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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猴子和野豪猪 第八章 红石头和蓝石头

作品名称:过客无家      作者:闻江一鹤      发布时间:2022-07-19 12:04:26      字数:4224

  第七章小猴子和野豪猪
  虽然金丝猴跑了,但是猴子们并不打算放过吴嘉。它们围着吴嘉嬉戏,玩得不亦乐乎。吴嘉逃脱不得,只好象征性的抗争,最后演变成一场追逐战,吴嘉也就沦为了猴子们的嬉闹对象。
  两个小时后,吴嘉已经浑身伤痕,筋疲力尽,再也动不得分毫,猴子们这才散去。吴嘉望着天上散落的繁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寻找,寻找亲人和朋友。至少,他要回到人类世界,再也不要跟一群猴子为伍了。
  月亮在蓝天缓缓转动,几片乌云飘动,就像蓝天的脸蛋上长了几块雀斑。吴嘉坐起身,拿出仅有的蜂蜜涂了伤口,刚要站起来,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上,一直小猴在枝杈间探头探脑,一看就是在监视吴嘉,怕他趁黑跑了。
  吴嘉怨毒的盯着猴子,那小猴子心里慌张,居然丢了几只果子过来,讨好吴嘉。吴嘉的智商毕竟远远高于猴子,看到猴子的行为,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捡起果子,慢慢吃起来。小猴看到吴嘉接受了它的好意,也安静下来,继续自己的使命。吴嘉吃完果子,索性躺在地上,想着有小猴子给他站岗放哨,降低了危险程度,心里一放松,疲倦袭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天大亮的时候,吴嘉在一群猴子的驱赶下,来到了当初看到的银杏广场,老猴子仍然是在砸坚果,它仿佛有吃不完的果子。吴嘉不愿意跟这群小猴子顽皮,就凑到老猴子身边,替它砸果子。老猴子不置可否,大概是看破红尘,一切都提不来兴趣了。
  那群小猴子不敢招惹老猴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吴嘉进行新工作,好好的一个玩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转换了身份。一只猴子跑来跑去,吱吱乱叫,愤怒异常。老猴子对小猴子的抗议充耳不闻,吴嘉也就放下了心来,专心工作。近午时分,老猴子抬起爪子,示意吴嘉停下来,然后指指那群小猴子。吴嘉无奈,只好站起身来到广场上。那群猴子早就急不可耐了,看到吴嘉出来,迅速围上来。吴嘉也学乖了,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于是,一纵身,抓住断崖的藤条,跟猴子们展开了追逐战。
  几个小时下来,吴嘉身上多了数十条抓痕,力气也没了,肚子也饿了。吴嘉拿出巧克力,大口地吃起来。不过,有少量猴子,也被吴嘉弄伤了,战绩虽小,也足以安慰吴嘉了,因为这是零的突破。
  随后的几个月,吴嘉就在这种砸果子、追猴子的游戏中度过来了。吴嘉饿了就吃点野果,渴了就喝点泉水。因为营养不足,所以由原来的小胖子变成瘦竹竿,个子倒是长了不少,身手也灵活了许多。
  因为食物不足,能吃的都吃了。甚至那几袋方便面,也被吴嘉捞了上来,吃掉了。可仍是杯水车薪,没有多大的作用。
  这天傍晚,一只猴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死兔子,扔给了吴嘉。吴嘉一看,大喜,随后又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下口。吃生食,他虽然也干过,但是终究还是很不习惯。忽然吴嘉想起昨天刚下了一场雨,有几处被惊雷点燃的树木还有余火,心里大喜,站起身,寻到火源,加了几根柴木,大火熊熊。吴嘉用木棍把兔子穿好,连着毛皮,带着内脏,架在火上烧烤,不一会,脂油四溅,焦香飘逸。
  吴嘉试着吃了一口,淡淡的,有股腥味,苦中有香。吴嘉心里满意极了,也不理旁边的猴子,大口吃起来。一只兔子,连骨头都没剩下,全进了吴嘉的肚子,搞得吴嘉像怀了小贝比似的。
  吴嘉的满足与惬意,也感染了几只猴子,他们手舞足蹈,在树间窜来窜去。正在这时,吴嘉似乎听到了几声异常的喘息。正在寻找声音来源,就看到猴子们都跳到了树上。吴嘉一愣神间,一只炸着刺的大豪猪,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停住脚步,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吴嘉。
  
  第八章红石头和蓝石头
  吴嘉心里打鼓,想跑,又怕激怒豪猪。几个月的野外生活,吴嘉也稍微了解了动物们的天性。他们大多数没有自信,敏感又脆弱。只要感觉到一点危险,不是逃跑,而是选择战斗。遇强则弱,尤其饥饿的时候,这个特征更是明显,所以吴嘉没有马上逃跑,他打算静观其变。
  动物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天敌和食物,在食物链上,位置把握精准得无可挑剔。唯一的变数就是人类,以他们的智商,端的是敌友难分,实力难辨。
  这只豪猪其实还未成年,体型瘦小,因为背部和尾部长有五颜六色的荆棘刺,显得很肥大,长相嘛,就像吴嘉从河里上来时碰到的大老鼠。它看到吴嘉站在一棵校树下,没有离去的意思,认为是他不肯让出树根美食,于是摇动身上的荆棘刺,以示威吓。
  吴嘉不知道豪猪发出这样的响声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不是好事,就有撤退的打算。就在此时,豪猪开始后退,吴嘉以为豪猪要放弃了,忽然听到猴子们大声嘶鸣,猛然醒悟,这是以退为进,蓄势待发呀。心里一紧,顾不得在群猴面前保持那点虚荣,转身跳上身后的胶树。说时迟那时快,吴嘉刚刚爬到树腰,豪猪就撞在了树干上。胶树拦腰折断,倒在地上,吴嘉大叫一声,也跌在地上,闹了一个狗啃泥。
  “我命休矣!”吴嘉大叫。心里慌张以极,本想快点爬起来,因为身上有伤,脚下无根,一时半会竟然没有挣扎起来。他趴在地上,好久都没有动静。心里纳闷,怎么不见豪猪扑过来,转头一看,只见豪猪的刺都扎进了树干,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开。吴嘉心里大乐,想起人类流行的一句话:趁你病,要你命。他随手扯下一个树杈,就要对豪猪下手。忽然听到身后响声大作,回头一撇,只见五六只豪猪正向这边奔来。吴嘉马上放弃袭击豪猪的想法,转身就逃。
  群猴一见,大声嬉笑。吴嘉回到安全地带,群猴没有热闹可看,渐渐安静下来。吴嘉忽然感到屁股一阵疼痛,伸手一摸,居然拔下来一根荆棘刺。原来自己还是受伤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感觉到而已。他小心地摸了摸屁股上的伤口,无奈地叹口气。蜂蜜没有了,虽然遍地绿色,可一样草药也不认识,只能听天由命了。
  猴子和人都玩累了,大家各自安歇。静静的夜,只有火苗在窜动。吴嘉在火堆里加了几根木棍,温暖袭来,恐惧渐渐消散,灰心沮丧,瞬间充斥心头。吴嘉侧身躺下,什么也不想,就这样混了一夜。接下来的几天,吴嘉的屁股开始红肿,有发炎的迹象。吴嘉自然不知道感染的可怕后果,浑身无力,什么东西也不想吃。群猴好像也感觉到吴嘉时日不多,也不去打搅他了。
  又过了两天,伤口开始溃烂。吴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清晰,他明白事情大条了。难道自己就这样死掉吗?本来那是很遥远的事情,怎么一下就萦绕在心头了呢?莫非人死前都有感应,只是别人不知道?爸爸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感觉到了,这才用生命来保护自己?
  想到死去的爸爸,生死不明的妈妈,还有救自己出火海的金丝猴,吴嘉心里升起强烈的求生欲。他努力地想办法,可是囿于文化不高,所知有限,一时无计可施。忽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个游戏里,特种兵受伤后,用火药烧一下,最后就能活命。看来,自己也要学一学这些心中的英雄们,充当一回好汉了。
  他勉强站起身,抖落一身颓废,一步一步走向火堆。一只呆傻的猴子以为吴嘉要逃跑,紧紧跟随。吴嘉从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冲着屁股比划一下,心里有点犹豫,看到呆猴凑过来,就用火把吓唬了一下,那呆猴尖叫一声,跳开去。吴嘉大乐,一狠心,把火棍顶在屁股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让他昏厥过去。等到疼痛过后,才发现顶歪了,伤口安然无恙,好的地方却烫出了一个大火泡。吴嘉恼怒起来,拿着火把连怼几下,直到确认伤口已经烧焦了,才算罢休。他接连喘了几口气,连滚带爬地来到湖边,大口地喝水。
  几升清水下肚,那口气才顺过来。就在这时,湖水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很突兀。吴嘉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卷进水里,吴嘉拼命挣扎,却是无效,不一会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不大的石洞里,洞壁上都是闪闪发光的石头。吴嘉好奇心起,凑到近前,只见那些石头,晶莹剔透,宝光逼人。只有两种颜色的石头,一种红色的,一种蓝色的。
  红宝石?蓝宝石!
  吴嘉不认识宝石,只是觉得像。他试着用手去抠,哪能动的了分毫。过了一会,吴嘉就对宝石失去了兴趣。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有没有出路。面对这幽深的石洞,心里没有找落,想着还是尽早出去,才是上策,于是沿着石洞向外摸索。大约两个小时后,洞到了尽头。说是尽头,其实是转到了地下,里面还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吴嘉再一次面对艰难的选择。眼前一片黑乎乎的洞壁,没有出路。脚下是一个泉眼,汩汩的水流翻上来,又冒着泡消失了,神秘莫测,让人心里没底。吴嘉试了试,还是不敢跳下去,只好回身,寻找另一面的出口。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依然没有尽头。吴嘉浑身乏力,饥寒交迫。只好停下来,略略喘息,缓解疲劳。他用手象征性的擦了把脸,忽然看见洞壁上长着一簇植物,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吴嘉咽了口吐沫,饥饿袭来,不由得站起身,走到洞壁前,伸手去采摘。只听呼啦啦一声大响,一个东西从植物下飞出来,向远处去了。吴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撕裂胸腔。
  “原来是一只蝙蝠。”吴嘉自我安慰了一下,站起身,拍拍屁股,伸手摘下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大吃起来。他觉得既然蝙蝠在它旁边,应该没毒吧。再说样子像蘑菇,好像是一种黁类,除了颜色不好看,质地却是油光水亮,像是翡翠雕成的。吃起来味道有点苦,充饥没什么问题。
  吃了几口,觉得肚子里没有异样,就放下心来,张开大口,正要狂啃,忽然背后传来火啦啦的疼痛,吴嘉大叫一声,猛转身,就看到一只松鼠,刚刚从自己的背后跳到洞壁上,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大蘑菇。
  原来这大蘑菇有主,这小松鼠就是它的主人。
  吴嘉注视着愤怒的松鼠,心生警惕,却不肯把大蘑菇让给对方。大自然中的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吴嘉的观念里,早就产生了这样的认知,他觉得这就是硬道理,没什么不妥。于是,一边跟松鼠对峙,一边啃着蘑菇。松鼠吱吱叫着,显然被激怒了,窜过来抢夺,吴嘉对着松鼠扇了一巴掌,可松鼠身子灵活,吴嘉没机会打到它,自己反而又被抓了一把,血淋淋的,好不疼痛。眼看不是对手,吴嘉转身就逃。小松鼠不肯罢休,在后边紧追不舍。
  吴嘉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课本里小松鼠绝对是可爱型动物,怎么自己遇到的这只如此凶残,竟是爪爪见血,步步杀机。心里想着,脚下加劲。虽然小松鼠速度很快,但心怀惧怕,要想追上并袭击吴嘉,却也不是三步两步能办到的。吴嘉的速度也不慢,几个月来,跟猴子们的追逐打闹,吴嘉的体魄,力量,速度,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已经远超同龄人。当然,跟松鼠的速度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一追一逃间,吴嘉手里的蘑菇就下了肚。肚子里有了食物,浑身就有了力气。既然战利品已经属于自己,小松鼠再也夺不走,那就不用再逃了。吴嘉一个九十度弯转,靠着洞壁回过身来。小松鼠正追得兴起,忽见对手停了下来,不由一惊,也停了下来,头朝下,趴在洞壁上,紧盯着吴嘉。吴嘉二话不说,捡起一块石头,举在手中,就冲了上去。小松鼠看见对方来势凶猛,转身就跑。吴嘉高举着蓝汪汪的小石块,在后边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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