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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集(5)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5-16 09:46:17      字数:3373

  顾长茂:你根本不知错!让你独挡一面,你成山大王了。你当班长时,还处处小心谨慎,当排长没几天,头就大了?为所欲为了?
  【方兴国撅着嘴不吭声,赵永章也不敢分辩。
  顾长茂:新建哨所,有多少事要忙?该做的事没做好!进哨所就看到你的兵打架,抢钱,把牙也打掉了。训练也没抓吧?营房建设也都是半吊子!
  方兴国:(不能憋屈了)副团长,我有意见!
  顾长茂:我知道你有情绪!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你独挡一面,责任重大!可是,你的心思被一个并不热爱边疆的昆明姑娘勾走了!
  方兴国:(委屈憋泪)我是我,不能这样说人家不热爱边疆,她在班洪部落遭过大风险,办学校有贡献!
  一参谋:方排长,怎么这样顶撞团首长呢?
  顾长茂:让他顶!等我回来,他还不知错,就立即撤换!
  
  09-22:操场上日、外
  【顾长茂带指挥所人员出发。
  方兴国:(走到门外)副排长,你带一班,全副武装,集合!
  【赵永章带领一班战士,全副武装,跑步出来。
  方兴国:首长,败军常来骚扰。指挥所警卫力量太弱,你们上线,加派一个警卫班吧!
  顾长茂:我不用你操心!
  方兴国:(命令)副排长,你们跟上,加强前指警卫!
  
  09-23:医务室日、外
  【方兴国走向医务室。几个战士带着锄头、竹筐、木夯锤走来。
  方兴国:你们来干什么?
  战士:你不是叫我们来加高土墙吗?
  方兴国:不加高了。谁想往里看就看去!
  战士:呀,排长,你火气真大!
  方兴国:知道我火大,还不快滚开!
  【高雅和小李从女宿舎走出来。方兴国脸红,十分尴尬。
  髙雅:方排长,女宿舎的土墙不用再加高了。这样还凉快、通风好。你带我们去寨子里转转吧。
  方兴国:我干不了几天了,等团首长换了人,你再去转吧!
  高雅:方排长,你这个态度可不对。不就是顾副团长发现你工作中的错误,批评严厉一点吗?你真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方兴国:我受不了!只是女宿舎的土墙矮了一点儿,这也值得他那么凶吗?
  高雅:你不了解他吧?他可一直惦记着你,一直想着你好。
  方兴国:不跟你讲了!他还要撤我,我躺几天,等他回来撤办!
  【高雅把方兴国拉进医务室。小李出去洗衣服。
  高雅:方排长,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但是,我算新兵,是到你这里来锻练的。我们在工作队认识,应该算老战友。听说你在哨所当排长,我才愿意来。我不该多嘴多舌。不过,我是学医的,多少懂一点心理学。
  方兴国:好呀!
  高雅:我看你有心理障碍,时而郁闷,时而狂躁,心有千千结,解不开。我不愿看到你坏心情,影响工作,我必须讲话。
  方兴国:行了!有团首长严厉批评,已消化不了。你高医生跟他密切配合,给我开膛破肚,我只有死路一条!
  【方兴国对高雅的几分尊敬也消失殆尽,转身要走,高雅挡住他。不小心,两人身体相撞,方兴国忙后退,跑不掉了。
  【高雅进里屋去取物。方兴国趁机溜之大吉。
  
  09-24:草棚日、内
  【方兴国跑回他的“宿舎”,往床上一躺。简易床的一个脚不牢靠,垮了,床塌在地上,还磕痛了腰。他无心修床,随便收拾一下,睡地铺。仰望低矮的草棚顶,泪水从两个眼角汩汩涌出,顺脸颊流淌。
  【草棚顶上通风孔透进一束阳光。
  
  09-25:(闪回)破屋日、内
  【外边磅砣大雨。破屋内,到处漏水。方兴国父母、妹妹端盆提桶接水。
  【忽然屋顶坠落,草墙轰然倒塌。父母、妹妹都埋没在废墟里……
  
  09-26:草棚日、内
  【方兴国躺在地铺上猛一怔,高雅和报务员站在他身旁。
  【他匆匆擦干泪水,起身。
  高雅:看来,我到哨所看的第一种重病,不是这里常见的疟气、肠道病,而是心病,单相思病!
  【方兴国又躺下去,脸侧向里边。
  高雅:起来吧!你这种病需要渲泄,不可郁积于胸。你把我当成姐姐,或者知心朋友,都行。你说说,感情受了什么打击、刺激?都向姐姐说出来吧!
  方兴国:什么也刺激不了我!就是一对男女在我面前拥抱、调情,我也不会受刺激。我吃素,住和尚庙!高医生,你走吧,你最好离开哨所。
  【高雅拿出了哨所日志,打开。
  高雅:这里记着:今天,我们排长收到女朋友来信,爱情终于抛弃他了!相恋两年多的女友,劝他另找对象,不要再等她……
  方兴国:这些杂碎,本不该上哨所日志。
  高雅:请别见怪。顾副团长说,你们的哨所日志写得好,要我看看,了解情况。你们记得详细,说明你思想透明。
  方兴国:行啦!我把那封信给你,你了解吧。等副团长回来,我把权力全交给你,边防哨所需要女指挥官。
  
  09-27:分水岭日、外
  【顾长茂一行在一道山梁上行进。
  【晨雾己散,群山起伏,视野辽阔。
  【顾长茂举起望远镜,朝西,看山水相连的邻国风光。
  【炮声、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冲锋号声、喊杀声,在近处山里响起。
  顾长茂:我们的实战演习,枪声、炮声,远处都能听见。我们不是吃素的!
  参谋:演习部队沿着这条国境线拉练一次更好!
  顾长茂:南线还有一场演习嘛!我们这次行动,也是配合缅方清剿残军。万一残军送上门来,打它一傢伙。缅方也心里明白,彼此心照不宣。我们回到班洪休息一下,叫方兴国慰劳慰劳大家。吃饱喝足,立即开赴下一站。
  参谋:晚上,要方兴国在寨子里搞一次打歌会吧。
  顾长茂:你们有兴趣,你们去打歌。我要收拾方兴国,他再顶牛,就撤了他。还了得,才当个排长,就目中无人。根子是个人主义膨胀了!
  
  09-28:哨所日、外
  【方兴国躺在床上。报务员端一碗面条进来。
  报务员:人是铁,饭是钢。排长,绝食不行!
  方兴国:绝什么食?別乱讲!我真的不想吃,嘴里苦。
  值星班长跑来报告:排长,副团长回来了!
  【方兴国弹起来,着装、整理军容,走出草棚。
  【顾长茂带一位参谋站在一棵树下,掏出手枪,朝天空打了两枪。
  【枪声震动哨所。方兴国第一个站在场上。战士们全副武装,汇集在他面前。
  【高雅和小李背着药箱走进队列。
  顾长茂:方兴国,过来!
  方兴国跑到顾长茂面前:报告首长!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顾长茂:我只小考你一下。前边老林子里有一截枯木头,我刻了记号。你就当那是一小股境外武装分子搔扰,立即抓回来!限30分钟,我在这里坐等。
  方兴国:是!
  【方兴国转身跑向操场。
  【顾长茂和参谋选择一蓬大龙竹,扯掉荆棘杂草,坐下。
  【方兴国朝顾长茂走,低头沉思。走近树下,参谋向他打手势。
  【顾长茂背靠大龙竹,侧向一旁睡得香。
  【方兴国站在阳光下,等顾长茂醒来。
  参谋:(拉方兴国走开)伙计,听说佤族打歌很好玩,今晚,你张罗一下,让我们也痒痒眼吧。
  方兴国:我这排长能不能当到晚上,还难说哩!
  顾长茂:你们两个叽咕什么?快过来!
  【参谋拉着方兴国走。方兴国立正站着。
  顾长茂:我先问你:还想不想在哨所干下去?
  方兴国:报告副团长,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顾长茂:你为什么不主动、积极争取干下去?
  参谋:(回避)副团长,时间快到了,我下去看看。
  【参谋走开,顾长茂也起身下山,方兴国紧随。
  顾长茂:高医生来了,你察觉有什么异常情况?
  方兴国:没有!
  顾长茂:我给你讲明吧,她是我老婆。
  方兴国:(一惊)糟!她硬要跟着去找木头,我让她和小李都去了!
  顾长茂:这就对了!知识分子新兵,应该锻练。说实话,她可以留在营部卫生所,工作需要!但她还是热血青年,还想锻练。听说你在这里,就要求上山来,和你为争一寸土出力。也好,先打掉娇气。
  方兴国:她不娇呀!
  顾长茂:那也是,她要娇,我还不选她呢。只是我很遗憾,你为什么看不出她是我老婆呢?
  方兴国:你们故意打掩护吧?
  顾长茂:她好强,讲人格独立,不想依附男人。我答应她,不在战士面前公开她是我老婆。晚上,我跟你好好聊聊。你要替我们保密,就当我没跟你讲吧!
  方兴国:看,木头拉回来了!
  顾长茂:木头拉回来了,我还得修理你!
  【赵永章带六个战士喊着号子,把一截直径近一米、长约两米的木头抬到操场上,放下,向前滚动。顾长茂看看表。
  方兴国:这是很珍贵的红毛树,抬到伙房去!
  高雅:(跟在战士们后边)当柴烧了真可惜。
  赵永章:留着,解成板,以后谁结婚,给他打家具!
  方兴国:我同意!班洪哨所的同志,不分干部战士,谁先娶媳妇,就先给谁打个红毛木衣柜。这种木头不长虫子,好好收藏起来。
  顾长茂:我也同意!这么稀有的好木材,打傢具最好。
  方兴国:副团长,我们上哨后,坚持单兵、小组丛林作战训练。这寨子周围的老林子,我们蒙上两眼也迷不了路。
  顾长茂:随便小考而巳,值得骄傲吗?我看,你不知道自己出了严重问题!
  高医生看了哨所日志,那上边记着:你终于被爱情抛弃了!怎么回事?
  【方兴国把张华来信给顾长茂看。
  【(画外)方兴国父母、妹妹在房屋废墟上的一间草棚里露宿。
  顾长茂:我有点累。
  方兴国:那你先睡吧。
  顾长茂:我怎么能睡?你的问题严重,把我的心吊起来了!
  (第9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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