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乒乓球（5）

　　9、去远行
　　
　　是的，都要走的。都要灭顶之灾，灭绝人性，灭亡的!但是我的结局是不是……太那个了?
　　甘霖走了。走的是那么的痛快，没有动静，没有反应，连一声“嗯”的声响都没有。比他用筷子去捅徒弟轻松多了……
　　我们都上车了。因人不多，就他一个人。
　　其实笔者也有所不知：他们区是只有甘霖一人。但是还有其他区的，他们有前有后。一般情况下，执行完之后，有谁愿意逗留呢？恐怕一个都没有！
　　
　　那么，笔者他们也不例外的，执行完之后，也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离开这个生死之地呀！
　　返回的车上。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刚才甘霖坐过的地方（老位子），在发呆……
　　是啊，每次的每次，都是这样的：刚才的情景，还在眼前晃动？刚才的谈话，还在耳畔回荡？刚才的独白，还在心里颤抖？刚才的甘霖，还在空中、车中、还在人群中……晃动的呢？！
　　他的徒弟，那个叫痛苦啊：“哇哇”叫个不停不说，还报警、还打120，还要不断地抢救……结果还是一命呜呼了。但是皮肉之苦可是受尽了。这一点甘霖是全然不知的了。为啥？他进去了。
　　在里面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呢？同理，在外面也不可能知晓里面的情况了。
　　
　　“生活清爽一点哦！”
　　“怎么，这个你也晓得？”
　　“是的。这个提篮桥里面的都知道的！”
　　“是么？那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进来，他们就这样告诉我。说临刑前要关照法警的。这是行规么！我也不知这‘生活清爽一点’是啥意思？”
　　“啊，你不知这‘生活清爽一点’是何意，那么你还要求我们干啥呢？”
　　“我想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我也就相信了。我想他们总不会骗我吧？死到临头了，他们再骗我什么的呢？”
　　这个倒是大实话呀！
　　“……”
　　
　　是的，这是死刑犯对我们的最后要求。我们都会做到么？旁人不知，至少这一点我会去做、做到了。可惜啊，甘霖没看到。再说了，他也看不到的了……那么，您会看见的么？
　　他的妻子也没瞧见。至于他的儿子，那是绝对不能看到的了……旁人是不是都看到了呢？不会的。不可能的。那是绝对的。绝密的。决绝的也！反正上帝、真主和菩萨是看到的。当然这全凭一个人的——良心！
　　良心？是的。良心，值几钱呀？现如今讲良心的人，有么？在么？多么？还是……这是笔者的一个特点：承诺，贵在——兑现！更何况是死刑犯呢？有人监督么？无。有人奖励么？亦无。那么，有人喝彩、叫好的么？更无！人啊……要是没了这点儿良心，那么也就全玩完了！
　　其实，过多的，我还是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个问题的啦……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人生在世，玩乐二字？
　　人生在世，开心二字呀！
　　对于人生的认识，我还是有一些些的呀？
　　去过了刑场……那么，你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呢？！
　　
　　甘霖走了。去了何方呢？“上西天喽——”“到极乐世界去了！”到底去了何方，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生命到此也就——终结和结束了。
　　
　　甘霖的妻子也走了。去了何方？“有人看见她到江边，钓鱼去了……”
　　哦——
　　这个“江”，是黄浦江，还是苏州河呢？这个“钓鱼”，是鱼钓她，还是她钓鱼呢？还有这个“有人”，又是指谁的呢？这个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讲得清楚了……其实，笔者也是不知的呀！那么，您可知么？
　　甘霖的儿子还在？
　　是的。他无行为能力。他还能跑到哪里去呢？他是需要有人照顾、看管和监护的。他的阿娘（奶奶）、阿爷（爷爷），也就当仁不让了！
　　那么，他的外公外婆呢？不知道了。反正从未听甘霖说起过。
　　后来笔者听说：他的外公外婆，早就走了……罪过啊，罪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生这厢有礼了——咿矣、阿啊！
　　
　　“能不能在骨灰盒里，放只乒乓球呢？”甘霖的提问时不时地又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个愿望、要求，高么？能实现么？我想这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但是是不是有啥小问题呢？这个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他最后的要求么？是的。一般情况下，人们都是比较尊重“遗嘱”的。这也是他离开人世之前的“惟一”要求？问题是他能知道么？他能看到么？他能满意么？他在那边开心么？还能打球么？还是否改邪归正了么……重新做人的了？！
　　这个“任务”，是要由他的家属去完成的了！那么会是谁的呢？不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呢！”而且是这样的“送”法呀。那么他的父母受得了么？这个无形的打击呀……
　　对于他的离去，最伤心的是谁呢？对，是他的妻子。但是若干年之后，恐怕就是他的儿子了！那么他的父母呢？反正都要走的么。他的儿子，再怎么“活”下去呢？这也是笔者最为担心的问题了！
　　
　　不过还好。听说他的儿子很好！早已将他的老爸给忘却了……这样，最好呀！
　　“请告诉我的老婆，叫她改嫁吧！”突然，我又想起了这句话。这是甘霖判决完之后，临上车时对我说的。
　　这是为啥呢？我不知道了。这是在问他，还是在问我？他有这个权力要求他的妻子改嫁么？他早已无权过问了。改不改嫁，那是他妻子自己的事情了……那么，我怎么会又突然就想起来了呢？
　　快到单位时，看见一对母子正巧从我们单位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是啊，触景生情啊？但是笔者还不是单单想到这个问题。还想到了：为啥好人的命不长呢？不是英年早逝，就是身患重病绝症，要么就是出车祸或飞来横祸……反正没一个是长寿的！那么坏人的命呢……也是不长的？那么，甘霖是属于好人，还是坏人的呢？！
　　
　　只要你触犯了法律，触到了极刑，那么你就必死无疑了！无论你是谁。上至大夫、下至黎民百姓的呢。那么怎样的人，才能长寿的呢？不好不坏、与世无争、清静无为、乐观豁达、一切顺其自然也……
　　要好，干啥？要坏，干啥？要那么长寿，又干啥？要短命，干啥？要“要”……干啥？！还是千年等一回？潇洒走一回吧！还是真心真意过一生吧！还是梦回大唐——醉生梦死吧。
　　
　　在路上。
　　是的，永远在路上。“准备好了么？跟我出发！”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那是快乐的老家……陈明的《快乐老家》又在我的耳畔响起来了……
　　那么，甘霖是不是也回老家了呢？
　　
　　10、继续打
　　
　　遗憾的是不能再打了!但是到了那边，我还要继续打的啊!这是谁说的呢？对，甘霖说的。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生命不息，打球不止！
　　生命不息，筷子不止啊……
　　此话怎讲？
　　
　　生命离得开——筷子么？
　　这倒也是。生命，就是“筷子”么……有了生命，你才可以用筷子。
　　筷子，就是你的两只脚啊……不能一根长、一根短；不能一根粗、一根细；不能一根硬、一根软；不能折了一根的呀……
　　甘霖的这个设想甚好么！但是可惜他，走的忒早了点儿啊，否则肯定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预言家”，还是“文学家”，还是——“伪学家”呢？！
　　
　　笔者的言论是自由的。在我们这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国度里，甚好！
　　“到了那边，继续打啊！”
　　可见，甘霖的想法是正确的。
　　但是跟谁去打呢？跟徒弟？跟他人？还是跟——自己呢？这个对手是很重要的啊！还有球台呢……你上得了台面（球台）的么？还有许多新的技术和打法呀。那么他有么？多么？会么？能么？行么？还是……
　　是的。他是不可能的了。
　　巧的是笔者也是很喜欢打乒乓球的。但是我没有这么伟大，也不会有徒弟，更不会用筷子去“打”的了……
　　他的要求是：等到走了……不要遗体，不要开追悼会，不要告别仪式；甚至不要骨灰，不要墓碑。不要，什么都不要。不要，一样都不要！他是不是比甘霖，更先进？更无助？更无心呢？因为他就是从“甘霖中学”毕业的啊……
　　
　　“继续打！到了那边继续打！”
　　这是甘霖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的。但是能实现么？是的。生命不息，打球不止的！还有那“筷子”？
　　是的。是筷子！筷子，是用竹子做的，当然还有木头的。还有红木的，还有金属的：有铁的、铜的和银的以及不锈钢的。但是是不是有金的呢？不知道了。没听说过。不过肯定会有的！是么？是的。没听说？就是没有的？不一定！是的。
　　“哎呀——要知道得那么多，干啥？”
　　是的。有许多事情，知道，还是不如不知道的好啊！看到、听到、想到亦然。眼不见，心不烦么！果真如此么？是的。有例为证。那么何例为证呢？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这不甘霖一案正是。
　　对于甘霖一案，笔者还是有许多自己的看法和想法的。但是就是没有做法。那没用的啊！
　　
　　没用的东西，也就不去多想、多说了，至于做那都是无用、白搭和无用功的啦。
　　还是想想、说说和做做吧，那些个有用的东西吧！笔者始终都是个——“实用主义者”么！
　　是的。甘霖走了。
　　一晃甘霖走了也有30多年了。那么在这30多年里，也不知他在那边“混”得怎么样了呢？是不是有筷子？是不是还在打球？是用球拍，还是筷子呢？是正胶，还是反胶呢？是长粒，还是短粒呢？是白球，还是黄球呢？是新规则，还是老一套呢？是新技术，还是老打法呢？
　　而那筷子是木质的，还是金属的；是祖传的，还是现代的；是高贵的，还是塑料的；是太空的，还是纳米的，还是别的什么高科技的呢？
　　其实，他的最后要求也应该改一改的了……为啥？要是他要求放一双筷子……那个是不是更有诗意的呢？
　　
　　现如今，“神13”都飞天了！你可知：神13么？要呆大半年呢……还要在天宫过春节的啦！（2022年4月16日上午安全顺利返回了）
　　是的是的“地球人都知道的”。恐怕就只有他们不知道了。若干年之后，还有“空间站”呢！还有神14、神15的呢……但是是不是有神16、17，乃至神20的呢……那么笔者也就不得而知喽！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啊！原因非常地简单么：因为，他们都在天上望着么……
　　
　　好了不说了。扯远了，就此打住。我也不想打搅你们了！你在那边继续打球吧：千万千万不能扫你的兴啊！遥祝你：能赢，拿冠军！最起码也要平局喽。要是输了，等我来了之后，要拿你是问的哦？届时还是要将你押上审判席的！
　　其实，要赢，做啥？要平，又做啥？要输，还能怎么样了呢？做人，还是低调一点么：以守为攻、以退为攻么。还是要——输一点点的么……最好么！然也。
　　
　　有诗为证：
　　一生追求打乒乓，
　　生活方式响当当。
　　追根究底第一是，
　　求全责备一棒棒？
　　
　　甘霖、乒乓球和一根筷子及公判会等等。
　　这些看上去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也……但是却是这么些个不相及的东西和人物等，将整个案子串联起来了……也是一种平衡？
　　甘霖是走了。
　　是的。但是他的妻子和儿子还在么？他们还会想起甘霖来的么……不知道。反正我是忘不了他的！
　　乒乓球是好。
　　但是怎么能“乐极生悲”呢？凡事都不能过了呀！凡事都要有个度呀？凡事都要顺理成章、顺其自然最好！
　　今天，我也打球。
　　但是我很痛苦！可是，痛苦什么呢？痛苦的是：没有对手啊……不是赢不了球，而是不能、无法输球呀。就是这么凡尔赛么？那么问题到底出在何方呢？！
　　筷子，人人、特别是华人都会用的，乃至于一些个老外也能用的。但是那是不能作为杀人工具的！
　　公判会，还有么？
　　估计早就取消了。因从媒体中甚少见到了……那么孰是孰非耶？那么我们那时的公判会，便成为了——历史！
　　至少，那老的“邮电俱乐部”是再也找不到了。就是我们的原班人马，也是再也找不到了：老的老，退休的退休；走的走，改行的改行；不在的不在，出国的出国等等。但是就是我们当中，又有多少人，还会有谁想起这起案子来的呢？恐怕还是有的。
　　他是谁呢？那就是——我也！这就是我最自豪的也。
　　列位看官：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