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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集(2)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6-29 10:00:52      字数:3026

  【胡德民等人在射击训练场参观入了迷。
  胡德民:排长、高医生,请你们训练寨子里的后生们吧。我挑选30名好汉,组成青年长刀队,跟你们学。
  方兴国:大头人,把寨子的自卫队改名为民兵队,我们可以培养训练民兵。
  胡德民:我马上建立青年长刀队,请方排长当教官。等勘界定下来,边民要安居乐业,还得自己保护自已。
  【方兴国回到办公室,又急了。口干舌燥,坐下又站起来,拿一张报纸看了一眼,当扇子乱扇,把报纸弄破了。一撕,一揉,报纸成团,飞落在墙角下。
  【高雅拎着两个军用水壶进来,观察方兴国,他没反应。
  高雅:怎么了?又痛苦了,要大姐开导开导?
  方兴国:你开导也没用!
  高雅:你呀,这方面真得学学你们顾团,放得下!
  方兴国:我这事,放不下。
  高雅:看看你顾团,把我放在这里,他还想吗?唉,速战速决,我上当了。方排长,只能这样,什么爱呀,情呀,都放下!你那个张华,放不下怎么办?
  【方兴国烦了,手一挥,踢开凳子,高雅慌忙退出。
  方兴国:我好不容易忘了她,你又提她!
  【方兴国追到门外,把高雅拉回屋。
  方兴国:高医生,我是放不下大头人的事。大头人从北京回来,要建设社会主义班洪,这也要做,那也要做。你快帮我想想,怎么帮助大头人?
  高雅:这个,我可想不出办法。
  方兴国:大头人对张威记恨在心,张威说帮他种橡胶,没有下文,骗他,还说张威还在丛林里当土匪,要杀张威。
  高雅:我本来想当志愿军抗美援朝,没去成。大头人打土匪,我也想去看看。打美蒋特工,好歹也算出国作战。
  方兴国:唉,跟你说也没用!
  【方兴国面对墙上的中缅边界地图,一根手指在北段红线上由北向南滑动。手指移到南段红线,滑动更慢,在一处停住,凝视着地图。
  【背影凝固不动,观众却可以感觉他的思绪急速流动。
  
  16-10:班洪小学日、内
  【胡依娜在学校里有一间四墙落地的草房。有一张单人床,床上铺了褥子、花布床单。有一张竹板书桌,桌上摆了书,有一面圆镜子,一盒雪花膏。
  胡德民:好妹妹,你本该去昆明读书,去北京读大学。可是,哥哥我接替了部落王,要在班洪建设社会主义,这要文化呀,只好提前带你回来办学校。
  胡依娜:我喜欢当老师。
  【她要过内地、城市生活,也不想随意“汉化”。在民族商店买了佤族服装。
  【她留着长发,穿上无领紧袖右祍无扣上衣,使肚脐以下腹部相当暴露。她用自己织的一幅横条纹红布裹在腰下,折口留在左侧。然后,戴上宽阔的白银发箍,银耳环。领上挂一银项圈和三串料珠,垂到丰满的胸前。结扎围裙的下腹部至胯上,套上了十多个竹片制作、涂上油漆、深红闪亮的腰箍。
  【她拿镜子照照,又在两个小腿上、膝盖以下,各套了一串也漆得油光发亮的藤圈。手腕上也戴满了白银镯子。穿戴完毕,她上照下照。
  【胡依娜还在寻找身上的美中不足,寨子里好多人是赤脚,她穿上城里买来的布鞋,有点配不得。
  【她脱了鞋,在房间里跳起舞来。两只赤脚跳着跳着,向门外跑去。
  
  16-11:王府日、外
  【王府宽敞的院里,欢快的象脚鼓、笙歌声响起。一队小伙子身着盛装,跳着,喊着,笑着,围住了胡依娜。
  【方兴边背着一大捆干柴,头和身子都隐蔽在柴下。他把柴禾卸下,挎好长刀,站在旁边看着跳舞的小伙子们。
  小伙子们欢呼:胡依娜!胡依娜!
  【几个小伙子齐吹芦笙,众人手拉手边歌边舞。
  【胡依娜看见方兴边,要往前走,被两个小伙子拉住。
  【伴着芦笙舞,小伙子们向胡依娜扔去小礼物。
  【齐唱:
  
  美丽的杜鹃花,
  开在高高的山崖上。
  哥哥想采花哟,
  只怕那,只怕攀不上!
  
  【胡依娜没回唱,只顾看那只离群的雏鹰。
  【方兴边唱:
  
  王府的妹妹真漂亮,
  请听哥哥我来唱。
  山髙崖险我不怕,
  扯着藤子闭着眼睛上!
  
  【小伙子们不排斥他,芦笙舞跳得更欢。
  【方兴边唱:
  
  当老师的妹妹人人夸,
  你赛过工作队的张华。
  我要酿一筒米酒,
  两手捧给你甜花花。
  【胡依娜唱:
  
  挎着长刀的哥哥哟,
  我懒得听你啰嗦。
  比蜜糖还甜的米酒没得用,
  一百头水牛才当真!
  
  【小伙子们停笙息舞,静听方兴边回答难题。
  【方兴边唱:
  
  一千头水牛我有得起,
  我要带妹妹去北京。
  北京有座大金山,
  金光闪闪你睁不开眼睛。
  【胡依娜唱:
  
  千里万里好多远,
  你没有翅膀不能飞。
  你也没有买路钱,
  金子闪光你也看不见。
  【方兴边唱:
  
  我明日去当解放军,
  我比大力士更有劲。
  我汉族大哥是排长,
  我带你去当女解放军!
  
  16-12:竹林日、外
  【方兴边把胡依娜扛在肩上,跑进竹林。
  【有个小伙子追着向方兴边扔去一块劈柴:小魔鬼,快出来!
  【方兴边没带礼物,急中取下长刀,把长刀挎到胡依娜肩上,有意把白银包裹的刀柄在阳光下闪亮。
  【胡依娜挎起长刀,跟方兴隐藏。方兴边用身子挡住胡依娜。
  【两个追寻小伙子,喊:胡依娜,回来!
  【方兴边和胡依娜屏声息气。小伙子们走了。
  【方兴边头伸出草丛,四面望望,没看见人。又站起来看看,周围很安静。
  【两人舍不得出去了。
  方兴边:你怎么不去北京读书呢?
  胡依娜:我妈妈老了,出不了门。我不情愿离家远了,留在寨子里当老师。外边派来一个女老师,走了。又派来一个男老师,也走了。都嫌寨子远,穷!
  方兴边:当老师好。
  胡依娜:你大哥方排长要你去当兵,是真的吗?
  方兴边:我不去了,你在寨里当老师,我保护你!
  胡依娜:这样好,我喜欢!
  
  16-13:王府日、内
  【一缕阳光透过草顶缝隙射进来,聚光于胡德民身上。
  【胡德民从桌边起立,拿起文书,藉光细看,黙念。
  【康本进来,走到胡德民身边,静候吩咐。
  【胡德民看完文书,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胡德民:这是我仿照佤山十七王《敬告祖国同胞书》写的一封请愿书。你送到信后写的这几个部落,请头人们联署。必要时,请他们来班洪商议。
  【康本点头,接过文书。
  胡德民:要抓紧!我们请求中央、毛主席、周总理,一定要废除1941年线。
  康本:毛主席、周总理能看到请愿书吗?
  胡德民:我听说,老缅要求全盘继承英国人打下的界线,在南段,也就是在我们佤山这一段,还是以老红线划界。我们绝对不同意!这封请愿书,主要是请求政府谈判勘界时,一定要满足我们的意愿,红线必须修改!
  康本:是,我马上办!
  
  16-14:哨所日、外
  【赵永章在哨所操场上赶一群鸡,不让它们在操场上跑。
  【方兴国过去帮着驱赶。赵永章抓住机会了,放了鸡,笑嘻嘻。
  赵永章:你看我怎样?二妹请我回家。
  方兴国:请你回家?
  赵永章:要我回家吃饭。我不去。你表扬一下吧!
  方兴国:不好!你不能和他恋爱!
  赵永章:二妹和她阿爸阿妈一定要,怎么办?
  方兴国:那你别想把副字去掉!
  赵永章:那我不去副字了!
  方兴国:那你脱军装吧!
  赵永章:脱就脱!我就在班洪寨倒插门!
  【方兴国转身去办公室。
  【赵永章追到门口,看方兴国挥笔写什么,不想进屋去。
  【方兴国出来。
  方兴国:我拟了电报稿,你听听,合适,马上发给顾团审批:班洪哨所副排长赵永章同志爱上了佤族姑娘二妹,本人请求就地复员,倒插门。请首长批准……
  【赵永章一把夺过电报稿,又撕又揉,成了团,塞进嘴里,噎了几下,吞了!
  赵永章:你不帮我?
  方兴国:帮不了!
  赵永章:好!我不靠你,别怪我不配合你!
  方兴国:你想咋的就咋的!
  赵永章:她要跟我做定情梦!
  方兴国:好呀,好呀!这不需要我发电报请示,你去吧!
  赵永章:我真去了,你同意的。
  【方兴国一脚提起来,要踹赵永章。想想,改踢一块石头。
  方兴国:我替你想个办法:赶快隔离!
  赵永章:隔离?怎么隔离?
  方兴国:把二妹送到县里去,帮她找个工作。你,放长线,钓大鱼!
  【赵永章一把搂住方兴国。喊着:咋不先讲这点子!
  【他又掐又挠,把方兴国放倒在地。又招来战士们围观,为他们鼓掌、助兴,有人凑上去打打闹闹,两人这才起来。
  赵永章:好看吗?开晚会时,我和排长表演好节目。
  方兴国:大家等着,看副排长脱下军装耍狗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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