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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铁骨铮铮,9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05-04 23:46:01      字数:4901

  第一章∶铁骨铮铮,9
  本来段祺輔数月之前就知道了云雾山的惨烈之状担心李连的安危心里苦的寝食难安了,连段芬也是担心个眼泪汪汪的。段叔叔就想起那桩令人闹心的事情来。当时因军校的校长给自己透露了“云雾山革命军的冯凯歌冯旅长和王没尊政委因要投降袁世凯竟然被两个男女士兵杀死了。男的叫袁世龙,女的叫李连。不知和打死洋教官的李连是不是同一个人,也未可知。姓蒋的对这不轻易出现的无法无天的兵蛋子竟敢刺杀长上案情十分恼火,下令追查凶犯!”
  老段问校长∶“云雾山的全体士兵不是被袁世凯有个手下的官僚暗通日本用了刚从德国购买的那架飞机全部轰炸死了吗?这消息从何而来的?”
  校长道∶“要是都死了就好了,可偏偏袁世龙和那个女的李连在死人底下没有炸死跑了。后来有个腿上受伤的人,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了被救,透露的实际情况。据说此人当初和李连袁世龙都很熟悉的,亲眼瞧见他们对自己的呼救全然不理丢下不管只顾逃命去了。”
  原来这个人是春水街的倪大的堂弟倪三,当时离世龙李连不远。倪三被炸掉了一只脚,痛昏了过去。及至天刚蒙蒙亮,有了知觉,看见了世龙李连钻出了死人堆没有死,扭着头瞧了一眼铺满山坡尸体,头脸身子一点儿不少地下山了。不管自己怎么呼救,给没听见一样。其实倪三的声音太小了,假若二人听见了呼救,拼着命也把他救下山的。
  隐藏在北洋军里的两个革命军的情报同志,佯着山里查看“敌情”发现了倪三,救下山去,在琉璃河的诊所里进行包扎治疗,倪三就把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情报同志。谁晓得这两人就把这个秘密电告了姓蒋的,因之下令逮扑给党国创造负面奇迹的袁世龙李连十恶不赦之人。幸好倪三不会画像,不然就更惨了。后来倪三被送到保定军校的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给上头接走了。
  且说世龙,段氨,焦唐都在三楼休息;李连自然和段芬在二楼安歇了。李连的火急性子着急着段叔叔的警告∶“立即改换名字!不然,大祸随时降临头上,在劫难逃!”段叔叔,俺们在啥劫了?没有杀人越货呀!咋不道个明白呀?这一夜休想睡着的。翻烧饼一样弄得段芬也不安了,问∶“姐姐咋的了?急我爸说的那事儿,明日里你不急他也说给你听!”说着拉亮灯道∶“瞧瞧啥时间了?睡吧睡吧!”又灭了灯。
  刚欲合眼,门嘭嘭地响起来了。只听段叔叔道∶“李连李连,快到我屋里,事儿有些急!”
  李连穿上夹袄,登上绒裤跳下床开门道∶“段叔叔,我心里急得快冒火了!”就跑上三楼喊醒了世龙。世龙到底心大,光知道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不合计,粘床就着。酣睡不醒。段氨连连拍着他道∶“世龙叔叔,醒醒醒醒,李连喊你有急事儿的!”世龙揉着眼听着李连喊,道∶“啥事儿火雷子的样子?天明再说不行啊?”李连道∶“不行,段叔叔崔咱俩的,快!”
  来到楼下,世龙道∶“段叔叔有事不是改名的事儿呀?”
  老段就把事儿的经过说了一回道∶“恐怕学校里有眼线的,所以提前说明,只要在保定,你的名字改为段祺越,李连侄女就叫段秀谨记谨记!”又道∶“世龙的年纪比我小不多少,我是你哥哥的,记着了段祺越!”
  世龙闻此心里大惊,自己还不到五十岁,难道真的老了?管他呢,老他老去,当不着革命,高兴道∶“好的哥哥,弟弟记着了!”话刚落音,大门嘣嘣地响了更急的了,简直似脚踹。
  老段轻声道∶“快坐下,沉着冷静。说眼线,真的眼线来了。”就拉亮院里的灯,噌噌地开了大门,笑盈盈地道∶“真的心里念叨你,想着校长校长就到。吆,还有几个弟兄的?大家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屋里请屋里请!”
  大家一起来到屋里,毫不客气地落坐在靠墙的一排沙发上。老段忙乎着烧茶,校长道∶“段教官消停消停吧。”指着虎背熊腰身着军服的打手道∶“我的弟兄们瞧见你家来了三四个人,怎么就他俩?”
  老段暗想你他娘的盯得怪紧,可能怀疑到我的头上了,说∶“怎么?你在我家暗里按上监控了?还有监听器的吧?不冒烟的事儿真能做得出!”
  校长道∶“您别误会了,还是上次说的云雾山那两个刺杀旅长政委的兵蛋子,怕他们化了妆潜伏来给你造成危害,所以来查查!”
  老段哈哈大笑∶“我看那个叫倪三的货子,神神经经的标子,嘴里不着边际冒个空气泡儿就当成正事儿了,岂不笑话?,你们就好好地查查吧!”就指着世龙二人说∶“这是我家兄弟段祺越,姑娘是我家侄女段秀。”
  校长道∶“还有两个呢?”
  老段道∶“一个是我哥哥家孩子,另个是孩子的朋友都来看我来的。”
  校长道∶“可以见见吗?”
  老段道∶“这还有说的,三楼里,随便见。”校长带着随从上三楼去了。
  老段小声道∶“瞧瞧,都是一个鼻窟窿子出气的亡国奴!”李连道∶“叔叔不中了咱整死他们算了!”老段怒道∶“你这妮子怎么了的?学校里戳个天大的窟窿,叫你舅舅和我好是补了一大阵子你才活了下来,到云雾山又把军官杀了,惹出了这档子事儿来了。咋着不知道吸取教训,杀上瘾了?你咋不去东北杀日本鬼子去?杀死日本鬼子才显出自己的勇敢和智慧!要知道这些人再坏都是中国人都会有觉悟的可能。袁世凯都恨他,可他也痛恨日本鬼子,在签订《二十一条》时,主要关键的都拒绝了,只签订了无关紧要的条文。”
  李连道∶“不是袁世凯没有签订《二十一条》吗,怎么签了?”
  老段说∶“你根本不知道,他虽然签订了枝末之处,国民也气毁了,无不咒骂,骂老袁是卖国贼!”话刚落音,蹬蹬的脚步声来了。
  校长道∶“一个叫段氨,另个叫焦唐。我问问你大哥他的儿子是不是叫段氨!”
  老段道∶“我说校长,你真会作妖!这个事儿我值得和你掏瞎话不?”说着就把电话号码扔给了校长,校长仔细一瞧,吓的呵呵索索道∶“段志泉不就是段祺瑞吗?你原来是总理的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多有冒犯!”带着打手急急离去了。老段说声“不送!”
  “段祺越”就走出门外瞧着狗一样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关了大门。
  几个人都没了睏意。老段烧壶茶,满了几杯,一齐品了起来。老段瞧着“祺越”问∶“兄弟,恁们几个来,不光单单瞧我吧?觉着你们还有别的故事儿,亮出来我还能给点儿好的建议的。”
  “祺越”就把有关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洋鬼子来华招工的事儿以及前来的目的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老段沉吟一大会子道∶“打算虽然好的,但是终究阻挡不着北洋政府‘打肿脸充胖子’狂妄的做法,老袁好露头显摆,我的哥哥段祺瑞他俩臭味相投,不顾国人的死活,为了自己出名捞羹一定把中国青壮年推到西方战场充当炮灰的!哎,帝国列强之间的战争搅得地球不安,殃及无辜,谁也没法的!但是小日本乘机在我国搞小动作这是必然的,而北洋政府一定视而不见的。”
  “祺越”道∶“咱也管不了世界的事儿,尽量拿出微薄之力,设法救一个中国人是一个中国人,少去西方战场流血牺牲就好!另个叔叔瞧瞧眼前的国家形势乱如牛毛,两极分化严重。穷的穷的要死,富的富的流油,政府不思量着改变不合理的现象,而大总统反却筹谋着当皇帝把穷富的深沟开掘的更深哩!这算啥事儿呢?”
  老段道∶“不算别的啥事儿的。是袁世凯加速自己彻底消亡的事儿。咱们明儿里先到一个幽静的河边沙滩都亮亮各自的身手,让老夫开足了眼界好带着大家瞧瞧人家共产党地下做的啥准备,再帮助你们弄正事儿。同样的地主老财,有的特别胸怀正义,爱国爱民乐善好施;有的却禽兽不如敲骨吸髓地祸祸百姓。你等此来一定做好了除暴安良的大事儿,所以得有本事!”
  李连道∶“除暴?不杀了坏人怎么叫除暴?光费唾沫绝对不能除暴的!”
  老段道∶“看看看,这妮子又来了又来了,杀人魔鬼转世呀?不杀人就不叫除暴是不?用革命正义的道理说服那些行为不端的地主老财,充分认识自己的剥削穷人的罪恶,改恶迁善也叫做除暴安良的。”看看表又道∶“下一点了,还能睡几个点儿。快休息,明日里好好开眼界去。”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段芬早早醒了,到卫生间洗簌不小心玻璃杯子掉到地上呯喳一声打个粉碎。李连惊醒了,拉开窗帘子见到朦胧的晨色,穿整衣服道∶“妹妹,我给你说,从今往后我就叫段秀了,段叔叔就是我的爸爸了,我就是妹妹的亲姐姐了。你把玻璃杯打的多好听,是给姐姐庆祝的?”段芬闻之异常高兴拍手道∶“好啊好啊,可满了我的心愿。这杯子是我不小心弄打的,怎可用此庆祝姐姐?妹妹得燃万字头大红鞭才是劲儿的。”“段秀”笑道∶“保密保密,家事不可外扬!”说着洗簌一回,二人下厨做饭去了。
  早饭简单,米饭馒头,炒了几个素菜。吃饭间,世龙道∶“段氨,焦唐你俩记准了以后在保定必须称我段祺越叔叔不得称错了。否则敲碎你俩的脑壳!”二人疑惑地忘了吃饭,瞪大眼睛瞧着世龙头里按的啥秘密。老段做了简单的解释就豁然了。
  这当儿,金掌柜匆匆来了。大家放下碗站起身,打躬问好。老段道∶“金掌柜坐下吃饭!”段芬忙里添。金说∶“别别,别开气,我吃过了。”说着坐在沙发里道∶“昨晚几个兄妹说上您这儿,我咋觉着一定有啥事儿的,丢了碗就来看看啥事儿我能帮上忙不?”
  老段道∶“今天你还忙不?”
  金道∶“放了寒假女儿和家人帮忙的,就闲了来了。”“就好!”老段道∶“一起溜达一日开开眼,晚里了你就明白他们的来意,就胸中有数了。”金掌柜喜得脸儿红团般的美,满口一串∶“心想哩!”
  饭罢,段芬到军校车位里开出自己的爱车——福特T型轿车——美国货——坐几个人显得有些挤。金老板下了车道∶“我不去了,怕窝瘸着您们。”
  老段把他拽上车笑道∶“没事儿,窝瘸了我给你按摩的。”就挤挤囊囊往清苑河蹽去。
  清苑河,河水几百米宽,碧波荡漾,悠悠然然自西往东而去。成群结队的灰褐色的鸭子随波逐流,有的扇着翅膀挺起身子嘎嘎地叫了几声好不快活。水边的芦苇已经干枯,干枯的芦苇外边都是柔软的细沙,顺着河床观瞧黄腾腾的一望无际。李连眼前就浮现出当年军校里女同学到沙滩练习投弹的一幕,没有甩出手那个不听话的手榴弹就冒烟了,吓的同学们都跑了。若不是段芬妹妹手疾眼快夺了扔了出去自己就成了阴魂鬼了的!想想依然心有余悸,就看了一眼妹妹,自己的眼就簌簌泪下了。众等依次下车了。
  兰天白云显得美妙而廓广好像急不可待地欣赏清苑河沙滩里侠士武功的比赛气氛的一样的。老段心里想着若是比赛必定出现难堪的一方却也不是很尴尬的吗?就说∶“各自展现一下身手就好了。我作为长者有个建议供大家参考,就是拳脚一溜线。不管轻功硬功或是其它的少林功,武当功,昆仑功,华山功,这里的约束都是一溜线为主,如何?”
  “段祺越”道∶“哥哥,各派的拳术各不相同,光个一条线,”摇摇头又道∶“恐怕行不通。”
  金掌柜听得此言心里明白了这几个人原来都是安徽的,跑这么远来看哥哥的,寻思可能也没啥特殊的事情,就松了神情。
  老段道∶“就这个约束,纵然千差万别的武功只要打到一条线上,就能有资格参加明年小日本在保定设台打擂了。不行了,老夫先给大家比划几下怎样?”一阵热烈的掌声表达着各自的仰慕之情。
  段芬没有鼓掌,觉得父亲年岁大了万一出个啥叉子丢人不丢人?再伤筋动骨了更难堪了!说∶“爸爸您恁大岁数还要突出冒尖的?得了吧!”
  老段道∶“妮子怎的乱说呢?老爸是那样的人吗?几时在军校里显摆过,都是咱自家人,爸爸万一出了丑谁也不笑话的。”说着先来头表演轻功,飘然河里在水面顺着流嗖嗖跑了一里多地,水上功夫牛逼。只见脚儿跑,不见浪花溅。又逆流而来轻轻飞出水面落到了中轴线上,人们大赞,掌声齐鸣。接着打了一套少林的大洪拳,心意拳,招招式式不离中轴线;又打了武当的五步拳,冲拳;昆仑的九滚十八打,地躺拳;华山的太极拳等等,弄得人们眼花缭乱,阵阵喝彩。
  父亲超高的武功从来就没见过,今天出彩了。骇的个段芬心魂出窍了似的,半天转过神来,问∶“爸爸如何厉害如此,哪里学的神通?”老段道∶“问啥的,十年也说不尽的,不说他!”又说“祺越”∶“兄弟,你来吧,传经送宝以益眼福。”
  “段祺越”闻之心里极为别扭,暗思如若拿出真实看家本领,老段输了倒是不体面的,若是了草应付,老段赢了,明年的比武打死日本鬼子自然没戏了,犹豫不决。微微一笑,瞧瞧“段秀”。
  “段秀”会意道∶“祺越叔叔,您别二虎了。老人家要的是英雄,不是狗熊!要是狗熊了想来年蹬日本鬼子的擂台就没指望了!谁也不让丢中国的人!有多大的能耐你就使出来吧,别要最后给阎王爷逗乐子了!”
  老段见“祺越”颇为踌躇的样子,便知何等心事儿,道∶“白张个英雄壳子,关键里却犹豫不决娘们似的的,有啥资本救国救民的,咹?”闻得此言,“祺越”心里如同吃了一顿炸药,瞬间爆发了,欲知如何爆发的,且瞧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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