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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这个糟心劲儿好难活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5-20 17:55:13      字数:4079

  一、莫丽花从张二拴那里出来,心情乱极了,都快乱晕了。在去的路上要经过一处马路集贸市场,进了市场感觉脑袋更晕,那里人流纷杂,停走无序。去就近的庙前派出所是从哪个路口走呢?打听后知道了方向,不知觉脚下的步子加快了。
  说是人要该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摔了仰面跤,鼻子能蹭破。啥事都能赶上霉头。莫丽花一心想着早点儿告了人家派出所,早点儿知道刘继堂的下落,她简直受不了了,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她左躲右让匆匆向前。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脚下的步子一乱,硬生生撞倒了一位万不该撞到的人;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人家已患过两次中风了,走路半边划。他左手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根儿芹菜,右脚每向前划半步走,左脚再跟上,提着袋子的左手就要上下颠一次。他到菜市场主要是为了活动活动,其次是买一点点菜,属于捎办。
  本来老人家双眼紧盯着路面拿捏着脚步就怕摔倒,结果被风风火火突然闪撞而来的莫丽花冲着那条半划的腿侧面狠狠地撞上了;莫丽花体重不轻,一百四十多斤,走得快冲击力强,老人家单腿还没划落,整个儿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句没吭声儿便晕过去了,只有胳膊腿在抽搐抖动。莫丽花一看,也吓得差点儿晕过去。恍然间她意识到闯祸了,立刻蹲在老人家跟前大呼大叫……
  流动着购物的人们立刻围成了一个圈儿,只听得人们都在急切地嚷嚷着让她赶紧上医院救人……
  在惊呼急叫的催促声中,莫丽花更不知所措了,大脑主导意识失灵了,傻瞪着俩眼嘴里只会问:“这咋办呀,这人是谁呢?这咋办呀……”
  忽听得一中年男人大声说:“这老汉是我们街上的,脑血栓犯过两回了。完了,这下完了!快点儿背上上医院!”
  莫丽花都急哭了,发急的人们都在催她赶紧上医院……
  就在这时,人群中钻进来一个中年女人,她刚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地喊叫:“啊呀!是你把我爸撞到了?!”
  莫丽花说:“是我撞到的。你是他啥人呀?”
  那中年女人一把拽住了莫丽花的衣服,仍是变脸失色地吼叫:“人是你撞倒的,你也真胆儿大。我告诉你,我是他儿媳妇。我们家正发愁没人伺候他。来来来,转过身来,背上上医院!”
  莫丽花犯难了,颤怯怯地问:“我背上?”
  那儿媳瞪着眼反问她:“你不背谁背呀?这都快出人命了,快点儿!”
  众人一起帮着抱起老人架扶到莫丽花背上。那儿媳看着众人又说:“大家都作证啊,是她把人撞倒的。”她又盯着就在跟前卖豆腐的摊主说,“你作证啊,就在你这儿摔倒的。”
  那位买豆腐的做买卖不管闲事,他老有经验,怕招来是非,立刻连连摆手呜噜着嘴说话:“我没看见,那会儿我正卖豆腐。你让他们作证。”
  “哎呀你可真是的,就是在你这摊子跟前撞倒的,你愣说没看见,看我再买你的豆腐。你个买豆腐的。”
  卖豆腐人心里嘀咕,‘你爱买不买,不缺你一个人,不惹这麻烦事。’
  莫丽花背起了昏迷老人,人们都急着呼叫让路要走出市场赶紧打车上医院。
  老人的儿媳和他们街上那男人不离左右跟护着。走了一段,莫丽花实在背不动了,随时都有忽然摔倒的可能,她停下脚步恳请说:“我实在背不动了,换个人背吧。”说着,她双腿一软出溜到地上。
  他们街上那男人立刻背起了老人,但不忘说一声:“晓菊,我背上可是与我无关啊,人是她撞倒的,我可以作证。这背人我是做好事啊。”
  老人的儿媳叫程晓菊,她嘴里嘟噜着“知道知道”催着赶紧走,但一直不忘拽着莫丽花的衣角不松手,生怕她人多眼杂跑了。
  莫丽花火耿耿地说:“你拽我衣裳干啥,我不跑。”
  “就是怕你跑了,这二年啥人没有。”
  “说你吧,我不是那人。”
  程晓菊一手拽着莫丽花,一手拿出手机给自家男人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要他赶紧到人民医院,她最担心的就是莫丽花闪身不见踪影。
  
  二、饥饿难忍疲惫至极的刘继堂离开铁路走在乡间小路上,离他要到达的公路还有很远一段距离,这会儿他再怎么忍耐也无法前行了,累得他双腿像挂了沙包,都不打弯儿了,更像是生了绣的剪子,跋都跋不开。必须到就近的村庄吃午饭,休息。望着不远处的那个苍茫中的小村庄,他急切切盼着赶快到那里去,但两条腿怎么都不听使唤,形容说两腿像灌了铅,实在是比那还严重。连日来的疲劳到现在把身体的积蓄都消耗无几了,全凭求生的本能在一步步向前挪。足足用去一个多小时,才走到那清晰可见的村庄边。
  看着这家陌生的门楼,仿佛是到了自家一样。当他抬手要拍打门子的时候,瞬间翻涌起一股伤情;一路走来,别人把他按乞丐看待,又遭了一顿乞丐的毒打,现在要拍打人家的街门,这可成了真真正正不折不扣的乞丐了!一个经营绸缎买卖的刘经理,转眼间成了刘乞丐。但强烈的饥饿感、疲劳感容不得他多思多想了,抬起手用力拍打街门。
  啪啪啪的敲门声过后,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青年农民走了出来,他一看眼前站着个要饭的,顿时沉下脸来说:“干啥,要饭也敢这么使劲儿拍门?滚!”
  这粗辱的轻慢声硬生生划过刘继堂的心房,捱过伤感,只剩了低声下气:“兄弟,我是怕你听不见才使劲儿拍。”
  “讨厌,我以为是谁来了。要饭还得理?”
  “兄弟,你听我说……”
  “哎呀,叫了我两回兄弟了,谁跟你是兄弟?你可真气人。”
  “说错了。你听我说,就算我是个要饭的,你先给我弄点儿吃的,我实在太饿了。”
  那年轻人笑了笑说:“这样说话还行。你在这儿等着啊,我给你拿俩馍馍吃。到我这儿饿不着你。”
  “好,你是个好人。哎,你让我跟你进院里去吧,弄口水喝。”
  “嗯,进来吧。”
  刘继堂随着年轻人进了院子。人家到家里给他拿吃的去了,他自己孤零零站在院子当中,觉着四肢不知该怎么摆放,很拘束的样子。又是一股伤情涌上来,以前他见过无数次要饭的,站在院当中再不往前走,眨眼间自己这样站下了。自己以前对要饭的从没正眼看过,有的只是轻蔑的无视和推拒似的施舍。人家要饭是遇灾难求活命,拿起打狗棍一步步走到要饭的地步,而自己是突然间到了这种凄惨地步。天哪,这是做了什么孽,一步到位啊!
  年轻人拿出两个馍馍递到他手上,刘继堂伸出污脏的手接过这两个白胖胖圆鼓鼓的馍馍视若珍宝,面香味瞬间钻入鼻腔,他张开大口狠狠地咬下一口,在嘴里倒了几个个儿便硬生生咽了下去,缓过一口气儿便说:“香,你家的馍馍真香。以后我有钱了就吃馍馍。”
  年轻人被刘继堂这话说得笑了:“哎呀,你老要饭,哪能谁都给你馍馍。你天天要饭咋能有钱呢。”
  刘继堂第二口馍馍咬得更大了,在嘴里左咬右咬倒不过个儿来。
  这家的女主人端出碗水来,把他让到窗户前的凳子上坐下吃。
  刘继堂嗯嗯啊啊点头示谢,一口气把碗热水全喝了下去。
  那年轻人这会儿才看见刘继堂背后别着一把镰刀,他生疑地问:“你出来要饭不拿棍子,咋腰里别着镰刀?多吓人呢。”
  刘继堂边吃馍馍边抽出镰刀放在地上,说:“这镰刀是打狼的,没用上。给了你吧。”
  “我们不要。慢点儿吃啊,看噎着。”
  没一会儿工夫,俩馍馍被吞咽下去,到了肚里感到结结实实,精气神明显上来了。他不自觉抹抹嘴巴说:“不饿了。你俩真是好人。”
  那年轻女人同情地说:“没啥,给你吃俩馍馍算啥。现在像你这样要饭的人几乎没有了,都是要钱;给少了还不高兴。人家们都到城里去要,说是城里磕头,回家盖楼。”
  她的话刘继堂没反应过来:“啊,你说啥?”
  “城里磕头,在城里趴在地下磕头,挣下钱回农村盖楼房。哈……”
  刘继堂明白了,他脸上不由得漾出自卑的失笑苦笑。
  那男人又说:“我听说有的还拿面包车接送你们在城里干这个的。”
  刘继堂这会儿麻木了,没有了被别人当成乞丐的过分羞悲;这会儿他身无分文、破棉袄、张口鞋,刚刚吃过要来的馍,似乎已进入了这个特殊角色。今天第一次领悟到:吃饱了要来的饭也能产生幸福感!俩馍馍一碗白水,这饭吃得太舒服了,周身的血脉似乎也通了,“哧哧”地向外扩散精气神。他更觉着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生道理:人是铁,饭是钢呀。这会儿他说话也自然了:“你俩刚才说的我是第一次听说,我没听说过哪个要饭的能盖起楼房来,更没听说过车接车送的。”
  那男人笑了笑说:“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看来你是真要饭的,只要吃的不要钱。”
  刘继堂现出满脸镇定的苦笑,无奈地摆动了几次脑袋才说话:“我给你俩说个实话,我不是要饭的。”
  “嗯?”“啊?”
  “我是个做买卖的大商人。”
  刘继堂这话,把这对年轻夫妇实实地蒙迷了,心说,呀,眼前这位敢不是人们传说的某神仙下凡到民间探访吧?看他说话还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开玩笑呀。俩人被惊愣得发了呆。
  刘继堂看这俩被“大商人”搞懵了,他才觉出刚才自己的话有不妥之处,于是微笑着说:“刚才我说我是大商人,有点儿过了,不过我是个商人,但不大。”
  “哈……”这夫妻俩顿时被逗得前仰后合扭动着腰身笑起来。那女人笑着说,“真有意思,人家现在那做买卖的,把烂东西硬能说成好东西;你是把要饭的说成大商人。哈……”
  刘继堂有苦难言有口难辩,但他心中的隐情、悲情仿佛是潮头冲击岩石打湿了心境。他抹着眼角说:“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太像要饭的了。真的,我是个做买卖的……”刘继堂悲情难抑地对他们讲起了这次出行所发生的急迫无奈而天地无助的一场场不堪回首的经过……
  
  三、就在这同一天,莫丽花在自由市场撞倒了有病的老人。她们出了市场,招手叫停了出租车。
  当出租车在医院门前停下的时候,程晓菊(老人的儿媳)盯着莫丽花等她付费,而莫丽花今生是头一回坐出租车,她哪懂这个,她连车门都不会开。
  在莫丽花懵懂而恍惚地看看司机又试着推动车门的时候,猛听得一声喝喊,“交钱呀!你装啥迷瞪?”程晓菊直棱棱瞪着眼说。
  莫丽花惊恍地问:“坐车让我掏钱?”
  “废话,你惹的祸当然该你掏钱。”
  莫丽花问司机:“多少钱呢?”
  “六块。”
  “哎呀六块呀!就坐这么一会儿,好几斤鸡蛋没了。”
  司机撇撇嘴笑说:“真可笑,六块是起步价。嫌贵你咋不坐上鸡蛋来?”
  莫丽花不情愿地付了费。这时候她才惊愣了,今天惹下这场祸,这要花多少钱呢!?
  
  四、张二拴在家里等着莫丽花报案后回来,他很想知道派出所会有什么办法找人。但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影。莫丽花身上也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又一层焦虑盖压在心上。
  
  五、被撞的老人到了医院便清醒过来了,经检查没发现什么大问题,还是老毛病,但需要在医院住下观察。
  这会儿老人挂着输液瓶静静地躺在床上。而莫丽花,老人的儿媳程晓菊,老人的儿子崔侠,这三人为了交钱的事在楼道里吵得一塌糊涂……
  不一会儿护士走过来,严肃地说:“安静点儿啊,不要吵架。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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