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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九门拒寇(中)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7-09 20:02:57      字数:5116

  瓦剌骑兵中有人认得,这位正是在弘仁桥独战卯那孩、孛罗的范大将军,许多将领都亲眼目睹范将军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枪挑瓦剌的两员战将,一人独斗两员猛将,仍是攻多守少,占尽上风。瓦剌人乃是游牧民族,最是敬拜英雄,范大将军虽是敌国的将领,可他的英勇无敌却成为瓦剌人心目中的英雄,就是平章王自己,也由衷地称他为无敌将军,于是“范无敌”三个字在瓦剌营中悄悄传开,而且越传越广,越传越神了。
  一听人叫出了“范无敌”三个字,就如遭遇了追命太岁,吓得瓦剌兵一个个魂飞魄散,仓惶而逃,骑在马上的,拼命地鞭打坐骑,只盼望那马能长出翅膀,腾空而飞。跌落下马的就不把自己的脚当回事,扯开双腿不要命地往前跑着、跑着……
  原来,今天一早,范广就按于大人的授计,率领本部一万人马,往彰仪门进军,走到岔路口一闪身,全都来到德胜门外左侧的民房里面埋伏下来。同时,于谦还将新组建的神机营拨归范广指挥。当瓦剌军推着英宗帝的车辇在大营前喊叫时,指挥使石彪按照于大人的安排,率领所部一千多人马突然冲上前,作势欲抢英宗车辇。这有两个目的,如果侥幸将英宗抢回来,自然皆大欢喜,即便无法如愿,也得将敌将引上钩。
  果然,卯那孩一见只有千来人的明军冲上来,顿生轻视之感,当即挥兵追杀过来。石彪与卯那孩一接仗,且战且退,将卯那孩的人马引入火炮射程之内后,立即按照原计划的路线隐蔽起来。卯那孩催马急追,来到一大片民房面前,忽然不见了敌兵的踪影,这才察觉不对头,想要退回已经晚了,范广先令神机营突然发炮,当场打死了卯那孩,然后亲率人马横冲出来,截住了敌兵的退路。范广这支生军冲杀出来,一个个有如猛虎下山,凶神降世,口中一个劲地“杀啊!杀呀!”地叫喊着,手中的兵器更是毫不含糊,枪挑、刀砍、棒打,好不厉害。尤其是主帅范广那支亮银虎头枪,左挑右拨,所到之处,敌将纷纷纷落马。
  也先在远处看见卯那孩的二万人马人仰马翻,大败溃逃,又惊又恼又气又恨,立即命令胞弟铁颈元帅孛罗亲率一万精骑,前往接应。
  孛罗也是瓦剌猛将之一,一向眼高于顶目中无人,骄横之极。一见卯那孩仓惶逃窜,早就按耐不住了,听到太师的命令,立即催动人马飞快地冲了过来,那些败兵边逃边喊:“快跑!范无敌来了!”
  孛罗开始没听清楚,不知败兵叫嚷些什么,等听清了范无敌三个字后,不由得一愣,一股冷汗从心底冒出,那种骄横跋扈的气焰顿时消失殆尽。在弘仁桥他和卯那孩双战范广,却被范广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尤其是那支银亮虎头枪,又沉又狠,仿佛有着灵性,直往要害地方招呼着,那晚虽然只打拼了几十招,而且还有一半被卯那孩接去,可就在招呼自己的十几招里,就让自己第一次品尝了恐惧的滋味。
  事后向人谈起这场比斗,他心有余悸地说,真想不到南朝还有这么厉害地无敌将军。于是“范无敌”这个名字,便在瓦剌军中传开了。
  孛罗原来是到北京城下抖抖威风的,偏偏冤家路窄,一出马就撞上了顶级克星范无敌,心中害怕,胆气自然不足。可是,事到临头,打不过也得打几下,一咬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范广一路追来,正杀得性起,见一员瓦剌大将迎上前来,举目一看,认识正是手下败将孛罗。冷冷一笑,说:“孛罗呀孛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在弘仁桥范爷留了你一条性命,想不到你今天又来这里送死!看枪!”说着,唰!唰!唰!一式三枪,直奔孛罗上三路杀来,孛罗只好举锤相迎,拼死一战了。
  两人枪来锤往打了十几个回合,这孛罗一则未战胆先怯,胆气不足,低人一筹;二则武艺原本就差了一截,所谓棋低一着,碍手碍脚;孛罗勉强斗了一阵,早就心虚胆寒起来,赶紧虚晃一招,转身想逃跑。哪知范广的这支虎头枪一招紧似一招,那支亮闪闪的枪尖老是在他的胸部、面部上下晃动,紧紧地逼住他不放。他若不虚晃一招还好点,他这—招一虚,范广看出他要开溜了,也就乘虚而入,双手一推,枪走一条线,直奔他的咽喉来了。孛罗心慌,赶紧抬锤往上一推,头往外偏,范广一运神力,双手往下一压,再猛力朝前一推,就听“噗哧”一声,枪尖直穿孛罗的左肋,扎进去了几寸深,孛罗一声惨叫:“唉哟!”心道这战还怎么打,根本不是对手,还是赶紧开溜吧。挥锤朝对方猛砸下去,一拨马头,就准备逃命。范广不急不忙,左手往里拉,右手往外一拨,已将孛罗挑下马来,摔出几丈远,当即毙命。
  也先在远处见他的亲兄弟又被范广挑下马,死于非命,又悲又痛,大叫一声:“气死我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喝令巴都、黑麻立即出战,并恶狠狠说:“快冲上去,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巴都、黑麻也是也先帐下猛将,一见太师动怒,立即各率本部两万人马少狂呼怪叫地冲杀过去。范广毫无惧色挺枪迎战。巴都一心要为孛罗报仇雪恨,范广只想痛歼来犯之敌,两人都是咬牙切齿,拼死恶斗。黑麻见巴都一人迎战范广十分吃力,也挥动狼牙棒过来助战。巴都、黑麻都是是有名的猛将,范广虽勇,但毕竟已打了一阵,感觉有些疲劳,此刻已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眼看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就这时,只听“轰!”地一声响,右侧民房后面又冲出来一彪人马,朝敌兵横冲来,为首大将,面如重枣,长须过腹,手拿宣华斧,一路砍来勇不可挡,敌骑纷纷退让。他身边紧紧跟着一将,也是赤面长须手使宣华斧,连劈几名敌兵落马,顿时就将巴都、黑麻的人马冲了个七零八落。范广手下将士抬头一看,见是五军营总帅石亨冲杀过来,立即精神大振,勇气倍增,越战越勇。
  石亨冲杀过来,势不可挡,黑麻只好舍去范广,迎战石亨。巴都一人迎战范广可就有点心寒了,再斗了十来个回合,渐渐地感到招架不住了。
  站在远处的也先做梦也没料到于谦会将人马列阵城外背城一战,更没想到明军将土竟是如此勇猛,他这时才预感到今天要取胜没那么容易了。也先临阵有个习惯,总是将最精锐的队伍留在自己身边,由自己亲自掌握,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的。现在,眼见巴都和黑麻无法取胜,想也没想就打算押上最后的赌注,于是下令铁骨力和阿拉归两将带领两万人马前去冲阵。
  铁骨力和阿拉归的两支人马一冲上去,力量的对比又发生了变化,石亨和范广的人马加在一起不过三万多人,而巴都、黑麻、铁骨力、阿拉归的人马加在—起却有七八万之多,再加上钢铁二元帅的残兵败将,那就更多了,众寡悬殊,明军又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
  突然,“轰!轰!轰!”三声号炮响过,由德胜门外又冲出来了一支人马,只见帅字旗迎风招展,旗上显出一个斗大一个“于”字。
  哈麻一见,立马来到也先身边,惊呼道:“啊,于谦!这就是于谦。”
  哈麻猜得不错,来的正是兵马大都督兵部尚书于谦。于义、梅云杰分别站立两边,手执宝剑,横眉怒目,满脸杀气。身旁一员大将,黄面长须,骑着一匹黄骡马,立马横刀,威风凛凛,正是孟军营副总兵官武兴。
  于谦以威严的目光扫视了整个战场一眼,朝瓦剌军冷冷一笑道:“区区胡虏,也想在中原逞凶,让你见识见识中原的阵法。”回过头来,喝道,“布阵!”
  就见于义纵身一跃已经上了数丈高的城墙,手执彩旗一阵摆弄,也真奇了怪了,大明军卒一阵急速地走动,整个阵型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原本清晰可见兵马,顿时被一阵浓浓地迷雾所包裹。原来于谦丁忧在家所习的诸葛武侯的八卦阵法,此刻派上了用场,虽然只不过是初级功夫,但用于对付这些胡虏却是绰绰有余了。实事求是地说,京城兵力只有也先三十万大军的三分之二,而且还得担负九门的守御,兵力一分散,众寡悬殊更大,如果硬碰硬,明军的确处在劣势,要以寡敌众,以弱胜强打败胡虏,唯有智取。
  德胜门前的两军对垒,也是两军兵马势力的大比拼,较之也先的大队人马,明军兵力差得太多,这不仅在实力上差距颇大,尤其在士卒们心理上,也会造成无形的压力,有道是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军卒们的士气是京城守御战胜负的关键,为了弥补实力对比的严重不足,于谦绞尽脑汁,这才想到诸葛亮的八卦阵法,将明军的兵力隐藏在阵法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敌军看不到我们,我们却能一眼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更便于我们集中有效兵力,避实就虚,狠狠打击敌人。果然,于谦的这个阵法取到了奇效。
  当明军阵营迷雾缭绕之际,冲上来的瓦剌大将铁骨力和阿拉归一下子懵了,暗道:这南朝使的什么魔法,刚才还在眼前的军卒,怎么立马儿就不见了呢,就在他们一愣之际,于谦在阵内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回头对武兴下令道:“武将军、石将军,杀敌报国,就在此刻,即速将瓦剌增援之敌压下去!”
  武兴、石彪一见瓦剌敌军,早就两眼冒火,恨不得立即上前厮杀一番,出出心头恶气,一听于大人命令,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末将得令!”立即率领所部人马风驰电掣般地朝铁骨力和阿拉归的两支人马冲杀了过去。
  阿拉归让铁骨力迎战石彪,自己领着—万人马迎战武兴。武兴的这支人马早就憋足了一口气,明军一接战,就十分英勇大刀阔斧地砍杀起来,锐不可挡,不可一世的瓦剌骑兵抵挡不住疾往后退。阿拉归迎战武兴,本来已约占上风,可他手下的将士步步倒退,逼得他也不得不边战边退。
  也先一见;恼羞成怒,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了,大叫了一声:“秃鲁!”
  秃鲁是瓦剌五猛中的第一员大将,他所率领的一万铁骑,骑射皆精,是瓦刺骑兵中的精锐,也是也先护卫亲兵,兵强马壮。秃鲁在一旁看着这场空前激烈的大战,早就手心发痒了,一听也先叫他,立即大声应道:“秃鲁在!.”
  也先疯狂地叫嚣道:“给俺上去杀他狗日的一个落花流水!”
  “是!”秃鲁声落,一提缰绳挥着金雀开山斧,摧动所部一万铁骑,“呔!”地大叫一声,朝武兴的大军猛冲过来。武兴手下的四员偏将早闻秃鲁大名,知道秃鲁的厉害,四将一交换眼色,一齐出马,截住秃鲁。
  秃鲁大斧一挥,就听“铛啷啷”一阵声响,一股大力传来,四将都吃了一惊,心道这秃鲁力气好大呀,虽然明知不敌,但仍然不顾死活地举枪迎敌。
  秃鲁力战四将,毫不在乎,左砍右劈,那把大斧使得呼呼地似风车般飞转,又重又猛,碰上了谁的兵器,谁的手臂就发麻。一员明将稍微闪身慢了一点,就被秃鲁连肩带背地劈死在马下。另外三员偏将只得使出全身的气力,咬牙拼命力战,死死缠住秃鲁。
  此时武兴的另外两贞偏将正截住阿拉归厮杀,武兴劈死一员瓦剌偏将后,本要去迎战阿拉归,一见三员偏将完全不是秃鲁的对手,拨转马头,立即朝秃鲁冲了过去。秃鲁正杀得得性起,见过来一名大将,大喜道:“来得好!”一斧朝武兴猛劈过去,武兴挥斧一格,就觉“铛”地一声,大刀被磕碰得老远,手臂也一阵阵发麻,武兴知道这秃鲁力气太大,只得避开大斧,再也不敢硬碰硬了。
  武兴与秃鲁打得束手束脚,他手下的将士更是抵挡不住,这秃鲁的部下,个个凶捍异常,人人各自为战,打得十分凶狠,明军战士同仇敌忾,奋勇当先,拼得非常顽强。只见一人倒下去,几人冲上前,前仆后继,空前惨烈。于谦立马压阵,双眉紧锁,两眼注视着阵前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看到一员将领拖斧从阵上败退下来,他那紧锁眉梢颤动了一下,一回头对梅云杰喊道:“梅校尉速去查探一下,那员将领因何退后,若是惧敌而逃,当即格杀,以儆效尤!”梅校尉提剑应声而去,走上前去,却见是总兵主帅石亨之侄石彪。于是抱拳问道:“不知石将军因何退回阵里。”
  石彪连忙解释道:“梅校尉,我可不是退回阵营,而是坐骑受伤,回来换马再战。”
  梅校尉低头一看,果见那匹火龙马前腿伤痕累累,鲜血直流。于是说道:“战局紧张,石将军赶快换马再战!”
  石彪立即回到营里换了一匹黄骠马,挥动着宣华大斧又冲杀前去。明军将士一见于大人对总兵大人的侄儿也是如此严厉,谁还敢含糊,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卒,没有一个怯战败退的。
  只是从战场上的形势来看,明军显然处于劣势。左路勇冠三军的范无敌,因为被巴都、黑麻及他们手下的几员猛将紧紧地缠住,一时间胜负难分。右路石亨叔侄迎战铁骨力、阿拉归等将,略占优势。中路副总兵武兴手下的将士不多,却偏偏又遇上了劲敌秃鲁,武兴使出全身的气力迎战秃鲁,而且还有几员.偏将助战,仍然不是秃鲁的对手,不到一会的功夫,又有两员偏将被秃鲁劈下马去。武兴明知不是秃鲁的对手,但于大人有令在先,许胜不许败,没有退路只有以死相拼了,只是打仗凭的是实力,光凭勇气是不够的,因此,武兴手下的将士一个又一个地倒在了马下。
  梅校尉立马在于大人身侧,看着殊死决战,头上急得滚出了豆大汗珠,眼睛里直冒火花,眼见明军的将士遭受屠戮,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杀敌立功。只是他负有保护于大人之责,没有于大人的将令他怎敢擅自出马。他只能不时地看看战场,又看看于大人的面部表情。虽然从表面上看,于大人沉着冷静,对战场的变化无动于衷,但他看得出,于大人此刻的心里可是比谁都着急。
  梅校尉的揣测不错,于谦扫视着整个战场,立即看出秃鲁所部人马是也先最后的赌注,秃鲁出马说明也先已将最后的胜负压在秃鲁身上了。事实上自从秃鲁上来,瓦剌军已经占尽优势,好在阵势雾气的迷漫,让也先无法看到战场的整个局势,不然的话,此刻也先在调兵冲上来,明军就会一败涂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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