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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洒泪分别

作品名称:王爷与公主之情仇      作者:李卫荣      发布时间:2022-06-07 11:03:49      字数:6385

  清晨,树林子里静悄悄的,透过浓密的树木枝叶射进来的阳光,斑斑驳驳洒在翠绿的小草和野花上,像撒了很多亮晶晶的碎金子。不时传来的一两声鸟儿的啁啾,打破了林子的宁静。一个穿着一身黑粗布补丁衣裳的英俊的年轻男人,背靠一棵高大的旱柳树的树干坐在草地上,两只眼冲着树林外的一条黄土路张望。他就是曾经的年府七公子年杰。
  年杰做梦也没想到,昨天的偶然一次打猎,竟然让他与七年魂牵梦萦的心上人邂逅。大概太兴奋了,晚上躺炕上翻来复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师父杨青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几次张嘴想把昨天邂逅十一格格的事告诉师父,几次也没说。他和云儿都十七岁多了,早到了婚嫁的年龄。师父知道两人相遇的事以后,必然想到应该让他们结婚了。可是家里穷成这样,师父拿什么给他办婚事呀?这不是给师父添堵吗?所以,想来想去到了也没敢告诉师父,只说白天打猎太累了,睡不着。
  六年多了,年杰几乎没有一天不想念云儿,做梦常常回到小时候和云儿一起。
  记得有一年夏天,他和云儿骑马偷偷溜出自家府第,向京西骑来。两人打算在外边逛几天——老是待在府里,天天在大人的管束之下太不自由了。也不知道骑了多久,在一个叫青龙桥的地方遇上三个持刀的恶人。仨人见一个小小子和一个小姑娘骑两匹高头大马,就起了歹心。打算杀死小小子,把两匹马和小姑娘抢走。三个人举刀拦在他们面前,说:“你们不知道吧?这座青龙桥是我们三家所修,每个从桥上过的人都要交过桥费的。”年杰问:“交多少?”仨人说:“一百两银子,若交得出来,我们就放你们走;若交不出来,就得跟我们去见庄主,由庄主发落。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庄主慈悲为怀,他不会为难你们小孩子,顶多让你们在庄里玩儿几天就放你们走。”一百两银子对于年杰来说实在是个小数目,因为出来之前,年杰跟管家要了好几张银票带在身上。省事又安全的办法,给他们一张银票了事。但这不是阔公子年杰的性格,打从生下来,还没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敲诈过他。自己和云儿不是学得一身好武艺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年杰说:“行,只要你们能战胜我手里这杆枪,要我们怎么样都行。”三个恶人哪里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说:“既然如此咱就开打。不过你们骑马我们没骑马不公平,万一我们打败了你们,你们骑马跑了呢?”年杰说:“好。”招呼云儿立刻下马,“十一格格,今儿个可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时机。不许装熊啊!”
  “是!”十一格格云儿应声下马,手中龙泉宝剑突然一指离他最近的一个恶人,说声“看剑”,一剑差点儿削掉那人的一只胳膊——她这是留有余地,手中的剑没奔恶人的脑袋,削他的胳膊也只用了三分力。三个劫道的小毛贼而已,十一格格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教训教训得了;否则,这个恶人就做了十一格格的剑下鬼了。
  另两个恶人见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功夫就如此了得,心里虽有些肝颤,但也不能退缩,得硬着头皮应战。被一个小丫头就吓破了胆,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既然这个小丫头有功夫,那就把她撇一边,集中精力对付那小小子。瞧他细皮嫩肉身子瘦得跟麻秸秆似的,应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没准儿小丫头是少爷的保镖呢!三人中的那个领头的就对年杰抱一下拳(刚开始的蛮横有所收敛),说:“公子,鸡不跟狗斗,好男不跟女斗,这是江湖上的规矩。让你的丫头一边待去,咱们四个人打。如果公子觉得我们三对一不公平,就我和你单打独斗,不许他们上手,如何?”这个恶人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凭着自己的武功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应该不成问题。俗话讲: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把主人先制服了,剩他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翻得了天?
  “行,那咱们就开打吧!”年杰说,舞动手中的长枪朝恶人刺去,眼看枪尖就要抵住恶人胸口。那恶人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了,手里的刀突然就逼近年杰后背,急得一旁的云儿大呼小叫,要七公子注意背后。年杰却不慌不忙一个倒钩枪打掉恶人手中的刀,待恶人猫腰欲拾刀时,年杰的枪尖儿在恶人后背轻轻一戳,鲜血立刻流了出来。一旁观战的那个恶人一拉被云儿砍伤胳膊恶人的袖子:“走吧兄弟,难道还等着让人家要了咱的吃饭家伙?”二人跑了,剩下自以为功夫了得的恶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年杰面前,口中叫着“少爷饶命”磕头如捣蒜。年杰扔下一个珐琅鼻烟壶和几两碎银子,说声“云儿妹妹我们走”。随着“哒哒哒”马蹄声,两匹马载着主人早绝尘而去。鼻烟壶里装的是专治红伤的止血散,在流血的伤口上抹上少许就封口止血,那人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打的第一仗。
  回忆让年杰更加兴奋,更加睡不着。他又想起白天与十一格格云儿在林子里相会的情形,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睁大两眼紧盯着云儿俊俏的脸蛋儿,好像一眨眼或者一松手云儿就会从他怀里消失。脸上满是泪痕的云儿,两只小拳头像擂鼓一样敲打着他的胸膛,嘟着小嘴儿问“七哥哥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狠心抛下云儿这么多年”,他没法向云儿解释,因为他自己也是懵懵懂懂被师父杨青山带到这里来的。他问过师父为什么要离开年府到这里来生活,师父说“不知道,反正你今后不许再说自己是年羹尧的儿子便是”。师父还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一个“杨”字,告诉他“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的儿子杨年杰”。这些年,他和师父相依为命,靠种几亩薄田和打猎为生,闲暇工夫就在自家院子里练武。几年下来,年杰的武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为此,师父特意把传家宝冰绡玉极剑赠与年杰,告诉他别看冰绡玉极剑就像一束柔软的白绫,舞动起来却坚硬如铁,逢坚必摧,出入千军万马犹入无人之境。师父嘱咐年杰,艺高德更应该高,不可依仗武艺为非作歹欺负人,更不可以助纣为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可用剑伤人。年杰遵照师父的教诲,平时就把冰绡玉极剑当成一根平平常常的带子系在腰间,轻易不与示人。
  吃罢早饭,年杰和师父说声“我去打猎”,便就来到昨天与云儿邂逅的小树林里。两只眼瞪得圆圆的,使劲儿盯着林外的那条小土道。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黄土道上远远有两个骑马的姑娘向林子奔来。为首的一个红缎的半大褂子镶绿绦子边,下身是葱绿缎子裤滚紫色绦子边,粉红的小脸蛋儿跟石榴花一样鲜艳,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随着马儿的跑动不时左右摆动。后边的那位和前边的姑娘穿着打扮一样,只是脸蛋儿稍圆一些,不如前边的那位清秀。
  “七公子!”眨眼间两匹马进了林子,为首的姑娘跳下马来到年杰跟前,冲他道个万福。敢情是十一格格云儿。
  “我都不敢认你了,云儿。你今天怎么……”
  “我今天怎么了,不是昨儿个那个采蘑菇的村姑了是不?”云儿打断年杰的话,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心仪的男人。
  “嗯。”年杰点点头,不错眼珠地上下打量着漂亮的云儿:女人真是奥妙不可思议,昨儿个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姑,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今儿个高贵的格格了。年杰不由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带补丁的黑粗布衣,跟十一格格站在一起,实在有点儿相形见绌。昨天的激情倏忽间全没了,“十一格格,我……我……”他窘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秋香!”云儿倒是没注意到年杰的变化,一把拽过身后的丫头,指着年杰,“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七公子,咱们刘府的……”她脸一红,不知道后边的话该怎么说好。
  “姑爷!”丫头秋香调皮地接话,还冲年杰道个万福,“年公子,秋香这厢有礼了。”说完这话,转身从马背上的捎马子里拿出一只蓝花小包袱递给年杰,“姑爷呀,这是我家老夫人亲手为您缝制的新衣,快换上吧!家里正为小姐和您准备婚宴呢!”
  “这……”年杰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换上吧,七哥哥。”云儿从秋香手里拿过包袱,双手捧着递到年杰面前,“妈妈年迈不能亲自到小树林里接你,让我把衣裳给你带来了,是她老人家带领几个嫂嫂连夜缝制的,说是让你穿戴一新进刘家庄,省得被一般小人看不起。捎马子里还有三百两银子,妈妈说进庄万一有人拦住问起,就大大方方说自个儿是刘老庄主的乘龙佳婿,该撒银子就撒银子,别让人说咱刘家的姑爷穷气。”云儿说完,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年杰,“我娘现在和家人正筹办着咱们的喜事,回去就给咱们办,晚上就让咱们拜天地入洞房。我娘说咱俩分别太久了,要只争朝夕刻不容缓。七哥哥,快换衣服吧,别让我娘等急了。”
  “你有一个好妈妈。”年杰从云儿手里接过包,走几步来到树林深处换上。待重新出现在云儿和秋香面前时,与刚才判若两人:鲜亮的紫色团花缎子长袍外罩黑色马褂,大红缎子裤隐约其间,脚上是直贡呢圆口皂鞋和雪白布袜子。端得一位阔家美公子,哪儿还有刚才的樵夫半点儿影子?
  “云儿小姐,您快看,姑爷多俊呀!”秋香高兴得又是拍手又是叫。
  听秋香这么说,云儿真的偷瞟了一眼年杰,只这一眼,让十七岁的姑娘春心萌动。她闭眼想象着自己和年公子的洞房花烛之夜,年杰揭开她头上的红盖头,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把她搂住,亲着她,爱抚着她,替她宽衣解带……
  “少爷小姐救命!少爷小姐救命!”突然传来的呼救声惊飞了云儿的春梦,她倏地睁开眼,一个衣衫褴褛瘦弱不堪的书生跪倒在她面前,“小姐救我呀,他们拿刀追过来了……”书生说话战战兢兢,一只手朝自己身后指。云儿顺书生的手指望去,就见有七八个穿黑衣的汉子手拿短刀朝树林里跑来,转眼间,为首的粗壮汉子已经跑到书生跟前,朝书生狠狠地踢了一脚,伸过一只手就来拽书生:“走,跟我见官去!”
  “慢,”云儿一把抓住粗壮汉子的胳膊,“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又是打又是砍的,还非得要拽着人家去见官?”
  “犯了什么罪?”粗壮汉子打量云儿一眼,“说出来吓死你这个小女子,他想杀皇上!”粗壮汉子想甩开云儿的手,甩了几下竟没甩开。这当儿,后边拿刀的七八条汉子已经赶了过来,其中一个瘦小汉子见状用公鸭嗓子冲云儿喊:“你一个小娘儿们多管什么闲事?不怕我们连你一起带到县衙吗?”说罢举刀就要砍云儿,却被云儿的另一只手挡住。
  “去就去,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就不怕知县大人治你们调戏妇女罪吗?”云儿松开粗壮汉子的手,扬着小脑袋挑衅地望着面前一群拿刀的汉子,“来呀,你们把姑奶奶抓起带走哇!不敢了吧?”
  “抓就抓,有什么不敢的?”粗壮汉子的情绪被云儿挑逗起来,伸手就去拽云儿的衣裳,却被云儿一掌拨开。“啪”的一声,云儿重重地扇了壮汉一个嘴巴子:“你倒是属猴儿的,给你根竿儿就往上爬!你还真敢抓本小姐呀?”
  “抓你就抓你了,你一个小娘儿们还要翻天吗?”粗壮汉子彻底被激怒了,招呼几个拿刀的,“上!把这个小娘儿们绑起来带走!”
  几个拿刀的汉子刚要扑过来捉拿云儿,却被年杰挡住:“识相的,你们现在就滚,爷饶你们不死!不识相的你们就一起上,爷爷我要是用兵器就算欺负你们!”不是年杰太狂,是他的武艺太好了,根本没把这几个泼皮无赖放眼里。
  “滚?说得轻巧,恐怕滚的不是我们,是你小子!我告诉你,我们是来捉拿这个反贼,跟你无关。你赶快滚得远远的,别多管闲事!”为首的那个粗壮汉说,招呼同伙,“给我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再管闲事!”汉子们就把年杰围住,刚要抬胳膊动腿,早被年杰一个旋风腿全部扫倒在地。粗壮汉子见状知道眼前的少年不好惹,“有种的你就等着,爷爷马上带人来!”汉子说完话撒丫子就跑,连手下也不顾了。
  “还不快招呼你的同伴快跑,趁爷爷现在不想杀你!晚了我可就变主意了!”年杰照一个躺地上的汉子踢了一脚。那汉子顿时像得到大赦,爬起来招呼着同伴屁滚尿流地跑了。
  “谢公子小姐救命之恩!”躲在一棵大傻青杨树后头吓得战战兢兢的张熙,见几个汉子跑没了影儿才敢出来,趴地上对年杰和云儿磕头如捣蒜。
  “谢什么?起来赶你的路就是了!”见那书生趴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年杰急了,问书生,“那地上有烙饼还是有馒头?你怎么还啃起没完了?”
  “小人恳请少爷小姐救人救到底,我就起来。”
  “依你说怎么才算救到底呢?”年杰耐着性子问,他的心早飞到刘家庄的宴席上了,大吃大喝完了,云儿的养父母接下来就为他和云儿办喜事,热热闹闹的白天过去了,他就该牵着十一格格的手进入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的洞房。红色蜡烛的火苗越燃越小,终于灭了,屋里一片漆黑,他一下子抱起十一格格,掀开婚床上垂着的大红幔帐,轻轻地把她放下……
  “少爷呀,您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万一这伙强人再追上来,我命岂不休矣?恳请公子送我一程吧!”那书生说罢,脑袋朝地上“咚咚咚”又是几个响头,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额头上高高地肿起了一个大包,有的地方都渗出了血。
  “你先起来好吗?”年杰搀起书生,心里对这个瘦弱的可怜书生有几分怜悯,“我送你一程可以,但是得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到底犯了什么法,为什么那么怕他们,你要让我把你送到哪里?我不能一点儿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就帮你吧?”
  书生望望年杰,又看看旁边的云儿小姐,咬咬牙:“看你们两位也都是古道热肠的好人,也罢,我就都告诉你们吧!”书生指指自己,“小生张熙,奉师父曾静之命去西安给岳钟琪大将军送一封信。师父家境并不宽裕,当掉家中一些衣物,才勉强凑些银两给我做盘缠。一位师父的朋友又给居住在直隶的郝刚写一封信,要他资助于我。途中我饥饿难耐,就到白薯地偷扒了几块白薯充饥,谁知被主人家长工逮住,把我关了起来,硬诬我是妄想杀害当今皇上的反贼,要送我见官。”张熙停下一只手抹抹脸上的泪,“少爷您想,摊上想杀皇上的罪名见官还能活吗?所以今儿个天还没亮,趁看守我的人打盹时偷跑了出来。不承想被他们发现一直追到这里,本以为我命休矣。没想到碰上少爷小姐大贵人,要不是你们出手相救,我张熙早就做了他们的刀下鬼了。”
  “这么说是他们硬给你扣上的罪名,你没想杀雍正?”年杰失望地看一眼面前肮脏不堪的张熙,“我说的呢,瞧你这猥琐的德性也没有杀皇上的胆子呀!”年杰的口气里有几分厌恶,“滚吧你,我才不管你这个胆小鬼可怜虫呢!”年杰转身要走,却被书生拽住。
  “公子所言差矣,杀一个雍正算什么?雍正死了还会有新的皇上,照样是满人的大清朝。我要的是从根上消灭满人的清朝,还我大明河山。”张熙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唉,燕雀焉知我鸿鹄之志啊!”
  “这么说你的鸿鹄之志就是推翻大清朝,恢复明朝?谁去推翻呢,你吗?”年杰问,语气中带着讥讽。心说,就你一个连二两力气都没有的穷书生还敢说这大话,刚刚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死了。
  “当然不是,但是我能让有能力的人听我的话,推翻满清的朝廷。”
  “谁?这个人是谁?”
  “就是我给送信的岳钟琪,岳大将军。你知道岳钟琪是谁的后代吗?南宋著名爱国将领岳飞的后代。我师父考证过了,岳大将军是岳飞的第二十一代孙,虽是清朝封疆大吏,又战功赫赫,但是因为他有岳飞这样一位远祖,雍正对他一直疑心重重。我师父在信里详述了当今天下的形势,相信岳大将军和反清复明的竹笼会联手起事,肯定能把清妖赶出我中原大地,恢复大明朝指日可待。”
  “啊?”年杰很吃惊,没想到面前的这位叫张熙的穷书生竟有如此的大志。可惜了自己的名门之后,雍正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想到报杀父之仇,更没想到推翻满清王朝,只是隐姓埋名在偏僻的小乡村里苟且偷生。张熙值得我仰视,值得我学习呀!罢罢罢!我豁出去晚些和云儿入洞房,就把张熙安全地送到西安。如果岳钟琪大将军要我和他们一起推翻满清,我就参加。大丈夫要干治天下的大事,岂能沉浸在儿女情长卿卿我我之中?“好吧,我护送你到西安去找岳大将军。”年杰答应了张熙,转身用胳膊碰一下十一格格,“云儿,你回去禀告伯父伯母一声,就说我把张熙送到西安立即返回与你成亲。从此我二人永不分离。”年杰耍了个心眼,没告诉云儿自己没准儿也和岳大将军一起干,他怕云儿阻拦。云儿的父亲隆科多也被雍正所杀,但云儿毕竟是满人,国舅爷的女儿,和当今皇上雍正有着亲戚关系。
  “七哥,你做得对,要不是女儿之身不方便,连云儿都想和你一起护送张熙。”没想到云儿是这么支持他。
  “要是刘老夫人问起,你该如何作答?”
  “我就说没见着,干脆又省事,”云儿说,“七哥哥快走吧,看那帮人并不会善罢甘休,没准儿他们一会儿又来了。”云儿说着,招呼秋香和她一起给七哥哥和张熙把马牵过来,看着两人上马,云儿与年杰道一声珍重,一对情侣洒泪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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