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31——1饭店里，日，内。
　　（自从上次在饭店里结识小红以后，占营隔三差五地往饭店里跑，每次小红都热情招待，亲热过后小红从来不提钱的事，反倒是占营觉得不好意思。）
　　小红： 占营哥，你给我买部手机呗。（有一次云雨之后，小红双手勾住占营的脖子说道。）
　　占营： 行，没问题，等一会去我朋友的店里买，肯定得优惠一些。
　　小红： 占营哥，我可不是骗你的钱，有了手机咱俩方便联系，你只要打电话我随叫随到，等以后有了钱我再还给你。
　　占营： 不用还，你看不起您哥是不是？您哥我不是那小气人。（占营觉得小红对自己是真心的，每次来给钱都被小红拒绝了，给小红买部手机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红： 占营哥，你真好！
　　占营： 小意思，小意思！（占营慷慨地说。）小红，你在外边干这一行，你老公知道了不生气吗？
　　小红： 他才不管哩。他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种了几亩地能赚几千块钱，我出来一年能拿回去几万块。老公不管不问，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反正是钱拿到家老公都很高兴。我们老家干这一行的很多，都心照不宣罢了。人家常说，笑贫不笑娼，你没钱人家看不起你，你有钱人家巴结你，说句骂人的话是王八有钱鳖是大哥！
　　占营： 村里也没人问吗？
　　小红： 如果有人问俺就说在电子厂上班，俺在这里干啥家里人怎么会知道？离家还有几百里路呢。
　　占营： 走，咱去街上买手机。（占营拉着小红的手朝街上走去。）
　　
　　
　　31——2手机店里，日，内。
　　（占营毫不避讳地拉着小红的手招摇过市，再加上小红身上的衣着打扮立即引起路人的驻目观看。占营觉得很有面子，心里感到很满足，便领着小红径直朝同村人法亮开的手机店里走去。）
　　法亮： 哟，大老板来啦！（法亮跟占营打着招呼，眼睛却在小红身上来回打量。）
　　占营： 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法亮： 那太谢谢了。（说着掏出香烟递给占营。）咋不给俺的“宝贝”弄一颗呀？
　　法亮： 她也会抽烟呀？
　　占营： 不但会抽烟还会喝酒哩，我估计你都不一定喝过她。
　　法亮： 不好意思，失礼了。
　　占营： （占营摆摆手。）没关系。
　　法亮： 想买啥样的手机，随便挑。（法亮指玻璃柜中的手机问道。）
　　小红： （小红弯下腰盯着玻璃柜里的手机逐一查看，然后指着一部粉红色的手机。）这个不错。
　　占营： 法亮把这一部拿出来。
　　法亮： 好。（法亮打开玻璃门抽出手机递给占营，占营再转手递给小红。）
　　小红： （小红打开手机在调试着，爱不释手。）多少钱？
　　法亮： 都是自己人拿走吧！（法亮客气地说。）
　　占营： 这可不行，做生意不容易，不能蚀了本钱。说吧，多少钱？
　　法亮： （法亮低头朝手机支架的背面看了看。）这部手机零售价一千一百五十元。
　　占营： （占营从口袋里掏出一千二百元拍在柜台上。）不用找了。
　　法亮： 那不行，咱自己人不能跟外人一样。（说着拿出三张百元大钞递给占营。）
　　占营： 这不行，做生意不赚钱也不能赔钱。（占营又把钱给甩了回去。）
　　法亮： 没事，也赚，不过赚的少一点。（法亮又把钱从柜台上捡起来递给占营。）
　　占营： 好，这么给面子，有空了去俺家喝酒！
　　法亮： 有空一定去。
　　占营： 俺到那边去买件衣服。
　　法亮： 好，不送你们了。
　　（占营和小红走了老远，法亮还伸出头一直盯着看。）
　　
　　31——3衣服市场，日，外。
　　（占营领着小红在衣帽市场转来转去，其间碰到本村人也不躲避，还主动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最后领着小红来到同村小兰的摊位上。）
　　占营： 恭喜发财。
　　小兰： （小兰正在数挎包里的钱。）是占营哟，我还以为是谁呢，想买啥衣服？
　　占营： 买一件连衣裙。
　　小兰： （小兰从架子上用钩子取下来一件上面缀有小花朵的连衣裙递给占营。）你看这一件咋样？无论颜色的搭配还是面料的质量来看都是不错的，玉芹肯定喜欢。她过去卖过衣服用手一摸就知道这是件好料子。
　　占营： 试穿一下行不行？
　　小兰： 当然可以，玉芹没来咋试穿？
　　占营： 人在这儿呢。（占营把小红从身后拉过来。）
　　小兰： 噢。可以，好。（因为集市上人多，小兰当时没注意小红。）这位是……
　　占营： 相好的。
　　小兰： 好，好哇，占营哥就是有本事，你看找的相好的长得多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占营： 这可不是吹牛，咱这人到哪里人家小姐都喜欢，没有金刚钻咱不揽这瓷器活，没有“牵龙手”咱不下东海岸，没有两把刷子人家美女会跟咱？（占营亲自帮小红试衣服，还弯腰拉裙摆，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
　　小兰： 咋样？
　　小红： 太漂亮了。（小红笑嘻嘻地说。）
　　占营： 多少钱？
　　小兰： 要啥钱呐，都是自己人。
　　占营： 不行，该多少是多少，我买别人的不也得出钱嘛。
　　小兰： 要钱就小气了。
　　占营： 不要不行。
　　小兰： 拿九十块钱吧。
　　占营： （占营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小兰。）不用找了。
　　小兰： 不行，要你的钱已经不好意思了，必须得给你。（说着硬塞给占营，占营边躲边用手去挡，小兰只好把钱塞给小红。）
　　占营： 回去了可别告诉玉芹，她知道了会闹翻天的。
　　小兰： 不说，我不是傻子。
　　（占营挎着小红的胳膊边说边聊，走了老远，小兰也和法亮一样，好奇地往占营和小红的背影上瞧。）
　　
　　
　　31——4占营家里，日，内。
　　（直到有一天玉芹算账时发觉少了一千多块钱。）
　　玉芹： 占营，卖猪的钱咋对不上啊？少了一千多块呢，你给我老实交待，这钱是咋回事？
　　占营： 上次喝酒时被西军借去了。
　　玉芹： 你把钱借给谁不行，偏偏借给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占营： 西军哥这人可“江湖”了，他说过几天会还的。
　　玉芹： 他还你？你可等着吧，日头从西出来他都不会还你。他跟俺二哥是朋友，我还不了解他！大赖皮一个。啥时候见了他，我跟他要。
　　占营： （占营一听吓毛了，赶紧说。）这事你别插手，毕竟他是你娘家人，再者说他跟您哥又是好朋友，脸面子撕不开呀，闹僵了不好看。这钱是我借出去的，还是让我来要比较合适。
　　玉芹： 你要也行，不过你要尽快，越拖时间长钱就越不好要。
　　占营： 好，就这几天吧。
　　
　　
　　31——5国明家里，日，内。
　　（占营思来想去没有好的办法，只有扒东墙补西墙，先把窟窿补上。前天见国明刚发工资，想挪用一下，便朝国明家走来。）
　　国明： 吃过饭了，孩子乖。（国明看见占营走进院子里。）
　　占营： 刚吃过。（占营递给国明一颗香烟。）
　　国明： 有啥事吗？（国明看着占营有些忧心冲冲的样子。）
　　占营： 想打急哩。（方言，意思是手头紧想借钱。）
　　国明： 打急？你最近卖猪将近两万块，还打啥急？
　　占营： 别提了。
　　国明： 丢啦！
　　占营： 别臊气我了，辛辛苦苦养猪的钱我会丢了？
　　国明： 那你还借啥钱哩？
　　占营： 你不问行不行？
　　国明： 看你说的，你借我的钱，还不敢给我说实话，你要拿着钱去赌博我会借给你吗？
　　占营： 我要给你说实话，你得替我保密！
　　国明： 肯定有故事，说说吧。
　　占营： 前几天去饭店认识了一位小姐，长得可漂亮，她缠着非让我给她买部手机，另外又买了一件连衣裙，花了将近一千块。钱对不上，现在玉芹追查钱的下落，我怕露馅，借你的钱先应付着，以后想办法还你。
　　国明： 你肯定跟那小姐打炮了。
　　占营： 没有。
　　国明： 不可能，单单是认识，她会非缠着你给她买手机买衣服？说实话吧。
　　占营： 打了，可别让桂莲知道，这事让娘们家知道可不得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国明： 人长得咋样？（国明也来了兴趣。）
　　占营： 漂亮得很，那身材可苗条了。
　　国明： 啥时候也领着我去见识见识。
　　占营： 你只要出钱，人家就热烈欢迎。
　　国明： 你不是每次都不出钱吗？
　　占营： 是呀，手机和连衣裙比出钱还厉害。
　　国明： 但是，人家可是真心侍候你哩。
　　占营： 球，她们只认钱不认人，你不给钱试试，她认识你是哪位大爷！
　　国明： 也是。你要借钱不早说，昨天才交给桂莲。
　　占营： 推脱，不想借吧？
　　国明： 他娘的，我骗你干吗，前几天领了工资一回来我就交给桂莲了。每次都是这样。
　　占营： 你再要回来。
　　国明： 要回来也行，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要不然她会怀疑。
　　占营： 你就说我做生意急用钱。
　　国明： 别提做生意，上次卖裤子赔了钱，她还一直嘟囔哩。
　　占营： 买猪饲料咋样？
　　国明： 你刚卖猪有钱，还要借钱吗？
　　占营： 我说生病了。
　　国明： 才瞎胡扯哩，你活蹦乱跳红光满面的，哪像有病的样子。
　　占营： 这还真难住我了，让我想想。唉，有了，我就说金波谈了女朋友需要钱，咋样？
　　国明： 这还差不多，就这样吧，也没有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