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逢在他乡

　　知青她们从不会到懂得，从不爱到恋上了这里，至从这次欢庆一年庆祝会开过以后，男女知青们各个好像又大了一岁，他们的朝阳更充足了。
　　这是七月下旬的一天，刘慧慧正忙着做午饭，门口闪进两个人来，她闻声望去，一个风流潇洒的男知青就跟在了汪晓飞身后，刘慧慧先是一惊后一喜，她高兴着就对来人说，“你来了？你下乡在那个小队？”眼望此景，惊奇中的汪晓飞忙问：“啊！慧慧怎么你……你们认识啊？”
　　“他是我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我还记得，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虽然我初一就不上学了，我和他分开多年，但我们是同班同学哪能忘记他啊？而且，我们的家住的很近，我们的父母都在一个饭店里上班儿，他的名字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叫梅新宇，他的妈妈我也认识。对吧，新宇？”梅新宇腼腆地笑了笑，汪晓飞却说，“哦，是怎样，这个世界它真小！你在哪里都有朋友，有认识的人，你们的缘分可真不浅。新宇，我以为我认识她比你早，我们生活都一年多来了，想介绍她给你认识，谁知，你比我……还跟她熟。慧慧中午你多做点儿好吃的，让他在咱户吃饭。”
　　刘慧慧她没有再说话，笑眯眯望了一眼站在眼前的梅新宇，梅新宇有些拘谨，他忙不迭地对刘慧慧说，
　　“不用麻烦了，知道你俩在这我就高兴啦，有时间我会常来看你们。中午饭就不在这儿吃了，我户的同学还在外边儿等我，下次吧。”梅新宇说完就想往外走，汪晓飞一把把他拉住说：“不对呀，都跟我来了，为什么看见了慧慧你就急着要走？看你，急什么，眼看就要中午了，吃了饭再走。慧慧，别听他的，你忙你的。”闻听此时的刘慧慧说，“看你，怎样扭捏起来，像个大姑娘似的。你进屋歇一会，一会我就能把饭做好，吃了你再走，我还有许多话想跟你聊聊？我早知道我们下到了一个集体户，为什么你又分到别的户里去了？”
　　刘慧慧她就忙碌起来，当她进小里屋里取东西回来时，东屋却少了说话声音，刘慧慧赶忙进得男生屋里查看，哪还有人影，不知什么时候他二人早离开了这里，刘慧慧站在厨房里思想着，汪晓飞从门外进来说：“他走了，你不用忙活了。”
　　“为什么他要走？”
　　“不好意思见你。”突然，一个旧日里的传言就在刘慧慧耳畔鸣响，梅新宇原本是和自己下到一个集体户，可是因为他朋友义气太重，参与了一起群殴，所以，晚下乡几个月，被分到了别的户。想到此的刘慧慧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给汪晓飞听，就忙活起自己的活了。这短暂的相逢，梅新宇将成了刘慧慧一生中的朋友。而，汪晓飞……（当一年以后，刘慧慧和梅新宇同时调到了一个饭店里工作，一起上班儿。当他们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刘慧慧问起了梅新宇，“那次，你为什么不吃完饭儿再走？又是你我二年以后相逢？你你真不解友情！”新宇说，“看你脸上有点儿不高兴。”
　　“你撒谎？不是因为这，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哼！”
　　“没想到在那里能遇见了你，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啊，还有，我看他…对你很好，我就不担心你了。”
　　“梅新宇，汪晓飞……汪晓飞！我很感激他，你不知道，这二年中在乡下，没有他的帮助，我我真不知，算了，不说了。谁知咱们的命运都好，下乡二年我们都被自己父母的单位招工进了城。”
　　“慧慧，那天我和汪晓飞真得谈论起你。”
　　“说我什么？”
　　“他说你，人很好，就是太厉害了。”突闻梅新宇他这么一说，心里有几分思念起来汪晓飞，没有想到我们的缘分就这样浅，他是我第一个爱情站台，也是珍藏在心里最深的一个。当40多年以后，我写此篇文章时，多少感慨在心中升腾，我与汪晓飞只有两年缘分，可是，不在一个户的梅新宇我们却做了一生的朋友。有九年的同事关系，直至到他2012年去世，去逝前他曾到过我处看过我，我得知，他是胃癌晚期……）
　　七月渡的真快，很快就进了八月，秋收就在眼前，当秋收收割一切庄稼时，知青们再不感到是那样着辛苦，虽然有些累，他们懂得了有喜悦藏在了其中，庄家的成长，也代表了他们的成长。他们望着被自己亲手割下来的玉米杆，多少喜悦给结在了大大丰硕的玉米棒上，稻谷的飘香他们仿佛看见了自己插秧时那忙碌的身影，此时，当他们满怀豪情伸手在稻田里撸一把稻谷在手时，手中的温暖直直传满了全身，那厚厚实实的喜悦是从心上涌出。当他们再往远处寻看时，越过集体户房后的哪一条小河就看见了国道，那一条通往四面八方的国道上，也有他们的汗水而铺成，路的两侧是层层梯田，绿油油地庄稼地里层层都果实满满，那种丰衣足食，对于往日里的艰辛算得了什么？他们的日记上有酸甜苦辣的文字，也有灿灿烂烂的胸怀在闪烁，在翻卷着，一个个金色的脚窝，脚窝里是那样溢满了金光。当他们含笑屈指算来时，这不长也不短的岁月里，他们的收获将成为他们一生中最光荣的荣耀。每当夜空群星闪亮时，想家的眼眸合着星星一起发光闪亮着。
　　这是1978年12月底的一天，离过新年还有二十多天，集体户里真热闹，高兴是自己养的猪就要出栏了。这一天，队长早就知道集体户里要杀猪过年，他怕知青们不懂伤到自己，派来了社员来帮助。临来时，队长就交代，“你在那里吃多少都行，但不能收他们给你的猪肉，过年队里就要杀猪，有你的猪肉吃。”来人正是李老汉，他笑着对队长说，“知道了，他们各个都是孩子，我知道要像心疼自己孩子一样，这过年了我不给他们礼物我怎能收他们给我的猪肉？这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给咱们农民们丢脸，这些小青年儿，我是从心里喜欢他们。”
　　男女知青们在各自屋里吃着自己劳动成果，这头年猪它可真肥，看着被劈成两半的猪肉就招人喜欢，当一口口流油地猪肉送到嘴里时，他们是那样的高兴啊，王颖边吃边对大家说，“汪晓飞向我提议，今年我们这猪肉不能分给大家了，留下我们好过年，这是我们下到农村过第二个春节，汪晓飞他提议，我们最好都不回家就在这里过年，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要是不愿意想回家的可以，可以回家过年。我们不阻拦，但这猪肉连同队里给我们分来的猪肉也不会再分给，今我就通知你们一声。”王颖继续又说，“今我对大家说一声，一年当中数现在我们过的最好，什么都有，我想来，我们在这里过年，不会比家里差，但我们是大人了，不应该在想家里是吧？那句话儿怎么说了，好女儿志在四方。”
　　众姐妹听后，只是片刻沉默，突然，孙香玫说，“我看我们在那里过年都是一样，我想来，从我们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们就是大人了。我们是大人就应该有大人的模样。我不回去过年，在哪里过都能过，既然汪晓飞要求我们这样做，我想定有他的一番道理。”
　　“王颖，孙香玫她说得对，我郑雅玲也不回去过年了。”此时，高菊梅迫切地说，“我也想和你们一样不回家过年了。但是……我已经写信告诉了爸爸妈妈，就这几天…我就能到家。没想到，今儿，行程变了！”此时，刘慧慧接过话茬说，“你不用着急，汪晓飞他说的明白，他不强求我们在那儿过年，你要真是认为为难的话，我们姐妹不会笑话你。”
　　王颖听完刘慧慧解释，她就对高菊梅说，“那好，明天我们听听男生们的信儿，看有没有回家过年的，你们俩好一块儿回去，这山路这么远，得行走大半个天，那是六十里路！你一个人儿走……有些不放心。”高菊梅无限感激地看着王颖，点了点头，她什么也没再说。
　　第二天，汪颖对汪晓飞说起了此事，汪晓飞说，“那好，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如果高菊梅一定要回家过年，你不用着急，我就派一个人送她到火车站，她自己这样走，我不放心。高君梅闻听后眼圈儿红红的，哽咽着对王颖说，”你们都不回家，不用麻烦了，我也不回去了，难得我们大家都这样齐心，我能在这里过一个特别的春节，爸妈也不会怪罪我……”
　　这是一九七九年新年的头几天，受人尊敬爱戴的男生们就到县里买来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儿，还有各式各样的糖果准备过新春。男生们他们的心真细，样样备得非常齐整还特别丰富。女生们在郑雅玲的张罗下，把东屋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迎接新年的到来，户里的大门二门就连小屋门都贴上了红红的春联。除夕这天，女生们齐上阵齐动手，两桌丰富的年夜饭早早的就备好了。
　　在东北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这年夜饭越早吃越幸福越富贵。下午三点刚过，集体户的院子里就响起了阵阵炮竹声，男女青年们都聚在院中观看着男生们燃放炮竹。有的女生很大胆，也拿起起小鞭炮在哪里跃跃欲试，可是她就不敢把它点燃。站在一旁的刘慧慧大笑的说，“郑雅玲，你的能耐哪去了？有能耐你也像男生那样放一挂给我们听听？”
　　“切，谁怕谁呀？放就放，你看，我现在就放给你听。”郑雅玲她没有失言一挂小鞭真被她点响。阵阵炮声响过，知青们的欢聚在东屋开始，他们过起了大除夕，丰盛的饭菜映照着知青们个个笑脸儿。只见，王颖端起酒碗，举向众知青们说，“同学们，日子过得真快，我们下乡以来又迎来了第二个新春，来，我们干了这杯。祝福我们在新的一年里更上一层楼，不用干。”跟随着乒乒乒啪啪啪酒碗的撞击声，十颗红心在酒中透亮，只见汪晓飞他扫了一眼大家一扬脖酒儿喝下肚，他笑着看向了大家。
　　新春到美好在此时绽放，知青们多少感慨，几多艰辛，合着五味在翻卷翻卷着，他们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多少感慨都在众人们的脸上来回转换着，转换着，这样两年来，他们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跨过来多少沟沟坎坎。今天，他们是那样的自豪，美酒的香甜此时化去了他们以往的艰辛困苦。此时，周涛大声地叫了起来，“我们不能光为酒儿沉醉，除夕我们应该有歌声？以往你们女生最爱唱歌，今年是年三十儿，唱一首给大家助助兴，嗯？我们好高兴的欢度新春，嗯？”一旁的高菊梅说，“今三十我们不唱歌，咱们应该是改换改换我们的娱乐方式？这样吧，我们还是玩个游戏？”
　　急至的方建国嚷道，“什么呀，又要玩游戏？”
　　高菊梅笑呵呵着说，“这次的游戏不同往日，我们的游戏是这样的。”高菊梅说着就把一个勺儿搁到桌中央一个盘子上面，指着勺子她笑着对大家演讲，“你看我们转勺，这个勺把指向谁，谁就应该出一个节目，给大家助兴，但今天的节目我们不唱歌，是让他给我们讲个笑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