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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计斩王湖(中)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4-25 21:55:30      字数:5948

  不一会,侍从又来禀报:“启禀王爷,王湖不在家。”
  “什么,你们不是说他卧病在床,无法起床觐见吗,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难道服了什么灵丹妙药么。”宁王怒气冲冲地说,“给我派人盯住王湖大院,一旦王湖露面,立即让他来见本王。”宁王下完令,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王湖到底去了哪里呢,他是去找左右膀秦龙、张虎了。
  那天晚上,秦龙、张虎两人一夜未归,王湖还没引起警惕。王湖知道两人脾性,一到晚上,就会有活动的,或者是在春香楼里一夜销魂,或者是在吉祥赌坊彻夜苦战,一夜不归倒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第二天早上还没回家,可就有些蹊跷了。平日里这两人无论晚上怎么疯狂,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会守在房门等着请安,几年来已经形成雷打不动地铁律,可今早为什么没有来呢。
  王湖本来心计就颇深,何况心中有鬼,更加心虚。莫非是被巡按御史抓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心中一惊,立即站了起来。
  在南昌他的耳目甚多,他已经知道百姓拦马告状的事。自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再怎么查也无法拿到证据,只要没有真凭实据,有王爷的支撑,一个小小的七品御使,又焉能奈何与我。这么一想,便将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强压下去,留在家中等待。
  原本王湖是要陪宁王参加庵山秋游的,就因为秦、张二人没有回来,心中忐忑,这才找了个卧病在床的借口,留在了自家大院。岂知又是等了整整一个上午,还是不见两人踪影,这才焦急起来。
  王湖的第一个顾虑就是,是不是于谦将两人抓起了,想到这里,他吓出一声冷汗。上次在南昌知府,他领教了这位巡按御使的厉害,这家伙机智百出,而且令人无话可说。如果真的是被巡按御使抓住,两人岂是巡按的对手,用不了多久,就一定会竹筒倒豆子,全都抖落出来了。天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王湖哪里还会有命在,哪怕是最小的一个案子,至少就得判一个仗一百,流三千里,如果是大案,判处一个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这么一琢磨,王湖可就心虚胆怯起来,再也无法在家中坐等下去。他想巡按抓人,知府或许是三司衙门一定清楚,自己何不从侧面打听一下。于是叫人套车,疾奔南昌府。
  到了府衙没有打听到任何信息,又来到了三司衙,同样一无所获,这下他可抓瞎了,王湖一直对自己充满着自信,以为在南昌这块天地里,具有独手遮天的能量,当年弋谦也是以御使之职奉旨钦差,可在他着手收集不利于自己证据时,略施小计便将弋谦贬走。可这次对付这个于谦就有些为难了,明明知道他在抓自己的把柄,可就是无法探到他的秘密,有如打仗一般,知道敌人在前面,无论敌人何等强悍,都有击败对手的可能,因为敌人就在明处,真枪实刀的对抗,胜负皆在半数之中,可如今与这于谦抗衡,却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根本摸不到对方底细,尚未对阵,人已胆怯,与之奈何。
  王湖在南昌府衙之中,转悠了半天,没有打听到半点儿信息,反倒弄得心上心下,疑神疑鬼,就在茫然四顾惶惶无计之际,忽然想起家中的一块心病来,不觉悚然一惊,暗忖:古语云红颜祸水,此话不虚,就是这个李瑞兰,弄得自己神魂颠倒,这才弄出诸多事来。哪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却始终无法获得芳心。将她抢来也有一个多月,可是自己用尽办法,金银玉器、奇珍异宝、名人字画、稀世古董等,几乎是竭尽所有,想让她展颜一笑点首应允,可这娘们瞧都懒得瞧上一眼,就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服从。如果不是看她性子太烈,怕她寻短见,而自己对她颇存怜香惜玉之心,自己早就霸王硬上弓了,何至于时至今日手都没摸她一下,落了个望眼欲穿心痒熬煎,简直是太亏了,只是这女子终究是个祸根,不如舍色免灾,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他立即驱车往回赶去,他准备对李瑞兰来个牛不喝水强按头,破了她的身后将她做了,免留后患。
  王湖回到家里,门人就传达了宁王找他的指示。可他这个时候,已无暇顾及王爷了,还是现将女子弄完做掉后再说。
  他来到房间,推开隐入夹墙的通道,来到了暗藏的密室里。李瑞兰双手被缚,一见王湖走了进来,仍然厉声骂道:“淫贼!快将姑奶奶放了,不然姑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湖挥手喝退了佣人,上前一步用手摸着李瑞兰脸庞,阴恻恻地笑道:“小美人,你还没有和本大爷快活,怎么舍得让你变鬼呢,不过你想早点到阴曹地府去,也很容易,现在就让本大爷快活快活,马上就打发你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王湖说着突然出手,将李瑞兰推倒在床,欲剥衣而行非礼。李瑞兰双手被缚住,无法动弹,可是双腿却十分灵便,就在倒床的刹那间,她虽惊不乱,双腿一缩迎向扑来的王湖,用力一蹬,就听“唉哟”的一声惨叫,王湖捂着下身,倒在地下不停地叫唤。
  李瑞兰忽地在床上一跃而起,来到王湖身边,口中骂道:“淫贼,姑奶奶今天就先送你见阎王。”声落,接连飞出鸳鸯连环腿,直往王湖的头上踢来。
  原来李瑞兰虽是女儿之身,却自幼就喜欢看兄长练武,尽管父兄不肯教她武功,可生在武官世家,耳濡目染之下,久受熏陶,其身手自然要比一般女子敏捷多了,何况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平日善良连一只鸡也不敢杀的千金大小姐,此刻如果手中有一把刀,她可以一口气砍他十八刀,可惜手中无刀而且双手被缚,她无法砍仇人十八刀,甚至连打仇人十八掌也不可能,只能将满腔的怒火与仇恨,凝聚在两条腿上,因此她一口气踢出了十八腿。
  别看王湖平日里威风八面,可实际上只是一个纨绔公子,银样蜡枪头而已,在李瑞兰秀腿的连番攻击下,已是叫苦不迭,心中凝聚的淫念早就飞到爪洼国去了,哪还有什么情绪来拈花惹草,更没有胆量霸王硬上弓了,只知道一个劲地大声呼喊着:“来人啦!救命呀!”
  奇怪的是,平日这密室旁布满了打手武师,只要稍有动静,立即就会蜂拥而进,可此刻喊了半天,却没人进来打扰。王湖的喊声,没有招来救兵,反倒招来李瑞兰更为猛烈地一轮飞腿袭击。
  三寸金莲,芊芊玉足,一旦融入了仇恨,也具有极大的杀伤力,只见王湖已是鼻青脸肿,模样狼狈之极,好在李瑞兰只是一名弱女子,一阵激烈地踢腿运动后,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这才停止攻击,坐在椅子上,双眼却死死地盯着王湖。
  王湖趁着李瑞兰喘气歇息的机会,想站起来逃出密室,谁知人没站起,玉腿已至,就听“叭”地一声,半悬的身子又紧贴在了地上。
  一着不慎,处处被动。王湖大意失荆州,原以为李瑞兰是他手中待宰的羔羊,谁知道天地来了个大颠倒,羔羊变成猛虎,杀羊的屠夫反倒成为猛虎的下饭菜,昔日为非作歹的密室,今天成为受审的刑场。此刻的他已是懊悔万分,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地盼着救兵来。
  遗憾的是,救星没盼到,却盼来了煞星。就听有人说道:“好一场秀腿惩淫贼,真是精彩绝伦,大快人心,只可惜观众太少了,倘若放在庙会上的戏台上演,那场子岂不会被掌声掀翻了天。”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王湖睁大眼睛,诧异地问。
  来人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瞄了王湖一眼,说:“好吧,本大爷来告诉你,本人乃巡按御史于大人身边护卫于义是也,奉巡按大人之命,前来捉拿作恶多端,罪行累累的王湖归案。至于本大爷如何进来的,这就还得谢谢王大人的带路之功了。”于义说着,朝王湖踢了一脚,点住了王湖的穴位。这才转身朝李瑞兰一抱拳说,“李姑娘恕在下冒犯,为你解开绳子如何。”
  李瑞兰抱着必死之心,憋着一口气,故而脚踢王湖时,可谓不遗余力,以发泄心头之火。谁知天上掉下个救星,既感意外,更为激动,激动之余已将心底对于生的欲望,重新激活,想到自己还能活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哪知道这气一松,使原本透支的体力完全显露出来,就感到双腿一软,整个身体就往地下一瘫。
  好在练武之人,手疾眼快,忙伸手将李瑞兰抱住,一看脸色,知道是因为脱力的缘故,便将李瑞兰轻轻抱起,侧身放在床上,这才将缚住双手的绳索解开,用手对绳索捆绑之处,进行一番推拿按摩,将血脉疏通后,又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李瑞兰双手接过,将茶喝完,这才感到体力有所恢复,站起施礼道:“多谢恩公搭救!”说着俯身捡起扔在地上的绳子,朝王湖冷冷一笑,说,“王湖,你也有今天,你既然绑了我一个多月,我也得依法炮制,让你尝尝被绑缚的滋味,这也叫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说着蹲下去,将王湖绑了个扎扎实实。
  原来于谦已经调兵将王湖的大院,包围了一个严严实实。不过因为不明白李瑞兰的生死,所以不敢贸然动手,害怕王湖狗急跳墙,伤害人质。
  于谦便让于义潜入王家大院。由于是大白天,于义进院后不敢贸然行动,只能隐匿身形悄悄地在院里探寻。好在王家大院,地方大,人口多,而王家的家奴换得很勤,大院里多一两个生面孔,已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因此,于义在大院里走来走去,并没有人来盘问。
  只是于义在里面转悠了个把时辰,既没看见王湖,更无法知道李瑞兰被关在何处,心中不免焦躁起来。正在这时,看见王湖匆匆进来,于义心中大喜,心道:“只要抓住王湖,还怕找不到李瑞兰的下落么。”于是,悄无声息地跟在王湖的后面,眼见王湖进了一间房子,于义正准备进去,却看见屋外站着两名手持大刀的大汉,看两人双目露着精光的模样,心知这两人也是练家子,而且武功还不低,为了不打草惊蛇,于义收住步,纵身跳上了房,幸亏房屋四面,都是参天大树,茂密的树叶,正好挡住了房顶上的视线,倒不怕被人发现。
  于义揭开两片瓦,正好看见王湖进了左厢的房子里,心中想就在这里等王湖出来吧。于是,吊眼朝下看去,等着王湖露面。等了约一炷香的功夫,还不见王湖出来,忽然想到:这王湖会不会对李小姐下手。不行,不能就这么等下去。便纵身跳了下来,为了不与两位武师正面打斗,于义一边走,一边动开了心思。
  来到房门前,于义一边喊着:“老爷!老爷!”一边往里直冲。果然,刚进门就被两把大刀架住,只听走首的大汉问道:“你什么人,找老爷何事。”
  于义装作十分焦急地说:“我是小三子呀,王爷有急事找老爷,快请老爷出来。”
  两位大汉对望一眼,右首的汉子凶巴巴地说:“老实站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说着转身往里走去。
  左首大汉见于义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十分规矩,便收刀站在了一边。见其放松了戒备之心,于义暗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疾步上前,挥指点了左首大汉的三处穴位,大汉就如一尊菩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于义紧赶一步来到右首大汉身后,轻轻咳了一声,大汉一怔回转头来,于义如法炮制,点住了他的穴位,刚走进屋里,正好两位佣人走了出来。稍稍一吓,佣人便将实话告知,为稳妥起见,也点了佣人穴位,打开夹墙机关,来到密室,正好看见了李瑞兰脚踢王湖的一幕。
  于义、李瑞兰牵着王湖走了出来。王湖双手被缚,脸青鼻肿,身上衣履不整,那种狼狈相,惶惶然宛如一条丧家之犬。
  于谦见王湖被擒,李姑娘获救,立即派官兵将王家一干人员押走待讯,将大院所有的门窗贴上封条,并派官兵看守。
  于谦命人贴出告示,三日后在巡按大堂对王湖进行公审,号召百姓有冤伸冤,有仇报仇。告示贴出,南昌附近各县百姓闻讯后,欢声雷动,奔走相告,一些受过王湖欺压,敢怒又不敢言的百姓,纷纷来到巡按大院投递诉状。当天又接收了各种冤案四十余起。
  于谦看着一份份状词,又激起了满腔的怒火,忍不住一拍书案,大声骂道:“这个王湖简直猪狗不如,千刀万剐亦难抵其罪过。”
  于康上前劝慰道:“大人,王湖已经缉拿在案,只要将他的罪证核实,后日公审就能就地正法,替南昌百姓报仇雪恨了。”
  于谦一听,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说:“王湖虽然罪恶滔天,可这家伙老奸巨猾,所有的杀人勾当都是秦龙、张虎和他的武师所为,他身上并没有直接的血案,依照大明律,判他死罪,却是有些困难,可是像这种满手沾满百姓鲜血恶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呀。”
  于康诧异道:“一个这样的恶人,还不能判他死罪,这律令是不是定得——”于康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只能含糊其辞了。
  于谦摇头说:“不是大明律令的问题,而是这个王湖太狡猾了,他将大明律令研究得滚瓜烂熟,因此在行事之时,有意规避,凡涉足重罪、大罪,总是让下面的人去干,虽然都是奉他指命,可他一口咬定,这是下面的人在行事过程中失当,那么最多也只是御下不严而已,并不能定他死罪。”
  于康有些不服地说:“我就不信,王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双手就会这么干净。”
  “是的,常在路边走,哪能不湿鞋,关键是要抓到证据。”于谦说到这里,两眼看着窗外的天空。此刻已是黄昏时节,落日似乎心有不甘地徘徊在天边,虽然已经失去了强烈的光芒,可它依然竭尽所能的将它的余晖,尽情地展现出来,将天边染红,将大地染红,将村庄、长河、远山都染五彩缤纷,分外美丽。
  看着这如诗如画的晚霞,于谦突然萌发了去滕王阁观落日的雅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将高大的身子融入这美不胜收的晚霞之中。
  大自然馈赠是无穷的,迷人的风光美景,不仅有助于思维的飘逸与灵动,而且还能激发破解疑难之案的灵感,每每思绪枯涸,案件似乎陷于死胡同之际,于谦总是能从大自然的美妙中获取力量和源泉。
  途径一座石桥,却见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娘,坐在石桥上,双手捶着腿,眼泪双流。出自同情的本能,于谦蹲下去,问:“大娘,您这是去哪里?什么事这么伤心?”
  大娘看了于谦一眼,说:“我是来找青天于大人的,请他帮我找女儿。”
  于谦心中一愣,又问:“你女儿去了哪里,怎么请他来找你女儿呢。”
  大娘说:“你不知道吧,这于青天可是包龙图再世,专门给老百姓解决难事的,我的女儿失踪一年了,我到处找一直找不到。”
  “大娘,你可曾报官,请官府帮你找?”
  “报是报了,可就是没人管。”
  “大娘,我就是您要找的巡按御使于谦,这样我请你到巡按院去,您老将情况详细说说。”说完,对跟在身后的于康道,“快去找乘轿子,将大娘抬往巡按院。”
  坐在舒适的房间,捧着一杯热茶,大娘开始了她的叙述,也许是一生中又一次得到了坐轿的享受,让她激动不已,也许是坐在轿上重温了新娘的旧梦,使她感到羞涩,大娘的脸红红的,显得精神旺盛,原本笨拙的嘴,也变得流利起来。
  从大娘的讲述里,于谦理清了一条脉络:刘赵氏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丈夫是一个做南货的小生意人,有一个女儿叫刘翠花,长得聪明可人,貌美如花。家中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是维持生计倒是不成问题。比上虽不足,比下倒是有余。所谓知足常乐,一家人过得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岂知闭门家中,祸从天下来。去年五月的一天傍晚,来了一胖一瘦的两个汉子,拿着几段绸布送进屋说:“王府里的王大人看中了你家的闺女,准备娶回去做小妾,这是聘礼。”
  刘掌柜一听怒火冲天,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怎能给人家做妾呢。生意人的本性,让他压住心头之火,强颜作欢,回答说:“女儿自小已许配人家,过完十八岁生日就出嫁,只得多谢王大人的美意,女儿生就贫贱之命,无福消受大人家的富贵。”说着,拿起绸缎递了过去。
  瘦汉说:“大爷你想想,让你闺女嫁进王家,是何等荣幸的事,过着穿金戴银的日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虽说你的女儿是去给人做妾,不过用不着担心,只要你的女儿给大人生了个一男半女,就能够升为正妻,王家偌大家产的内政就掌握在你女儿的手中,到那时你们老刘家就是跺三一脚,南昌城也得抖三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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