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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天意相逢天涯人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4-28 17:59:13      字数:4106

  一、听刘继堂说要他大兄哥来临时看几天门,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人,也有道理,张二拴不再犹豫了:“好。其他方面再想想,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没啥可想的,看家护院么。”
  “嗯,那你这两天去找找他,看行不行,行就用他。”
  “肯定行。只要给他点好处没问题,那人我了解;到时候再奉承两句;说个什么什么地方有个看门的没能耐,挡不住赖人,小偷来了不敢动,有钱不会挣,让人家打发了,他马上就来劲儿,哈……”
  说到这儿俩人都笑了。之后他们又谋划起过了年的事情,张二拴说:“过了年,一过十五,你就去平州,把房子的事彻底定下来。”
  “对,卯足劲儿,轰轰烈烈开始干!”
  “完后你就在那儿准备东西,装修一下。我在这儿找几个放心点儿的服务员;两个月后,晋杭绸缎庄二部,开业!”
  刘继堂攥着拳头使劲儿捏了捏,兴奋之余颇感遗憾地说:“太好了!唉,咱们这人真笨,种庄稼老过季,早在五年前这么干,现在该是个啥日子呀。”
  张二拴笑了笑,淡淡地说:“也不能那么说,啥事都有个时候。哼,还早五年;你没听老人们说过,早知三天事,富贵万万年呀。”
  刘继堂深以为然地点动着脑袋,自觉心性过望。转瞬间又想到了大兄哥莫大勇:“明天我就去找他谈谈,把这事定下来。”
  “好。能来的话,让他除夕上午早点来。这大半年把咱们累的,到你家去,吃上嫂子做的饭,好好休息几天。”
  刘继堂满心欢喜惬意融融,这是他大半生感觉最好的一个年,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
  
  二、台湾来的曹先生,经过半个月的精心疗治,身体大有好转,但仍需一段时间治疗。这会儿他躺在病床上,看着秦世贤说:“从今天起,我别叫你秦先生了,就叫你世贤吧?”
  听到老人家这样去客套表亲近,老而依人温和的问询,秦世贤心头又泛起怜悯老弱的恻隐之心,他低低地说:“您怎么称呼我都行,我在您跟前是晚辈。”
  老人自从随国军到了台湾,那颗孤寂的心常常感到自己似是游落天涯的一粒沙,一片羽毛,渺茫的存在感使他寡言少语木讷而谨慎,以看闲书推开无聊。受生活所迫,他竟像一块任人搬动的砖,在他人乜视的目光里规规矩矩地付出劳动惟命是从,似乎只有呼吸是他的自由。
  经过多年的苦苦挣扎,终于在他三十五岁那年有了自己的公司:继承了比他大十岁妻子的父母遗业——造纸。
  这一年,他也算有了一个女人,一个家,一份事业。这个女人因腿部有些先天性残疾,相貌平平,年到四十五岁都没有迎来该有的爱情。她是家里的独女,父母下世后她甚觉空虚,看着一穷二白的三十五岁的曹先生孤身一人,且无任何家资,她开始主动向他接近,为他安排了非劳动力的工作,提供了上好的住宿。天长日久,这一对儿哪儿都不般配的孤男寡女竟日渐生情。纵然那时候曹先生感到找了一位“大姐”,但穷困潦倒的他似乎在“饥荒”的“旅途”中看到了“绿洲”,有了“水源”,他们正式结婚了。
  婚后的生活倒也非常幸福。第二年有了一个颇似上天赐予的儿子,这个家庭的生活充满了发自底音的欢乐。他们接手了老人留下的家业,发展的前景日见攀升,富足的生活感才使曹先生逐渐体会到了人,来到这个世上是很有意义的。之前的征战生涯,孤寂生活离他远去了,他踏上了富足的人生路。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年,突然间凭空一声霹雳,噩耗传来,他被震蒙了,六十五岁的老妻和儿子在游乐登山时不幸双双坠落山崖,成了望穿双眼的不归人。
  从此后曹先生又成了情无所寄,魂难归家之人。所幸有公司里的百事缠身,淡化了苦不堪言的生活真相。这几年的光阴就这样在不真实的实际中一天天过去了,蹉跎了。如今已是年逾七十的人了,生活的本质愈发无味了,名利在他心里越来越虚化、淡化,这些平淡的日子却唤起了他心动的渴望——家乡的故土。
  在他人眼里的那些资产,反倒成了累赘似的;事业的意义,不重了,没有亲情的日子无法激起生活的浪花,那些平淡、往复的生活琐事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了,只想着海峡的大门何时开启,用年轻时踩在大陆上的这双脚,重新再走上他曾经走过的路,与家乡故土的亲人近距离接触,把那个解放军战士身上的水壶还回去,也可算一报半壶水之恩。
  令他激动不已的好消息终于传来,海峡两岸互通了,一条笔直的大道瞬间在脑际里铺开;他要回家看看,大陆才是他的家,大陆的土地曾养育出的那个遥远的青年如今垂垂老矣!他想真情地感受一番,是否我还有年轻时的激情和留在脑际里的生活碎片还能复活;我要亲自站到父母的坟前,不知能否唤醒沉睡在大地里父母的灵魂呢?这是他的梦,更是他一生的夙愿。
  归心似箭的他终于把双脚踏踏实实踩在了别样温暖的大地上。然而天有不测世事难料,九拐十八弯的旅行路的终点竟是医院里的病床上。他手术后第一次意识清醒后,竟然愈加糊涂了,这是买了一张要到哪里去的人生单程票,恍惚中只觉着是在梦中;看到眼前的房子,那时候第一次看到秦世贤打电话,他都不认为是真实的,这趟旅行酷似现代版的“聊斋”一样,兴冲冲从岛上起飞,难道掉在了蒲松林的笔下?足有一分多钟的意识转换才走出噩梦中的自己。得知是秦世贤把他从死亡的悬崖边上拉了上来躺在这里,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上帝的苦心安排,给他把“至亲”的亲人秦世贤送到了身边。
  老人家虽然遇车祸胸部受了重伤,这会儿在床上躺着,但他感觉身边有了亲人。只是想到马上就要过年了,自己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人家秦世贤也是有家室的人,且两年了没回家,他很是难为情地说:“世贤啊,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我今年是肯定要在医院里过……”
  秦世贤说:“那没办法,您在养病么。”
  老人家把酝酿在心不说不妥的话嗫嚅地说了出来:“我有个心愿,想把这个年过好……”
  秦世贤欣然明快地说:“伤都能治好,年一定能过好!”
  “我是说,你回家去吧,和你的老母、妻子、女儿团聚,尽享天伦之乐。”
  秦世贤当然很想回家,但眼前的具体情况,呆在这里有着比回家更重要的必要性,简单而无私又直接的理由——老人离不开人伺候。他显出轻松而看似无奈地说:“我不能回啊,您现在离不开人伺候。”
  曹先生眨么着眼,似是固执地说:“你回吧,反正我也是养病。这年是咱中国人千百年的习俗,有家人就应当团聚。”
  秦世贤倒显出一身轻松,说:“今年是个特殊年,我陪您一起过吧。等您伤好了,我再回去和她们团聚。”
  曹先生的本愿当然喜欢秦世贤呆在身边,只是不能开口直言,他只是很作难:“这——咱们再想想,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要不这样,让你的妻子、母亲、女儿一起到这儿来,到宾馆里包几间房子,我好好招待他们一番,你看可行不?”
  “曹先生,不行的。他们过年出不来。”
  “唉,要能出来的话,我订一家这城里最好的酒店,咱们好好过个年。”
  秦世贤亦想着曹先生所想,只是从实处说:“不行啊,老母年事已高,不便行动;爱人在家还要照顾她;女儿在没放假的时候就想着要回家了,就让她们三人守在家里过年吧。”
  曹先生听着想着说:“哦哦哦,你考虑得对。”
  “再有个把月您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再回家也不晚。”
  曹先生看着秦世贤久久不语,之后缓慢地说:“谢谢你呀!你是个只可遇不可求的人。”
  “老人家,过奖了。人这一生,谁都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这一把谁来帮?人帮人嘛。哈……”
  “说得对,人帮人。来,世贤,扶我一把起来。今天我自己上卫生间。”
  “还是我来吧。”
  “不,我感觉今天能行。”
  “那咱们慢点儿,您千万不能用力,医生一再说,在回复内伤期间务必要静养。”
  “是的是的。今天咱们慢慢地试试。”
  
  三、刘继堂骑着摩托车哼哼着小曲儿到了老丈人家院门外,今天他要找大兄哥莫大勇,商量过年去城里给他看守店门的事。
  车刚在门前停下,便听到了莫大勇养的那条大黄狗汪汪的叫声。他刚推开一些门向里一看,首先看到的是大黄狗汪汪地叫着冲过来。
  就在刘继堂从门缝儿一闪脸,大黄叫着冲跑的瞬间,坐在炕上的莫大勇一眼便看清了,是刘继堂!他立刻想到,临过年了,这刘继堂是来给俩老人送年货了?于是他对正在灶间做饭的老妈说:“刘继堂来了。”
  “啊,谁来了?”
  “刘继堂来了。”
  大勇妈立刻呼叫正在炕上睡觉的老伴儿:“老头子,继堂来了。”
  大勇爸睁了睁迷糊眼问:“谁来了?”
  “继堂来了。你快起吧。我开门去,咱家这狗老也不认得继堂。”
  大勇妈到院里抖动着身子瞥白眼喝住了狗叫开了街门。刘继堂笑嘻嘻推着摩托车进了院子。
  莫大勇和妹夫刘继堂打过架,刘继堂踹了他个“兔登天”,虽然莫大勇上门去找过麻烦,但没见着,只是把刘家坟地上新栽的树给拔了,人也吓跑了,又把锅里的鸡肉吃了个精光,倒是解了一口气,但也不彻底。今天一看刘继堂进了院,他首先看摩托车上带没带着年货,果然,这会儿刘继堂正从摩托车上往下解那个捆在后座上的编织袋,这他心里才舒坦了一些,但仍保持着对他不满的大兄哥的架套,只是坐在炕上吸烟,直到刘继堂进屋坐到了炕边,他略看了一眼没说话,这一眼也算打了招呼。
  莫大勇的老爸上了年岁,刚才还睁开眼问了一句,这会儿脑子里又被睡糊搅得闭起了眼。
  大勇妈喊着摇醒了他:“哎呀,你还睡呀,继堂来了。”
  刘继堂笑着说:“没事儿,睡吧。”
  大勇爸看到了刘继堂,这才激愣醒了:“哦——你来了。”
  刘继堂从进了门就看着莫大勇绷着那张“使怕”的脸,这是上次打了架,留在肚里的余怒给他看。今天他自己登门是有事相托,想让人家到城里的店铺临时看几天门,这要不主动笑脸搭话可不行。于是他笑嘻嘻地说:“大勇,我进门你也不跟我说个话?”
  莫大勇仍绷着脸,心说,哼,到我家坟地上瞎折腾,一脚差点把我踹坏,一个兔蹬天,我差点飞起来,要不是……唉!想到这儿他一本正经地说:“有啥可说的,我不往出撵你就是说话了。”
  刘继堂笑了,掏出烟给人家点上,说:“再咋咱们也是一家人,哪能往出撵呢。”
  莫大勇猛吸了一口烟,这才缓缓地说:“嗯——我这人不记仇。”
  “我了解你,要知道你记仇我就不来了。”
  老丈母看着他俩像是和好了,喜眉圪皱脸地说:“继堂,脱了鞋上炕。”
  刘继堂脱了鞋,端端正正坐到炕上盘好腿,双眼眨眨闪动,有点发干的笑容一直僵挂在脸上,咝咝地吸溜了几下鼻子才说:“大勇,我在城里开了个绸缎庄,你知道吧?”
  “知道。”
  “临过年了,想让你帮个忙,不知行不行。”
  “帮忙,这就要过年了。帮啥忙?”
  “是这样,过年前的日子没几天了,跟我一起干的那人腿断了,一个人不能自理。今年想让他到我家过年。这样一来店里就没人了,那么大的门市没人照看可是不行。我们是想让你去给看几天门,不知你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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