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两人对话

　　“错了！比那还早！”
　　“噢？”
　　“我们之间的梁子，二十二年前就结下了。”
　　“二十二年前！那么早么？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啊？怎么可能？”
　　“不巧！当年你们杀害李国强前，他早把证据放我那儿呢。”
　　“什么证据？不可能啊！我记得...当时我们将他随身物品全部都搜走了，所有证据都销毁了啊？哪里来的证据在你那里！”
　　“都说了是在被你杀之前了，你搜的时候怎么可能拿到。”
　　“那既然你有证据，怎么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报警抓我？”
　　“惭愧！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原来我手里有证据。”叶若若有些落寞的一脸苦笑。
　　“我倒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说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个玩具熊！证据就藏在我的玩具熊里面。”
　　“怎么会在玩具里面！”
　　“李国强将收集到的证据，全都复制了一份。他将那些证据全部藏在里面了。而你从他身上搜到的，只是他让你以为的那些。”
　　“原来如此！原来我是输给了一个死人！”接着又说道：“那你怎样前几天才发现？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注意到的吗？”
　　“没错！是发生了一些事我才发现的。”
　　萧贺云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望着叶若若。
　　“原本...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发现这个证据的。但是！你偏偏绑架了那两小孩。”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因为你绑架了两兄妹，所以我才找了借口去了B市公安局。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才推敲出来的。”
　　“发现了什么？”萧贺云很好奇。
　　“发现了李国强的遗物。很奇怪！我们家与他素未相识，但是他的遗物里却有我的玩具熊照片。这很难不让我起疑啊！”
　　“这世上的玩具熊那么多，你怎么就确信那是你家的？”
　　“我那只，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有我家独有的标记，别人模仿不来的！”
　　“这样啊！那...既然你都有证据了，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抓我，反而独自前来赴约呢？”
　　“两个原因！一是你之所以抓了那两小孩，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东西，该我还的，我一定不拖欠。而且从血缘上来讲，也是他们确实是我的弟弟妹妹。这第二个嘛...虽然拿到的证据足够让你再无翻盘之日，但是！”叶若若稍稍拖了一下没说。
　　“但是什么？”
　　“但是我要让你亲口说出！亲口承认是你！是你杀害了我的父亲！大伯！”
　　“好吧！我承认。可是就算我亲口说出来是我干的，又能怎样？”
　　“你亲口承认就好。”听到他承认，叶若若突然有些小高兴，拿起桌上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那么...那些证据呢？你不会已经交给警方了吧！”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高兴起来，但还是继续聊起来。
　　“我可没有亲手交给警察！要是交给他们了，我俩肯定不会坐在这里聊天！”
　　这句话说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对！
　　“我也有个疑问，萧总！其实在你绑架小卓小乐之前，一直都没有人怀疑你。即使我早已指出了你的存在，但警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为什么就这么急着出手呢？这不符合你一贯作风啊！”
　　“是吗？我一贯作风是怎样的？”
　　“观察你那么久...我发现啊，你是个蛰伏很深，万事小心翼翼，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冒险露头的人！就好比今天，你见我不也带着面罩，不露真容。你周围的人，应该...也不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吧！”
　　“郭小姐对我还挺了解的嘛！”
　　“所以啊！我也好奇，为什么呢？”
　　“那你都说了，我很小心的。我一般不赌的，一丁点儿的威胁我都不希望他出现。”
　　叶若若偏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威胁么？我算一个吧。但那个时候我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不是我，你找我是其他的原因。这样说来，那么...你口中的威胁应该是...龙云涛！”
　　“嗯~没错！他是个威胁。他被抓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会把我出卖的！”
　　“不是你先出卖他的么？”叶若若不可思议的问他。
　　“我出卖他？他一个傀儡，有什么好出卖的！”
　　“不是你先动了杀心吗？你都动杀心了，还不让人家反咬一口啊！”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南边儿那事没成功，也是因为你？”
　　“我只是尽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发现不法分子图谋违法犯罪，打个电话报警，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了的。”
　　“郭小姐！你...很好！”萧贺云有些气急败坏，要不是因为龙云涛在边境被捕，他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一切都是眼前的女子给破坏的！
　　“不客气！我也觉得萧总很好，到现在没有将我吊起来打一顿，已经给足了我面子！”
　　“这么说来我集团里面，你早就安插了人！”没理会对方的挑衅，萧贺云继续说道。
　　“人嘛！肯定是安插的有。不然那些精彩的视频，怎么流露到警察手里。”
　　“是谁？”
　　“是谁重要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把他揪出来？像对待那些...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那样？是大卸八块呢？还是千刀万剐啊？”
　　这句话好像刺中了萧贺云的命脉，他直接将手里的酒杯砸了。
　　听到声音，屋外的人连忙进来。不过，萧贺云连身都没转，直接抬手示意他们出去。对此，叶若若毫不在意。
　　“你知道的不少嘛！”
　　“还行！你的很多事情，该知道的，不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比如，你的妻儿现在就在...”
　　“就不怕死吗你！”萧贺云突然打断了叶若若的话。
　　“怕呀！毕竟命就只有一条，谁不惜命啊！但是有些事情，即便是死，也得要做啊！你说是吧？”
　　“不和你废话了。我想知道，你的人既然早已经潜伏在我手下，为什么不早发视频报警抓我？”
　　“为什么之前不发，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要抓你，那些肯定不够。得要将你的手脚一点一点砍掉，让你没有逃跑的可能。”
　　“可我现在还是可以逃跑。”
　　“是啊！所以，要抓你，除了砍手砍脚，还是要将脑袋砍了才万无一失。”
　　“说笑了！那你如何发现那些场所的秘密。别说什么你的人告诉你的，即便是龙云涛，他还以为是我疏通关系偷出来的空间。每次安检，都把他们糊弄了，从来没有怀疑过。”
　　“说到这，那就得说到我学的专业了。”
　　“你的专业是？”
　　“我学的就是建筑设计。还有啊萧总，就那些安防检测，他们那些猫腻，你我应该心知肚明。之前跟踪过你的人几次，但总是无缘无故的消失，这些总得有原因吧。
　　我学建筑的，也要学空间设计。我找来了那些地方的建筑图纸，发现其中的猫腻只是时间问题。那些个地方，你们利用建筑上的误差，以及视觉上的错觉，看似数量没有减少，但实际却是缺斤少两。那么大的工程，这么一累积，几百平的空间都给你们挪出来了。
　　再看看你们每次修建的地方，必然和附近某个不起眼的地方相连，这天然的地下通道就连接起来了。除非检查人员特别仔细测量，一般人，谁会发现？”
　　“郭小姐真是心思缜密！”萧贺云真心夸赞道。
　　“那里。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郭小姐！我这可不是恭维！你看这世上那么多人，但偏偏只有你看出我的端倪。”
　　“都说了我早十几年就知道你的本质，不过就是缺乏证据而已。我一直带着过滤的眼睛在观察分析你，怎么着也得要让我找出你的问题吧。原本十五年前就就可以爆出你的真实面目，可惜...”叶若若摇摇头。
　　“可惜什么？”
　　“可惜你的父亲，他插手干预。不然啊~你们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换了几茬了。”
　　“我父亲？我父亲怎么干预了？”
　　“他徇私枉法。”
　　“他怎么就徇私枉法了？我父亲在系统里干了一辈子，靠着他的信仰，可都是勤勤恳恳，清清白白的！”
　　“但是他的信仰，遇到了你这么个‘孝子’后，他破例了。”
　　“你是说，他知道了我...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事！”
　　“怎么不可能？在看到你害人的视频后，有什么不知道的！”
　　“视频？他如何看到了那些光碟？不都被我派去的人处理了吗？”
　　“谁给你说只有光碟上才有视频？”
　　“那哪里还有！”
　　“电脑啊！光碟上的视频，不都是从电脑上刻录的吗？”
　　“可我记得电脑我派的人也毁了吧！”
　　“不凑巧！你毁的不是原电脑。而且~那台原电脑就在我那里，你父亲就是在我那里知道的。”
　　“原电脑怎么在你那里？”
　　“穷呗！那时候，买不起电脑，有个二手的便宜出售，当然下手买了。当初工地上换设备用更好的电脑，我家伯父就便宜买了下来。但为了万一，并没有把原电脑上的文件都删除。
　　这不...在知道视频的存在后，我父亲原本就是打算，将这些东西刻录下来交给警方的。可惜啊...被你们半道抢了，还把他给杀了！”
　　“那既然这样，我父亲又怎么会知道原件在你那里的？”
　　“我看了视频啊！我知道是从上面刻录下来的啊。可是...”叶若若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将重新刻录的光盘，交给了你的父亲，当时的派出所所长！刚开始他也是义愤填膺的，但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后，你父亲就...”后面的没说，但大家也都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那你电脑上还有啊，可以再刻录啊！”
　　“没有了，你父亲在知道我电脑上还有原视频后，就来我家将电脑里所有视频删了。所以他手里的那些光盘，就是我最后的证据。
　　那个时候的警察并没有采纳我的话，而且也没人相信我！要不然，估计我也活不到这个时候吧！”
　　“以我我父亲的秉性，在消除了一切证据后，他应该下不了那个手的！”
　　“哼！你可真是小瞧你的父亲了，真的！作为一个父亲，他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顾一切！现在看来，你们父子相互维护对方这一点，还真挺一样的！”
　　“是吗？所以那天...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吗？能够逼得他自杀！”
　　“他自杀可不是我逼得。要真算起来，也是你自己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