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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天寒年气愈加浓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4-29 18:10:14      字数:4127

  一、刘继堂刚说了让他看门的话,莫大勇未加思考便说:“你也不想想,这么冷的天,又要过年了,家里有吃有喝的,谁跑出去看门呀?”
  “呀,堵上了。”刘继堂心里绕了个圈儿,“这话没说好,得认真对待了。”他吭吭叭叭地说:“那个——嗯,是这样,既然是过年么,咱那儿猪羊肉,冰箱里放得满满的,炒上炖上,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啥都不缺,地下放的半箱子酒也没喝;吃的喝的你不用发愁,还有白面大米菜。你呆在家里说是看门,其实也就是把炉子里的火捅旺,做好吃的吃就行了。只要人不离开,别的啥事没有。”
  听刘继堂这么“肥啦啦香喷喷”地一说,莫大勇有点儿心动,这一年来的粗糙饭菜确实没给肚里留下什么油水,想着大块儿肉大碗酒,不由得咽下了喉窝儿的口水。但一想这是刘继堂有求于己,不能答应得痛快了,他抽抽着眉眼说:“这个事,嗨呀,要说吃的喝的,谁家过年没点儿好吃的,非得跑出去吃?”
  “你看,不单单是吃的喝的,虽然是几天,按一个月算,给你五百工钱。”
  莫大勇的心这次不是有点儿动,是真动了,但还是心嘴不一地说:“嗯——其它事都好说,主要是过年了,正常人不到外面去。”
  刘继堂外扭着嘴脸假意嗔怪说:“什么叫正常人不到外面去,用别人我还不放心。去年过年那时候,东街那家卖电器的雇了个看门的,小偷去了他不敢啃声儿,躲在墙角里不敢动,眼看着让人家搬走两台大电视。”
  莫大勇的火气噌就蹿上来了:“那他妈是个啥胆小鬼!”
  “是呀。后来人家主人不干了,把他撵走了,雇他看门还不如放只猫。”
  莫大勇大为鄙视地撇拉开嘴仰直了身子放声大笑,之后说:“这世上啥没出息的人都有,我要是在那种情况下,一铁锹就把他的头劈烂了,雇上人搬尸咕噜吧。”
  “哈……”刘继堂爽朗地笑了,有些发冷,“你要觉着愿意,那咱就说定了啊。看门也没啥苦,吃的喝的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把院里那条大黄狗带上。过了初五你就回来。”
  莫大勇唰一下收回满脸的严肃,颇似变脸失色吵架似的说:“没说的,再咋咱也是一家人。吃的喝的都有,你还给我伍佰的工钱,干了!”
  “亏不了你,咱这可不是外人。”
  “那肯定是。今天你来对了,有口福。前天我套住一只野兔子,今儿你来赶上了。”
  说罢,他跳下炕,到院子里的南房提来一只收拾好的野兔子。
  刘继堂心里乐了。他用莫大勇看门市这是第一次;莫大勇主动为他弄点好吃的,这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看着这只肉色鲜美的兔子,刘继堂美滋滋地说:“哎呀,真新鲜。咱俩都有这命,去年你到我家赶上炖了一只鸡,全让你给吃了。哈……”
  莫大勇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是赶在气头上,再有点儿也能吃下去。”
  “这回我又赶上野兔子,我不一个人吃,咱们分着吃。”
  俩人都呵呵地笑了。
  大勇老妈看着他俩有说有笑和好如初了,心里特别高兴,立刻抖起精神下炕去准备做肉。
  
  二、今年过年,张兰枝很想安一部有线电话,秦世贤在东北伺候伤者,婆婆今年恢复了正常,亲人们过年的时候能在电话里说说话再好不过了。可赶上了就要过年,干活儿的工人都回家去了。这难事让段校长知道了,电信局业务科他有熟人,今天他亲自找上门去,想把这事办成。
  熟人张科长一见段校长走进敞着门的办公室,他惊呼起来:“哎——哟,段校长呀!快快快坐下。”
  “这两天挺忙吧?”
  “不要紧,临过年了,单位上的事基本结束,忙也是家里的事了。”他给段校长倒好茶水,俩人在沙发上坐下。
  段校长幽默地夸抬他说:“这地方好哇,电信时代,你这科长当得可是真不错。”
  张科长勉强笑了笑说:“哪里哪里,我是个大跑腿的,人手不够的时候我也是‘猴儿’,照样爬杆子。”
  “哈……”段校长朗然笑了,“这就对了。如今这社会,没人不‘爬杆子’。”
  “倒也是。段校长,今儿是您到了我这儿,我还正准备到您家给您拜个早年呢。”
  “好了,打住吧,我哪能受得起你一拜。我想打个电话还得靠你。”
  “您取笑我了。校长喝水。说个实话,我们家孩子将来能不能考个好大学,凭他不行,凭我也不行,全靠您了。”
  段校长喝着水若有所“悟”地说:“噢——是这么回事呀。想考个好大学,凭他不行,凭你也不行,全靠我了;行,到考试的时候,让你家孩子去旅游,我来考。”
  “哈……”这话把张科长说得笑叹起来,“哎呀呀,还是校长水平高啊。”
  “要不说孩子考个好大学得靠我,我水平高嘛。哈……”
  “段校长,您只要能把他管严了,让老师给他吃点‘偏饭’,他就是将来考不上大学烤红薯,我也得给您拜一辈子年。”
  两人畅快地笑了笑,段校长说:“就现在来看你家孩子的学习情况,那怎么能烤了红薯呢?”
  “那就好,盼的就是这。”
  “张科长,今儿我来有一件事,非你办不可。”
  “难得啊。是不是按电话?”
  “是。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我估计你们这会儿停止了安装业务,对吧?”
  “是的。”
  “看,难就难在这儿了。”
  “安装工都回家过年去了。”
  “这些人的家都在外地?”
  张科长笑了笑说:“倒也不是。”
  “那你这就是在摆困难。就一部电话。”
  “好了,校长,再叫个人,不行我去。校长啊,您是给谁安电话呢,这么急?”
  “是这样,其他人的事这会儿我不会给你说,是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受关照的对象。她家今年的情况特殊,这就不给你多说了。”
  “没问题!一定办好。”
  “好,你还是部队上的作风。”
  张科长又为段校长续上茶,这难得的相见,总有好些话要说……
  
  三、冬日的北方,被酷烈凌厉的西风横气雄霸,寒冷禁锢着有机万物,冷风中似有无数的刀刃,割面得寒冷。那时候乡村通往城里的路,最好的路是砂石公路,不然就是土路。
  莫大勇今天进城去看门,他带着大黄狗搭了一辆三轮车。砂石路面被强风卷着残雪和尘土贴着地面刮出了有型的风,颇似妖蛇在路面舞动穿行。两辆拉煤的大卡车从他们身旁轰鸣震响而过,尘雾瞬间迷蒙了路面。道路两旁偶或有几棵杨树或柳树凋零成光秃的枝丫,从眼前一闪而过。天地间一派肃杀的景象。
  敞篷车斗里坐着莫大勇,他窝头避脸在大黄狗的肚子一侧。
  
  四、中国人对传统节日特别看重,尤为看重节日中的龙头节日——春节。辛劳了三百六十五天,获得丰硕成果的人,以年为点,视为这是完美的一年,该当燃起爆竹,美衣美食庆贺的时刻;这一年过得坎坎坷坷,事与愿违,在过年的这一刻,更得燃起爆竹,以示这一天交了厄运,也要美衣美食过新年,从这一天开始要有个新的开端,告别过去。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身处何地,身为何累,心为何牵,愧因何责,除夕钟声的余音总能泛出各自新的意味。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是莫大勇进城来看门,刘继堂、张二栓他们回村里去的交接日子。
  要过年了,人们盼着这个好日子,但好日子未必有好天气,西伯利亚的“风爷爷”要犯了脾气,照样狂躁不安,怒吼示威。这时候人们总愿意呆在家里关门闭窗,对外面“呜呜呜”强劲有力的风声和抽劈树头的粗暴声则不以为然。
  刘继堂和张二拴做好了过年准备,今年是他们正式加入商业大军的一年,且旗开得胜;虽然张二拴遇车祸小有劫难,但借用拐杖已经能走路了,过了年也就更好了。
  刘继堂在店内检查每一处有安全隐患的地方,同时与张二拴聊天:“二拴,农村过年比城里有意思多了,说不来为啥,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你这一去就知道了。”
  张二拴说:“我也知道,小时候接触过农村。老刘,说句实话,我很想去你家过这个年,不过可是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话说到哪儿去了,啥叫添麻烦;你今年腿受了伤,又是一个人,这还不该我伺候你?”
  “好,那咱就这样过。咱俩走到这个地步,是上辈子结下的缘分。”
  “那肯定是,光这辈子的感情处不到这个程度。”
  他俩正聊着,刘继堂忽然心想,这个大兄哥该是来的时候了。说来巧的很,心音刚落,呼叫刘继堂三个字的声音传来,他赶紧出去开门。
  开了后门一看,莫大勇牵着他的大黄狗,脸都冻得没了血色,土灰土灰的。刘继堂赶紧招呼说:“哎哟,快进来,今天的天气真不好,一冬天也没刮过这样的风。”
  脸上身上挂满路尘的莫大勇走进来说:“可算找到你了。这个倒霉的天气。我的摩托车坏了。今天我牵上狗,人家不让坐客车,我一咬牙就开始走,要不是赶上我们村的二娃子进城拉货,天黑了也来不了。”
  张二拴开门招呼说:“快进来说话,外面多冷。”
  三人进了屋,莫大勇拉把椅子坐到火炉跟前,奓开双手烤火,忽然遇热的鼻子吸溜吸溜的,带得眼睛忽眨忽眨的。
  张二拴倒来杯热水放在炉盘上,说:“喝点儿热水,一会儿身子就暖过来了。辛苦了,今天天气太冷。”
  莫大勇咝咝地吸着刘继堂给他点起的烟,揉着呛了烟的眼,说:“不能提了。我手里牵上狗,问路人家也躲,差点儿没人告诉我怎么往这儿走。”
  “喝点儿热水,一会儿身上就暖和了。”刘继堂出于隐含着的对莫大勇示好,本来已经清楚的关系,他又一次有意郑重地给张二拴介绍,“二拴,这就是我大兄哥,叫莫大勇。”
  “啊,第一次见。你好!”
  莫大勇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城里人见面后的客套法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说:“啊,不客气,没事。今儿我差点冻死。路上那土沫子雪沫子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我的脸紧贴着狗肚子,要不然,非得把脸冻成开花儿馒头。”
  刘继堂接着继续介绍:“这位就是张经理。这办公室,前面的店铺,后面这小院儿全是他的。”
  莫大勇撇撇嘴笑了,说:“嗨嗨,这院子还叫院子,太小,也就是个骡马圈的地方。啊呀今天太冷了,脖子里灌得都是土,路也不平,那三轮车开得又快,真能把屁股颠烂。”
  张二拴客气地说:“暖壶里有热水,快去洗洗脸吧。”
  “不洗了,黑夜睡觉的时候再说。”
  刘继堂又掏出烟来递上:“来来来,再抽根儿烟吧。”
  莫大勇就着刘继堂打着的火吸燃后,还没吐出烟便喷着烟雾说:“哈呀,我这一年也受不了今天受得这一趟罪,车斗那烂铁皮哗嗒嗒哗嗒嗒一直响,冷风刮得脸跟刀子刮一样,生疼生疼的;那个讨吃鬼二娃子开得太快。我今天是摩托车坏了,不过骑上更冷。”
  刘继堂又客气地劝他喝热水。
  莫大勇摆摆手说:“不喝了。其实我冬天一般不喝水。”
  张二拴说:“大哥,这买卖是我和你妹夫一块儿经营的。现在这个地方很重要,放着这么多绸缎货物,任何问题不能出。”
  “嗯,知道。我听人们闲传过你们做买卖的事,一开始我以为造谣,今天看见了。”
  刘继堂考虑到了看似简单工作的重要性,但吩咐他的话还不能说重了,别他不爱听:“大哥,在这过年的时候叫你来,知道是让你干啥吧?”
  刚才张口说话前还告诫自己话不能说重了,但话虽不重,却有点儿偏了。果然莫大勇心里不舒服了,轻轻地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你尽瞎问。你去找我说的就是看门,这咋能不知道干啥?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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