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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品名称:小爸小妈      作者:流浪的松鼠      发布时间:2022-05-26 11:08:01      字数:4706

  黑娃和丽娃辍学在家,两人都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好奇的邻居问:“黑娃、丽娃,你们咋不上学了?”
  丽娃说:“我想打工,不想上学了。”
  黑娃也说:“我也想打工,不想上学了。”
  有的邻居“呵呵”一笑,不置可否。有的邻居摇着头说:“等将来打工后悔了,想再上学就没有机会了。”
  经过几天紧张而秘密的协商,丽娃爸妈向黑娃爸妈提出了丽娃出嫁的几个条件:“第一,城里要有房;第二,要买小汽车;第三,彩礼十万。”
  黑娃爸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三样办下来,最起码需要一百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黑娃家虽然属于村里的殷实人家,但一个农村家庭,哪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
  黑娃爸妈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反正丽娃已经怀孕,我们就认准一个‘拖字决’,到丽娃出怀的时候,看你们怎么办?”
  黑娃爸说:“买房子不是吹糖人,哪有那么容易?要看户型,看价格,看配套设施,三月两月也决定不下来。等娃们结婚了,看到合适的房子,我们一定买。至于小汽车,俩娃都不满十八岁,不能考驾照,现在买了也没人开。放在家里贬值不说,还要照样买保险。等他们过了十八岁,考了驾照再买也不迟。十万的彩礼太少,我们准备了十五万,明天就送过来。现在结婚,十万块怎么行?”
  黑娃爸侃侃而谈,话里话外全是合情合理的理由。丽娃爸打断黑娃爸的话说:“张武哥说得有道理,但这是丽娃妈的意见。丽娃妈也说了,‘现在买房子来不及,就把这几样都折成钱,一百万,一周之内办齐。’”
  黑娃爸愣住了,略做思索,忙陪着笑脸说:“时间太紧,哪能一下子凑那么多钱?”
  丽娃爸咄咄逼人:“既然张武哥有困难,那咱们只好法庭上见,别搞得像我们丽娃非要嫁给你们黑娃一样。要不这样,你们拿出十万块,我们自己处理。”
  黑娃爸身上冒出了冷汗,孰轻孰重,黑娃爸心里明镜一样。说实话,丽娃爸讲的那三个条件并不为过,如今,婚姻的攀比越来严重,特别是最近几年,“一动一不动”已经成了农村人结婚的标配了。
  “一动”,指的就是会动的车子,“一不动”,自然指的就是城里不会动的房子了。
  黑娃爸说:“张勇兄弟,别发那么大火。丽娃是个好姑娘,是我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我们怎么会不答应呢?”
  黑娃爸妈拿出家里全部的积蓄,又变卖了家里能变卖的一切东西,才勉强凑够了七十万,离着一百万的目标还差不少。到哪里去筹钱呢?黑娃妈想到了梅娃、巧娃和自己的娘家人。
  黑娃爸说:“梅娃家境好,底子厚,去年又承包了一百多亩地,她给咱们凑个二十万不成问题,剩下的十万就靠黑娃的舅和姨了,至于巧娃,”黑娃爸的鼻子“哼”了一声,接着说,“就当没这个女儿。”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黑娃爸自认为十拿九稳的筹钱计划彻底落空了。
  当黑娃爸妈向梅娃提出借钱的要求后,梅娃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先把黑娃骂了个体无完肤,还顺带连着丽娃也挨了骂:“屎痂子都还没有褪干净,就想着搞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那个丽娃我知道,就是张勇叔家的老大,小小年纪也太随意了,哪有一个女学生的样子?”
  黑娃爸说:“现在的时代,娶个媳妇不容易,咱们村里三四十岁的光棍差不多有二十多个。黑娃结了婚,我们就不操他的心了。我和你妈都还干得动,最多三五年就可以还你了。”
  梅娃说:“宽娃这两年没有出去打工,我们虽然承包了一百多亩地,但前年干,去年淹,收成不好,光我们去年买化肥种子都花了四万多块。”
  黑娃爸听出了梅娃话里的意思。在黑娃爸的心里,梅娃最听话懂事,最体谅父母的苦衷。
  当年,梅娃和那个东北小伙热恋,还不是听从父母的安排?离开那个东北小伙,在老家过上了安稳的日子。黑娃爸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梅娃接着说:“爸,妈,家里就剩五万块了,你先拿去,不行了我让宽娃去银行里贷。”
  屋外响起小猪抢食的“哼哼唧唧”的声响,木棍敲打猪娃的声响,以及宽娃洪亮的呵斥的声响:“挤个啥?再挤就打死你们。”接着,又是“砰砰”几声沉闷的声响和小猪“嗷嗷”的惨叫声。
  吃完饭,梅娃在屋里陪着爸妈说话,宽娃主动收拾了碗筷,又喂起了猪。勤快的宽娃一天到晚忙个不停,除了劳动还是劳动,而对自己个人的需求却从来不做考虑。
  衣服,穿最差的;饭食,只要能填饱肚子;不抽烟不喝酒,不聚会不打牌。除了勤劳节俭,宽娃还继承了他老子的优点。
  宽娃养了一只母猪,下了猪仔不卖,长大了卖肉猪,比卖猪仔利润大。百十亩地一年两收。麦子全部卖掉,可保一年两季的全部投资,甚至还有结余。秋季的玉米全是净利润,卖一部分,留一部分养猪,又比单卖玉米利润大。
  宽娃还买了大型收割机和大型播种机。除了收种自家的百十亩地外,还能揽活干,一年两季又能挣不少钱。对于梅娃的装穷叫苦,黑娃爸一百个不相信。
  宽娃系着围裙擦着手走进屋里,附和着梅娃说:“爸,妈,今年麦子收了,变了钱,再给你们凑几个?”
  黑娃爸妈清楚得很,宽娃的这些话都是空头支票。至于梅娃说到银行里贷带尾巴的钱,那更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客套话。
  黑娃妈娘家人借钱的态度还不如梅娃爽快。黑娃妈一张嘴,黑娃舅母和黑娃姨就叫苦不迭,似乎自家穷得连饭也吃不上了。
  黑娃俩舅俩姨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每家借给了黑娃妈五千块。黑娃外公听了黑娃妈的难处,二话不说,把自己养老的积蓄全部拿出来,算是给黑娃妈又凑了一万块。
  黑娃爸妈拿着到手的八万块钱焦心不已,黑娃妈说:“咱只有给巧娃打个电话试试了,毕竟,咱们养过她一场。”黑娃爸默许了。
  电话里,巧娃的声音响亮,自信,又有着一些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迫不及待:“爸,妈,你们要多少?尽管说。”
  巧娃的电话让黑娃爸妈激动不已,“你们要多少?尽管说。”这是什么概念?一向最不成器的巧娃竟然成了黑娃爸妈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且,还是那么干脆,那么肯定的一粒救命仙丹。
  巧娃游戏人生,一年四季都不回家,黑娃爸妈也不想让巧娃回家。乡邻们虽然没有当着黑娃爸妈的面议论巧娃,但黑娃爸的第六感官一直在提醒着黑娃爸:“我们老张家也算是老门老户的本份人家了,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乡邻们的眼睛都盯着咱看哩。”
  前几年,巧娃给黑娃妈打过一个电话:“妈,我找到了一生的真爱。”
  当黑娃妈问男方的具体情况时,巧娃说:“他今年刚过六十,老婆死得早,一个人把两个娃子拉扯成人。”
  黑娃爸抓过电话,骂巧娃道:“你愿死哪死哪,不知羞耻的东西!”只说这一句,便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自此,一家人再不和巧娃联系。
  黑娃妈忐忑地说:“还差二十二万。”
  巧娃说:“妈,你咋不早说,不就是二十二万吗?”巧娃的语气里全是轻描淡写,“把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现在我就给你打三十万,宽备窄用。”临了,巧娃又强调着说,“这钱不用你们还了。”
  前几年,巧娃离开前任——一个染着黄毛的,只会上网打游戏而不会养家糊口的二流子——孤身一人到苏州闯荡,应聘了某五星级宾馆的服务员。
  做服务员期间,巧娃认识了她现在的男人李老板。李老板六十岁左右,是宾馆里的VIP客户。李老板虽然很有钱,但却低调随和,对谁都客客气气,关键是李老板在宾馆里从来不要求一些特殊服务。巧娃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要放一根长线,钓一条大鱼。
  这一天,李老板又来住店,不知怎么把一份很重要的合同弄丢了。李老板急着赶去签合同,错过了时间就要损失一大笔巨款。
  巧娃顾不上吃午饭,顶着烈日,忍着饥饿,帮着李老板找合同。墙角,卫生间,床铺上下,花坛里……逐一找了个遍,直到下午三点多,还是一无所获。李老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的汗滴也噗踏踏直掉。
  巧娃显出少有的从容与不迫,一边安慰李老板一边继续寻找。最后,还是巧娃赤着手,从一个臭烘烘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合同。
  李老板欣喜若狂,抓起合同就跑,全然不顾汗流浃背,满脸污浊的巧娃。巧娃没有一句抱怨的话,目送着李老板消失在马路的尽头,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李老板,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李老板走了以后,巧娃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又累又饿又渴。巧娃连着饮了几杯冷水,又洗了个冷水澡,巧娃身上的汗下去了,浑身清爽。
  晚上,李老板满面春风地回到宾馆却找不到巧娃了。前台工作人员告诉李老板:“巧娃可能是热身子喝凉水,洗冷水澡,激感冒了,刚刚请假回家了。”
  李老板向前台要了巧娃的住址,不顾一整天地劳累,立即驱车赶到了巧娃的出租屋里。
  满脸疲惫的巧娃正躺在床上,头上敷着湿毛巾,身上盖着厚被子,颤抖不已,巧娃的床头还放着一杯热水和几粒药片。
  看到李老板进门,巧娃有些惊异,她试图坐起身来,但却没有成功:“李老板,你怎么来了?”
  李老板说:“你为了帮我找合同,累下病了,我实在对不住你。”
  巧娃说:“没事,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
  李老板帮着巧娃服了药,又拿出十万块钱感激巧娃。巧娃坚辞不受,巧娃说:“李老板,我虽然很穷,很需要钱,但我不能要你的钱。只有通过劳动,通过双手赚的钱我才心安理得。”
  李老板大为感动,对巧娃说:“你别一句一个李老板了,今后叫我李哥,你的善良比什么都伟大。”从此以后,李老板成了巧娃的李哥。
  一直等到巧娃退了烧,李老板才起身回宾馆。第二天,巧娃又发烧了,李老板劝巧娃到医院里看看,巧娃说:“李哥,我的身体好着呢,吃点药就没事了。”巧娃还劝李老板说,“你不要替我担心,男人就要以事业为重。”
  巧娃反反复复地烧了一个星期,等到巧娃病愈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却收到了酒店的辞退通知书和一笔补偿金。酒店的理由很充分:在巧娃患病期间,酒店要正常运作。目前,酒店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人员。
  巧娃拿着酒店的辞退通知书和补偿金,站在举目无亲的苏州街头,看着林立的高楼和不息的车流,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李老板极其内疚地说:“都是为了我,害你丢了工作。我家刚好缺一个保姆,要不,你到我家来吧。”
  巧娃不想去,巧娃说:“谢谢李哥的好意,我不能接受你的施舍。”
  李老板的口气近乎哀求:“这不是施舍,这是正常的雇佣关系。你靠双手到我家劳动,我按规定付给你工钱,你和我都会心安理得。”
  李老板的家在上海一个叫“观澜苑”的豪华小区里,房子很大,上下两层,是一栋单门独院的欧式别墅。别墅面朝大海,装修豪华,站在房顶,埔江美景尽收眼底。
  不知不觉,巧娃已在李老板家里做了两个多月的保姆了。巧娃很有眼色,李老板不经意间的一个目光,一个动作,巧娃都能心领神会。
  李老板对巧娃也很放心,常把现金等贵重物品随手放在家里,但巧娃从来不动那方面的心思。让巧娃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李老板偌大的家里只有李老板一人,李老板没有介绍过,巧娃也不敢随便问。
  有天深夜,李老板醉酒了,踉踉跄跄地走进家门。巧娃小心翼翼地把李老板扶到卧室,又给李老板泡了一杯咖啡。
  李老板左手接过咖啡,右手突然抓着巧娃的手说:“真的是你吗?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巧娃有些蒙圈,不知道李老板话里的意思,但直觉告诉巧娃,她的大鱼终于要上钩了。巧娃内心一阵狂喜,心跳急剧加速。
  李老板右手一用力,巧娃顺势跌撞着倒在李老板的怀里,李老板左手的咖啡“噗”的一声掉在地板上,纸质的茶杯子倾倒在地,滚出老远,地板上也随即冒出一层层细腻的泡沫。
  李老板双手环绕,紧紧地搂着巧娃,生怕巧娃飞走了一般。李老板虽然六十岁了,但双手坚实有力。巧娃似乎要窒息了,巧娃呻吟起来。
  巧娃的呻吟时断时续,时而如佳人低吟浅唱,时而如浪女娇喘连连,时而如三月春风拂面,时而如炎夏奔雷甘霖,时而如爆豆戛然而止,时而如空谷余音不绝,时而如落英飞雪入心扉,时而如醇香佳酿沁舌尖。
  巧娃的呻吟如同仙界的魔音,呼唤着李老板内心最原始的本能。李老板一把把巧娃推倒在床上。
  李老板一张热乎乎的嘴巴凑近巧娃的嘴巴。随即,两条柔软得如同小蛇般的舌尖纠缠一起,香兰肆溢。
  李老板解了巧娃的纽扣,解了巧娃的内杯,解了巧娃的裤子。李老板的手扣在巧娃浑圆的乳房上,抚弄,揉捏,游移,自上而下,直到巧娃的那个地方。巧娃浑身酥软,眼色迷离,这个时刻,巧娃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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