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躁动的心（8）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粤海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中，他一个人孤独生活，开始有些新鲜兴奋，后来就慢慢变为寂寞和恐慌了。他对以后的发展忽然感到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否生存下去，甚至想打退堂鼓回到妈妈身边。他相信妈妈一定会原谅他的出走，还会像以往一样爱他。但这样想了之后，他又问自己，难道就永远在男性的躯壳里挣扎下去吗？我到底是男还是女，到底还要不要找回真实的自己？他又不甘心了。他开始想自己今后的发展，开始为自己规划未来，终于，他又在一片迷茫中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
　　主意拿定之后，他便报了个模特儿艺术学校。这个学校比较正规，教师里有几个名模和娱乐界明星，学费也贵得吓人，一下子就收了三万元。学校一周上六天课，只有星期日休息，这样一来她便天天都有事情了。进模特学校除了学习走秀之外，还要学习社交礼仪、交谊舞、演唱等等。她本来就对模特儿职业很感兴趣，因此学习起来很认真，虽然很累，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累。萌萌毕竟从小在艺术环境中长大，受过芭蕾舞训练，有舞蹈功底，对音乐有敏锐的感受力，所以他接受起来很快，只要老师示范一遍，他就能掌握。因为相貌漂亮、身个高挑，是模特儿的理想身材，老师都很喜欢他，甚至宠着她。她的性格温柔，举止优雅，说话语调好听动人，女孩们都很崇拜她，男学员都喜欢跟她做搭档，想方设法接近她，向她献殷勤、讨她的欢心。萌萌对这些也有觉察，为了避免麻烦，她在校外从不与任何男生单独约会，总是一下课就匆匆赶回住处。四个月后，经过考试，萌萌以第一名的成绩结业。
　　租房屋，做隆胸，上艺校，再加上买服装、化妆品等，银行卡里的钱就所剩不多了。她一想自己出来就是为了挣钱做变性手术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月，还没有去找工作，却把叔叔给的钱花去了那么多，就有点着急了。他想，现在自己也从模特学校毕业了，应该找份工作挣钱了，就打算去夜总会做歌手试试。
　　应聘之前，她有意识地去几家夜总会看了看，比较了一下他们的设施、格调、风格和水平，想选一家更适合自己的夜总会。她发现“梦巴黎夜总会”、“多彩郁金香”、“青春时光”几家夜总会各方面都比较正规，设施齐全、风格新潮、歌舞表演也有一定水平，秩序也可以。她知道自己生得漂亮出众，走到哪里都是人们视觉的焦点，为了不被别人盯上，她故意穿得朴素些，还戴了一付墨镜。第一天晚上，他去了“梦巴黎夜总会”，观察体验之后，她决定再去“多彩郁金香”夜总会去看一下。
　　去那里之前，她刻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身白色网纱连衣裙，这款白色网纱连衣裙运用V领设计，在袖口处还搭配了荷叶边的设计，在上面用星星图案作为点缀，穿上这种仙仙的裙子，萌萌给人的感觉更靓丽优雅了。
　　她一走进“多彩郁金香”夜总会，服务员马上就迎了上来：“小姐，欢迎光临，很高兴为你服务！”
　　萌萌说：“谢谢。”
　　服务员问：“想喝点什么，约了朋友没有？”
　　萌萌说：“就我一个人，来一杯橙汁吧！”
　　服务员就将他带到舞台左面的一个桌前坐下，然后送来了一杯橙汁。才刚刚坐下一会儿，服务员忽然送来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萌萌惊讶地问：“谁送的？”服务员就向远处的一个位置指了指，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士就礼貌地站起来向他点了点头。萌萌也向他微笑了一下。
　　萌萌刚喝了两口橙汁，舞曲就响起了，送花的男士来到他面前，向他鞠了一个躬，就邀请她跳舞。萌萌羞涩地站起来，将手伸给他，跟他一起走下了舞池。男士大约三十来岁年纪，显得很文雅。跳舞的时候，男士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得萌萌很不好意思。男士说：“小姐真漂亮！”
　　萌萌含羞说：“谢谢！”
　　男士又说：“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萌萌迟疑了一会才说：“我们跳舞吧！”
　　男士就不说话了。
　　跳完这一曲以后，男士将他送回原位，又向她鞠了个躬，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助，我将非常荣幸！”
　　萌萌接过名片看了看，他叫关鸿瑜，职业是作家。她就微笑地说：“关先生，谢谢！我叫萌萌，没有名片回送你，请原谅。”
　　关鸿瑜跟他点点头说：“没关系，很希望与你再次见面！便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女主持人走上舞台，向着客人说：“各位小姐、各位先生，晚上好！今晚，我们夜总会特意邀请了刚参加完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归来的知名歌星叶莺小姐来为大家演唱，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美丽的莺莺小姐！”
　　话音一落，叶莺小姐便从幕后走出。她身穿红色的抹胸连衣裙，显得很华丽、高贵和性感。她微笑地望了望观众说：“我刚刚参加完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各种演出邀请就如雪片般飞来。本来没有时间来这里演出，但是我今晚还是来了。因为这里是我走向歌坛的起点，我的第一次公开演出就是在这里开始的，所以我今天无论多忙都要来这里演出，回报这里的客人！回报支持过我的老板！大家晚上好！”
　　话音一落，台下就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女孩跑上台向她献了花。
　　叶莺一连唱了三首歌，演唱过程中她与观众频频互动，把夜总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萌萌听得很专心，她在心里默默地学习着她的发声、她的手势、她的表演、她与观众的互动等等，她都记在心里。叶莺在观众的掌声中结束了今晚的演唱，夜总会老板亲自上台献给她一束鲜花，然后挽着她一起走下舞台，陪她一起走出大门，将她送上汽车。
　　莺莺的演唱结束后，主持人上台说：“接下来的时间是客人‘感情抒发、个性展示’时间，愿意献唱、献舞的客人请与服务员联系，我们将为你提供舞台！”
　　说完以后，不一会，便有一个女孩上台，为自己的男朋友献唱了一首《牵挂你的人是我》。女孩刚下去，她的男友又上台，为女孩演唱了一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把气氛搞得很活跃，大家都要求他们俩合唱一首。他们俩果然又上台，唱了首男女声二重唱《在雨中》。唱完以后，大家一边鼓掌一边喊道：“吻一个！吻一个！”两个年轻人就拥抱着接了一个吻。虽然他们俩唱得并不怎样，但给大家带来了欢乐，他们自己也收获了快乐。
　　看到别人唱得那么高兴，萌萌也想上去唱一个，这样也可以测试出观众的反应，因为自己就是准备来应聘的，如果观众喜欢自己，老板就不会不同意。如果观众反应很冷淡，那就很难说了。想了一下，她就向服务员报了名。
　　过了一会，主持人宣布道：“现在有请尊贵的客人萌萌小姐为我们献唱。”
　　萌萌一走上台，就让观众眼球一亮，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好漂亮的女孩！有些人甚至惊呼起来。萌萌拿起话筒，柔柔地说道：“我要献给大家的，是邓丽君唱过的一首《恰似你的温柔》，希望你们能够喜欢。”那柔柔的说话声音一下子就引起了观众的兴趣，立即就响起了掌声。接下来的演唱更是声情并茂，歌才唱到一半，就有观众向她献花。接下来，给她送花的男士一个挨着一个竟然排成队。唱完以后，她正要下去，观众喊起来了：再唱一首！再唱一首！她显得有些为难，主持人就说：“既然观众那么热情，你就再为大家献唱一首吧！”她就又唱了一首《天涯歌女》，又引起一阵轰动。
　　萌萌在热烈的掌声中向客人们鞠躬致意，然后走下舞台，主持人惊讶地望着她说：“没想到你唱得那么好，你是专业歌手吧？”
　　萌萌说：“我还不是专业歌手。”
　　主持人说：“那想不想来我们这里发展？”
　　萌萌说：“让我想想罢！”
　　主持人说：“你如果想来，我这就可以带你去见老板。”
　　萌萌就说：“还是再让我想想罢！”
　　主持人就递了张名片给她说：“我叫郑丹丹，如果你愿意来我们这里唱歌，请与我联系，我一定替你向老板推荐。”
　　萌萌就说：“谢谢！我会考虑的！”
　　第三天晚上，萌萌又去了“青春时光”夜总会。她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后，不一会儿歌舞表演就开始了。在第一个“青春组合”歌舞表演之后，主持人就上台说：“报告各位嘉宾一个好消息，本夜总会今晚特邀了知名变性美女歌手林佳佳小姐莅临献艺，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美丽的林佳佳小姐出场！”
　　宾客们随即报以热烈的掌声。伴随着掌声，一位的美丽小姐款款走上台上，她身着白色抹胸露背晚礼裙、过肩的栗色大波浪卷发、性感起伏的身线，让客人们为之惊叫起来，大家都无法相信她是变性女。佳佳上台后，向宾客们鞠了个躬，然后嗲嗲地对宾客们说道：“各位尊贵的客人，晚上好！我是林佳佳，你们看得出我是个变性女孩吗？”
　　客人们七嘴八舌叫道：“看不出！看不出！”
　　“谢谢！谢谢！”佳佳小姐娇滴滴地说。“我漂亮吗？我好喜欢人家夸我漂亮哟！”
　　客人们齐声喊道：“你比真女人还漂亮！你太美了！”
　　“谢谢！谢谢各位嘉宾捧场！”佳佳小姐又鞠了个躬说，“为了感谢各位嘉宾，我现在为你们献上一支歌《吻别》，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接着佳佳就唱了起来。她的声音跟女孩没有区别，略带沙哑的声音显得更有味道，唱到高潮处，把观众都调动了起来，一起跟着她唱。萌萌以前从互联网上看到过林佳佳的照片和视频，对她还是很崇拜的。今天真正看到她的真人，觉得林佳佳脸型清秀，五官标致，身材高挑，在舞台上的举止也很大方得体，一个男孩能够变成这样已很不容易，难怪她在网上有那么多粉丝。佳佳唱完以后，场内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很多人还尖叫起来，要求她再唱一个。这时，主持人上台对大家说道：“下面是互动时间，客人们喜欢听什么歌，都可以点林佳佳小姐唱，每首打赏六百元起，有什么心里话也可以跟佳佳小姐交流。有点歌的朋友请跟我们的服务员联系，今晚只唱十五首，点完为止。”
　　她的话音刚落一会儿，十五个点歌名额瞬间就被抢完。这时，就有一个男子走上台去，对林佳佳小姐说：“我出一千块点了你唱一首《甜蜜蜜》，能让我抱你一下吗？”
　　场内的客人就哄笑起来，有人还喊道：“抱抱、抱抱”。
　　萌萌正在想林佳佳会怎么应对时，谁知林佳佳小姐迎着那男子，大大方方地说道：“谢谢先生捧场！”说着就张开双臂跟那人拥抱了一下。拥抱之后，林佳佳故意问那男子，“感觉怎么样？”
　　那男子就开玩笑说：“感觉太美好了，跟抱一个天生的美女没有区别，我都有反应了！”
　　林佳佳得意地问：“动心了吗？”
　　那男人说：“当然，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妹妹，能不动心吗？”
　　林佳佳就嗲嗲地说：“那你愿意娶我吗？”
　　男人说：“你能给我生儿子吗？”
　　林佳佳说：“现在谁还稀罕孩子，夫妻二人世界才是最幸福的！”
　　男人坏笑道：“那你有女人的功能吗？”
　　“除了不能生孩子，你想要的功能我都有！”说完之后，林佳佳忽然醒悟过来，就打了他两下，嗲嗲说道，“哎呀，你怎么问女孩这样的问题！你坏，你好坏！”
　　那男人一边躲，一边连连赔笑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场内就响起了一阵阵爆笑声……
　　看到这里，萌萌有点看不下去了，就突然起身离开了夜总会，回自己的住处去了。她想，林佳佳怎么能这样任由客人调侃，连一点自尊都不要了呢？变性纯粹是个人的隐私，怎么能用变性做话题去博取客人的笑声呢？隐私怎么能被这样廉价出卖？变性，只是为了做回真正的自己，跟普通女孩一样过日子，怎么能用变性身份去博取大众的眼球？她为林佳佳难过，更为那些以窥探人家隐私为乐的人生气。
　　两天以后，萌萌给主持人郑丹丹打了个电话，表示愿意去“多彩郁金香”夜总会唱歌。郑丹丹非常高兴，欢迎她来夜总会唱歌，并告诉她：“那天晚上你走后，我就跟老板讲到了你的情况，老板听说你的歌唱得那么好、人又长得那么漂亮，就叫我一定要把你聘请到夜总会来。”
　　萌萌对她表示了感谢，约定明天晚上八点钟去见夜总会老板。
　　去夜总会应聘之前，萌萌去发型屋做了头发。一走进发型屋，一个年轻的男美发师就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小姐，想做个什么样式的发型？”萌萌有点不好意思说：“你看我适合做什么样式的发型？”美发师审视了她一下说道：“像你这么青春漂亮的妹妹，最好做直发，更显清纯阳光。”他走进发型屋，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就依着美发师的意见做了头发。做好以后，她对着镜子里的美少女左顾右盼，自我欣赏了半天，便很自信地仰起头，走出了发型屋。走在街上她仿佛磁石一样，将行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迎面而来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身边过去的男人还频频回头。她有点得意地想，自己的回头率还真不低。
　　因为这是第一份工作，所以去之前萌萌刻意打扮了一下，特意挑了件白色晚礼裙穿上，裙装设计别致，衬托出萌萌起伏有致的好身材，突显了他既美又飒的气质，充满了韵味。裙子露背的设计，采用两根交叉的吊带，不仅简约，让萌萌雪白的背部肌肤得到充分的展现，而且交叉吊带的设计在视觉效果上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吸引力。萌萌刚一走出出租车，郑丹丹就从“多彩郁金香”夜总会大门迎了出来，一见面她就拉着萌萌的手说：“真是太漂亮了，老板正等你呢！”
　　郑丹丹把她带到老板面前，还没等郑丹丹介绍，夜总会老板就热情地说：“早听丹丹说起你了，那天我有事出去了，没有听到你的歌声，真是太遗憾了！”
　　萌萌谢了谢老板，接着就做了自我介绍。老板说：“你这美貌气质一看就带明星相，那今晚就请萌萌小姐唱开场第一首歌吧！”
　　萌萌在主持人郑丹丹的引领下款款走上舞台，郑丹丹牵着她的手向客人们介绍道：“今天我要向你们隆重推出一位美丽的歌手，她不仅相貌羞花闭月，而且歌声如夜莺鸣啭，她就是萌萌小姐！”
　　说着就将萌萌牵向前台，自己便退了下去。
　　萌萌随即向客人鞠了个躬，柔声说：“感谢丹丹小姐把我介绍给你们，我今晚要献给在座各位客人的是一首《千言万语》。这是邓丽君的一首代表歌曲，抒发了一个女子怀念爱人的哀怨和寂寞心情，希望各位能够喜欢。谢谢！”
　　软软的语气，柔柔的味道都跟邓丽君无异，还没有唱歌就引来了观众的一片掌声。接着他就唱了《千言万语》，那幽怨的歌声、哀苦的情调让观众如醉如痴，歌声一落，掌声雷动，本来只是试唱一首的，结果连唱了三首都下不了台。献花的、打赏的一个接着一个，顿时将气氛推向了高潮。夜总会老板当晚就与萌萌签下合同，约定每周表演三个晚上，成为签约歌手。
　　回到住处后，萌萌就给江海洋打了个电话，这是他出来几个月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江海洋一听到是萌萌的声音，就压低声音说：“是你呀！等一会我打给你。”
　　等了几分钟后，江海洋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他抱怨道：“你跑出去那么久都不打个电话回来，把我们都急死了！”
　　萌萌怯生生地说：“妈妈怎么样了？”
　　江海洋道：“你走了之后，她着急得要命，一下子就病了。她一直怀疑是我暗中帮助了你，说我有意要害你，要跟我离婚。她住了半个月的院，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里休息。直到上个月才好些了。”
　　萌萌着急地说：“妈妈现在情况怎样了？”
　　江海洋说：“她现在好多了，上个月就已经回到舞台上了！你要不要跟她说说话？”
　　萌萌想了想说：“暂时还是不要打扰她，我怕她又会气病！”
　　江海洋就说：“那也好，等一段时间再告诉她吧。你现在怎么样？还没有做手术吗？”
　　萌萌就把自己的情况跟叔叔简要说了一下，要叔叔放心。
　　江海洋说：“经过了这件事，你妈妈跟我已经不像从前了，她对我已经没有了信任。”
　　萌萌自责说：“都怪我！我以后会跟妈妈说清楚的！”
　　“你妈妈早晚会理解你的，别挂牵我们！”江海洋说。“你一个人在外，长得又那么漂亮，只希望你自己保护好自己，别上了坏人的当！”
　　萌萌感动地说：“谢谢叔叔，我爱你们！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做完变性手术后就给我打个电话，到那时我再给你妈妈把情况说清楚。”江海洋说，“生米煮成熟饭后，她就没有什么说的了！但是一定要找个正规的医院、找个高明的医生，多花点钱没有关系，钱不够我再给你筹措点！”
　　萌萌说：“做变性手术的费用我不会再找你们要了，我要自己挣，我会挣够的。”
　　“你虽不是我的亲生，但也算是我女儿，就不要分那么清了！叔叔爱你！”
　　萌萌感动地说：“谢谢叔叔，请你一定照顾好妈妈，你也要多保重！”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萌萌那天只在“多彩郁金香”夜总会老板面前露了一手，他除了唱歌优美动听，舞蹈更是无人能比，而且会跳很多种舞。萌萌在“多彩郁金香”夜总会才表演了几天，就打出了影响力，他的名字很快就在几个夜总会间流传开了，都知道“多彩郁金香”夜总会来了位既美丽、又多才多艺的小姐。几家夜总会都派人来“多彩郁金香”看她表演，之后便私下约见她，开高价挖他去表演。但萌萌始终坚持在“多彩郁金香”唱歌跳舞，每周三次不少。不过，为了早日挣够变性手术费，在其余几天里，她就轮流去“梦巴黎”、“青春时光”表演，一天都不肯休息。
　　就在萌萌成为夜总会歌手几天后，关鸿瑜又出现了。他还是那么文质彬彬，一副绅士派头，每次有她演出的时候，他总会准时出现在舞台对面的位置上，在萌萌演唱完后，他一定会第一个上台去给她献花，然后会有点腼腆地请她跳一支舞。萌萌不好拒绝他，总会陪他跳一支舞，有时还会陪他聊一会天。有一天，在她陪关鸿瑜跳舞的时候，关鸿瑜突然向她说：“萌萌小姐，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萌萌羞涩地看着他，一时竟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好。关鸿瑜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心动了不好意思，就接着说：“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
　　萌萌一下子清醒了，她连忙说：“对不起关先生，这太突然了。”
　　关鸿瑜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半天才说：“你不喜欢我？”
　　萌萌随口说道：“你不要多心，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关鸿瑜显得有些失望地望着萌萌，激动地说：“不过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我以后一定要为你写一部电影，让你出演主角，把你捧成当红星！”
　　萌萌抱歉地看着他，柔柔地说：“谢谢，我真有男朋友，他很爱我，正在美国留学，我们做好朋友吧！”
　　关鸿瑜说：“请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
　　跳完这支舞，关鸿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萌萌。
　　告别了关鸿瑜后，他惊愕地发现，虽然已经与天基中断联系一年多了，但自己心里并没有忘记他，他常常会在寂静的夜里想念天基，有时还会梦到他，他已经把天基当成了自己的恋人。但是，天基还会记得我吗？想到这里，他的眼眶里就会涌上泪水……
　　萌萌到夜总会唱歌，给夜总会带来了客人和收入，但也带来了纠纷和麻烦。从他到夜总会唱歌的第一周起，男人们就开始围绕着她争风吃醋。萌萌第一天正式上台表演，客人就为给他送花而争夺先后，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又围绕邀请他跳舞的先后闹得差点打起来。
　　还有一些有钱人，为了讨得萌萌的欢心，互相比赛着为她打赏，看谁赏的多。有一晚，两个男人为了争夺与她跳舞，互相比赛给她打赏，约定谁赏金出得多谁才能与她跳舞。赏金从一千元开始，喊一次加一千，不一会赏金就过了万，喊到两万元后还往上加。老板生怕出事，便从中调停，让萌萌陪他们一人跳了一曲舞，又说了不少好话，才算过去。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为了争夺与她跳舞的机会，男人们经常闹得几乎动手。
　　后来，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做房地产的大老板竟看上了她，托夜总会老板带话给她，提出要花一千万包养她。她听到后，立即转告那个老板：“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婉言拒绝后，那老板却还纠缠不休，常常晚上到夜总会来捧她的场，请她跳舞、喝酒，搞得她不胜其烦。就在这个老板与她纠缠不休的时候，有两个粉丝又对他动了心，争相向她表白爱情，天天给她送花、送礼物，点她唱歌、请她跳舞，乃至最后竟向她求婚。
　　接着，夜总会发生了几起为争夺她而打架斗殴的事件，还找来了警察才将事情平息。她觉得夜总会是个是非之地，早晚会出大事，到时候自己的隐私也会暴露。六个月合同刚满，她不顾夜总会老板的苦苦挽留，就坚决辞职离开了。为了防止别人上门找她，又连夜悄悄搬了家。
　　几天后，萌萌在网上看到新世纪演艺文化传播公司招聘演员的广告。她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是一家香港与内地合资的演艺公司，集商业演出、影视剧拍摄、唱片出版、艺员培训、广告策划为一体，有很强的实力，曾投资参与拍过不少电影、电视剧，出过不少明星歌星，他决定去试试，就在网上报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