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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埋下祸根(中)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7-30 13:08:26      字数:3892

  尚书王直知道石亨称病是与于谦怄气。他想到于、石二人均身负重任,是国家栋梁,不能因此而失和结怨。王直为了使二人之间消除隔阂,亲自将于谦和石亨请到家里,摆设筵席为他们调解积怨讲和。
  王直说:“听说了二位大人之事,老夫设这水酒薄宴,特为二位尽释前怨。现在正值国家多事之秋,正需将相协和,文武同心,如此则国家幸甚!万民幸甚!望二位大人看在老夫面上,宽舒襟怀,求同弃怨,和睦如初。”
  于谦笑着回答说:“在下承蒙抑庵公厚爱,敢不领情?吾自当遵公之指教,与云衢兄重叙往日旧谊,此正所谓国事、私交兼而尽之。”
  于谦停了片刻,转过头来对石亨说:“兄台岂不知我于谦是何为人?弟素来性情率直,不善委婉待人,有何不周之处,还望云衢兄海涵,不必将一些小事挂记存心。”
  石亨久寄身于官场,亦颇擅长于逢场作戏。他虽然对于谦恨之入骨,但见王直出面调解,于谦本人又主动表示谦让和好的诚意,一时间弄得他也很不好意思。于是石亨也装出一副满不在乎、不计小事的样子,端起酒杯,对于谦、王直二人说道:“抑庵公、节庵兄,我石某是个粗人,不会办事,动辄得咎,惹来满朝非议。节庵兄禀公行事,是对我石某人的及时提醒。石某对你感激尚觉太迟,岂可因那点区区小事耿耿于怀?二位仁兄要是真这么看,那也把我石某看得太小家子气了!节庵兄,你只管放心,石某绝非小肚鸡肠、挟嫌报复那种人。今后咱们还和过去一样,仍旧是莫逆之交的朋友。来!来!咱们喝上这杯酒,就算前面不痛快的事情全都云消雾散啦!我们还是过去的于节庵、石云衢!”
  王直、于谦见石亨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以为他真的不再记恨前一段事情了,都很高兴。当日三人开怀畅饮,尽兴而散。
  自这次喝了释怨酒后,于谦和石亨两个人仿佛复了往日的友情。但是,石亨在内心当中并没有忘掉他们之间种种不愉快的过节,仍然对于谦切齿痛恨,只不过他知道现在皇帝信任于谦,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扳倒于谦,因此只好伪装成尽释前嫌的样子。暗地里,他却窥视时机,结交权贵,广植党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置于谦于死地。这样既可泄一己之私愤,又能取于谦而代之以左右朝政。
  石亨怀着这样的动机,开始了拉帮结伙、结交朋党的活动。他极力寻找与于谦有过仇嫌的大臣和武将,对他们示以恩惠,拉拢这些人与自己亲近。于谦忠心耿耿,为国家社稷立有大功,本当在朝臣中拥有广泛的支持者。然而由于他为人过于正,不愿曲意奉迎他人,而且对于当时的勋旧贵戚的怯懦贪鄙多所轻视,每当文臣武将有卑劣行径他必加以弹劾制裁,这就使朝中不少人对他都怀有嫉恨,从而也就更便利了石亨等人在朝臣之中煽动、散播对于谦的不满情绪。石亨本人身为封侯拜将的重臣,有时不便亲自出面从事此类活动,就授意石彪和张軏活动。张軏这人在反对于谦的问题上,与石亨、石彪叔侄可谓臭味相投。他们早已沆瀣一气气,结为私党。有了了石亨这棵大树,张軏的胆子更大了,攻击于谦的劲头也更足了。
  这天夜晚,张軏像往常一样,又悄悄地来到石府。对于张軏这个小人,石亨以前是极为瞧不起的。他觉得这人不太正派,身为武将,却不能打仗,只会搞些蝇营狗苟、鼠窃狗偷之类的勾当,因此很不愿意理睬张軏。就连平时上朝时碰见张軏,石亨都不愿用正眼瞅他。可对于谦的仇恨,使他们十分自然地走到一起。现在石亨对张軏的感觉完全变了,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石亨一听张軏来了,十分兴奋,马上吩咐管家石禄在后厅备上酒席,好好款待张軏。张軏进了石府也不客气,一步迈人后厅就在酒桌旁边坐了下来,与石亨叔侄及其手下心腹家将对饮起来。他们边喝边谈,中心话题就是攻击于谦,发泄对于谦的不满和仇恨情绪。只听石彪问:“张都督,近来于谦在京城之中人缘如何呀?有什么新鲜事给我们大家讲讲!”
  张軏眯缝着一双鼠眼,阴阳怪气、不紧不慢地说:“于大尚书得皇上恩宠,兵权在握,又兼领朝政,当然还是意高气盛、风光得很哪!不过据兄弟观察,他的根基已不再像从前那样稳固了。他虽然在朝中说话算数,但他有个弱点,就是眼光看得不太长远,性格又太急躁,光知道发号施令,却不善于安插亲信,收买人心。再说,他主兵兼政,擅权数年,刻薄寡恩,多。京帅将领之中,半数以上对他心怀怨恨。诸如孙镗、卫颖、刘玉、赵胜等等,每与兄弟提及于谦,皆面露不悦,怒而不言。名将王骥,原系兵部尚书,猛勇英武,屡立战功,仅因为曾与王振交好,于谦便借口年老不予重用,还常常上疏弹劾,千方百计压制他。文官之中,也有许多人被他得罪。如杨善迎归上皇回国,功劳极大,可于谦不为他在皇上面前请功,致使封官加赏时却没有杨善的份,弄得杨善十分不快,私下对于谦也是十分抱怨。更有那阁臣萧镃、都御史顾睢、副都御史罗通、兵部左侍郎王伟等接连上疏,弹劾于谦嫉贤妒能、闭塞言路、擅权专横。还有宫中大太监曹公公,在奉旨监军时受过于谦的裁制,也对于谦十分怨恨。虽说眼下于谦得到皇上宠信,可又能维持多久,前者带头提出迎归上皇,令皇上十分为难,想必皇上早就心存芥蒂?有朝一日一旦失宠,于谦的日子就好过啰!”
  说到这里,张軏略微停了一会,看了看席上的众人。他见大家都饶有兴致地听他胡吹,就喝了一口杯中酒,继续讲道:“要说这于谦,处理朝政和军机大事,的确显得足智多谋,可在人事关系的处理上,却显得毫无心计。比如他奏请皇上,拨出京营精锐十万,筹建团营。可他选拔统兵将官时,只有范广一个亲信,其他的却是孙镗、董兴、卫颍这些与他不和的将领担任各营都督之职,这岂不是拱手要将统兵之权让与仇人吗?只可惜他对张某人却一直不予重视,听说他这回又提起本人往日败兴之事,硬说这团营都督不能让兄弟沾边。如若这老家伙叫起真来,不但团营都督兄弟当不上,弄不好连这都督头衔也要被他给拿下了。好在这团营总帅的宝座还是我们侯爷的,不然你们在座各位恐怕也得不到什么肥缺了。”
  石亨说道:“哼!既然还请石某出任总帅,就得听我的安排。张督都不必着急,石某一定出面为你力争,跟随我的其他将军我也要让大家进入团营就任。这样才能拥有实力与于谦比个高低上下。张都督你看咱们以后与于谦争斗,还有什么锦囊妙计没有?”
  当然还是要笼络人心,扩充实力,静待良机!卑职近日思虑,侯爷要成大事,除了继续交好曹公公之外,还有一人不可不用。”
  石亨一听,十分惊讶地问:“此人是谁?”
  张軏故作高深地说:“就是侯爷的旧友、侍讲徐珵。”
  石亨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徐珵虽然有些小聪明,可他官职太低,名声又臭。让他助我,又有何益?”
  张軏说:“这徐珵官职虽小,见识却非同一般,有神鬼莫测之机,我们都是行伍之人,正需要有一智囊人物,为我们出谋划策。侯爷得此人相助,岂不有如猛虎添翼,何人可敌?”
  石亨听张軏这么一说,觉得确有几分道理,于是就打定主意要与徐珵结为一党。
  过了几天,石亨特意前去徐珵家中拜访。刚叙了几句旧情,徐珵十分得意地告诉石亨,说自己最近有重任在身,奉旨主持治理张湫河水害,马上就要起身赴山东就任。石亨一听大出意料,忙问徐珵如何得此美差?徐珵神秘地笑了笑,说:“这是圣上英明,知徐某略有小才,降下旨意特命小弟担当此任。”
  石亨听徐珵这么一吹,更是如坠五里雾中,搞不清徐珵这小小侍讲到底有多大神通。
  原来这徐珵自土木之变后,倡议迁都南京,遭于谦斥责,险些获罪。自忖瓦剌必下京师,便央求于谦准其往彰德募兵,以避兵祸。徐珵在彰德募得数千兵,选出领队,率众前往京师,自己却留在河南黄河边,观望京师战况。倘若京师陷落,便乘舟回苏州故里避祸。不料,于谦布阵九门,竟击溃瓦剌数十万大军,凯旋班师。
  徐珵这才回京复命,又将妻小接回京都。景泰帝金殿封赏功臣,石亨、杨洪等武职进公封伯,于谦、王直、商辂等文臣进级入阁,原低于自己官职的编修、给事中,大多因功加官晋级。只有徐珵仍居原官,心中懊悔莫及。
  其妻奚落说:“国难当头,社稷危急,朝臣皆凛然而赴敌营,杀贼立功。你却遣归妻小,妄议迁都,未立寸功。且不论不得加官,徒为世人讥讽,有何面目立于朝堂?”就是朝中同僚也多对他讪笑不已。每每朝廷议用官吏,都无人提及他。徐珵因此郁郁寡欢,常称病不朝。
  徐珵本是急求功名之人,不甘久居翰林院,时时想着加官晋级。他见国子监祭酒一职,自李时勉回家后,久久空缺找不到合适人选,便暗自思忖:看目前的情况,要谋求别的职务,恐怕很难得。祭酒掌国学诸生训导之政令,并非九卿及三法司之类的重任,不为朝廷所重视,应该还是有机会求得。而且可使门生满天下,同样能扬名天下。自己素来博学多才,完全能够胜任此职,今后也许能求得进升呢。因此他很想求得这一职位,按理说他与于谦自幼就有交情,完全可以登门相求,可这徐珵天生就喜欢动歪脑筋,自从南迁之议受到于谦的斥责,他对于谦就有一种恐惧症,不敢见他的面。可他知道这事没有于谦帮忙,根本办不了。
  不过这徐珵也真是一肚子坏点子、鬼主意,很快就打听到有一位叫杨宜的门生,是于谦叔叔于彦明妻弟的儿子,于是,徐珵便找上杨宜,让他去于谦那里,替自己代求祭酒之职。
  杨宜十分为难地笑了笑说:“恩师吩咐,学生本当效力。只是于大人坦荡无私,即便对至亲也不讲情面,何况我们是远亲呢?”
  徐珵说:“常言道:‘是亲三分向。’你先去说说说看,不成就算了。”
  杨宜无奈,只好来见于谦,讲了徐珵想任祭酒之职的想法。没想到于谦十分干脆地说:“祭酒之职失缺得太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这元玉博学多智,的确是合适的人选。我当保荐他。”杨宜将于谦的话告诉了徐珵,徐珵自然满心欢喜。
  可是当景泰帝阅读于谦荐举徐珵之奏时,一见徐珵之名,很觉耳熟,便问左右:“这徐珵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兴安答:“是倡议南迁的翰林院侍讲,此人妄议迁都,几误社稷,是一个心术不正之徒。”
  景泰帝恍然大悟说:“就是那个矮小的侍讲,,这个人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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