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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眼前事恍恍烈烈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6-08 19:11:45      字数:4663

  一、秦世贤和张兰枝在商量:“兰枝,你说台湾的曹先生,他的意思是让我帮他打理公司,你说我能干好吗?”
  张兰枝绷着嘴郑重地说:“只要跟着老先生认真地学着做,怎么能干不好呢?”转瞬间她又虚怯地说,“不过先去看看,要实在是力不从心,可不能坏了人家的事。”
  秦世贤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对。书店的事就按咱们商量的结果,交给张二拴和刘继堂去经营吧,再给他们留些活动资金。”
  张兰枝说:“二拴搞书店没问题,他应该懂得各类人群的需求。刘继堂帮着干还可以,他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合手经营离不开那样的关系。”
  一说到刘继堂,秦世贤便有着莫名的超乎寻常的特别的敬意感,他思想着说:“这个刘继堂是个正儿八经的朴实人,是个有心计的人。”
  张兰枝立刻想到他托张二拴送来的一万元葬礼,难为情地说:“他也真够大方的啊,一万的礼钱。”
  “是啊,真是季节不到不知冷暖,人不相处不知薄厚。我跟他接触并不多,去杭州那次进货,我作为老乡应该那么做,可他的心还挺重。这趟老妈过世,他搭礼能搭一万块,实在让我想不到。”
  “是啊,那么多人随礼,他是第一份大礼。”
  “一万块钱对他来说分量可不轻,这人有股侠客义气劲儿。改天见了他,我一定要当面把钱还给他,还得感谢他的一片真情。咱们今中午给闺女打个电话,告诉她去台湾的事。”
  一说到女儿,张兰枝的母爱深情便跃然显现:“我好想她呀!这会儿她在学校干啥呢……”
  
  二、刘继堂再次坐火车见到了他十分想念的护林老人姜富。他把带来的大块儿牛肉切片装盘,一包花生米展开,又从锅里铲上一大碗烩菜,两人盘腿对坐在炕上,拿起那瓶汾酒咔嚓扭开,分别倒在两只碗里。
  姜富老人美滋滋地看着刘继堂说:“继堂啊,咱们这是在过年哪!”
  “哈……”刘继堂一本正经地说,“姜师傅,过年没这高兴,再高兴的年也过不出这滋味儿来。姜师傅,从今以后,我就叫你老哥吧。”
  姜师傅满脸的皱纹都笑成了老折子花儿:“你叫啥都行,我这人没身份。”
  刘继堂把酒碗端在手里,感慨不已地说:“老哥,在我快被狼吃了的时候,进了你这个家……我那个时候……你是我的恩人!老哥,我敬你这碗酒。”
  只见老人家皱着眉头郑重地说:“言重了。我只是做了点儿当时我能做的事;人嘛,就得做人事,没啥。来,喝一口。”
  两人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这浓烈醇香的酒液与刘继堂深深的感恩之情交融在一起,瞬间催涌出两行难言的泪水:“老哥,我这辈子认识你,又多了一个亲人呀!”
  “这就好这就好。来来来,吃肉,今儿咱们好好喝。”
  ……
  小屋飘满酒肉香,动静言谈皆是情。
  
  三、偷金条自杀案传开后,一时间在这座平静的小城激起了波澜,旋风般传得沸沸扬扬,无数人咋舌惊叹思而哀叹。这个平时不为人知的,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渣赵金牛,因他的思维举止反差之强烈,引发了多少人的声声叹息与不屑的微笑。
  好事不出门,坏事一溜风。在此之前,一些知情人把秦世贤和张兰枝的事热议热谈。他二人在这个不大的城里好多人都认识。前两年丢金条的事被秦世才、秦世能的俩老婆逢人便扬便贬,听者无不大为意外,颇感遗憾。一般人都是雾里看花月下迷津,瞬间改变了对他们的一贯印象,惋叹中更多的则是鄙视、嘲笑。
  张兰枝是老师,认识她的人比认识秦世贤的人更多,人们都在为张兰枝感到惋惜,在你我他口耳相传间尽是遣词责句:唉——这张老师找的是个啥人呢,可惜是个好老师了……这秦世贤再怎么地也是国家干部呀,国家干部也干这种事……这是对爹娘的最大不孝呀……这有文化的人也做这些龌龊事……那俩人平时也是人模人样儿的呀,怎么这种事能发生在他俩身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金子识人心哪,等等等等,说什么的也有;加之秦世贤辞了工作外出,更成了人们“准确”猜测的一个负面话题,就连张兰枝被换了代主课,有些人竟说是校长为人正派,看不起人品差的老师,怕带坏学生。人们嘴上当着张兰枝的面不说什么,但看她的眼神却有了变化。
  张兰枝虽然内心清白,无愧无悔,但压抑在心里的冤屈日觉沉重,那些浸透泪水的申辩之言对谁都无法言明,她深知这事不能出口,无力的申辩只能使事实真相发生异变,且越描越黑。
  
  四、老百姓有句挂在嘴边暗咒恶人的话:人在做,天在看。灵魂扭曲的赵金牛,在从搬家车上准备扔盒子的时候,他眼窝里的余光一直瞟着秦世贤,当瞅准时机执行了罪恶的瞬间后,看着秦世贤并无发觉,狂喜顿时在肚子里翻腾,为自己的“机敏”而慌跳窃喜。
  在回到城里卸了车两手空空离去后,他抢第一时间立刻蹬着自行车风一样得原路返去。当他定神确定了那处扔盒子的树丛的时候,跳下车子扑了过去,这一看他大为惊诧,呆愣地瞪着失神的双眼仔细寻找,呀——天哪,哪儿去了?当时路上没人呀,是土地神探出身子拿走了?那时候他不敢多思多想多停留,深怕被人发现露了丑行。麻利骑上自行车改道而行回了城了。
  那天晚上他过得十分空虚十分沮丧,歪扭着嘴脸在追思,盒子哪儿去了?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被什么人捡走了?在他断断续续追疑的同时,做好了应对被问及的准备。
  第二天,被秦世贤叫去过问时,他一脸茫然堵出三个字:不知道。那时他也得知了秦老太为此住了医院。
  东西没得手且害了人,从离开秦世贤家那时起,一个窝囊愧悔的“病瘤子”便住到了肚里。随着秦家人于此事的不断追索,秦老太的痴呆,弟兄们之间出现的裂痕,这些现象他时有耳闻,他肚子里的那个“病瘤子”日渐发酵,人性中仅存的一丝善良的本性被唤醒了,从此他掉进了被折磨、忏悔的黑天白日里;想想老父亲那会儿和秦世贤的交情,那是多年的互信、礼让的忘年之交,对秦叔这样的人我怎么也下得了手?!他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我虽然活得落魄不堪,秦叔并没有嫌弃我,他仍与我有正常往来呀,我竟然在他身上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丑事,我该千刀万剐呀!就这样,他一直在灼伤般的痛苦中挣扎,行尸走肉地苟且偷生。
  那天秦老太过世的消息突然把他击晕了,听说是买了假戒指所致。他明白,这是雪上加霜致使老太太不堪重负而心死身亡。
  回到家,他一头栽倒在那张肮脏的床铺上缩成一团儿紧闭双眼,那个当时他并不知道有金条的盒子会酿发到如此严重的不可挽回的结局,他对善良的免疫力失控了,脑子里嗡嗡直响,伴着金属的铮鸣声余音不断,那几根金条像一颗颗子弹直击头部,他被击痛了。他清醒地意识到,秦老太的性命是结束在自己手里,为人楷模的秦叔被自己涂抹成了令人不齿的贪财龌龊小人。在他们一大家和睦的亲情间,是自己这块臭肉坏了一锅汤!
  在秦老太出殡后第五天,赵金牛突然产生了苟活半生后从未有过的振奋灵魂的通彻的灵气,虚幻中活生生另一个自己出现了,那是人性底层有良知的自己,他不能原谅那个原有的肮脏的自己;那个再也不能面见秦叔的自己。他觉着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只有逃离这个臆想中一双双鄙视自己眼睛的人群,结束自己不耻的一生,彻底被世人忘掉。来生再世规规矩矩做人吧!于是他写好了遗书,‘当别人看到时,这是从黑暗深处发出的声音,我替秦老太抵偿性命了,还了秦叔一个清白,也算对得住死去的父亲了!’
  赵金牛的死尸火葬了,他住的那个楼的楼道里的臭味消除了。但他的死,因逃不掉的心罚自灭而放大,引起了好多知情人的震动——和遗憾中的不屑。
  
  五、秦世贤两口子在失去老人的伤痛中,感觉这世界是“无声无息”的,亲情间,世理间的阴霾廓清了,老母的凄容定格在记忆里,那些已过的不堪往事颇似一片狼藉后烟云散去尘埃落定,那些滞重的心事渐渐淡化了,似乎有个声音从脚地下传来:在我们一肩扛起悲剧的同时,要看到有微光初现的黎明。
  秦世贤处人本然,得意淡然,失意泰然,一向以人格的魅力在行事。台湾曹先生的来信给他们夫妻的生活注入了勃然生机。
  今天他来到张二拴家,有一事需委托于他,马上就要去台湾了,想把这个没开业的书店托付给张二拴和刘继堂经营……
  张二拴和杨美英听秦世贤这么一说,俩人都愣怔了,以征询的眼光相互对视,眼前的这位秦世贤的形象和身价发生了瞬息间的变化;到台湾去做买卖,天哪,对这个一贯印象中的熟人有了“陌生”感,那是个遥远的地方呀,由一个文化局的普通干事,辞了工作到南方走了一年多,眨眼间要变成台湾商人,做梦也做不出这样的梦。
  张二拴惊讶后钦佩多多地说:“啊——呀,老秦呀,你的能耐是怎么长出来的?”
  秦世贤朗声而不以为然地笑笑说:“我没长出三头六臂来。不过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有点儿传奇……”秦世贤大致把旅途奇遇曹先生的事说了说,后来他直接说明来意,“你要是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我就把这个只欠进货开业的书店交给你和刘继堂经营,再给你们留出流动资金。”
  这件突如其来的大事,张二拴感到很是惊讶,自己的绸缎买卖做不成了,资金也折腾光了,他和杨美英正苦于如何选择创业项目;人家这是装修好的门面房,且地理位置是最好的,眼下人们正处于求知复苏阶段,对各类专业知识,学生们的辅助学习资料,以及文化书籍正是渴盼渴求的时候,接手这样的书店,无异于天上真正掉下馅饼来,接在手里还烫,他一时间拿不准能否干好这件事。
  张二拴看看秦世贤又看看杨美英,兴奋之情难以抑制,说:“哎呀,老秦,这么大的事,这是我没做过的事呀……”
  秦世贤说:“二拴,我有话要说在前头,这趟我去了台湾,如果在那面没做成什么事,又回来了,咱们就合伙经营;要是在那面呆住了,这书店就归你们经营,买卖赚钱了,百分之十归我;要不好了,分文不取。”
  张二拴十分满意地点着头说:“老秦,我这,这突然接受你……你这是现成的买卖呀!”
  “你不要过意不去。进货的渠道也联系好了,象征性得给他们一些抵押金,完全可以售后付款。我相信你们俩能干好这事。再过半个月我和兰枝就要走了,下个星期六我请客,在红楼宾馆。就咱们跟前几个人聚一聚,说说话。你通知一下老刘吧。”
  “好好好,我来通知老刘。昨天他到虎泉林去了,明天就回来。”
  秦世贤走后,张二拴和杨美英送客回来,越发夸张地现出惊讶神色,两口子的生活目标正处于茫然之际,这真是应验了那句名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六、莫丽花拔回羊草倒在院子里,家养的那两只绵羊立刻围过来贪婪地吃起来。这时候刘继堂骑着摩托车也进了院子,去虎泉林走了两天回来了。
  他从车上解下一袋儿蘑菇倒在笸箩里,两人一边看羊吃草一边说话,刘继堂仍带着与护林老汉姜富分手的不舍,说:“我俩昨天下午钻进林子里去了,人家姜老汉知道啥地方有这种蘑菇,没费啥劲儿就弄了两袋儿。”
  “你去的时候姜师傅在家?”
  “在。哎呀呀——人家对我可热情了,当天出去到林子里下了套儿,第二天早上便套住一只野兔子。啊呀,那肉就是好吃。人家姜师傅说我命好,他说那兔子并不好套,我一去就偏偏套上了。你看看人家那地方这蘑菇,多好。吃不完晾起来。我给二拴留了一袋儿。”
  莫丽花笑微微地说:“那姜师傅是个好人。你俩喝醉了没有?”
  “不算醉,但也不太清楚了。”
  “我估计你醉成一堆泥了。”
  “没有没有。啊呀——我俩那个闲话拉起来没完没了,高兴得我拍一拍他的手,端起碗来喝一口。人哪,真不知谁遇谁就能宽心。”
  今天是这两口子过罢年后最为心情爽快的一天,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夕阳西下莫丽花劳作归来,刘继堂外出回来坐在院子里吸支烟缓减疲劳,院子里那种荫亮荫亮的清爽有着很特别的惬意感。
  莫丽花回屋拿出暖壶倒了两碗水。刘继堂喝着水说:“到二拴那儿骑摩托车的时候他给我说了,说是星期六让咱们俩进城吃饭,说是秦世贤两口子要走,去台湾。人家请客。”
  “呀——那么远,去那儿干啥?”
  “不知道。还说有大事和我商量。说是秦世贤在城里有个没开张的书店,要交给二拴和我经营,还没开张。还说什么百分之十……我对做买卖头大了,当时没心思听,回来了。”
  “啥意思,你慢慢说。”
  刘继堂把张二拴对他简单说过的话又复说了一遍。两口子对这件事开始细思细想认真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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