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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集(2)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7-05 10:29:22      字数:3107

  17-09:医院日、内
  【方兴国从重症监护室转移进普通病房,转上病床后,方兴国要坐起来。特护他的小李不准,他听话地侧卧。小李用毛巾替他擦背。
  【子弹进出伤口还封闭。
  小李:排长,你命大!子弹从心脏旁擦过。
  方兴国:我说了,我会很快回哨所去,赶上勘界。
  小李:真的,你赶得上勘界。
  方兴国:小李,你真好!辛苦你了。
  小李:苦倒不苦,把我吓坏了。
  方兴国:我没事了,你过去看看二妹,工作安排好没有?教她好好学习。
  小李:医生要我看住你,这几天,你不要乱动。
  【小李趁方兴国睡了,和赵永章打电话(同一画面,两人十分高兴、庆幸)。
  小李:告诉高医生和同志们,排长脱离危险了!腔内淤血清除干净了。他的体质好,自我恢复能力很强。今天,他拉出大便了,医生都放心了。
  赵永章:叫他别想勘界,哨所有我呢。安心养伤!
  小李:他请同志们放心,赶上勘界不成问题。还有,二妹在医院开始工作、学习了,你也放心。
  赵永章:谢谢!请你照顾好排长,叫二妹多帮帮你。
  【方兴国醒了,小李用尿壶替方兴国接尿。方兴国羞愧难当,坚持下床,自己去厕所。
  【小李只得扶他下床,用瘦小的身子支撐方兴国出门。
  【门口,来了个男护士,惊讶地:你怎么下床了?
  【男护士把方兴国挡回病床,用尿壶接尿。
  【方兴囯看一眼小李,小李退出,在门外站着,打了个深长哈欠,暗自流泪。
  【她听见了尿声。男护士端着尿壶,喊小李进去。小李抢过尿壶,出门。
  【顾长茂、刘景东一起来了。小李进来,忙搬凳子,请二人坐在床边。
  刘景东:方排长真是大难不死。在工作队差点掉脑袋了,这第二次,子弹穿胸膛,那个能像你活下来?
  【主治军医急忙进来陪侍,等待回答领导询问。
  【顾长茂伸手要了病案,默默地翻阅,一会皱眉头,一会儿浅露笑意。直到看完,长出一口气,拍拍病案,轻松了。
  顾长茂:方兴国,你真命大,命大!神了!
  【刘景东、主治医生都笑。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小李也惊醒。
  方兴国:首长,我想出院。
  顾长茂:不行,不准讲话!
  小李:他老想着,最近,我们那边,非法武装团伙活动猖獗。高医生、赵副排长为难呀!还老想着赶上勘界。
  顾长茂:哨所那边,要不要换人顶替你?
  方兴国:不要!我请求,高医生当指导员吧!
  顾长茂:哨所没这个职务编制,她多做些指导员的工作也行。小李,你困了,去找个地方迷胡一会,我们三个聊聊。
  【顾长茂轻轻拍拍小李肩头,小李退出去。
  
  17-10:国境线上日、外
  【高雅牵着马,在国境线上巡逻,在杂草丛里找到一堆界石,和战士们一起察看、研究。她薅净了界石周围的杂草,细致地把泥砂抠干净,豪迈地远眺。
  
  17-11:医院日、内
  顾长茂: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伤,看形势,上界勘察还得等。
  方兴国:周总理和吴努总理会谈,不是发表了公报吗?还等多久?
  【顾长茂和刘景东相视一笑,好像推给对方回答。
  刘景东:你还是听团长的,好好养伤,边界谈判需要时间。
  顾长茂:我跟你说吧,划定中缅边界,难,实在难!难在那里?难在缅方要求太高!人家死死咬住历届政府签订的条约都要遵守,不能推翻,也不能改!特别是我们守着的1941年线,不许动!这样,双方怎么能谈拢呢?
  刘景东:缅方也有一些不讲理的人!
  顾长茂:这也不奇怪。领土,谁不想多争一些?我们自己这一边,也有人指望争得越多越好。中国人民受尽帝国主义欺压,要求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呼声高得很。就中缅边界说,有人巴不得把明清年间圈过的属地都划回中国来。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痛,划不回来,就扣上卖国的大帽子,弄得我现在也颤颤惊惊。
  刘景东:我听说,毛主席跟吴努总理谈话时,谈到历史上中国军队两次打进缅甸,那是中国侵略缅甸,是我们老祖宗的不对。
  顾长茂:那是内部谈话,没公开。我们还是耐心等,相信中央、毛主席、周总理能拿出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好方案。
  刘景东:其实我不急,我们新区建设时间越长,建设越好。
  顾长茂:方兴国,你要向刘县长学习,己内定他是南马佤族自治县县长。
  刘景东:我们学习方排长,在新区推广军队、工作队人员都深入各家各户认了爹娘。现在,军民鱼水情,佤汉一家亲。你出院后,先去我们新区参观,红色的社会主义堡垒!
  
  17-12:医院花园日、外
  【小李送走顾长茂和刘景东,扶着方兴国到花园里透气。
  【阳光明媚,鲜花盛开。伤病员们或拄拐,或坐轮椅,或由护士陪护,散步,沐浴阳光,观赏花朶,品闻花香。小李让方兴国一手搭在她肩上,她一手扶住他的腰,用身体支撐他慢慢行走。
  方兴国:我该出院了。
  小李:还不能出院。
  【方兴国挣脱小李搀扶,自己走。胸还是挺不起来。
  【他试着走正步,挺胸直腰难。小李上前扶住他。
  小李:医生要你防感冒,不能咳嗽。一咳,伤口容易开裂。
  【小李扶着他,默默地走过花丛,在花园小径上兜着圈子。
  【方兴国累了。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晒太阳,笑。
  小李:排长,莫怪我说得不好听,其实我老担心你还没有摆脱危险!
  
  17-13:(幻觉)花园日、外
  【张华坐在方兴国身旁,手在他脸上抚摸。
  张华:你伤着哪点?
  方兴国:我没伤!
  【张华在他身上找伤,摸他的头,看他的脸,查他的脖子,手臂,肩膀,看他胸膛,看到他的伤口,眼泪掉在他胸膛上。
  【她抚摸他的胸口。
  【方兴国不由得伸出手抓她的手,抓了个空。
  
  17-15:医院花园日、外
  【方兴国害羞,心虚。
  小李:(拉他起来)草地潮湿,不能久躺。
  【方兴国还沉湎在幻觉的幸福中,不想起来。
  小李:你刚才做白日梦吧?还笑哩。
  方兴国:(笑)伤口痒痒。
  小李:伤口痒,是新肌肉在生长。
  【小李掀开他衣襟,轻柔地抚摸胸前伤疤,一边摸一边吹气。近得仿佛要吻他的胸膛。他捉住她的手,猛地放开。
  方兴国:我完全摆脱危险了,可以回哨所了。
  【刘景东妻子带二妹来看望方兴国,见方兴国躺在草地上抓着小李的手,不由停步、转头。小李忙扶方兴国坐起来,迎向刘妻。
  小李:(天真无邪)排长伤疤痒痒了。
  【刘妻高兴地笑,二妹靠近刘妻,羞羞答答。方兴国看二妹直乐。
  【刘妻以行家姿态,查看方兴国的伤情,按压伤部。
  刘妻:方排长,你们刘队长回新区了,你需要嫂子帮助,尽管去县医院找我。
  方兴国:嫂子,二妹就交给你了。
  【刘妻点点头,一手搂着二妹。
  刘妻:有机会,我也要去班洪看看。
  方兴国:我们班洪寨,会成为样板,产生极大吸引力。
  刘妻:我看你一下就走,不要跟我讲边界!
  方兴国:是,二妹,我要出院了,有啥话捎回家?
  【二妹拿出100元钱,两个银质宽边压发卡。方兴国示意小李收好。
  
  17-16:哨所日、外
  【高雅、赵永章带战士们在哨所大门口列队欢迎。
  【方兴国和小李跟着送给养的骡马队回来了。
  【看见哨所大门,方兴国从马背上跳下,步行。
  高雅:排长,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方兴国:躺在医院多难受!
  赵永章: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高医生吗?
  小李:他闹着要出院,医生拿他没办法。
  高雅:你的伤真好了?
  方兴国:真好了,没好,怎么能出院?
  小李:高医生,别信他,骗了医生出院的。
  高雅:回来养伤也好!
  【小李拿出100元钱和两个压发卡交给赴永章。
  方兴国:二妹真巴家,这是她的第一笔工资,钱给她老爹老妈,两个压发卡给她姐姐、妹妹,没副排长的礼物。
  小李:也有!她悄悄地给你捎了一句话。
  赵永章:啥话?快说!
  小李:注意安全!
  【进了办公室,方兴国留下高雅、赵永章。
  方兴国:我请示了顾团,工作需要,请高医生当哨所指导员。因哨所编制没这个职务,只好请高医生多做些指导员的工作。顾团同意了。
  赵永章:好!以后是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
  方兴国:你才是臭皮匠!以后,我们三个研究工作,责任我承担。
  【高雅嘱咐方兴国多休息,小李照护好,走了。
  【赵永章等高雅远去,关上门,向方兴国弯腰三躹躬。最后一躬成九十度,久久不直。方兴国把他拉直,他又抱拳作揖,行军礼,抱住方兴国转圈。
  方兴国:(推开)有屁就放!
  赵永章:庆祝你活着回来!
  方兴国:还有?
  赵永章:谢你对我和二妹这样好!
  方兴国:我们是兄弟,这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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