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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铁骨铮铮,11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05-08 19:03:58      字数:4380

  第一章∶铁骨铮铮,11
  话说酒过数巡之后,胡启明对梁纪秋善世万二位兄弟欲明客人的来意,记秋愧恧赧颜心里踢腾一阵子不安起来了,忽的打着了哥哥的话头儿,脩然拔出自己腰里小钢刀,将左手的二拇指垫在桌棱上,立起两只眼,愤然道∶“哥,弟今又做了‘记吃不记打的猪子’犯了老海,违了誓言,自斫此指是为谢罪,如若再迷糊拿头是问的!”说罢,举刀就砍!众等瓷目瞪眼,惊骇已甚。突见嗖地一响,一缕白光飞起,嘣!钢刀插到了楼棚的横樑上。惊起一片嘘嘘。记秋叫唤一声,手勃掉了一层皮,鲜亮亮渗着血。“祺越”道∶“有啥大不了的事儿,一点儿那,岂可冤枉着指头骇着朋友的灵魂动杀法的?不如理也!”
  启明见状心里直突突一会子,道∶“记秋你弄啥的?自己人闹里出了这凶调子,成何体统?若非朋友出脚救险,二五就成一九了!嘴吸老海于指头何关,咋不砍嘴呀?其实于嘴也无关,都是你的心,砍断心就一了百了啦!你气得我慌,堂堂五尺汉子,赌咒发誓不算数,没血性,成不了大事儿的!”说着找出酒精棉球消毒伤处,纱布包扎完了事儿。记秋闻言更羞,咬破中指,血滴酒杯之中,将这殷红殷红的,脖子一仰下了,说声∶“下次再犯,誓不为人!”抬腿就走,气儿挺毒哩。启明拽着道∶“弟弟今个儿怎么了?大事未竟就说不行的话,一定为人,一定不覆辙重蹈!火儿这就泄个光,稳稳坐下来!”老段道∶“旧事已过从新开始!见到了红的,倒叫我想起一件事儿来了,南方有个彝族的习俗叫歃血为盟,表示诚心诚意,要不咱们也来个歃血为盟。”启明微笑道∶“有说把畜生的血抹嘴唇叫歃血表示真诚。其实这叫真诚挂在嘴外了。如今咱们表示真诚就学着记秋弟弟咬破中指染彤红了酒痛饮之,这叫真诚到心里,生死与共!”大家闻之甚喜大赞“诚心诚意!”启明将酒置于“五花龙凤”金盆里,纷纷各自咬破了中指注入酒内,一颗圆圆的太阳落到了其中,成了火红的句号,圈点着完美的忠诚。杜康在一旁也咬破了中指注入了人们的灵魂里,同饮此酒,铸造出共同的雄心壮志——救国救民!
  启明就把来客的重要任务详详细细说明了出来,记秋田来,心里激动了,浩然正气迸然而发,久久经商积攒的财富,在家庭的私囊里就要变臭生蛆了,还在无止境的膨胀着,膨胀着无穷的毫无疑义的贪欲,最后用到了啥地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闻得救民救国的事儿,豁然开朗了,一似那艳阳融化了寒冰,春风驱散了雾霾,明明白白的根本道理,“惩恶扬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绝不让中华儿女上洋鬼子的当,给列强充当炮灰,暴死异国!毫不犹豫捐献巨大资金支持救苦的无量功德之事儿并让各自的孩子也跟着学习学习啥叫革命,好做个有出息的中国青年。启明道∶“事情就这么定了。快快抄起筷子,吃菜吃菜,尝尝家属的手艺!”大家下了一阵子菜肴,连连誇赞“好烹饪,味道鲜美!”就在此时踏踏踏地跑进一个人来,大奎拦也没拦着。那人噗嗵跪在众人面前,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哭诉着。整的大家也愤怒了起来。
  原来这人是梁纪秋的大舅子,清苑草桥村人,叫柴小范,40多岁,和记秋高低胖瘦差不多,是个善经营日月的人儿,十来亩地,家境可以,父母妻儿倒是平平安安的。
  因妻子蔡珊珊很是美貌,不意被本村的地主恶霸洪老刁的浪荡公子刁春迷着了,这刁春二十来岁,高高骚骚的身子裹了一层花里胡哨衣着,侧棱眼儿寻花问柳的经验独到,屡屡欲蔡氏的寻趣儿被小范痛打了一回。这刁春是个惹不得的王八孙,密里结几个帮凶趁了黑风夜里闯到柴家,不管三七二十一蒋蔡氏搂了去。小柴在朋友家聚酒未归,父母持着刀棍奋战歹徒,不是对手,皆被打倒。蔡氏被弄到了一处空巷里轮趣数回,活活折腾个三魂跑了两魂。歹徒方散。蔡氏却是个把贞洁看得比命都重,受此奇耻大污,怎有脸儿苟活?就摸到了红老刁家门前,吊死在那颗弯腰树上走了。次晨,二老寻至,见状惊骇极愤,嚎啕大哭,痛骂红老刁禽兽里的禽兽!恰值柴小范路此,眼前的一幕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的!父母诉说昨晚之事儿,小差冷静道自家不是洪老刁的对手,就到县衙告状去了。县官和小柴曾是私塾学友,听得述说,很是上心,令巡捕急查案情,果见属实。奈何洪家势力颇壮,多有贿赂,如何是好?最后定个柴家故意寻衅滋事辱没洪家将小柴一顿板子结了案子。到家,岂意洪老刁将二老拳打脚踢至死,带着打手在柴家打的鸡飞狗跳里,幸儿女在学堂念书未归躲过了一劫。小柴远远站着望了一会儿,就急急来找姐夫求助报仇雪恨!先到东街得知在此就来了。
  众人闻之柴小范的哭诉,尽皆怒发冲冠。“祺越”摇摇手示意大家安静,问小柴道∶“你要怎的?”小柴挥了一把泪恶恨恨地道∶“割了昏官的脑袋,灭了洪家满门!方解大恨!”记秋道∶“小范,那以后你就给我到天津料理生意去,两个孩子到那里上学好了,少招灾。”小柴拭了泪说∶“这世道好认真的没法过了!今后我家就仰仗姐夫了。”“祺越”哼一声道∶“自古‘杀人偿命!’如今当官有权有势,地主恶霸,流氓恶棍,杀了人谁也不问他们偿命!老百姓若踏死了一只蚂蚁,上头就追着‘杀人偿命’哩!暗无天日里咱一定要贪污腐败执法犯法的狗官以及地主恶霸也的‘杀人偿命’的!小范,走!杀他几个狗官的脑袋扔给老袁头,看看自己治理的国家乱成了啥样子,还厚颜无耻鼓吹着‘法治社会’不?”说声“去去就回”就告辞了大家。“段秀”喊道∶“钢针钢针!”“祺越”道∶“谁要你的钢针,累得不行!”又道∶“谁有猪鬃吗?给我弄一把!”金掌柜道∶“要猪鬃弄啥呀?我店里多的。”“祺越”说声“自有妙用!”就一起往饭店里去了。金掌柜还是去年年关里杀的一口漆黑的大肥猪,猪鬃硬的很有弹性就留着没扔,不想还能派上大用的,就拾掇了一兜子给了“祺越”。二人告辞一路清苑去了。
  时近夤夜,零星的犬吠触动着夜幕,阵阵的杜鹃哀啼着上帝天平的倾斜。歪风邪气把个尘世搅祸的颠三倒四,是非不辨,善恶不分。历史的车轮自古及今辗轧善良的尸体,成全了邪恶的人物,演绎着复杂曲折的故事,编织着人类本来的经纬。
  县衙的客厅里灯红酒绿,十几个大贪腐败官吏个个好似道貌岸然,却怀抱二八美人,频频举杯,祝颂着北洋军阀镇压革命军取得的“伟大胜利”,保着了各自的无穷富贵,如果大总统复帝成功,就更加福禄无边了。今晚运气端的不错,门岗哨兵被锐利的猪鬃刺穿了喉咙,无声无息地逍遥快活去了。二人蹑手蹑脚靠近了客厅。小柴悄然道∶“中间的就是混账的县官,还有警察局、公安局、财政局的,别里都不认识了,看他们亲昵小妞的浪样,没一个好家伙!”“祺越”低低个“嘘”,掏出十多根猪鬃,从门缝里攒劲儿一弹,比钢针还快钻进狗官的喉咙里悄无声息往阎王爷哪里认罪去了。鲜丽妖艳的妞儿们不曾见到如此的场面,吓的连气儿不敢大出,惊霎霎鼓轮这眼珠子乱踅摸。二人推门进屋,搜出了脏官的体己,给妞儿们分过。“祺越”道∶“妹妹们都是无辜的,趁着黑夜快走吧,天明就走不了你等了。”姑娘们多是本市附近的,说着“谢谢叔叔的救命之恩”风似的离去。小柴引着“祺越”来到了洪老刁家。
  老洪带着打手在小柴家打了闹了,刚刚胜利归来,还没站稳脚,都噗噗嗵嗵挺尸满院不出气儿了。到屋里,看见老洪的婆娘吓成了一团蛋儿呵呵索索求道∶“别杀我,别杀我……钱钱都在那出地下里……”老洪的淫贼儿子也死了,姑娘洪梅十八九岁,和母亲睡在一个床上吓醒了,瓷着眼不敢说话。小柴骤然复仇怒火,一把抓着红梅,拖到地下拽了姑娘的裤头,解开自己的腰带,恨道∶“替家人报仇!”不管姑娘苦苦求饶,就要那。“祺越”抬腿给他屁股一脚道∶“他们畜生你也学畜生啊!”小柴哭咧咧道∶“他们轮奸我的媳妇,我独奸还不行啊?那这仇你给我报吧!”“祺越”道∶“放屁!守着我你不能这样干!冤有头债有主!她母女也没强奸怒的媳妇,你干嘛要强奸人家母女弄啥?”说着搜出了银元金条能有一挑子,给母女留下一部分,装到箩筐里担着忽忽闪闪的离了此处。
  回到了胡启明家,都还没散,等着消息的。见二人凯旋胜利满载而归,无不高兴,起身祝赞一回。“祺越”道∶“都坐下,听我说,事情是处理干净了狗官杀了,洪家灭了。这些金条银元完全属于小柴家的损失,父母被洪家打死了,这样大的损失什么也无法弥补的。小柴你连夜先软埋父母和媳妇,赶紧带着儿女离开保定,上头很快追查的。我们也得连夜赶路,出来时间不短了,夜长梦多。”都觉得有理,就收拾妥当,胡家父子护送客人。老段父女言欢告辞,段芬特意摇开车窗说声“大奎哥哥后会有期!”大奎跑过去道∶“妹妹,我等你!”轿车缓缓离开了胡家回家去了。梁克业善田来也跟着客人上车一路高碑店而去,拐到教堂见了神父,神父说着∶“感谢上帝!”就取出两个竹篓一条扁担,一个木箱还有一个包袱道∶“以最快的速度到琉璃河天就快亮了,不要到门前,那样会引起政府的注意就糟糕透了。数里轿车立马返回,下余的平安无事了。上帝保佑!”
  到了琉璃河天真的大明了,五六里处,胡启明独自开着轿车平安地返回了。三位公子哥儿同大家担担扛扛来到了拯民里38号。
  老蔡人等听完世龙众人艰辛过程的叙述,又惊又喜,归拢了胜利品后,大家洗过,小岳端上刚刚做好的饭菜,正在进餐之时,附近的邻居闻讯院里来了好多人。世龙放下碗,给兄弟姐妹没分发了救济,都说着“感谢”话儿高高兴兴地里去了。剩余的大洋还是好多的。金条这玩意儿用场大着里贮藏到了地下室里。老蔡安排了大家的休息,挥撵着多日里的疲劳,舒服着梦里的旅游,继续着美好的事业。次日饭罢,老蔡叫世龙,段氨,焦唐几个挎着讨饭兜子装上大洋到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里给家境贫寒的人们散发大洋,梁克业,胡大奎,善田来把体面的衣服脱掉换上了朴素的服装也一定跟着去体验新鲜生活。
  李连和小岳姐姐在家料理事务,二人很有缘,言谈十分投机。李连问∶“姐姐,我听说您在水里住很长时间淹不死,真的吗?”小岳道∶“真的!妹妹瞧瞧我的眼睛。”李连仔细端量,吓了一跳,说∶“你你你原来是混血儿?眼睛靛蓝靛蓝的,你父亲是哪国的?”小岳气了,想这个妹妹真的不会说话,道∶“你才是混血儿的!不等我说明白你就乱凿?翘了就不理你了!”李连自知唐突了,道∶“好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我从没见过这么蓝的眼睛,眼珠就是蓝的,给中国人不一样的。”老蔡道∶“连妮子别胡诌了,你看看我的眼。”李连直着眼珠子,盯了一阵子,突然叫道∶“啊!你的眼也是蓝的,被姐姐传染了!”老蔡不悦道∶“在胡扯我打你!我的眼没你姐姐的眼蓝,是半成品的水老鸹。你岳姐是个地地道道的水老鸹。遗传基因使然。可别乱说了。”李连觉着水老鸹有意思,在老家也曾听说过,就是没见过,这下子好了,亲眼目睹了真正的水老鸹,羡慕道∶“好姐姐,你也教教我学个水老鸹吧,不想在陆地活了想到水里过。”小岳听着心里笑这妮子真的异想天开了,道∶“好!明年春暖和了叫你学水老鸹!”正说着邵江万来了,江万从挎兜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老蔡,道∶“伯伯,这还是俺厂里守大门的给您的信。我还忙的,不停了。”就腾腾地走了。
  老蔡想这又是啥咕咕喵儿呢?打开信,奇怪的事儿发生了,欲知何事?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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