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兄弟（2）

　　3、出去了
　　
　　为啥一天、一周、一月都没事呢？
　　那女子走了。她去了何方了呢？
　　那女子名叫小兰，是个安徽农村来的大姑娘。在小镇的一家私营厂里打工。
　　那晚她是去一位老乡家里玩。谁知……就这样“失身”了！
　　回到宿舍，她赶紧去洗澡。洗完之后，倒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小姐妹们都劝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谈朋友、失恋，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她正在和小镇上的一位小老乡谈朋友呢。啥叫谈朋友？她是搞究不清的。只知道合得来，可以在异乡说说“心里话”了！
　　其实，那是叫初恋。也是懵懵懂懂的。反正就是有好感、在一起好玩么！就是好看么；就是好打发时间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
　　要知道这样的话，那晚上还不如不回来呢！还不如就住在他那里，或是就给他算了？哎，他非要送……是我不肯的。谁知今晚真的就……像噩梦一样啊？！
　　她那里受的了这份“折磨”呢？一怒之下，她不声不响地就这样回老家去了——直到民警找到她为止？
　　她的悄悄地回家，无意、无形中帮了他们仨啊！因她没有去报案，也没有同任何人讲过。就是到家之后，也不敢同父母提起。那年月还了得?这是很不对的了。糊涂啊……姑娘！这是后话，也就案下不表了。
　　
　　他们仨出来的胆子就更大了。躲过了“一阵风”，望过了“一阵风”，听过了“一阵风”之后，看看也没啥反应么，没啥动静么，也没啥不方便的么……
　　起初，他们仨是不敢再出门的了，各自躲在家中，生怕别人瞧见，连聚在一起喝酒都免了。后来看看也没啥反应的么？于是又不约而同地走到了一起。
　　秋风乍起，蟹脚痒痒。该是吃大闸蟹的时候了。
　　有天下午，小宝到小镇上买了一串。
　　那时的大闸蟹，都是用稻草绳扎成一串一串的。价位也不高，要是放到今天的来看?那是吓死人的。其实，这在当时也算是蛮高的了，也属于奢侈品——“高消费”的了。
　　
　　小宝拎了一串，来到大宝家。
　　“好——我正要去找伲（你）呢！”
　　“是哈（啥），走到二宝家去！”
　　说完两人就来到了二宝家。
　　“伲（他）勿（不）在，出去了——”二宝的没牙、小眼和小脚的阿奶，坐在门口。
　　“出去了……到哈（啥）地方？多长辰光（时间）了？”
　　“勿晓的（不知道）。有好几天了吧……”
　　“等伊（他）回来，到伲格朗（我这里）来一下！”说完小宝和大宝就走了。
　　“出去了，出去了？出去哪能也勿告诉我伲（我们）一声？是勿（不）是——”
　　大宝没有说下去。他想到了不祥之兆——是不是出逃了？还是被抓起来了？他不会吧……
　　他俩有所不知：二宝是不太响的。但是胆子最小；也是最大的。此话怎讲？在下面的介绍、叙述中自会有分晓的。其实二宝是到市区里的大哥家里去了……避避风头去了。
　　偿过甜头之后，小宝还在回味之中……
　　“还是到伲（我）家吧！”大宝发出了“邀请”。
　　“好——走吧！”
　　他俩先一人一瓶“金枫”（黄酒）。
　　大闸蟹煮好了整整一盘，放在灶间的四方桌上。
　　这是小镇上的一个特别烧法。一般的大闸蟹，市区里都是用笼屉隔水蒸熟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了“各庄的地道，都有高招么……”
　　其实吃大闸蟹最好是：蘸着醋、葱姜，喝的是白酒。这样才能驱寒。这是有一定的科学根据的。具体是啥“依据”，我也就知不道了。反正报上都是这么说的。报上说的，那还有假么？是的。那年月……我们都是最相信“报上说”的了！
　　大闸蟹还没吃完一个，那“金枫”倒是下去了一瓶。
　　“大老倌（大叔/兄弟）！再帮伲（我）去买一瓶来！”小宝在叫谁呢？
　　小宝是在叫大宝的父亲。这也是小镇上的“特产”？是的。千真万确！整个川沙、整个浦东都是这么叫的。
　　大宝的父亲，看着大宝在家，就特别开心的了。
　　“好格——好格，伲（我）马上去！”说完奔了出去。
　　平日里大宝是整天不在家的。他的父母也是管不了的。要说管大宝不来管他们就不错了？为啥？大宝管起来那个叫严呢，不要说他的父母受不了，恐怕就是您也受不了的。不信，那您就拭目以待吧！
　　“好啊！吃大闸蟹也勿叫上伲（我），独吞啊！”
　　循声望去，二宝出现在门口。
　　“侬（你）个死棺材（蠢货），到哈（啥）地方去了？”
　　“伲（你）没死啊！进去了，还是又出来了哈（啦）？”
　　“来来——正要找伲（你）呢！”
　　二宝刚刚回到家。听阿奶一说，立马就赶过来了。
　　“哈（啥）人进去了？看看……这是啥？”说完，二宝拿出了“醒宝”（烟/很时兴）一人两支。
　　“伲（我）是到市里买香烟去了！”
　　这也是小镇上的“风俗”？是的。那年月，以为有一包“醒宝”而自豪。
　　“好好！我伲（我们）有食粮了！”
　　“还有伐（么），拿出来——大家兄弟们分分。”
　　二宝想了想，拿出一包：“伲（你）俩分吧！”
　　“还有——肯定还有！”
　　对于二宝，大宝和小宝，那是太了解不过的了。他总是这样的：先给你尝尝，再吊你胃口，最后还是很不情愿地“和盘托出”来了。
　　“拿去——拿去吧！”二宝从口袋中又取出一包来。
　　“上海格大姑娘，那……真格叫漂亮啊……”二宝在描述着。
　　大宝和小宝听着听着，小肚肠里直痒痒、眼巴巴地探着、直流口水……
　　“哪能，伲（你）没白相（玩）白相？”
　　“哪敢呢！再讲……也没钞票啊！”
　　“哪能今夜……再出去走走？”小宝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提出来了。
　　“好!”
　　“好格——走——”
　　“走啊！”
　　说完三个人，走出了大宝家。
　　
　　少许，大宝的父亲，拎着两瓶“金枫”回来了。
　　“又出去了！哎——”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了。
　　那四方台子上，一盘大闸蟹还在；俩人、不，是三人早已没了踪影。那两瓶空“金枫”，像哨兵一样还立在那里——静静地欢迎着“大老倌”的回来？
　　4、要命了
　　
　　俗话说: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么——没水吃？但是他们仨恰恰相反:不但有水吃，还有“肉”吃呢!不信，那咱们就去瞧瞧吧——
　　三个人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老地方”:那个小桥、弯道、上坡处，最主要的来到了那个“瓜棚”看看。
　　看啥呢?其实，啥也没有啊!
　　
　　天晴朗，夜深人静；
　　虫草飞，蚊不过人；
　　心潮涌，脚下无根；
　　四处望，骑行无人?
　　咋办呢?
　　“再等等!”小宝说。“总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吧!”是的。他们是很有“耐心”的？
　　其实他们一点儿耐心都没有。有的是不死心呢……恨不得大姑娘立马就出现吧？哪怕是老太婆……也行啊！
　　“走吧，葛郎（这里）恐怕、肯定没人了！”
　　“是啊……是啊，还是到前面去看看吧！”
　　“好伐（吧），好伐（吧），走就走吧！”
　　说完仨人就立马“开路马斯”了。
　　去向何方呢？
　　他们不知道。他们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嗡嗡叫，到处乱飞的啦……只可惜没有——烂肉呀？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堵破墙前。朝里望望：借着月光，杂草丛生……
　　“格（这）是哈（啥）地方？”小宝问。
　　“伲（我）勿（不）晓得（知道）。”大宝答。
　　“伲（我）也勿晓得啊！”二宝说。
　　“进去看看？”说完小宝带头跳了进去。
　　大宝、二宝紧随其后。
　　人们都有猎奇的嗜好，都好“这一口”？都要弄个明白为止的。那么更何况他们三个活宝呢？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里原来就是“净心庵”呢！在整个小镇，整个川沙，整个大上海都是非常有名的。
　　净心庵，“静心安”呢！这个还用我多说么？单从字面一看，就可——一目了然了。
　　净心庵：
　　又名“兆心禅院”，始建于清光绪六年(1880年)，位于浦东临港地区泥城镇，由净船师太创办。初创时仅有观音堂及草庵数间，尼净善及其侄女三人。后来逐渐扩大至五十余间庙房，占地十余亩，为当时南汇县最大的比丘尼庵。1990年，经批准恢复为宗教活动场所，1992年重新修缮大雄宝殿。2003年5月，净心庵被列为南汇区不可移动文物。
　　“哈（啥）地方？哈（什）么事？哈——啊趄！”话还没说完，小宝打了个喷嚏。
　　“走伐走伐，格朗（这里）勿（不）是我伲（们）登格（呆）地方！”大宝有些个害怕忙说。
　　“是啊，是啊……还是快走吧！”二宝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来啊。
　　其实小宝比他们俩都要怕的。只不过是：要装“老大”罢了。老大能怕么？老大是不能怕的，更不能后退的，一定要遇事、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啊！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要冲！冲到什么地方，他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嗖”地一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去……
　　“哈（啥）么事（东西）？”小宝问。
　　“哈么事？伲（我）也没看清!”
　　“快走吧——”二宝颤抖着边说边往后退。
　　“大概是只野猫吧，还是快走吧！”大宝不敢说怕，只是一个劲地说要走。
　　“走伐（吧）……走伐！”小宝早就怕死了？只不过是他不敢先说出口罢了。
　　其实那只，只不过是——是只黄鼠狼而已……这一晚他们无功而返，还吓出了一身“病”来。这是后话，也就案下不表了。
　　是的。小宝病了据说……病得还不轻呢!那嘴都有些个歪了?
　　是的。大宝，也病了。听说也是很不轻的!那头发都直起来了?长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虫?
　　是的。二宝是没病。但是比有病的还要像有病？整天夜里……他都再也不敢出门了“鬼?鬼啊!鬼啊——”
　　您说他们仨，是不是都是“活见鬼”了?
　　他们有所不知:这个就是不祥之兆呀!已经多次提醒过他们，他们就是不听、不想，没有引起高度重视啊！
　　否则，还会有下文么？
　　是的。都是这样的！有诗为证：
　　大宝小宝病，
　　二宝魂不进？
　　仨宝有今日，
　　进化系精英。
　　大宝最没竞，
　　二宝是人精；
　　就数小宝好，
　　做大当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