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集 胡爱国坐不住了⑵

　　05、五常胡爱国办公室，21日上午
　　胡爱国满脑子都是上访的事，他坐立不安，不停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
　　胡爱国：傅大炮撂了挑子，我只好让梁振旺暂时替他。老梁这个人，小心眼多，什么事情都爱斤斤计较，也不知道他能否胜任。还有，他们又去上访了，今天是第三次去，前两次上访效果都不理想，不知今天如何。唉，到现在这个点了，为啥还没有他们的一点消息？莫非还是不如意？
　　正在胡爱国狐疑的时候，电话响了，胡迫不及待地抓过电话。
　　胡爱国：喂，学武，事情怎么样？
　　肖学武：胡总，情况不太乐观。今天我又带着三百多人来到国家信访局来访接待司上访，我们现在还在接待司门前站着。刚才，我派胡臣光和铁拐李他们两个当上访代表，可是他们俩进去以后，很快就出来了。他们说，俩人向上递交材料的时候，人家接待员不要，说这事不属于他们管，让我们回去找地方政府解决。（肖学武向胡爱国汇报今天的上访情况。）
　　胡爱国：找地方政府解决？屁话，这事要是地方政府能解决，还用跑这里来找你们这些人。
　　肖学武：胡总，那我们怎么办？
　　胡爱国：还能怎么办？继续上访，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已经想好了，国家信访局不受理了，你们就带人去省驻京办上访。
　　肖学武：哦。
　　胡爱国：这样吧，你们先撤回去。（胡停顿了片刻，缓了缓语气）我这就去北京，马上动身。
　　肖学武：噢，那太好了。您来这边就有主心骨了。
　　胡爱国放下电话，又给辛怡然和结巴打电话。结巴先过来的。
　　结巴：哥，有事？
　　胡爱国：嗯，你准备一下，咱们去北京，现在就走。
　　结巴：哥，我有一事不明白，想问问您，行不？
　　胡爱国：说。
　　结巴：我记得您开会的时候不是说，让肖学武和傅大炮他们出面指挥，他们在明处，让肖总跑路，在暗处，你也在暗处，你和肖总都躲在暗处，如果出了问题就一层一层地推卸责任。
　　胡爱国：对，说得没错。
　　结巴：那我更不懂了，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要亲自去北京？你如果亲自去北京，那不等于暴露了目标？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胡爱国：你不了解具体情况，现在形势有点变化。县政府的人整天盯着我们做劝返工作，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就信了，有的甚至跑了，这个时候，我得去稳定一下军心。
　　结巴：哥，听说警察都去北京了，他们到处抓人，傅大炮吓得跑回来了。
　　胡爱国：嗯。你们不要怕，让他们抓吧，他们使劲地抓吧。你们不懂，这是行政拘留，根据法律规定，顶多拘留十五天就必须放人，要是不放那他们就违法了，我们就可以去纪委告他们。你害怕了？害怕就不去了。
　　结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谁害怕了？哥，我肯定跟您去，您现在遇到事了，别的我帮不上忙，给您提茶倒水我总能行吧？嘿嘿，哥，说实话，我是给你打工的，您每月给我六千多块钱，我很知足，这样的好事上哪捞去，对吧？我要是不去，我还怕您赶我走不让我干了，所以我才不呢！
　　胡爱国：这就对了。其相，咱们这次去北京，你除了给我当司机外，平时还得负责我的衣物、皮包等物品，等于是我的贴身管家。
　　结巴：好勒，愿为您效犬马之劳。（结巴听了，向胡鞠了一躬，笑着说），哥，除了我，还有谁去？
　　胡爱国：你，我还有怡然。（胡故意问）怎么，你不想让怡然去？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打电话不让她去了，她的这一摊由你来干行不行？
　　结巴：想，我当然想让她去北京，哥，你明知故问。
　　胡爱国：呵呵，你们两个现在什么情况，进展得怎么样了？
　　结巴：就那样吧，没有实质性进展，反正怡然对我整日不咸不淡的，我也习惯了。但不管什么情况，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胡爱国：嗯，你们俩这事呢，我尽量搓合，至于将来你们俩能不能走到一起，那就看你了，看你们有没有缘分啦。
　　结巴：好的，哥，我懂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不会忘记。哥，去北京这事你和她说了吗？
　　胡爱国：说了，我刚才打电话给她了，她说马上过来。
　　结巴：噢，那她怎么还不来？要不，我过去找找她，看看她到底什么情况？
　　胡爱国：好，记住，去北京这事咱们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说。如果有人问，你就随便找话搪塞过去就可以。
　　结巴：行，我记住了，我保证不给您惹麻烦。
　　
　　06、五常胡爱国办公室楼下
　　结巴开着车过来了，他看见辛怡然带着个大行李箱在这等着。结巴停下车，走了出来。
　　结巴：怡然，早过来了？
　　辛怡然：嗯。胡哥，快帮忙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
　　结巴：好的。（结巴打开后备箱，提起行李箱就往后备箱里放，他觉得箱子很重，问道），怡然，里面是什么，这么重？
　　辛怡然：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结巴：哦。（结巴听了，吓得没敢再问。）
　　俩人上了车。
　　辛怡然：胡哥，这箱子里全是咱们这些日子在北京的费用。
　　结巴：噢，你去财务领的？
　　辛怡然：没有，是领导刚才给我的。
　　结巴：哪个领导给你的？
　　辛怡然：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他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有疏漏。（怡然小声和结巴说）我刚才在办公室打开过，里面全是有现金、美金和金块。天呢，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好东西。我觉得压力好大，害怕万一有什么闪失。胡哥，这些钱本来是领导交给我保管的，但我是女的，包太重了，我拿着也不方便，就交给你吧。
　　结巴；好。
　　辛怡然：你可要注意保管哦。
　　结巴：好，你放心，我用人格做担保。
　　辛怡然：那我就放心交给你了。
　　结巴：好的。还有什么其他事不？
　　辛怡然：没了，你把这件事办好就立了一大功喽，我得好好谢谢你。
　　结巴：呵呵，说这话就把咱俩的关系搞生疏了，为怡然小公主效犬马之劳，我心甘情愿。好，咱们去接胡总。
　　
　　07、南山市人民医院骨科病房
　　胡爱国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妈妈病房，胡妈正卧在床上休息，姐姐胡爱华坐在一旁，这几天都是她伺候老母亲。
　　爱华：爱国来了？（她开着玩笑）你说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
　　爱国：（笑着）呵呵，也没啥，都是水果之类的，我这是买来孝敬咱妈的，也是为了你解闷的时候吃的，姐，这几天你辛苦了，这一大包是专门犒赏你的。
　　爱华：谢谢啦，头一回对我这么好。
　　爱国：只这一次吗？姐，你这人太没良心了。
　　胡妈：你们俩，整天见面就掐，从小就这样，这么大了还不改？
　　胡妈听了姐弟俩的说话，笑了。爱国放下礼物，坐在了妈妈床前。
　　胡妈：你说我这毛病，整天呆在医院里，到啥时是个头呀？你们姐弟俩又都这么忙，还得老往医院跑，这哪有时间呀！你姐都好几天没去她公司了。
　　爱华：妈，没事的，伺候你最重要。再说我不去公司也没啥，不是还有金龙嘛，金龙都把工作安排好了。
　　胡妈：不光是你，小莉也不行，她有病刚好，身子骨又弱，还得上班，还得伺候俩孩子，还得往我这边跑，不撑劲呀。你看小莉，每天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回接送俩孩子上学，爱国又帮不上忙，我担心别再把她又累趴下了。
　　爱国：妈，没事的，我们都年轻。我们不像你，你年纪大了，骨头脆，不比年轻人，你这病啊好的慢。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这才几天呢，您就想回家了？姐，可千万不能让咱妈回家，妈，您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您就在这里好好治疗。
　　胡妈：我决定了，再过几天我就出院，不能老在这里磨蹭时间了，反正我这毛病一时半霎的也好不了，不如回去养着。
　　爱国：妈，不行，不经我同意，你可不能出院。要是出院也行，但必须等我回来。好不好？
　　胡妈：爱国，你又要出差？
　　爱国：嗯。妈，我有事要出差，现在就走，这些日子，我不能每天来看您了，你要好好的，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胡妈：怪不得这个时候过来，刚才我还纳闷呢，这个时间你不在公司，跑我这里来干嘛？唉，你呀整天往外跑，这次去哪出差？
　　爱国：去上海。（爱国怕走漏消息，故意瞒着妈），公司里有点急事，我必须去马上解决。
　　胡妈：去多少天？
　　爱国：也不好说，事情顺利的话，也许三五天，要是不顺利的话，时间就不好说了。
　　爱华：妈，这次爱国出差，时间说不准的，他爱多少天就多少天吧。
　　胡妈：哦，也是，出门在外，身不由已，你放心走吧，这儿有你姐和吴嫂。
　　胡爱国突然像个孩子似地，他轻轻地拉着妈妈的手，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胡妈：（幸福地笑着）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爱华：妈，爱国从小就爱歪靠在你身上，这生就的骨头长就的毛，改不了了，呵呵。
　　爱国：嗯，您不是经常说嘛，在您眼里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爱国突然认真起来，指着窗外）妈，你看那边。
　　胡妈：啥？
　　胡妈侧过脸，顺着爱国的手指头望了过去。这时爱国乘机把嘴凑到妈妈脸上，笑嘻嘻地吻了妈妈两口。爱华坐在一边看到爱国这动作笑歪了，胡妈这才明白过来。
　　胡妈：你这孩子，永远长不大。（胡妈被儿子这一吻，高兴的脸上泛着红光。）
　　爱国：妈，说啥呢，怎么没长大？看，我这个头，谁说还没长大？（爱国说着，一边起身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他掰开橘子，拿起一个桔瓣塞到妈妈嘴里。）
　　胡妈：（满脸笑着质问）爱国，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你小的时候可都是这样，只要一做错什么事，你就拿东西哄妈妈开心。
　　爱国：妈，说什么呢，我是您的儿子，您把我教育得这么好，我能有什么错事？再说了，你说过的，就是不管我做什么错事您都能原谅，对不对？
　　胡妈：嗯，我最爱护犊子啦。（胡妈陪着小心问）莫非你真做错了什么？
　　爱国：我没做错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妈，到现在为止，我都认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只是有人不理解罢了。
　　胡妈听了点点头。
　　爱国：妈，我得走了，你多保重。
　　胡妈不舍地点点头。
　　爱国：姐，这几天还得辛苦你。
　　爱华：没事，只要你平安没事就好，路上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