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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下)

作品名称:高占英和他的狐朋狗友      作者:沧桑      发布时间:2022-05-14 17:20:05      字数:2917

  11——4刘芳家里,夜,内。
  (晚饭后,当屋里只剩下刘芳和母亲玉玲时,刘芳向母亲倾诉了自己的心事。)
  刘芳: 妈,我想给你说点小事儿。
  玉玲: 有啥事尽管说。
  刘芳: 我想和王涛拉倒(退婚)。
  玉玲: 咦,傻闺女,想退婚,这可不是小事呀,我得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因为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玉玲有些惊讶。)
  刘芳: 你先不要跟我爸说,咱娘俩先通通气。
  玉玲: 你想退婚得有个理由吧。
  刘芳: 我看不上王涛。
  玉玲: 这就不对了,定亲都一年多了,现在说看不上王涛,那你当初为啥不说?(玉玲有些埋怨女儿。)
  刘芳: 当初年少无知。
  玉玲: 不对,因为咱不是定的“娃娃亲”,你肯定是有……(玉玲没有往下说。)
  刘芳: 反正我是不愿意!
  (娘俩正在说话,父亲怀义从外面进来,显然他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怀义: 咋回事呀?(怀义用严厉的口气问道。)
  玉玲: 您闺女想给王涛拉倒。
  怀义: 人家王涛咋啦?你说拉倒就拉倒,你说愿意就愿意,拿婚姻当儿戏,这事你不当家,啥事都依着你,还要我干啥?只有我说了算!
  刘芳: 这是我的婚姻,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都做不了主?
  怀义: 你想做主,你没想想是谁把你养大的?不知天高地厚!
  刘芳: 反正我是铁了心要跟他拉倒!
  怀义: 你反啦!只要你跟王涛拉倒,你就别想回这个家。(怀义气得浑身直打颤。)
  刘芳: 不回就不回!
  (刘芳赌气往外走被玉玲给拽住。)
  怀义: 你别拉她,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她就是死在外边俺不管不问,权当没生你没养你。
  刘芳: 我不叫您管我的闲事!
  怀义: 玉玲给她拿笔拿纸,让她写一份声明,说明脱离父女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出了啥问题跟我们无关!(怀义满脸怒气地吼道。)
  刘芳: 写就写!(刘芳态度坚决地拿起笔俯下身子往纸上写字。)
  怀义: (怀义本来想以此来吓唬女儿,没想到女儿如此决绝,顿时怒火万丈,走上前抢过纸笔狠狠地摔在地上。)你想上天呐!(然后两只拳头朝自己的头上猛捶几下。)
  刘芳: (刘芳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她从桌子旁走到自己的床前,把脸扭向一边,一声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默默淌泪。)
  玉玲: 傻闺女听妈的话吧,爸妈把你养大容易吗?从小不舍得打你一巴掌,盼望着你听话孝顺。如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却自作主张,让我们伤心,也让我们为难。妈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大人的话你还得听。你看你的亲事还是你亲姨给提的,要是王涛的人和家庭不行,你姨也不会给你提这门亲事。听话吧,闺女……
  怀义: 都是你惯坏的毛病,平常不让说、不让管,这下可好啦,非要弄到难看上。玉玲,这事你看着办吧,我是不管啦!(怀义说完怒气冲冲走进卧室,随手把门摔得很响。)
  
  11——5小屋里,夜,内。
  (晚饭后国明和占营、建全在一起议论刘芳的事情。)
  国明: 这都两三天了,不知道刘芳的情况怎么样?(国明在屋里来回踱步。)
  占营: 昨天下午我在路上碰见刘芳的母亲去张寨手里提着红包裹。
  国明: 提那干啥?(国明不解地问。)
  建全: 那是刘芳定亲时男方买的衣服和其它东西,估计是去退亲的。
  占营: 这事对男方来说是坏事,可对你来说是好事。孩子乖,去掂两瓶酒,再去弄几个菜,咱们庆贺一下。前街根生在街上开了一家熟食店,菜都是现成的,随便一拌就是几个菜。
  国明: 没问题!小意思,只要能娶上称心如意的媳妇,花多少钱我也心甘情愿。金波咋还没来?
  建全: 我来时碰到金波,他说要在家等刘芳的消息呢。
  国明: 金波没少操心,一会让他多喝几杯。我得赶紧去。(说着骑上自行车向街上冲去。)
  占营: 你看这个龟孙跟那卧不稳的兔子一样。
  建全: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不一会工夫国明便兴冲冲地跑回来,掂回来几个菜和两瓶酒。三个人把食品袋解开,发现里面有塑料杯和一次性筷子。菜都比较经济实惠:芹菜和水煮花生米,还有猪头肉和鸡杂。)
  国明: 金波还没来吗?(国明有些急了。)
  建全: 让我去叫叫他。(建全刚站起来,金波便推门进来。)
  占营: “孩他舅”咋来这么晚呀?
  金波: 饭是早都吃过,我在家等刘芳的消息哩。
  国明: 咋样啊?
  金波: 没用了!(金波摇摇头。)
  占营: 国明为了犒劳你专门去弄几个菜,你却带来了坏消息。
  金波: 这不能怪我呀,我已经尽力了。
  国明: 来,坐下喝酒,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酒咱一定得喝。(国明把四个杯子斟得满满的,然后端起杯子示意大家。)来,先干一杯!
  占营: (占营放下酒杯示意大家吃菜。)你把详细情况说一说。
  金波: (金波放下筷子,用手抹了一下嘴。)刚才刘芳去俺家时,两眼哭得红红的。刘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大致描述了一下。
  建全: 她爸妈是啥态度?
  金波: 肯定都不同意,尤其她爸反映最为强烈。
  占营: 我昨天见刘芳她妈提着红包裹去张寨。
  金波: 那就是她妈拗不过刘芳才去退的亲。
  国明: 亲没退成吗?
  金波: 刘芳的男朋友王涛,一听说是来退亲的,当时就伤心地大哭;王涛的父亲也慌了手脚,把红包裹又送回来,又顺带买些礼物和衣服,又开车载着刘芳的姨、姨夫一起来刘芳家,临走时又丢下一千块钱……
  国明: (国明默默地抽着烟,半晌也不言语。停了一会端起酒杯向大家扬了扬手。)来,端起来喝酒。
  建全: 别难过,不是咱的别强求。
  占营: 我去当面问问刘芳,这不是骗人吗?
  金波: 你也别怪刘芳了,她为此还给父母大吵一架,还差一点跟父亲写断绝关系的证明书。你想想她一个姑娘家做到这一步已经尽力了,除此之外,她还能怎样?
  国明: 好了,我也想开了。这事也怪我,本来人家风平浪静的,这下让我给搅得……只是可惜了,不说了,来,再干一杯!
  占营: 少喝点吧,我看你脸都红了。想开些,权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金波: 啥事光往好处想,咱没好的,咱有差的。刘芳再好,那不是过日子的人,再说那人以后你不一定能降得住;那桂莲再差,那是居家过日子的人,还是这种人实在。
  建全: 金波你个赖种,桂莲比刘芳差吗?(建全瞪着金波。)
  金波: 噢,不差,不差,我要是找到这样的媳妇,也算是烧高香了!
  国明: 哼!没志气!一个大男人会哭。(国明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占营: 别喝了,再喝都醉了。(占营刚伸手去夺,国明早已经灌进肚里。)
  (门开了,振清和柳叶进来了。)
  振清: 哎哟,这屋里咋乌烟瘴气的?
  占营: 振清爷,来弄两杯。
  振清: 不,不,你们几个喝吧。
  国明: 没志气,我看不起你!大男人会哭,哼,只有女人和小孩子会哭,哪有大男人哭的,没志气!
  振清: 说的哪里的话?云天雾地的。(振清拉住国明的胳膊。)
  国明: 我以为是谁哩?原来是俺爹哟。
  振清: 我不是您爹,你看错了。
  国明: (国明趔趄地站起来,伸出头与振清脸对脸,笑了笑。)是俺爹,你还哄人哩,我不是傻子,这个是俺妈。(国明刚抬起腿走两步,便摔倒在占营身上。)
  柳叶: 您让他喝恁些酒干啥?
  占营: 没让他喝呀,是他自己要喝的,他心里不好受。
  柳叶: 他咋回事呀?
  占营: 没啥事?
  柳叶: 金波,国明跟谁闹矛盾啦?
  金波: 没有。
  柳叶: 建全,国明您俩吵架啦?
  建全: 没有,俺俩吵啥架?俺俩从小玩大的,关系好得很。国明听说去县城学开车,俺四个好朋友要分开,他心里不好受……
  振清: 咱村离县城也不远,不拉货的时候可以回来;县车队里有床铺,想睡就睡那里,不想了也可以回家睡。开车多快呀,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柳叶: 国明,听见没有?明天您姐夫天河开车来接你,你抽空收拾一下需用的东西。
  国明: 还叫我去跟着俺姐夫开车的吗?我开着车一直跑到北京,都不回来了。
  柳叶: 你中用,你上天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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