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急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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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西沉，天空收尽最后一抹红霞，森林的黄昏早早拉下帷幕，天色渐渐黑了起来，晚风四起，树影婆娑，一轮圆月跃上树梢头，月光透过茂密的树梢洒下银白色清辉。原始森林黑夜如同无底的万丈深渊，远处风声大声喘息着，排山倒海而来，还有窸窣小动物穿梭在密林深处，原始森林黑夜阴沉沉压在每一个人心头，夜空深邃，黑夜无边无际，仿若漂泊在浩渺大海的孤舟。
　　探险队队员分头行动，大约半个多小时，林森木和白雪莲钓到四五条斤把重的野生鲈鱼和鲫鱼。佟阳光和夏雨露采回来一大包野生蘑菇。司马兴和尚富贵在附近收集一大堆树枝，两个人并点燃火煮上饭。佟阳光把铝锅拿出来盛满了水，再放在火上炖上一大锅蘑菇鱼汤。
　　这是探险队在原始森林无人区度过第一个夜晚，如同浩瀚大海中被汹涌波涛抛到一个荒岛上，萧瑟秋风翻动着草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帐篷四周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佟阳光添了一把枯树，篝火越烧越旺，几根交叉粗树干烧着了，燃烧的篝火染红了半边天，架在篝火中铝锅很快冒出热气。
　　探险队六个人围在篝火边席地而坐，火光映红每一个人面呈倦容的脸膛，熊熊燃烧的篝火很快炖熟了蘑菇鱼汤，林森木打开锅盖，空气中弥漫鲜美鱼汤味，佟阳光用筷子挑一点品尝赞不绝口。
　　“鱼炖蘑菇鲜美无比，这是森林一道天然佳肴，探险原始森林无人区，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食物资源，尚老板今天晚上献出些好酒来。”佟阳光首先打富济贫。
　　佟阳光和林森木身上公用物多，带的酒不多，他知道这两位款爷带来不少好酒，也只有先打富济贫。
　　“佟记，我可是茅台酒，你和林站两个人共一瓶，节省点喝。”尚富贵从背包摸出一小瓶茅台酒，他忍痛割爱递给了佟阳光。
　　司马兴看见尚富贵给了佟阳光和林森木的酒，他也不好意思献出茅台酒，从背包拿出一小瓶茅台酒递给了夏雨露。
　　“夏老师，你和白雪莲共一瓶。”司马兴把酒递给了夏雨露。
　　佟阳光酒量大，这点酒不过瘾，真是越有钱越小气，土豪是名副其实守财奴，如何带动多数人富起来。
　　“尚老板，小气了不是，你这资产过亿大老板，还在乎这一瓶酒，两个酒鬼一瓶不够，再拿出一瓶来。”佟阳光故意让尚富贵难堪。
　　“你和林站辛苦了，我和雪莲妹妹节省点酒喝，晚上不喝酒。”夏雨露马上把司马兴的茅台酒递给了佟阳光。
　　“我不会喝酒，我就以茶代酒敬大家。”白雪莲肚子确实有点饿，她喝了一口茶，拿起筷子伸进滚烫锅中夹一块鱼肉塞进口里。
　　“小妹，你跟夏老师喝了这瓶酒，男人喝酒要有女人陪才有滋味。”尚富贵又马上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小茅台酒献殷勤。
　　“雨露姐会喝酒，你喝吧，我喝酒头晕。”白雪莲自从喝酒失身后十分反感喝酒，既然尚富贵拿出一瓶，白雪莲毫不客气接过酒又递给了夏雨露，前天晚上夏雨露解围喝了不少酒，回到客房甚为健谈清醒。
　　“这可是难得喝到正宗茅台酒，雪莲妹少喝点，酒可以解乏，晕忽忽最好睡觉。”夏雨露接过白雪莲递过来小瓶茅台酒，她打开盖子瓶倒了一小半酒在茶杯里递给白雪莲。
　　饮酒助兴，结伴旅行出门在外，喝酒也可以营造一种其乐融融氛围，所谓酒后吐真言，酒醉心明。酒品如人品，酒到酣畅时，每个人形态各异。尚富贵和司马兴各贡献出两瓶小茅台酒，探险队四位男士每人一瓶小茅台酒，两位女士分享一瓶小茅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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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阳光拧开小瓶茅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以前下去采访偶尔可以喝到茅台。自从担任副刊编辑很少下去采访，除非重大任务，非要他这个名记者捉笔，他好久没有品赏过茅台酒。佟阳光举起酒瓶。
　　“我就借花献佛，感谢尚老板和马处带来的美酒，我可没有喝过这样纯真的茅台酒，一打开盖子就知道正宗好茅台酒，今天大家表现不错，一口气跨越了天险老鹰嘴，基本到达预定位置，探险队驴友一起穿越无人区，有富同享，有难同当，尤其马处，我还真怕走不动耽误行程，我敬大家一口酒。”
　　佟阳光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探险队所有人喝了一口酒，六个人不约而同把筷子伸进热气腾腾锅里。鱼本身鲜美，炖野生蘑菇，鲜美无比，一天没有吃到像样的食物，早就饥肠辘辘，晚上有丰盛野生鲈鱼蘑菇享用，在这蛮荒之地喝茅台酒，吃野生鱼，津津有味，狼吞虎咽。尚富贵最喜欢吃鱼头，他一口气吃了两个鱼头。
　　“阳光大编辑客气了，你和林站带的东西够多了，林站一直在前面给咱们开路，应该先敬你和林站。”司马兴也喝了一口酒。
　　“佟记，我尚富贵粗人一个，写点破文章全仰仗你点石成金，我说话不到，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敬你一口。”尚富贵尽量改善佟阳光的关系说起恭维话。
　　林森木闷头吃鱼喝酒，他确实有点疲惫，今天走到这里基本上完成预定计划，他也举起酒瓶敬了所有人。
　　“今天大家都辛苦，两位女士，巾帼不让须眉，明天再加把劲，争取明天上午渡过阴峪河。”林森木对这段河道也不怎么熟悉，他举起酒瓶做了一个敬酒姿势喝了一大口酒。
　　夏雨露喝了一口酒，她也认为林森木最辛苦，她吃了几口蘑菇端起酒瓶。
　　“林站最辛苦，是探险队开路先锋，晚上又钓了这么多鱼，比想象探险无人区艰险要好多了，让我吃到这样鲜美蘑菇煲鱼，我敬一口酒。”夏雨露喝了一口酒。
　　“小妹，喝酒是人生乐趣，我就好这一口，等探险无人区结束后，请大家到我大酒店喝酒吃饭，包管茅台喝个够，我喝一口，小妹意思一下。”尚富贵先敬白雪莲的酒，前天在林森木接风宴上劝酒弄得不欢而散，他这次就不敢逼劝雪莲喝酒。
　　“谢谢尚老板酒，你的好意我领情了，再好的酒，我喝都是一样。没感觉，雨露姐，你酒量好，我的酒给你喝吧。”白雪莲也端起杯子舔了一口酒，感觉又苦又辣，茅台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把酒又倒给了夏雨露。
　　尚富贵本来想讨好白雪莲，没有想到她不领情，商人善于用小恩小惠笼络人心，他们付出是为了成倍收回。官员也经常把官场当作商场，所谓仕途经济，官场上请客送礼，花一分钱是为了赚回两分钱，商场与官场都没有免费的午餐。
　　满满一大锅鲈鱼炖蘑菇吃得底朝天，酒足饭饱，为了消磨时间，佟阳光提醒林森木：“森木，今天晚上该你讲人生中最危急的故事。”白雪莲也连忙接过佟阳光的话：“林站身上一定有很多传奇故事，我都等不及了。”
　　林森木几口茅台酒下肚，大脑异常活跃兴奋，武松景阳冈醉酒打虎，酒壮英雄胆，他环顾一下远处阴森森的树林感慨万千，他这种职业本身就在刀刃上过日子，当武警的时候，什么地方最危险，武警就出现那里，后来退伍分到保护站，他又考上大学读了四年本科，毕业又分配到专业对口的保护站从事原始森林动物和植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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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森木人生有过无数次面临生死关头，他栩栩道来自己人生中最危急关头临危不惧。
　　“人生本来就在危机四伏中求生存，每一个人在人生道路上总有最危急的时刻！我的人生更是充满了危机，当了四年武警，只要一出警，随时做好牺牲自己生命的准备，后来退伍分到保护站，又考上了西南林业大学动科系读了四年本科，还是安排我我保护站当一名技术员，实现了从工人编制到事业编制人生大转折，并拿到了中级职称，后来当了副站长，最基层股级干部而成为公务员。现在大家叫我林站，我还是情愿叫我林工，在这茫茫林海的保护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出巡林区，不但面临野蛮动物的攻击，还得面对滥捕动物的亡命之徒的犯罪分子武装对抗。人类其实是原始森林所有动物的天敌，那些动物只能躲在树林暗处注视人类活动，只有在人类放松警惕的时候，或许来一次野蛮的偷袭。”林森木举起酒瓶敬了所有人一口酒，他的人生本身就充满了惊险，他脑海浮现出那次记忆犹新的生死搏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我带六名护林员深入到神农架腹地巡察，记得那天沿着崎岖的山路蜿蜒进入一个地形复杂的盆地，奇形怪状山峰犹如一群凶猛的怪兽，仿佛把我吞入那一片上古的荒凉之地。山中还不时下起了绵绵细雨，整个山谷里浮起雨雾，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下。我领着护林员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出盆地，迷雾尚未散去，所有的人都昏昏沉沉的，大家好像迷了路。我看天色将黑也就只好原地露营休息，等明天天气晴朗再出发。那天晚上，大家就地搭起了帐篷，每次巡视，所有人都是睡在一个大帐篷里，晚上轮流值班，一个人一个小时。我每次都安排自己凌晨四点到五点值班，每次巡检要带三把枪，一把冲锋枪，一把麻醉枪，还有一把手枪。值班人在帐篷门前挂一盏充电灯，森林的夜晚有点冷。我抱着冲锋枪警惕注释远处树林阴森森嶙峋崖石，黎明前夜色尤为宁静，也是最黑暗的时刻。此刻，雨早就停了，没有风，夜空凝固似的闷热，云雾缭绕，四周能见度非常低，树林里的树叶纹丝不动。忽然，黑咕隆咚的树林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清晰而又恐惧，仿佛正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我一下子警惕站起来紧握冲锋枪，双眼注视树林里发出声响地方。我要是那天晚上值班睡着了，也许今天就不会在这里跟大家一起探险。”
　　林森木有意识停顿一下看了看所有人。从心理角度来说，也许在这样环境不适应讲述如此恐怖的故事。
　　“是不是遭遇了华南虎？”尚富贵紧张地向身后漆黑树林里望了望。
　　“遭遇了类人猩猩？听说野生的猩猩力大无比。”白雪莲非常好奇神农架野人传说。
　　“狼群！”夏雨露查阅了神农架资料，神农架有一种头像驴头的狼非常凶残。
　　“都不是。”林森木故意留下一个悬念。
　　“林站，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遭遇到了什么动物？”司马兴着急等待林森木的答案。此刻，司马兴有点胆怯，要是今天晚上发生这一危机，只怕他肥胖身体跑不赢所有人而成为豺狼虎豹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