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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任巡抚(中2)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6-02 18:32:00      字数:4745

  却说李银与同伙商议,煽动流民涌向怀庆,一旦流民达到五六万人,便可伺机起事,攻占怀庆,扼守太行山和碗子关,利用地利天险,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眼见流民一批批涌入怀庆,李银可是喜在眉梢乐在心,心想再等两日,流民再涌入一两万人,就可起事了。
  这日中午,李银因心情欢畅,便与死党许韬把酒言欢,正在做着大功告成的美梦,忽然派往在城中探听消息的何三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一见李银、许韬,便连声喊道:“两位将军,坏了坏了!”
  李银心中一愣,看了何三一眼,顺手递过一杯酒,说:“不急,喝口酒,喘口气再说。”
  何三正好跑得口干舌燥,仰头一口喝干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说道:“坏了,坏了,涌往怀庆的流民全部走了。”
  “走了,为什么?”许韬焦急地问。
  何三从身上掏出揭下的告示说:“就是这个东西惹的祸。”
  李银连忙拿起告示,一目十行的读完后,十分沮丧地说:“遭了,我们碰上了大克星。”
  “什么克星,谁是我们的大克星。”许韬迷惑不解地问。
  李银指着告示上的于谦说道:“这人就是我们的大克星。”
  许韬看了一眼,说:“这个于谦我知道,是一个理政的高手,河南原来可是一个乞丐大省,就是这个于谦来后,才使河南变得富裕繁荣了,他怎么就是我们的克星呢。”
  李银心有余悸地说:“这个家伙足智多谋,我原来以为这次被皇上关在狱中,定是必死无疑,不知怎么又能脱却牢笼,官复原职,你看这个告示里说了,将在州县设置放粮站、场,并进行登记,这么一来就断绝了我们起事的借口,起到了釜底抽薪的作用。啊,不好,为什么他们在怀庆没有设置放粮场地呢,莫非他得到我们起事的风声。”
  李银再也喝不下酒了,站起来对许韬一招手:“走回房去商量一下对策。”说着领头走去。
  一进房间,李银十分紧张地朝外面看了一遍,说:“许将军,大事不妙,我们得改变计划,重新布置。”
  许韬问:“李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令你如此紧张。”
  李银神色慌张地说:“我看了于谦的告示,似乎于谦正是针对我们而来,因此形势十分严峻,如果我们还按照原计划夺取怀庆电话,那么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就会被官军包围,何况怀庆流民已经走了,我们借流民之势的设想完全落空,为今之计,只能铤而走险,立即通知郭银等五位将军赶到此处,我们合兵一处,攻占碗子关,依据天险阻挡官军,尔后逐步往太行山转移,到了太行山,山高林密,即便数十万官军也就无奈我何了。”
  许韬本是粗鄙莽夫,见李银说的头头是道,自然点头同意。
  李银当即修书一封,令何三持信去宁郭城告知郭银。何三立即骑快马疾奔宁郭,谁知走了不到十里,就成为于、梅两校尉的俘虏,于是领兵悄悄来到来到宁郭城,郭银等五人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已全部就擒。尔后,官军又换上郭城手下喽啰的衣服,直奔怀庆李银老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银、许韬擒获。
  于谦当即对李银一伙进行审问,李银自知再无生路,对自己的阴谋供认不讳,审完后,于谦即令将李银等六人押往十字街口,斩首示众。一场通天逆反大案,竟然未伤一兵一卒,就已完全弭平。
  平息叛乱,中原震惊,流民更是感激流涕,视于谦为神明,自然再也无人敢来滋事,都老老实实地在所在州县登记造册,于谦按册发放米银,遣送回乡。二十万流民,在短短的一月时间里,已经平平稳稳安置妥当。
  于谦这才奏报朝廷,英宗阅完奏疏,不由得赞许道:“于爱卿果真是股肱之臣,无怪乎先帝对他有加,的确才智过人。”
  安抚了二十余万流民后,河南又归安宁,于谦在河南巡抚数月,眼见河南的主要官员王来、年富精明能干,勤政爱民,将河南治理得井井有条,心中颇感安慰。蓦地想起父亲送给自己“激流勇退,功成抽身”的条幅,暗忖:贾瑀、王宇、年富等一些年轻人已经成长起来,自己年过半百,毕竟年岁已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是该解甲归田了。尤其是这次无辜入狱,眼见得太监当权,英宗昏庸,自己太过清廉刚正,这次幸亏万民上表和四位王爷的奏保,王振的阴谋才没得逞,不过,这阉宦是不会善罢干休,迟早还会对自己下手,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自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刘球。
  想到刘球,于谦又想起那篇《谏伐麓川书》所提出的:中国之患不在南而在北。这的确是安邦治国的至理名言。自己在山西巡抚十七年,可却很少巡视边塞防务,可眼下瓦剌、鞑靼对大明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山西北端可是扼守中原的边关重地,必须去视察一下,可不能有丝毫疏漏,这样才不会辜负刘侍讲的拳拳之心啊。于是,匆匆往山西边关而去。
  于谦、于义、梅云杰、于康四人途径怀庆,过了碗子关。于谦想起前几个月就在此处生擒李银之事,心中十分感概,不觉触景生情,当即在马上吟出《秋日经太行》一诗:
  茫茫远树隔烟霏,猎猎西风振客衣。山雨未晴岚气湿,溪流欲尽水声微。
  回车庙古丹青老,碗子城荒草木稀。珍重狄公千载意,马头重见白云飞。
  四人乘马疾奔,沿太行山北上,一眼眺望延绵不绝的太行山,感想联翩,不觉吟道:
  朝在太行南,暮在太行北。问余何事苦匆匆,鞍马驱驰常是客。笑而不答心自知,眷恋浮名好是痴。昨日朱颜如殢酒,今朝自发已成丝。远离乡国空劳梦,帐望庭闱有所思。君境恩亲俱未报,窃禄无功补盛时。太行山,不可攀。谁似山头白云好,才成霖雨便知还。
  于谦心系边关防务,一路昼行夜露,走得很急,这天他们出了紫荆关,刚走不远,就见前面尘土飞扬,不一会迎面过来了一大队人马。于谦见对方人多,便将马带住,闪到路旁。只见这伙人马,约有三千来人,全是北方胡人的装束,骑着高头大马,外貌十分剽悍,于谦暗忖:这些胡人是来干什么的,根本不像商队,可又是如何经过关口的呢。
  于是,迎前一步,大声喊道:“请问,你们这么一大队人马,是上哪里去,准备干什么?”
  于谦声音原本就十分宏亮,这么亮开喉咙大喊一声,宛如空中一个炸雷,有一匹马似乎受惊,突然人立而起,马上之人差点摔了下来。
  那人十分气愤地叽哩哇啦地说了一气,就见两名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扬起马鞭往于谦头上抽去。
  眼见马鞭就要落在于谦的头上,于义、梅云杰催马上前,将手中的马鞭上前一挡,只见两根马鞭腾空而飞,两名大汉双双从马上跌落下来。
  就听于康大声说道:“河南、山西二省巡抚、佥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于谦大人,在此巡视,过往行人必须接受盘查。”
  于康声音刚落,就见马队中有一人点头哈腰地走上前来,说:“哦,是于大人啦,误会、误会,我是哈里木,我是奉命给朝廷进贡的,这次给朝廷进贡三千匹大宛宝马,请大人察视。”
  于谦眼睛一扫,的确有黑压压的一大片马群,再扫了一眼押送贡马的胡人,竟有数千人,心中暗忖:大明原有规定,外邦来京城的进贡人员,除了特批,必须控制在五百人以下,可这支队伍却超过数倍还有多,心中一愣,问:“进贡怎么去这么多人,可有特批。”
  哈里木连声说道:“有!有!有王老都堂的批条。”说着,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于谦展开一看,果真是王振这阉贼批的通行条,心道:这个弄权误国的奸臣大明江山迟早会断送在这奸贼之手的。既然过关手续齐备,也就只能放他们走了。
  待马队走过,于谦一行这才放马疾行,一路上,于谦闷闷不乐,仿佛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一朵乌云压在头顶,他预感到胡人对大明的祸害,已经为期不远了。
  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减慢马蹄的速度,不一会,已经来到大同,为了察明边塞防务的实情,于谦并没有通知都指挥使司官员,而是直趋边塞卫所。
  催马奔驰了两个时辰,这才来到云川卫,下马入营巡视,却见营门大开,并无军士守卫,走到里面,营中空空荡荡,没有人影。于谦大惊,莫非卫所官兵已被敌人全部端了,可是四周并无打斗痕迹,心中既惊又疑,说:“于、梅两校尉,速去四围查看一下,可有人迹。”
  于义说道:“师兄,你在这里保护大人,我去看看。”说着疾步冲了出去。在营中转了一圈,才在伙房里找到了几个火头军。听说站在眼前的是比总兵官职还要大得多的巡抚,几个火头军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当即竹筒倒豆子,将所知情况全部抖落出来。
  于谦从火头军的口中了解到:卫所的军士都被各自的官长派去从事农活去了,这里的官长为了多捞一些外块,有的令军士开荒垦地种植庄稼,有的则被派出去打渔狩猎,挣些银两,平日在营中守营不过五百来人,这两天因为总兵大人要抢收庄稼,也被全部调走。
  于谦一惊,问:“一个卫所五千兵士,难道都走了么。”
  一位年纪较大的伙夫,说道:“哪有五千人,实际上不到两千人。”
  于谦心中更惊,暗忖:卫所都是五千人的编制,而且也是按编制拨付饷银,为什么相差这么多呢。于是问道:“还有三千人哪里去了?”
  年纪大的伙夫答道:“上次征麓川调去二千人后,,还有一千来人都陆陆续续回了家,再也没有补充过来。”
  听了伙夫的话,于谦默默无言,在营中看了一遍,只见满目都是残墙破壁,营房已是厚厚地灰尘,显见很久没人在里面睡觉了。心中黯然,只有摇头叹息,上马而去。
  沿着长城往北而行,又来到一座卫所,看到营门旁边站有卫兵,营内还有操练之声,心中暗喜,便下马入营察看。却见千余名军士正在操练,倒还威武,只是许多兵士手中持有的并非刀枪,而是木棒,召官校一问才知由于都司数年未拨兵器,军中兵器都已残缺不齐,好在目前并无战事,不然可就被动了。
  于谦一行沿长城巡视十来天,到了沿途的各个卫所察视,所见所闻,大同小异,一想边塞防卫如此松疏,而瓦剌、鞑靼都在摩拳擦掌,一旦战事爆发,岂不是不堪一击。想到这里,忧心忡忡,登上山岗,远眺塞外,只见万里草原,茫茫一片,风吹草地,牛羊毕现,不觉张口吟诗一首:
  马蹄历尽万重山,霄汉相离咫尺间。白石清泉堪枕漱,丹崖翠壁倦跻攀。
  雨余林外群芳歇,烟瞑松头一鹤还。迢递客途无限意,强将诗句解愁颜。
  感叹之后,这才上马继续北行,来到晾马台,就见四名军士身穿单衣,在飕飕寒风的吹拂之下,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于谦询问,才得知这几人是明军的夜不收人员,刚潜入塞北打探瓦剌军情回来的。于谦看他们身上穿着单薄,想到塞北的凛凛北风,吃惊地问道:“你们就是穿着这么单薄的衣去了塞北瓦剌的军营。”
  一名军士叹了一口气,用冻得发抖的声音说:“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有半年没有发米饷了,至今也没有发冬衣,这次我们到瓦剌军营侦探军情,有一位兄弟就因为身子单薄,被活活地冻死了。”
  于谦愤然说道:“军士的饷银朝廷都按期拨发,为什么没有发到你们手里,你们的总兵、将官、还有监军都是干什么的。”
  另一位军士骂道:“这些总兵、将官、监军,一个个都是王八蛋,他们贪污了我们的兵饷,变卖了我们的兵粮,喝着我们的兵血,而且还偷卖兵器给瓦剌军队,这样一旦瓦剌军向我们开战,我们就会被一击击溃,大明江山又怎能保住。”
  于谦从马上拿起一件皮棉背心,递给一位年纪大的军士说:“这件皮背心你就穿在身上吧,也许能够挡一挡风寒。”
  老军士拿在手里,眼里闪着泪花,十分激动地说:“谢谢大人,谢谢于大人。”
  于康和于、梅两校尉也从身上脱下一件夹衣,递给了其他三位军士,军士们感激流涕拜谢而去。看着几名军士远去的身影,于谦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阴霾,便对于、梅两校尉说:“塞北边防如此糟糕,正如军士所说,一旦开战,定然不堪一击,我得立即向朝廷上奏,希望彻底改变目前的状况。”
  于义忧心忡忡地说:“大人,现在朝廷可不是原来了,当年宣德帝十分英明,又有杨阁老主持政事,因此大人所奏,皇上无不采纳,可现在英宗昏庸,王振当权,只怕大人所奏无人理睬,空费大人一片苦心了。”
  于谦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能是为天下百姓奉献一片丹心,至于成败与否,本官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梅云杰恨恨地说:“这个王振阉贼,我迟早会要杀了他。”
  正说着,就见两名商人,领着十几个武士,押着十几辆车子,往北走去。于谦暗忖:这商人押的什么货,怎么还有这么多武士押送,仔细一看只见那些武士行走举步之间颇有军人之气,与押镖江湖武师完全不一样,想到军士说的偷卖兵器一事,心中一愣,莫非……想到这里,于谦大喝一声:“停车,让我们检查。”
  商人听说要检查,非但不停车,反而催促押车的推车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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