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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关隘传警(上2)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7-04 21:11:17      字数:4503

  谢泽身边的大多将士,一直受着主将吕铎的影响,根本没有阻挡敌军的信心,只是在谢泽的大气凛然下,被动地来到山口,此刻一见瓦剌军如潮水般涌来,早已吓得心惊胆颤,哪里还能硬撑下去,“哗!”地一声扔下手中兵器,纷纷向山谷中溃逃。
  谢泽又气又恼,双目圆睁,眼珠几乎喷出血来,扬起宝剑大吼一声:“逃跑者斩!”只是这些兵将一股风似地冲过,并没有人理会他的叫喊,谢泽高高扬起宝剑,可是又如何下得了手,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吕铎这样贪生怕死的主将,自然就会有临阵而逃的军卒了。只怪自己来这里时日太短,没能对他们进行调理,想到这里,将手一挥,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们都逃生去吧!”
  “呼啦啦”一阵声响,三千将士一下子六去其五多,只剩下五百多将士紧紧围在谢泽周围,一动也不动。谢泽问:“你们为什么不逃?”
  五百多将士大声喊道:“大人!我们誓与虏寇决一死战!”
  谢泽朗声说道:“好!五百儿郎,血战沙场,虽死犹生,千古名扬!”说完,命士卒将地下丢失的箭矢、滚木、石头收集,又将人员重新进行了布置。
  此刻,黑风口虽然只剩下五百来人,但是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反倒显出了一种无坚不摧地力量。谢泽不仅没有感到兵力的单薄,反而拥有了稳如泰山的笃定。
  就在这时,瓦剌军已经开始了第一次攻击。瓦剌大军人数虽多,可惜那条路却太窄,一行并排只能走两三人,因此,瓦剌空有几十万大军窝在下面,根本使不上劲。
  谢泽指了指往上进攻的瓦剌军笑道:“别看他们有三十万之众,是我们的数百倍,可是他们一次能上来的最多也只有几十上百人,反而是我们以众击寡,占有绝对优势,因此满可以好好地杀虏寇一个人仰马翻。”
  “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呢。”五百将士大声说道,胸中涌出无穷的勇气,原来的畏惧之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泽端坐在马上,手中挺着大枪,两眼冒火,逼视着蠢蠢而上的敌人,轻声下令道:“沉住气,听我的指挥!”
  五百士卒,屏住呼吸,张弓拉箭,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一步、两步、三步,仅仅离山口只有五十步了,五百士卒虽然个个都已横下一条心,视死如归,可在此时此景,心里也不免紧张起来。头上冒出了冷汗,拉弓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谢泽大喝了一声:“放箭!”几百张弓箭,几乎是同时射出,就听“啊!啊!”地一阵惨呼声,冲在前面的瓦剌士兵就如稻草一般,倒了下来,滚了下去。只是这群瓦剌兵太疯狂了,前面的人倒下去,后面的人竟然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
  欲张弓再射,已经来不及,谢泽大喝道:推下滚木石头,就听轰隆隆一阵雷鸣般地声响,那滚木石头由高滚下,速度极快,顿时就听到瓦剌军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趁着瓦剌兵卒四处逃窜,躲避飞奔下来的滚木石头之际,明军士卒,取箭装好,张弓待命。
  很快瓦剌军又在将领的督促之下,展开了新的攻势。
  就这样,黑风口的明军将士打下了虏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黑风口下面狭小的小径上,已经堆满了一具又一具瓦剌军士卒的尸体,只是这群疯狂剽悍的虏寇,似乎已经杀红了眼,失去了理智,他们脚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口中叽里呱啦地狂叫着往上直冲。
  黑风口明军阵前的滚木擂石已经用光,堆在前面的箭矢也已告罄,敌人蜂拥而上。谢泽早已抱定必死决心,他大喝一声:“杀——”两脚一磕镫,双手紧握枪,迎着敌兵猛扑过去,几百名将士紧紧跟在他的周围,大声呐喊着:“杀呀!”
  一个个如出山猛虎,似如水蛟龙,冲向敌兵。顿时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恶斗。嗒嗒踏踏纷乱马蹄声,叮叮铛铛兵器的撞击声,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搅得天翻地覆。老天似乎也不忍看到这惨烈的场景,慌慌张张地拉上了夜幕。
  也先似乎早就作好了夜战准备,当即传令点上火把,刹那间,数千火把亮起火光曳曳,将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明军将士个个都是视死如归,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拼命砍杀。瓦剌骑兵虽然剽悍,却也没有防着这几百多明军会如此凶猛,竟一时不敢往前再冲。
  不过瓦剌兵很快稳住了阵脚,毕竟明军只有几百来人,众寡如此悬殊,何足为惧。在将领的催促下,瓦剌骑兵稍作调整,又一窝蜂地冲了过来,而且越来越多,几个对一个,十几个对一个,不到半个时辰,几百明军全都被砍倒在马下,只剩下谢泽一骑还在拼命冲杀。只见他枪如乌龙,神出鬼灭,一个又一个瓦剌兵将,成为了他的枪下亡魂,只是他用力太猛,一枪挑死一名瓦剌兵时,竟将手中的大枪折断。
  三名瓦剌将领看出谢泽是个大官,眼见他白胡飘飘,年纪老迈,况且手中枪已断,有如没了利爪的病老虎,根本不足为惧,何不将他生擒活捉。于是,一扬手中刀,带马从前、左、右三面包抄过来,满以为这是坛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来的事。这三名将领几乎是同一个心思,一见已将对方困在中间,生怕被别人抢了大功,都争先恐后地将手伸过去,想将他抓在自己的手中。
  谢泽不慌不忙,将手中的半截枪杆,朝前面一人猛力砸去,就听那人“啊”地一声惨叫,追落马下。突然迸发的凄厉叫声,吓得左、右两名将领一怔,伸出的手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缓,就是这么一缓之际,谢泽拔出佩剑借势砍去,就见两支胳膊被斩落在地。
  谢泽身子往左一侧,伸手从左面敌将的马上夺过大刀,横刀划了一个弧形,两颗人头已经滚落在地,就这么一瞬间,就斩了三名敌军将领。那些瓦剌兵虽然凶悍之极,可也被老将军的的凛然气势所吓倒,纷纷往后倒退。
  铜头元帅卯那孩一见自己的兵不进反退,心中奇怪,连忙纵马上前,却见一位老将横刀勒马挡在前面,士卒们满目恐惧地望着他,暗忖:这老家伙还真了不起,只剩下他一人了,非但不见畏惧之情,反而杀气腾腾,心中涌出惺惺相惜之情,双手抱拳:“可是谢老将军?”
  谢泽怒目一瞪,厉声喝道:“老夫正是你家谢老爷!”
  卯那孩阴恻恻地一笑,说:“谢老将军,你睁眼看看,你身边还有一个你的人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到如今你也用不着硬撑下去,只要你归顺了俺家太师,本帅不仅留你一条命,还会抬举你做一个更大的官,可比抛尸这荒山野岭的强呀!。”
  谢泽怒极之下,反而大声笑道:“哈!哈!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也先背信弃义,反叛朝廷,兴兵犯边,杀人掠货,辱我上皇,谢老爷恨不得食尔等之肉,剥尔等之皮,抽尔等之筋,方消心头之恨!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你谢老爷为国尽忠,虽死犹荣!”
  卯那孩原本火爆性子,看到谢老将军十分英勇,心生敬意,这才出言相劝,想不到好心当作了驴肝肺,不由得怒声喝道:“呔,不知死活的老东西,难道不知俺铜头元帅的厉害么?”说着挥刀拍马赶来。
  谢泽轻蔑地说道:“呸!什么铜头元帅,狗头元帅,让你谢老爷送你见阎王吧!”说着提刀纵马迎上去,扬刀正要砍向卯那孩,忽然感到头一阵晕眩,只觉得眼前人在转、马在转、两旁的树木、山头都在转。
  谢老将军虽是沙场老将,武艺精湛,但毕竟年纪老迈,体力已衰,当时力斩数十名瓦剌的兵卒将领,全凭撑着一口气,可已经体力透支,一旦那一口气一松下来,就感到筋疲力尽浑身虚脱,如何还能支撑,就在他头昏眼花之际,只见卯那孩一刀砍来,他本能地挥刀一格,哪里还能挥动手中的刀,只能在意识里抬了抬手,就见那刀猛然劈来,隐隐感受到一丝疼痛,
  一缕英魂已随风往南飘去……
  卯那孩劈死谢泽后,带领人马过了黑风口,直扑自羊口城。来到城下抬头一看,城里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卯那孩刚在大同城下吃过亏,记忆犹新,害怕重蹈覆辙,不敢贸然进城,只令士卒将城团团围住,等着大队过来。不一会,也先的大队人马到来,卯那孩禀报:“城中没有动静,但恐怕里面有埋伏,不敢擅自抢关,专等太师明示。”哈麻在旁一听,哈哈笑道:“大元帅,这里可不是大同,一个小小白羊口,能有多少伏兵呢,放胆攻城吧!”
  卯那孩脸一红,急令抢关。可冲进关内一看,却是一坐空城。原来,当谢俨得知老父亲为国捐躯后,挥泪率兵上关,誓与敌兵决一死战。这时,由大同派出的的传令兵赶到,传郭登帅令,要谢俨立即率领白羊口守军退守阳和。谢俨不敢违令,好在城头上望北遥拜四拜,率领人马撤出了白羊口,往阳和口去了。
  也先一看白羊口已破,稍事休整,立即挥军南下,气势汹汹地直奔紫荆关而去。
  紫荆关守将陈泰,虽有清正干练之名,却是贪生怕死之辈。一见紫荆关城小兵少,顿生畏惧之心,对守备右副都御史孙祥、都指挥韩清说:“兵部于大人置重兵守御京都,本是良策,可又何必令我们扼守内长城诸关,岂不是多此一举,令我们枉送性命!”
  韩清说:“新君登极未久,调各省兵马入卫,时间紧迫。而令我们扼守要冲,阻挡虏寇,就能给京城赢得时间,不失为良策妙计。”
  孙祥略一沉思,说:“土木之役,我朝损失五十万大军,国中兵将匮乏,无法在边境抵御虏寇。于大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下,这才决心与瓦剌会战于京都。我们不惜血洒边城,以阻止虏寇入京时日,也是给予京师之战最大的援助了。”
  陈泰暗忖扼守紫荆关,无异于螳臂挡车,毫无守御信心,只是虚应搪塞而已。在商讨守关的军事会议上,决定由陈泰督城西军卒堵塞小盘石岭、大盘石岭等处川谷,防备瓦剌军从间道潜入关内;孙祥、韩清督军守备从紫荆关口到白涧一带。
  陈泰灰心丧气,根本没有心思去布防,只不过敷衍了事,仅在小盘石岭一带布兵防守,而在大盘石岭等处川谷,根本就不去布防,后来又称病闭门不出,再也不去管布防之事,就因为他的失职,导致了紫荆关的失陷。
  且说也先率大军直扑紫荆关,在拒马河之北教军场至三里铺一带安下大营。第二天一早,也先令伯颜修书射入城中。可等了近二个时辰,却不见城中有任何动静,也先心中焦急,于是和伯颜、孛罗、卯那孩带三千铁骑拥着英宗出了大营,来到拒马河南岸,摆开阵势,将英宗推上前。
  孙祥、韩清在城上一见英宗为敌将左右挟持,不觉垂泪心酸。只听敌阵中喊道:“瓦剌国太师率大兵百万、战将百员奉大明天子归国。今来到关下,城中守将快出城迎驾!”
  英宗果然乘马来到岸边,让袁彬传旨:“城上守将是谁?皇上有旨,速速出城接驾!”
  孙祥、韩清相顾垂泪,却又无可奈何。孙祥说:“当日也先挟上皇自土木归北,途径大同,郭登将军尚不肯出城接驾。现我国已立君,没有圣命,不可迎之。我若出城,必中敌计。”
  韩清垂泪说:“太上皇身陷北虏,已有数月之久,朝野日夜悬念,十分悲痛。现在太上皇就在城下,我们不去拜见圣颜,心中负疚难安。太上皇倍受苦劳,今驾临故国之城,竟不能见其旧臣,岂不凄然痛楚呀?”说完,掩面哭泣。
  孙祥劝道:“我们奉命守城,抵御虏寇,忠义不能两全。将军不要如此伤感,守城要紧!”
  韩清止泪,说:“孙大人且于城中坚守,韩某率数十骑出关拜参上皇,以尽昔日君臣之义,尔后即回城守御,岂不是忠义两全?”
  孙祥劝道:“虏寇狡诈凶狠,万一将军遭遇不测,谁来守城呢?”
  韩清不听,说:“韩某若遭不测,死而无憾!我出城之后,当关闭城门。倘若虏寇诈谋,危及城门,大人勿为韩某性命而坏国家大事。”孙祥劝不住,只好点头应允。
  韩清下令放下吊桥,率三十骑开门冲出,策马来到拒马河南岸,翻身下马,跪伏于地,拜礼道:“臣都指挥韩清叩拜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又跃上马,躬身道,“恕臣失迎之罪。臣奉命守朝廷之土,不敢有丝毫疏忽,不得擅自接驾入关,乞望上皇体察!”正欲打马回关。就见孛罗、卯孩二将坐骑腾空而起,一跃至河中,再跃蹿上南岸,立于吊桥边,似两尊凶神一般,一个持双锤,一人挺大刀,挡住韩清去路。瓦剌百余名铁骑随即跃马过河,奔向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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