,她就抱紧了孩子,在村里里到处显摆,很神气。
  这个孩子就是芊芊。
  自从有了芊芊,月珍也就收了心,不再和狗拽眉来眼去,想做一个没有闲话的好人。狗拽却是那贪腥的猫一样,不愿放过月珍,总是见缝插针,找着机会就想和月珍再度缠绵。可是每次看见月珍那总是冷冰冰的脸色,狗拽也就感觉没有了那个兴致,渐渐地,两个人就好像都忘记了曾经在一起的过往,如同路人一般。
  后来,村里有多事的人也经常调侃,每每看见了月珍或是狗拽在面前走过,就不由想起来他们的过往,大都会会意地一笑,再问别人:“你们操心没有?操心的话就没有看看,那月珍的孩子像谁?”听的人会意,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笑笑,算是心知肚明。
  如果事情按照月珍的行动下去,也不会出现如今的轩然大波,最多只是别人的猜测和闲言碎语,但没有一个敢当面说出来孩子的来龙去脉,那样,自己总觉得还有一张遮羞布盖在脸上,叫别人背地里敢说,当面却不敢言。
  谁知道自从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月珍的心也活泛了起来,看着别人家家都过上了好日子,颇是羡慕,好几次看着自己的芊芊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经常还要穿打补丁的衣服,心下就很不是滋味,有点埋怨三大的无能。其实三大脑子不是那么好,但是也不是傻子,他也已经发现了,邻里邻居地生活都有了改观,心里也很着急。但是因为自己自小没有文化,也就没有赚钱的路子和想法,只能心里着急,想不出个主意来。
  一天,月珍也是无聊,想出去走走,谁知道在村头遇见了大嘴妈,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拉了会闲话,不知怎么地就说到了三大,月珍就打趣大嘴妈说:“都怨了你老人家,当初把我许给了三大,如今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叫我跟他受了那么些罪。”
  大嘴妈自然知道月珍如今的境况,所以也感觉很自责,并没有辩解,只是安慰着月珍说:“三大是个老实人,方圆十里八村的也难找下,目下日子辛苦一点,也不是大事,你也不能光看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别的男人都出去劳作了,媳妇不都是守着空房?你要是舍得三大,我给他找个活路。”
  一听大嘴妈有活路,月珍来了精神,忙问:“他就如一头猪一样,什么地方肯要他去做事?”
  “大嘴那单位最近在盖仓库,用了不少人,要是你叫三大去,我给大嘴说说,就去吧。”大嘴其实就是他母亲人前人后最大的骄傲,小时候因为读书好,考上了大学,后来分配到了县粮食局,混到这时候已经是个小小的主任了,所以大嘴妈还是有把握地这样说。
  月珍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当面就和大嘴妈敲定了,说等大嘴妈的回信。
  大嘴妈果然没有食言,没过几天,就打发三大去了粮食局找大嘴,干上了泥瓦工。
  这一时期的农村不再如以前集体合作社一样辛苦劳作,因为土地到户,大家都还是有了很多闲暇的时间,再加上改革开放,西方一些前卫的思想也影响着中国的每个角落,慢慢地,人们的精神生活好像平静的湖水里抛下了一块石子,泛起了圈圈涟漪。
  这个时候狗拽已然是村主任了,比起他爹做治保主任的时候风光了无限,在村子里很是招摇,感觉除去老天他就是第一。因为自我膨胀,所以狗拽对自己的要求也就松懈了,比他爹做领导的时候更加放肆,全不顾村民的风言风语,就差明目张胆地欺男霸女了。村里面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成了他的胯下玩物,他都数不出来。
  虽然生活腐化之极,但是狗拽还是没有忘记月珍,总还是喜欢当年和月珍在一起的时候,那份快活和满足感。于是,他就想着法子接近月珍,希望重温旧梦,找回当年那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月珍已经不像从前,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芊芊,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是人老珠黄,没有了对男人的引力。如今看着狗拽再次对自己眉目传情,已是求之不得,所以两个人很快便旧情复燃,厮缠在了一起。
  那时候芊芊已经因为学习不好辍学了,自己找了村里的纸巾厂上班,收入不是很多,但算是安置了她,也免得她跑外面去叫月珍担心。三大外出做工,家里就没有人了,所以狗拽就趁空闲时间,偷偷跑到月珍的家里与她苟合。有的人看见了,也不方便明说,这样,很长时间,他们两个也算是相安无事,沉浸在久违的幸福里。
  谁知那天也是合该有事,芊芊上班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没带工作服,因为厂里规定,上班不穿工作服罚款十块,所以她就急忙返回家里,要取自己的工作服。到家后,芊芊也没多想多看,直接去了母亲的屋子,推了门,看见狗拽和月珍那不堪的一幕,当下还是羞愧,不知道进退。
  月珍按照惯例当然没有想到芊芊回突然回来,和狗拽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忙着拉开被子,将两个人裹了起来。
  稍稍平静之后,芊芊看见门上的锁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在外面关上了屋门,将门锁了起来。然后,她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了院心,嘴里只是骂着:“不要脸,不要脸……”有些歇斯底里。
  屋里面狗拽和月珍已经急忙穿好了衣服,在焦急地想拉开门。屋外芊芊的叫嚷终是招来了几个邻居,大家一看情况,自然都是心知肚明,于是就劝说芊芊,希望她放母亲一条生路。这也就是后来这件事之所以风靡全村的原因。
  芊芊冷静下来之后,感觉把两个人锁起来终究不是办法,就打开了锁头,任由狗拽羞红了脸,从家里跑出去了。
  门前的人们看看狗拽走了,也没有了什么好戏,于是都渐渐散去。月珍在自己孩子面前弄了这么一出,感觉也很是羞愧,很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芊芊看看众人散去,好像才回过神来,后悔自己一时任性,败坏了自己母亲的名声。一个女孩子,母亲作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但厌恶母亲,同时她想到了老实巴交的父亲,感觉父亲受到了很大的耻辱,自己也很难在这样的家庭尴尬地生活下去,于是,芊芊沉默了许久,郑重其事地对月珍说;“我——要——嫁——人——”。
  知道这事的时候,我正在一家单位里实习,再过半年,就毕业了。期间也收到过芊芊的信件,只是问我过的可好,毕业的打算,但是她却只字未提家里的变故。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完了,她还不忘补充一句:“得亏我当年没有答应芊芊做你的媳妇,要不啊,我们可丢不起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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