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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火爆演讲来,意外得签名

作品名称:你与我窗下清风同来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2-07-31 18:48:20      字数:3325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本市精英诸葛瑾要来S大演讲”的消息忽如一夜春风袭来,催得校园里的桃花朵朵盛开。女生们神采奕奕,男生们精神焕发,眼神里满是期待。
  “本市精英诸葛瑾”?罗薇薇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感觉颇为熟悉。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忽然有了一丝亮光闪现:他就是我半年前在报亭买的报纸上看到的那位诸葛瑾吗?就是那位不轻易接受专访的青年才俊?
  如果真是他诸葛瑾,能被学校邀请来演讲也着实不容易,他的讲座应该也确实值得期待。毕竟,低调的人一般都不愿意现身在热闹的地方。何况他是自带光芒却低调到不愿意进入人群中的诸葛瑾!
  罗薇薇犹豫着: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听听诸葛瑾的讲座?顺便一睹他在现实中的精英风采?
  罗薇薇问舍友宁美旸要不要去听讲座,宁美旸莞尔一笑,嘴角甜蜜得好似淬了蜂蜜:“不了,吾与郎君共度四周年相识相知庆典。”
  罗薇薇真心感叹:“羡慕你们这对如连理枝一样的伉俪啊!”
  人家因为有有情人相陪可以不去,但薇薇似乎没有任何借口,还是去吧!
  
  诸葛瑾来的那天,学校礼堂被看热闹的青年们挤得水泄不通,连执着的苍蝇都难以通过缝隙飞进去。
  罗薇薇只能挤在门缝外,听着诸葛瑾先生那带着些许磁性些许台湾口音的声音在偌大的礼堂里回荡,庆幸的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尾音迷迷糊糊地通过空气传播到门外。
  至于诸葛瑾具体讲了什么,她不清楚。但罗薇薇觉得她不用认真在现场听,也知道诸葛瑾先生说的那些是激发大学生努力拼搏、坚强意志、积极向上之类的心灵鸡汤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礼堂的热浪一直没退。似乎最后热情洋溢的主持人终于狠心说了一句:“感谢诸葛瑾先生的精彩演讲,让我们把最热烈、最崇拜的掌声送给诸葛瑾先生——”
  礼堂里又是一阵经久不绝的掌声和欢呼声。
  “签名——签名——签名——”有节律的呼喊声响起来。
  主持人似乎犹豫片刻,看看一边的诸葛瑾先生后,开始兴奋地说话:“热心的诸葛瑾先生愿意为大家签名,请大家在舞台左右两侧有序排队等候。”
  台下的人群如洪水般调转方向,开始往舞台左右侧两个方向泄洪,诸葛瑾身边的保安们则立刻去他边上帮忙维持秩序……
  
  看着那堪比山路十八弯等待签名的排名队伍,罗薇薇感觉到了一丝焦躁和失望,她觉得诸葛瑾先生是不会签这么多名的——如果真要签名,就要做好手废的打算了!
  再说了,诸葛瑾这些精英们的时间不都是很宝贵的吗?
  罗薇薇悠然地走到瞬间变得空荡的礼堂中间,找个位置坐下来,边看着前面争先恐后的“诸葛瑾迷”,边手托腮思索由她负责的版块《青草地》“心灵鸡汤”下一期的选题策划,主题到底是“立足现在”好呢、还是“面向未来”好呢?
  想着想着,罗薇薇忽然觉得自己被一阵恍惚击倒,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朦朦胧胧中,罗薇薇脑海中朦胧的时光悠悠在倒流,她似乎回到曾经的大学生活,回到在学校阶梯教室自习,只不过她似乎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薇薇似乎听到似乎有人轻轻敲她的桌子。敲完桌子后,有声音传来:“这位同学,你睡着了吗?”
  那一刻,罗薇薇又恍惚地联想想到了高中时上课打瞌睡被老师严正警告……
  罗薇薇一激灵站了起来,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嘴巴却条件反射一般地诚恳说道:“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在考虑一个问题,因为考虑得太认真了,所以……就睡着了……”
  “哦,同学,请问你在考虑什么问题呢?”对方似乎并不见怪罗薇薇的借口,反而问得很有耐心。
  此时,罗薇薇的睡意已经褪去很多,边上那个人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略带台湾口音、很有糯糯的质感,好似在哪里听过。
  几秒钟后,罗薇薇的视线慢慢适应了礼堂里橘黄色的灯光,在适应光线的过程中,她看见了一张让她瞬间呆滞的脸——杂志上的那张精英脸诸葛瑾先生。因为他有一张很俊秀的薄唇、挺拔的鼻子和光洁饱满的脑门,所以罗薇薇很快就能认出他来。
  “你……你……你好……猪……诸葛……先生……”罗薇薇的舌头很不争气,在关键时刻出卖了她的紧张。
  罗薇薇觉得那一刻她更出卖了她的母语,出卖了她的专业,连一句流畅的问候语都不会说,真是枉学了那么多年的母语和最近开始的古典文学。她开始责备自己:我为什么不能镇定而礼貌地说:“幸会幸会,尊敬的诸葛先生。”
  只是,当报纸上的精英人物活活生生来到罗薇薇的面前,罗薇薇除了讶异就是不知所措。
  罗薇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英恐惧症”。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平静如水的眼眸里开始有一些东西在流动。他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用轻握的拳头挡住嘴巴,轻咳了几声,语气温和:“你好,Vivian?”
  “Vivian?你——是在叫我吗?”罗薇薇诧异地看着他问。她觉得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他认识的人了。
  “你的中文名字叫薇薇,英语名字不是Vivian?”诸葛瑾在罗薇薇的笔记本上瞟了一下,语气认真地问,眼神温润明亮,带着好奇、带着探究。
  “嗯,诸葛先生,看你说得有道理的样子,那我就同意你的说法,我可以考虑我的英文名字是Vivian。”罗薇薇说。
  其实罗薇薇的英文名字叫Andy。她想:反正之前这个名字用得很少,又没有申请专利,改为Vivian又何尝不可。
  “OK,Vivian,”他眼睛余光似乎看了看罗薇薇摊在桌面上的纸,“你在看报纸?”
  罗薇薇的眼神开始发出惊叹的光,似乎觉得有人在这个时候看报纸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很快,罗薇薇似乎明白诸葛瑾眼神“放光”的原因了——诸葛瑾一定误会她了,他也许以为罗薇薇就是在他刚才激情澎湃地做演讲时浏览报纸、且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吧!
  面对这样不配合、不尊重人的听众,任何一个心气高傲的人应该是很受伤的吧?何况他是惜时如金的诸葛瑾。
  “诸葛先生,可以请你帮我们编辑部的报纸签名吗?”罗薇薇灵机一动,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尴尬。
  “签名?”诸葛瑾眼球微动,随后很自然地说道,“签名可以,有什么报酬?”
  罗薇薇暗暗感叹:这个诸葛先生不愧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一点点事情都不忘记搜刮底层人民的血汗钱——精明的房地产奸商无疑了!之前杂志上枉说你那么多精英品质了,什么慷慨、什么仁义、什么大爱……
  罗薇薇心底感叹之前那位采访过诸葛瑾的杂志编辑的有眼无珠,或者说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她表情却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的愚笨出卖她真实的想法,按住脑门后想出一句回应的话:“不好意思,诸葛先生。我们编辑部从没有任何上级拨款和资助来源,恐怕不能给您哪怕一点点的费用……”
  “既然这样,那以后你们每期报纸都送我一张,如何?”诸葛瑾的脸上露出了绝不放弃的执着。
  这也算报酬?这个绝对可以有。不要说一张报纸,就是十张也可以啊!
  罗薇薇窃喜,怕眼前这位地产精英意识道自己吃亏后反悔,连忙握住他的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诸葛先生,成交!谢谢您的慷慨无私!”
  诸葛瑾的手有些凉,修长的手指更有着玉石般的坚硬,让罗薇薇觉得有些瞬间的尴尬——果然是精英,这是“高处不胜寒”的金手指啊!
  罗薇薇讪讪地抽出手,心中窃喜:原来如我本科时候的金融没白学,知道用少量的东西如何撬动更大的财富!关键时刻还是可以让她审时度势、厚积薄发的!
  当然,当罗薇薇意识道自己刚才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还是有心理压力的,何况那是一双精英的手!她的表情有些自己嫌弃自己的急中乱“性”。
  但诸葛先生似乎并不介意这些。只见他从容地坐在罗薇薇的边上,优雅地拿出黑色休闲西服口袋里的派克笔,悠悠地在罗薇薇摊开的两份报纸上签好字,把笔套盖紧,边审视自己的签名边准备把笔装进西装口袋。
  罗薇薇连忙指着报纸第一版封面上的“青草地”三个字。诸葛瑾看看罗薇薇,又翻了翻报纸,开始在她提供的白纸上写了极其认真的楷书——“青草地”。
  罗薇薇怀疑他一定是练过毛笔字,且是在名师指导下练字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工整好看却又不乏飘逸的字。
  诸葛先生把所有签好的字轻轻到罗薇薇前面,“两份,一份给报纸编辑部,一份给你,再见,Vivian。”
  “两份?”罗薇薇惊讶了:诸葛先生似乎真的很慷慨!
  罗薇薇盯着诸葛瑾的字看着,边看边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惊喜与惊讶中,诸葛先生已经走到门口,回头表情平静地跟罗薇薇说话:“天很晚了,早点回去吧,女孩子即使在校园里也要注意安全。”
  罗薇薇看着诸葛瑾,意外得忘记感谢与作揖,任自己张着一张像吃了白煮鸡蛋的嘴巴……
  看诸葛瑾那忍俊不禁的样子,罗薇薇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狼狈地收拾东西,离开现场。而诸葛瑾也往礼堂的侧门走去,那里有两个穿休闲西装的工作人员。估计是他公司的职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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