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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集(1)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7-29 09:59:55      字数:3146

  (22-01见前)
  22-02:杂院日、内
  【方兴国在一个杂院里边走边寻觅。
  【他进了一门,一层,进入过道,光线暗淡,找准房间号,敲门。
  【门开,戴云波站在门口相迎。屋里拥挤,堆满了书。方兴国无插脚之地,不落座。两人握手,十分高兴。
  方兴国:星期天也不休息。
  戴云波:我还要写一本书,家里太乱了,来办公室写。
  方兴国:我在书店里看到了你写的《佤族社会历史与文化》,书店只剩四本,我全买了,还不够赠送我的领导和战友。今天主要来看看老朋友……
  【戴云波欣喜,连忙找书,嘴里念叨:我这书还卖得挺多的。他找出了一摞。
  戴云波:这是出版社赠的样书,只剩10本了,都送给你。
  方兴国:那不好,我得付钱,这是您的心血。
  戴云波:难得你这样看重我的劳动成果……这书留着也是赠好友的。
  方兴国:那您送我一本就行,九本我按定价付钱。
  【方兴国看看封底定价,掏出钱来。
  【戴云波把书往书架上一搁,散了,几本书落地。他一一捡起,擦擦灰尘,抚摸被磕了的书脊,归置整齐。
  【方兴国眼—热,把钱塞进口袋。
  戴云波:算我赔礼行不行?我在班洪寨工作队,老叫你“兵蛋蛋”……
  方兴国:我那时就是个兵蛋蛋,没有经验。请你签个字吧,我一本,一本送给我们丁副司令员,一本送给我们顾团长和高院长,他们夫妻,合看一本就行。还有一本,送赵副连长,赵永章同志。
  【戴云波受宠若惊,一一在扉页上签名。
  方兴国:我们都马上要参加勘界工作,您这本书,对我们都有用。
  
  22-03:办公室日、内
  【方兴囯兴高釆烈走到丁荣昌办公室门口,喊一声报告,丁荣昌向他招招手。
  丁荣昌:你来得正好,快来听课。
  【方兴囯向两位专家行军礼。
  丁荣昌:这位是尹明德教授,著名边界专家,参加了中英第二次议界勘界,都是界务谈判代表。周总理接见他,在中南海家里请他吃饭,带他坐专机,都是听他讲中缅边界。这位是著名社会学家方国喻教授,到佤山考察过。两位都写了几本中缅边界考察、谈判的著作。
  方兴囯:我学习过尹教授的《中缅界务谈判实录》和方教授的《中缅边界考察记》。
  丁荣昌:(向两位专家)我的参谋方兴国,方教授的本家。他在佤山第一线干了多年,勘界中要挑一点担子。
  【丁荣昌指定方兴囯坐在他身边。方兴囯悄悄地把戴云波送的书藏住(不喧宾夺主),听尹教授继续讲话。
  尹明德:(站到墙上的地图前)关于北段未定界,我们以为,我方应该坚持以恩梅开江划界,坚决推翻英国人坚持的以高黎贡山分水岭划界的方案。
  【丁荣昌和方兴国都起身走近地图,细看恩梅开江走向。
  
  22-04:尖高山日、外
  【穿着中山装、一副大老板装扮的丁荣昌带领“找宝队”一行数十人和十多匹骡马,聚集在尖高山山脚下。他用望远镜仰望尖高山主峰。
  方兴囯:首长,尖高山主峰海拔3214米,您就别上去了。
  丁荣昌:那不行!这是南北两段分界点,我必须上去看看。
  【参谋、测绘人员紧随,丁荣昌带头向尖高山主峰攀登。
  【丁荣昌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密林里。
  
  22-05:昆明雅庐日、内
  【张永德的书房里新贴了一张中缅边界未定界地图。
  【张永德站在地图前,用放大镜查看。
  张华走进来:爸,你先别看地图!
  张永德:我特意找小方要的地图,他还给我讲了讲。
  张华:他在省军区机关好好的,还要求调回佤山,还是不结婚!
  张永德:(察看中缅边界北段,念叨)小江、恩梅开江、迈立开江。小方跟随丁副司令员去的就是这个地区,这是野人山腹地!
  张母:(气冲冲进来)小方还要折腾回佤山,就算他组织批准你们结婚,你也不要结。千万不要年轻轻的守活寡!
  张永德:看你说得多难听。
  张华:爸爸,快出主意吧!
  张母:我还是那句话:他不保证留在昆明,愿意当牛郎,我不让女儿做织女,小华就坚决另找男人!
  张华:妈!你站着说话不腰痛,咋另找?
  
  22-06:恩梅开江边日、外
  【恩梅开江在深谷奔流。
  【“找宝队”来到江边。丁荣昌望江感叹。参谋、测绘人员支起三脚架,用测绘镜测绘,在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
  【炊事员们垒灶架锅。
  方兴囯:首长指示,不要生火冒烟,吃干粮吧!
  【丁荣昌和助手们细看地图。警卫人员吃干粮。
  丁荣昌:这,这,就是恩梅开江,流到缅甸境内叫萨尔温江,也叫潞江。清朝末年第一次勘界,中方主张北段以此江划界,江河是天然界线,好分好守。
  方兴囯:以此江划界,延伸到北,和西藏察隅地区连接。我们的西南边界线不会被缅甸、印度隔断,可以形成滇藏川大区,从内地进藏也多了一条通道。
  丁荣昌:这跟英囯坚持的以高黎贡山分水岭划界比较,大大西移。英囯占领、缅甸继承的片马地区也能收回来。云南地方领导、专家都主张北段以此江划界。我们沿着恩梅开江东岸北上,多看看。
  【随员们都面面相觑,有的盯住地图。
  方兴囯:(鼓勇气)首长,没人走过这条路,也没人烟。
  丁荣昌: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走?
  方兴囯:首长,来回至少20天,也许时间更长!
  丁荣昌:我们从保山出发后,己经走十天了,没事嘛。这两天,真是入无人之境。必须走!不实地看看,谈判起来就被动。没有路,我们就踩出一条路来。
  方兴囯:要不,首长原地等着,让我们去探探吧。
  丁荣昌:叫你跟我来,怎么瞎参谋?谁也不准再给我泼冷水!
  【“找宝队”溯恩梅开江而上。
  
  22-07:昆明雅庐日、内
  【张永德拿一本书,在中缅边界未定界地图前对照。
  张华:爸,吃饭啦!您又不去勘界,看那么细整哪样?
  张永德:我也跟着小方和丁司令员走走,我这叫图上勘界。
  张华:他们走一路就算勘界了?
  张永德:你外行!周总理要求云南省把对中缅边界的调查研究工作摆到议事日程上来,要求有关领导干部对中缅边界了如指掌。我有幸在国防剧院听周总理讲了。云南省几位边界专家方国瑜、尹明德、夏光南等提出了一个主张,应以恩梅开江为界。在历史上,清朝、民囯政府两次和英囯议界,英方死死咬住以高黎贡山为界的紫色线,中方坚持以恩梅开江划界的蓝色线。当地边民,主要是僳僳族、独龙族、景颇族人,武装抵抗英国人,双方达不成协议,留下北段未定界。
  张华:爸,这个线,那个线,你也可以去划边界线了。
  张永德:我是被小方拉下水了!不过,北段未定界挺复杂,也是一段“五线谱”。除蓝线、紫线外,中间,双方争执,互让,折中,还有黄线、红线、绿线,都标在图上,外行人看,就是“五线谱”,钻进去了,挺有趣的。
  张母:(S0)小华,快拉你爸出来!中央通知他去识五线谱哩!
  张永德:好,吃饭。吃饱了,我也追上野人山勘界去。
  
  22-08:江寨日、外
  【恩梅开江在深谷奔腾,小江在此处汇合。
  【“找宝队”攀沿悬崖绝壁前进。
  【丁荣昌下了马,骡马已无法通行。
  【大家找了一块平地,卸下驮载,放下行李。
  【方兴国爬上悬崖观察,惊喜地报告:前边有人烟!
  【两江汇合处的山坡上,小山寨,都是新草房,十几户人家。
  【寨中几缕炊烟直升。
  【寨门外,大石头垒砌的城墙式通道。城墙顶上,立两个背着长刀、弓箭、赤上胸的男子,景颇族人打扮。
  【方兴囯带两名队员走近“城门”,两支竹箭呼啸而来,从头上飞过。
  方兴囯:(对翻译)请告诉他们,我们迷路了,来问问路。
  【翻译后,俩景颇汉子嗷嗷叫,竹箭又不断飞来。景颇汉子吹响了牛角号。
  翻译:他们喊,不准走近,要我们退回去。
  【寨子里,立即涌出一群男女。都带刀枪,男人冲在前头。一下把寨门外狭窄的通道堵住。同时,墙顶上的人抛下飞石。
  【方兴国等三人没来得及隐蔽,五六个汉子已冲到他们身边,高举长刀,拉紧弓弦,逼他们退去。
  【方兴囯把两包香烟、两瓶酒、茶叶、食盐,还有挖耳勺、火柴等小物品一大堆,低头弯腰,双手奉献景颇汉子的头领。头领拒收。
  【两个景额汉子用麻绳捆绑方兴国,方兴国把礼物摆在大石板上,束手就擒。
  方兴国:(对翻译)请说明,不准我们进,我们就不进。这些小礼物,一定得收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成朋友。
  【翻译向头头翻译,旁人都盯着方兴国带来的礼物。
  【一个汉子擦了一根火柴,又吹灭。
  翻译:他们这个村寨是从片马那边迁过来的。怕我们要粮要菜。
  【方兴囯向汉子们招招手,汉子们还是不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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