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集（1）

　　18-02：女宿舎日、内
　　【高雅把罂粟果藏到箱子里，小李乜眼看着。
　　高雅：小李，我买了一点，准备药用，给同志们作特殊治疗的，你看见了就看见了，不要传出去。
　　小李：知道。
　　【张华一脚跨进门（听见了的话），看着高雅慌忙关箱子，高雅慌了手脚。
　　张华：（装不关心）今天，寨子里怎么这样热闹？
　　高雅：胡德民把一些原来的国民党军官、士兵都请过来了！里边就有我们的一个管控对象，就是张威，工作队传过通报的，现在缅名吴貌，是潜伏下来的美蒋特工头子！
　　张华：（暗喜）这种特工头子也能放进来？
　　高雅：胡德民邀请他过来考察种橡胶，也没理由不准。方排长正好趁机摸情况去了，很快就回来。
　　【寨子里传来枪声，震动了三个女人。
　　高雅：怎么？打起来了？
　　张华：方兴国不会有事吧？
　　小李：应当赶快去人增援！
　　【张华冲出门去，小李（以为她爱看热闹）拉了一把，没拉住她。
　　【高雅加力，一起拉张华，不让她出去。三人好似打架。
　　
　　18-03：办公室日、内
　　【方兴国、赵永章走进办公室。
　　方兴国：枪声怎么回事？
　　赵永章：我打了一枪，故意打的！
　　方兴国：干什么？
　　赵永章：少麻烦！早点吓走他们。
　　方兴国：我正想接触吴貌，摸清他种橡胶是不是真的。你把我的安排搅黄了！
　　
　　18-04：王府日、内
　　【方兴国带文书（哨所军规：军人不准单独行动）走进王府。胡德民礼待。
　　方兴国：大头人，对不起，我们哨所有同志打枪，把客人吓跑了。
　　胡德民：方排长，我正想问你，哨所是不是不准吴貌进寨？我记得他上次来，不早不晚，正打歌，你们枪响了，他们一下就走了，这次又这样！
　　方兴国：不是有意，太巧合了，战士枪走火。
　　胡德民：你们枪走火也太多了！
　　方兴国：大头人，我今天来，一是赔礼，一是弥补。我想，你再邀请吴貌来，我保证他安全，帮助你劝他真的来班洪发展橡胶。
　　胡德民：说起这事，我还生气。吴貌上次来考察，被枪声吓跑了。我还怨他骗我，骂他就是败军，当了土匪。没想到他在班老那边真干，远离家，远离亲人，住在班老，帮班老计划、安排，眼看班老跑到班洪前头去了
　　方兴国：这样！班洪不能落后，你快邀请吴貌过来，我帮你劝他。
　　胡德民：方排长，你不是想抓他吧？
　　方兴国：我怎能骗大头人呢？
　　【胡德民看文书一眼，方兴国叫文书出去门外等等。
　　胡德民：方排长，你带女人去神林，事闹大了，按佤规，起码要受鞭打。你我是朋友，我把事压下来，不准人再议。
　　方兴国：大头人，这事我必须讲明，我清清白白。要不是佤汉们乱射箭，我不会以身体掩护张华！
　　胡德民：这事我给你盖住，你也不要抓我的朋友吴貌。
　　方兴国：不抓，不抓，你再邀请他过来吧。
　　
　　18-05：女宿舎日、外
　　【报务员走向女宿舎，在窗外喊：高医生，请你立即去办公室开会。
　　【高医生立刻出门，张华跟着。
　　张华：文书，麻烦你，请你们排长过来一下。
　　报务员：好！
　　报务员站在操场中央通知：各班正副班长，立即到办公室开会。报务员跑回办公室门口：排长，张华要你过去。
　　方兴国：现在没空，先开会！
　　高雅：人还没到齐，你去一下吧，张华急了！
　　【张华站在女宿舎门口，又气又急。方兴国过来。张华拉他进屋。
　　方兴国：什么事？这么急！
　　张华：你怎么这样？我哥哥进来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结婚了，不管我？
　　方兴国：别乱想！
　　张华：那么，快！安排我和哥哥见一面。
　　方兴国：你！做梦吧？
　　张华：是高医生讲的，他叫张威，缅名吴貌，胡德民请来的！
　　方兴国：我有急事，过一会再说。
　　张华：我还要打个小报告，你们有人在街子上买了鸦片！
　　方兴国：你玩你的，不要惹事生非！
　　张华：不信，你去查查高医生的箱子。
　　
　　18-06：办公室夜、内
　　【高雅和正副班长们听赵永章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化装佤汉和两个妹妹赶街。
　　二班长：瞧副排长得意样，鸦片瘾也好了！
　　赵永章：你胡说！谁有鸦片瘾？你想陷害我？
　　二班长：你拿镜子照照，全哨所就你一个，黄皮寡瘦，抽鸦片的人就你这样！
　　【赵永章起身，向二班长扑过去。
　　高雅：不要闹！没根据，不要乱说吃鸦片！
　　【方兴国拉长脸进门，赵永章和二班长停止攻击。
　　方兴国：开个紧急会议。有一位重要首长要来我们边防前线考察，我们要做好警卫、保密、工作汇报、生活安排等各项准备。
　　赵永章：估计是哪一级首长来？
　　方兴国：不该探听的不要探听，也不要瞎乱猜测。我们要内紧外松。对寨子里的境外来人，心中有数。要充分发挥爹妈的作用，请各家提供情况。
　　赵永章：吴貌一伙人，都走了没有？
　　方兴国：我讲，还是你讲？从今以后，谁也不准提张威、吴貌！你们都不知道他是啥面目，乱讲他，就会扰乱军心，干扰对敌工作！
　　
　　18-07：操场上夜、外
　　【张华在操场上徘徊。一会仰望星空，一会儿面向西，遥看沉没在黑暗中的千山万岭。
　　
　　18-08：办公室夜、内
　　【方兴国和高雅谈话。
　　方兴国：高医生，你是不是在街子上买了鸦片？
　　高雅：是，谁告密？小李还是张华？
　　方兴国：不叫告密！这不仅是你个人、也是我们哨所的一个重大错误。首长要来之前，出现这类问题，后果更加严重！
　　高雅：我是医生，我买的是药！哨所药品短缺，买一点点备用，等于一个土方子。罂粟虽然有毒，但含有吗啡、可待因、那可汀、罂粟碱等30多种生物碱，是一种镇痛、止咳、止泻药。还可以治疗肾虚引起的遗精、滑精等症。
　　方兴国：我不同意用罂粟治病！病治不好，养成一个鸦片鬼怎么办？我们国家对罂粟种植严加控制，我们在这里费大劲禁罂，你不是不知道。考虑勘界，修改1941年线，建设社会主义班洪寨，更不容许粘连毒品！
　　高雅：讲点科学吧，药用科研，没有禁！罂粟果实中提炼出的鸦片，是含有10%的吗啡等生物碱，长期应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严重危害身体。
　　方兴国：那你还用鸦片？
　　高雅：我是医生，会控制使用。
　　方兴国：反正，必须在首长来之前，坚决销毁！
　　高雅：排长，是不是我讲过张华的缺点，你就不支持我的工作？
　　方兴国：你小看我了！你对张华泄露张威来班洪寨，惹出麻烦，我没怪你！
　　高医生：惹什么麻烦？
　　方兴国：我不得不告诉你，张威就是张华的哥哥！她就是因为哥哥，全家受牵连，也影响她的进步。她怕影响我前途，才闹着回了昆明！
　　高雅：对不起，对不起！
　　方兴国：这个情况，别人都不知道，我只向顾团报告了。正因为这个问题，我和张华不能结婚。
　　高雅：对不起，我不知道，老顾嘴很严。
　　方兴国：张华破釜沉舟，结了婚，也是和我彻底了断。她这次来找我，就是还信任我，要我想办法让她兄妹见个面。我一直瞒着她，装作见不着张威。
　　高雅：真对不起，我不知道。
　　方兴国：首长要来，她留在哨所有麻烦。我动员她明天清早就回去，派两个战士送她到县城。
　　
　　18-09：女宿舎夜、内
　　【传出张华的叫声：我不回去，不回！
　　【方兴国着急，围着张华转。
　　方兴国：隔一条红线，谁也不能随便过去，那边的人过来，我们也查得很严！
　　张华：我哥哥进来了，你瞒我！
　　方兴国：我本想和他交谈一下，进一步确认他的现实情况，到底是不是美蒋特工头子。没机会，原定晚上打歌，我真想冒险，带你去和他见个面。没想到，他提前走了，晚上打歌会取消了。
　　张华：你还编，骗我！
　　方兴国：我怎么会骗你？只是想做得稳妥一点。可能，他察觉我注意他，担心我们抓他。他改变计划，走了。
　　张华：反正，我不见他一面就不走。
　　方兴国：我一直瞒着别人。为了你和哥哥见一面，我什么也不顾了。其实，我更相信他真是一个种橡胶的缅甸华侨。
　　张华：我相信！他岳父是华侨商人，一直不顾美帝国主义的封锁，顶风向我国供应橡胶。我哥哥给家里的信，就是他岳父传回来的。你想法帮我见他。真是美蒋特工头子，我劝他向你们投降，弃暗投明！
　　方兴国：你呀，想得真简单！你留下等吧，可不要露馅了！
　　
　　18-10：操场上日、外
　　【全哨所人员集合，列队站在操场上。
　　【高雅和小李抬来一桶水，张华拿个竹筒勺子。
　　高雅：（走到队前）我讲一下！（全体立正）稍息！上级首长要来视察，我们必须做好防病防疫工作。吃饭前，每个人都喝一碗药水，预防痢疾。注意！听口令：第一列，向前一步--走！
　　【第一列整齐地向前走一步。
　　高雅：向后--转！
　　【第一列整齐地向后转，两列面对。
　　高雅：第二列，退后一步--走！
　　【第二列整齐地退后一步。两列之间形成通道。
　　高雅：我们这里，是疟疾、痢疾多发区，要以预防为主。我们喝了几次草药水，预防疟疾效果好，就是常说的打摆子，至今没一人患疟气。今天喝的是马齿苋汤，也是就地取材。一人一大碗，我们喝，客人来了也要喝。
　　【张华给高医生、小李、自己各舀一碗，三人一起喊：一、二、三，喝！同时咕嘟咕嘟一气喝光。
　　【两列战士面面相觑，有人企图躲避。
　　方兴国：都喝！最近几天，要特别防止发生痢疾！
　　高雅：一班先喝！
　　【高雅、小李、张华抬着桶举着勺，送到一班队列前。
　　高雅：赵副排长，你带个头，第一个喝！
　　赵永章：我没拉肚子！
　　高雅：对你特殊照顾，喝了这一碗！
　　【高雅亲自端一碗，赵永章一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