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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集(3)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7-12 11:30:27      字数:3608

  18-17:石洞日、外
  【陡峭的崖壁下一个石洞。洞前挂着一条小路。
  【六个佤族汉子挎着长刀、弓弩站在洞口。
  一汉子:来了,两个人!
  洞里传出声音:是外人,就抓起来,砍头!
  【方兴国和方兴边走到洞口。六个佤汉齐刷刷挥舞长刀,挡住去路。
  【三个跳到他们背后,前后夹击。兄弟俩都不讲话,任由摆布。
  【汉子们发现了方兴国的破绽,搜查他。没有搜出何物。一个汉子要缴他的长刀,方兴国护住刀。
  方兴国:你先砍了我,再收我的刀!
  【洞里跳出一个瘸腿汉。方兴国一见,似曾面熟。瘸腿还没认出方兴国。
  曹振武:哈哈!我一听,你根本不是佤族汉子。今天你死定了!
  方兴国:(想起来了)你!你也是穿着佤族服装的汉人!是马帮的武装头领,昆明人。你怎么瘸腿了?
  曹振武:老子姓张名威,让你见识见识。
  方兴国:(隨机应变)你就是张威?张团长?久仰,久仰。
  【曹振武指挥佤汉们用藤条把方兴国五花大绑。
  曹振武:快说!你过红线来整哪样?
  方兴国:什么过红线?我不承认什么红线!我去班老寨,邀请胡玉堂大头人去班洪寨做客。
  曹振武:杂种!胡玉堂大头人去班洪寨做客刚回来。
  方兴国:不信?你们捆着我去见胡玉堂大头人!
  曹振武:啰嗦哪样?把他的头砍下来,给胡玉堂大头人送去!
  方兴国:(用昆明话骂)杂种、烂屎!不看我们这六位佤族兄弟的面子,我早砍了你,烂屎!你不是张威,张威我见过。一看你就是个败兵头领!你莫冒充张威,把坏事做绝,小心你死无葬身之地!
  曹振武:老子被你们共军赶到这边来了!害得老子台湾去不了,昆明有家不能回!老子总算抓住了一个,先出一口恶气!
  【曹振武左右开弓,打得方兴国满嘴流血。又拳打脚踢。那条瘸腿支不住泄愤的身体,他倒了。佤汉们忍不住笑,方兴国也耻笑。
  方兴国:兄弟,你先走,赶快请胡玉堂大头人发话来,请吴貌也来!这里有个烂屎冒称他杀人越货!
  曹振武:行!你小子搬得动胡玉堂大头人和吴貌,就算你命长。明日清早,我听不到胡玉堂、吴貌发话,活活踢死你,砍头给胡玉堂大头人和吴貌送去!
  【方兴边犹豫。
  方兴国:你快去,快走!记住大哥的话!
  
  18-18:分水岭日、外
  【丁荣昌一行聚集在一道分水岭上。他用望远镜遥看祖宗山。
  【参谋、测绘人员在他身边忙录着。
  【胡忠华给丁荣昌指点、介绍(无声)。
  【栗色骡子贪玩贪吃,离开人群去啃树叶。
  丁荣昌:拉回来,快拉回来!别让骡子过红线!
  胡忠华:丁司令,这里没人管。
  【战士把骡子拉回一步。骡子留恋一丛青草。
  胡忠华:丁司令,我们决不承认红线!
  丁荣昌:这要慢慢协商,不能开战。班老寨在哪个方向?
  顾长茂:从这山梁下去,过一条河,就是红线外边。穿过一片原始丛林,再上一座山,翻过山梁,下坡,就到了。
  【参谋展开地图,指给丁荣昌看。
  丁荣昌:(看完图)这是英国人画的图!
  【他又举起望远镜看,只见一片茫茫雾海。
  丁荣昌:顾副团长,哨所的方兴国应该来!这是多好的学习机会。有边界专家上课啊,快通知他来!
  顾长茂:首长,我交了一个任务给他。
  丁荣昌:先停下!叫他立即赶过来,我也要一边看,一边听他汇报,考考他。你们都夸他好啊!
  【顾长茂不好说明,看看胡忠华。
  
  18-19:哨所夜、内
  【张华和小李在女宿舎争吵,吵到了外屋医务室。
  高雅:你们吵什么呀?让战士见了多丢人!
  张华:她太不讲理!方兴国不见了,怪我!
  小李:你才不讲理,你已经抛弃他了,嫁给了别人。还来找他干什么?你不缠他,他怎么会躲起来?
  张华:他躲你,不喜欢你!
  小李:他要是躭误工作,有个三长两短,受批评,挨处分,看你还怎么缠他?
  【两人稍停,各自梳理头发。张华露妒意,小李心存戒备。
  【赵永章跑进来了。
  高雅:你怎么回来了?
  赵永章:排长呢?副团长派我回来,叫排长赶快去,丁司令员点名要他去,要现场考排长!
  高雅:你先歇一下,再说。
  赵永章:高医生,好事!我听副团长向首长汇报,夸我们排长。首长表态的意思,哨所防线长,任务重,要升格,升连级,要增加兵力。
  高雅:没定的事情,不传。
  赵永章:我还有事,要向你单独汇报。
  【小李、张华各自退开。
  高雅:还有什么事?
  赵永章:我前几天肚子不好,没劲。服了马苋菜汤,好多了。给首长带路,两腿特硬!你让我再喝两碗吧。
  高雅:睡眠好吗?
  赵永章:好了,倒下去就着,一觉睡到天亮。
  高雅:你走吧,以后再给你喝。
  
  18-20:石洞日、外
  【方兴国被捆在一截大圆木上,睡着了。
  【汉子们都醒了,曹振武把方兴国踢醒。
  曹振武:你的末日到了!我们饿了,吃你的烤肉!
  方兴国:你不等胡玉堂和吴貌发话了?
  曹振武:你要想活命,还有一条路!给我们弄3000两鸦片来。
  方兴国:你这烂屎太贪了!你的马帮被我们截了,那次,你逃跑时,拐走了一驮子,就是鸦片!
  曹振武:你胡说!
  【曹振武踢了方兴国几脚,拿起长刀,故意在方兴国眼前晃晃,用刀挑破方兴国的一条裤腿,在他小腿肚上割了一片肉,扔在火里。刹时,火里冒出一股烟。
  曹振武:我这条腿就是你打伤的,伤了骨头。今天尝尝你的烤肉。
  方兴国:(镇定自若)你再割吧!
  曹振武:老子正缺肉!在这里养伤,需要补补身体。
  方兴国:你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去找一个人取鸦片。
  曹振武:找谁?
  方兴国:你的昆明老乡!
  曹振武:谁?
  方兴国:张威!现在叫吴貌!
  曹振武:你怎么认识他?
  方兴国:放心,我不会告你冒他名声杀人越货。
  曹振武:骗吧!等你骗完,我全吃掉你,骨头也不剩!
  方兴边先到洞口,大喊:大哥,大头人来救你了!
  【吴貌进洞,看曹振武一眼,曹振武低下头。
  【胡玉堂一言不发,给方兴国松了绑。
  吴貌:(盯着曹振武)你这样能混下去吗?
  曹振武:那咋整?你给我们发饷吗?
  吴貌:人嘛,总得活出个人样!
  曹振武:杂种大官们才能活出人样!
  【吴貌扫了山洞一眼,咬紧牙根。
  吴貌:走吧,方长官,欢迎你去班老寨。
  胡玉堂:欢迎,欢迎!
  方兴国:(对曹振武)后会有期!
  
  18-21:班老寨日、内
  【方兴国和方兴边被请进了班老议事堂。
  【胡玉堂拿出一包草药粉,撒在方兴国被刀割的伤口上,用白布包裹。
  吴貌:贵军所指败军,巳撤去台湾。极少数不愿再卖命、被抛弃的官兵留下来,有的各谋生路,大多被柳元麟收罗打游击。你碰到的那个曹振武,我可以断定,他实属谋生而不得法,或者叫不择手段。我求方排长原谅他。
  方兴国:谢谢吴貌先生。我这位小兄弟的伯父失踪已久,亲人都牵挂他,我陪兄弟来打听老人生死下落。
  胡玉堂:他被一支马帮带走了,没法找他。
  吴貌:此地,还是兵慌马乱,非法武装多。
  胡玉堂:方排长,你们什么时候派兵进驻班老?我会像班洪王那样欢迎你们!
  方兴国:中国政府虽然对红线自有主张,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决心坚定不移。对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守卫、建设边防,有明确要求,中缅两国政府协商未定之前,我们不会跨越红线,要确保两国边民安居乐业!
  胡玉堂:那好,为了表明我班老部落回归中国的诚意,我和吴貌先生私人送你一件小礼。
  【吴貌奉献出几幅地图。
  【方兴国粗阅地图,正是他所需,却不露惊喜。
  吴貌:这是英国人绘制,日本人修订过的萨尔温江以东、南卡江以西,湄公河以北、潞江以南广大地区详图,绝版,在我手里已毫无用处。
  方兴国:谢谢!我借阅一晚。
  吴貌:我说送,就是送。
  方兴国:那我就接受了,谢谢大头人和吴貌先生。
  吴貌:你有伤,能回班洪寨吗?路上危险!
  方兴国:不管多大危险,我得尽快赶回去!
  
  18-22:哨所日、外
  【班洪哨所门口加了双岗,诸多寨民被劝阻在门外。
  【战士们打扫环境卫生,出墙报,修理水管,各有忙处。
  【炊事员洗肉、洗菜,砧板比往日响得欢。
  【高雅和小李给一草棚喷洒消毒液,准备了大锅防治疟疾的桉叶汤。
  【操场上,摆了两个木碓,十多个姑娘帮着舂米。一人持一根木杵,围着木碓窝顺时钟方向转动,轮流着向木窝臼里冲杵。杵一下,敲击一下碓沿,发出有节奏的当当声。姑娘们边舂边唱,简直是在舞蹈。
  【周围的战士们不禁歇手围观,鼓掌喝采。
  【姑娘们唱得跳得更欢,木杵敲击得更响。有一位姑娘带头,取下头箍,前后左右飞甩着黑油油的长发,十多个姑娘一齐仿效。场上只见闪光的长发飘舞,姑娘们疯了似的难以停止。战士们的掌声、喝采声越热烈,姑娘们甩得越带劲。战士们越围越近,炊事员来不及放下擀面杖和菜刀跑过来了。
  【丁荣昌的警卫排荷枪实弹开进了哨所。随队一位参谋,腰上别着手枪。
  参谋:跳舞?
  一战士:不是跳舞,是舂米,准备军粮。
  参谋:通通停下,到别的地方跳去!
  【舂米停止,姑娘们立即抬起木碓、木杵走开。
  【参谋布置岗哨,分配哨位,如临大敌。
  【丁荣昌一行主要成员由顾长茂引导,从后山的竹林里抄近路,接近哨所。
  胡忠华:首长,我到家了,回家里看看。明天,我陪首长看看寨子。
  丁荣昌:你也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上午,我去王府拜访。
  【丁荣昌和胡忠华握握手,胡忠华离去。
  丁荣昌:还有点时间,快叫方兴国来,领着我们到哨所周围看看。
  顾长茂:首长先休息吧,都安排好了。
  丁荣昌:不忙休息。今天不看,明天可没时间看了。
  顾长茂:方兴国还没有回来。
  丁荣昌:你不想让我考他吧?把他夸得像神,吊我的胃口,又把他支使开去!
  顾长茂:以打算去班老看看,我派他先去了解班老近况,探探路。
  丁荣昌:那行,等他回来,晚上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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