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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九门拒寇(上)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7-08 18:55:58      字数:4936

  赛刊王回到大营,将白忙乎一夜的经过报告了也先、伯颜,两人一听,惊骇不已。良久伯颜才沮丧地叹道:“中国汉末,丞相曹操亲率精兵,火烧乌巢之袁绍粮草重地,破袁绍百万雄兵。今南朝于谦自焚通州仓粮,意欲置我军于死地。”
  也先听伯颜这么一说,更加悲伤,忍不住泪流满面说:“俺亲率三十万精兵,连破白羊口、紫荆关,现已逼近南朝京都,难道就因为缺粮而前功尽弃么?”
  伯颜低头沉思一阵,说:“目前格局势成骑虎,进兵艰险退兵亦难。惟有孤注一掷,速战速决,倘若能够攻破京城,就能胜券在握。听说南朝现布阵于九门之外,依俺之见南朝因土木堡之败,人心惶惶无有斗志,此举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彰显其勇,而为军卒鼓气而已,只要俺们破其一阵,让他们再尝败绩,那么南朝士气就会一落千丈,俺们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攻破京城指日可待。因此,京城第一仗非同小可,胜则可扬军威,败者必挫士气,当须慎之又慎。只可惜俺们无法探知虚弱之处,不然的话俺们以重兵突击,必获大胜,只要折其锋芒,再兴大兵,那就高枕无忧了。”
  也先恨恨地说道:“可惜小田儿死于非命,不然俺们对九门的布置已是了如指掌了。”
  奸监喜宁涎着脸,讨好地朝也先、伯颜鞠了一躬,奴颜婢膝地说:“据奴才所知,南朝京都九门,都将有着布防。不过,依奴才推断,那西、北、东三城一定是重兵扼守,只有南城有隙可乘。城南虽有正阳、宣武、崇文三门,还有彰仪、广渠二门为屏障。但这里所置兵将不会太多,尤其是彰仪、广渠二门久未修成,墙为土墙,门为栅门,易攻难守。俺们只要集中兵力,强力攻打,拿下这城门应该是轻而易举。”
  伯颜对喜宁的自以为是十分反感,尤其是献计夺通州粮草,说得把握十足,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乎一场。见他此刻又来献殷勤,冷冷地一摆手,说:“俺早已派人潜入京城查探,一切还是等他们回报后再作决定吧!”
  不一会,探马进来禀帐报:“京城九门紧闭,九门外半里处各安大营一座,列阵布兵,十分森严。城南彰仪门、广渠门各设营一座。较九门大营略小三四。兵马总督于谦、总兵官石亨、副总兵官范广驻守在德胜门外大营。”
  也先问:“彰仪门何人为主将?”
  探子回答说:“是左都督毛胜。”
  也先喜滋滋地说:“好!天助俺也,我们就从此门攻入京城。”
  伯颜疑惑地问:“太师此言,有何深意?”
  也先哈哈笑道:“军师有所不知,这位毛胜,字钦用,初名福寿,本是大元右丞相伯卜花之孙。其父安太于洪武时归附南朝,封羽林指挥使,后毛胜嗣职。这毛胜曾逃归瓦剌,永乐帝二十二年亲征塞外,又归南朝。毛胜征麓川有功,进都督同知。今年夏偕平乡伯陈怀镇大同,于猫儿庄为我军大破,陈怀战死,毛胜逃归。岂料今又进都督,任用为彰仪门守军主将。此人颇有勇力,武艺高强。现今虽然又得到受南朝重用,但毕竟是俺们蒙古人。俺将许之以平章之位,劝其献城。倘若如愿,破京城岂不易如反掌。”
  说到这里,也先略一沉思,大声喝道:“大同王听令!你率二万骑兵前往彰仪门,先列阵叫营,待毛胜出战,须善言相劝,让他献城归降。如果不肯降顺,方可交战。”
  大同王领命而出,当即出帐点齐兵马,直奔彰仪门而去。
  也先等大同王一走,锁眉沉思一阵,一拍大腿说:“不好!不好!大同王此去必然难以成功,还得想个法儿助他一把方可。”
  哈麻问:“太师所虑为何?”
  也先焦虑地说:“南朝的于谦十分厉害,既然俺们能想到毛胜是同族人,他又何尝不会想到,一定也会去彰仪门进行监视,试想毛胜又如何能够降顺俺们。”
  哈麻微一沉思,说:“这事好办,俺们可立即派兵进攻德胜门,吸引于谦的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彰仪门,大同王就能从容行事了。”
  也先摇摇头,说:“此计不可行,德胜门正是南朝重兵所在,于谦亲自坐镇,俺们去攻他,恐怕难以成功。”
  哈麻笑道:“太师勿忧,俺这里有一箭双雕之计,俺们以送天可汗还朝为名,让英宗去叫关,如果城中守将果真开关迎驾,俺们趁势而入,取京都可就易如反掌了……。”
  哈麻话未说完,也先就打断道:“不可,不可,此计在别的关已经失灵了,就是因为守将接到了于谦的信,现在还用这个法子骗他,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太自不量力了,他能上咱们的圈套么。”
  哈麻说:“太师所见极是,那于谦性格刚烈,而又足智多谋,当然不可能开关迎驾,俺就是要他落一个欺君的罪名。”
  也先一听,这才点头称是,当即命人将英宗的车驾推出,令卯那孩领着两万铁骑,杀气腾腾直奔德胜门而去。
  于谦在通州一把火烧掉了张家湾剩余的粮草后,连夜往北京赶,一大早回到大营,就召开了军事会议。会上于谦分析道:“虏寇通州夺粮未得颗粒寸草,必然心慌性躁,依本官推断,也先只有两步棋可走,第一,派兵到邻近州县寻求粮草。京都及邻近州县都已实施坚壁清野,又有陈懋等将率万名军卒游击各州县边境,虏寇必然一无所获。那么第二就只能挥兵急战,以求速胜,夺我京都。而我朝也只能速战,尽快解除京都之危。况且目前脱脱不花汗、阿喇知院二军还未入关,只有也先一部入关,从整个形势看,还是对我有利而不利于敌,现在正是破敌之良机。两军相遇,勇者为胜。我们应当晓谕将士,同仇敌忾,团结一心,勇猛杀敌,决不能给虏寇喘息的机会。”
  石亨一听,当即站起挥手振臂说:“于大人所言极是。石某久为虏寇所欺,今当杀他个人仰马翻,尸骨堆山,血流成河,方消我心头之愤!”
  众将都感到热血沸腾,站起来立誓道:“愿听从兵马大都督指挥,誓死捍卫北京城,头可断血可流,京城土地一寸也不能丢!”
  于谦见群情激奋,心中十分振奋,继续说道:“也先大军独自入关,若尽围京都。其兵力不足,一定会列重兵于德胜门及城西阜成、西直二门,东北南三城定会陈兵佯攻而已。以此而断,我们可将城北安定门,城东朝阳门、东直门,城南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诸营骑兵调其半数到德胜门、彰仪门外集结,左右策应,寻机杀敌,灭其锋芒。尔后再设计,聚集兵力给虏寇以痛击,一定能大获全胜。石将军对骑兵的调动,必须在中午时分完成。”
  石亨当即领命而去,正午时分,石亨禀报:“骑兵调动已毕,德胜门、彰仪门各有骑兵三万、大将六员。”
  于谦大喜,传下军令:“马不得卸鞍,军不得卸甲,枕戈而息,带兵而餐,违令者斩!”顿时,全军肃然,将士们人人都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有探马禀报呈上一封密信。于谦展开一看,正是忠勇伯蒋信写来的,心中十分高兴,暗忖:有忠勇伯在敌营,我就能随时洞悉也先的阴谋,掌握瓦剌的军情,这就可以免除后顾之忧了。
  原来忠勇伯蒋信随也先大军入关,奉命侍卫在太上皇身边。他十分留意瓦剌军情,有意识地打探有关信息。得知也先命大同王招降毛胜,并佯攻德胜门的信息后,很想告知于谦,只是瓦剌军对他们看守颇严,无法外出,暗忖:瓦剌大军兵临城下,大明一定会派夜不收前来探听军情,于是修书一封,藏在身上,暗暗走出大帐,果然找到了明军液不收,便将密信递过去,嘱咐他们速报京城。
  于谦看完密信后,将石亨、范广叫来商议。于谦沉思一阵,说:“也先遣大同王进攻彰仪,一则探我虚实,二者想策反毛胜,我们与瓦剌在京城是初次交锋,影响极大,当奋力痛击,以显示大明天威。本官将带范广、武兴等将前往彰仪门督战。至于他们佯攻德胜门,我们就得将计就计,引他们上钩,找机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却说也先领着卯那孩推着英宗的车辇来到德胜门前,命通事官朝明军大营喊道:“喂!南朝的军卒你们听着,快叫你们的于谦下马过来迎驾!”
  这喊声刚落,就见一人走上前来,虽是一名书生,却是满脸正气,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手指瓦剌通事官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野狗,在此大呼小叫?”
  瓦剌通事官说:“你不是于谦,你是谁,是个什么角色,怎么这样不晓事?我家太师以仁德为怀,欲与你朝重修旧好,特命俺们护送你朝天子归国还朝,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车驾上端坐着的是谁,你的胆子不小,竟敢不来迎接你们的皇上。”
  中年书生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嘿!你们听着,本官是大明景泰天子驾下刑科给事中曹凯,本官正好借你等之口告诉也先,我朝已立新君,你们休想再行狡诈以骗人!”
  通事官一愣,气呼呼地说:“胡说八道,你们的天子不就在这里么,怎么又立什么新君!你一个小小的給事中,怎敢乱言欺君!”
  曹凯哈哈一笑,说:“无知虏寇,你们听着:我国圣人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朝立不立新君与尔何相干?我朝兵马大总督于大人有令:无论任何人喊关,都不得开城,你们若有能耐就请攻营,我京师军民誓与你们决一死战,不打败你们虏寇,决不收兵!”
  瓦刺通事官一见曹凯的口气如此强硬,无可奈何,只得返营禀报也先。也先一听,气得满脸通红;正欲喝令攻营。就听“轰!轰!”两声炮响,从大营中冲出一支人马,约有千余人,为首一员明将赤面长须,威风凛凛,纵马扬斧,直奔英宗车驾,欲将英宗抢回来。
  守护英宗的瓦剌兵,一见势头不对,急忙推起英宗的车辇往瓦剌大营里跑。明将挥动宣华斧紧追不舍地赶了过来。
  也先一见,哈哈大笑道:“哈!哈!都说于谦用兵如神,我原以为南朝的大营里有着千军万马,哪知道就这么一点兵力,还不够给俺垫马蹄子哩!儿郎们!给俺统统将这南朝的崽子们给哈刺了!”
  铜头元帅卯那孩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听也先传令,立即挥动大砍刀率领二万铁骑,朝追过来的那一千明军迎头截杀了过去。两军相遇,立即展开了一场恶斗,一边是瓦剌第二猛士,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傲气冲天,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另一边则是京师大将,憋足了一口气,怀着誓死保卫京都的决心,满腔怒火,恨不得一斧将对方剁成肉泥。大明军士将强兵勇,同仇敌忾,一个个勇猛异常,奋勇争先。
  在瓦剌士兵的眼里,南朝军队是不堪一击的,土木堡那么多军队,还不是一眨眼间就被哈刺完了。可今天这些军队,就大不一样了,怎么只不过个把月时间,变化竟然这么大,一个个好像是天兵下凡,谁都是能拼能打的,真令人胆战心惊。
  瓦剌兵虽然是人多势众,可存了畏惧之心,根本不敢对敌,不到一会儿功夫,瓦剌骑兵就被砍死砍伤不少。
  卯那孩自从与明军开战以来,除了在弘仁桥在范广手下遭到挫折外,可说是很少遇见对手,哪知道今天同他对杀的这员明将又是好生厉害,那斧头劈得又猛又重,卯那孩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才抢了个平手。
  只是明军将士虽猛,但毕竟人数太少,瓦刺的骑兵纷纷围了过来,使宣花斧的明将见势不妙,猛力用大斧磕开卯那孩的大砍刀,拨马就走,一千名军士也都迅速沿城脚急退。卯那孩那里肯舍,一马当先,率领二万骑兵紧紧追赶,一直追到城脚下,一千多明朝军突然不见了。卯那孩一惊,这才猛然醒悟,大叫“上当了,快退!”
  二万骑兵正急急地跟在主帅后面往前疾驰呢,卯那孩一立马,后面副将的马正跑得欢呢,如何刹得住脚,副将猛地一勒缰绳,那马只能强制将甩出的双腿收住,可是马腿是立住了,副将的身体却依然向前倾着,随着惯性的力量,整个身躯往前一窜,已经摔落下马,好在这位副将的骑术精湛,慌忙中一个筋斗翻了过来,终于落在了实地上。可后面的骑兵却没那么幸运,匆匆忙忙一拉缰绳,却被后面的马撞上,一个倒栽葱倒在地下,又被撞上来的马腿踩下,一时间你撞我,我踩你,乱成一团,哭爹喊娘的嚎叫声不断传来。很多骑兵被挤下城边的濠沟里。
  卯那孩一生征战大小上百回,除了在大同城吃了亏外,还没有吃过什么亏,谁知道今天吃的亏更大,虽然自己是以众击寡,可在大意之中还是中了圈套。
  卯那孩到底是在战场里滚打过来的,反应特别快,一见处境不妙,赶忙伏鞍狂奔,也无暇去管身后的兵卒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回到兵营,领上上十万八万兵马轻而易举,区区两万兵卒算得了什么,还是保命要紧。
  卯那孩骑术高超,坐骑又是万里挑一骏马,脚程特别快,趴在马背上宛如腾云驾雾,只见箭矢纷纷在身旁跌落,很快就逃出弓箭的射程之外,卯那孩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用手将满头的汗水抹下,暗自庆幸自己的命大。
  只可惜卯那孩高兴的太早,就听“轰!轰!”两声巨响,突然从德胜门外的民房之内发射出两阵炮雨,刹那间,浓烟滚滚,有一发火炮正中卯那孩。卯那接连叫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就被炸得血肉横飞,栽倒在马下。立即被仓皇逃命,慌不择路的骑兵们踩成肉酱。
  逃命的瓦剌兵被突如其来的火炮打倒了一大排,没有死的象潮水般地败退,刚刚逃到那一大片民房跟前,突然,从房后面冲出一队明军,呐喊着冲杀过来。为首一员大将,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执一杆亮银虎头大枪,威风凛凛,英气逼人,挡在前面,大喝一声:“不想死的快快下马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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