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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巧擒恶奴(中)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4-23 09:03:42      字数:3589

  于谦点点头,将诉状交给于义,嘱他好生看管,这才上马,拨转马头往巡按院走去。
  回到按院不久,江西三司登门拜见。于谦一一见过礼后,说:“本院适才于城郊,近百百姓投诉鸣冤,均告宁王府长史王湖,令人惊异,各位大人久理江西,必知详情,王湖到底何许人也,还请诸位指教一二。”
  于谦说话时,眼睛看着司,就在自己提到王湖二字时,三人的脸色一变,心中已知眼前这堂堂三司,居然对区区一个王湖畏之如虎,却是令人不解。
  果然,三司对于谦的问话,都不敢正面回答,只是哼哼哈哈,言顾左右而言他。
  于谦见三司如此模样,知道无法问出什么,也就不再相问,只是谈了一些一路巡视过来的所见所闻,风土人情而已。
  待三司走去,于谦将案件一一归类,一气又看了二十几份,所告依然是王湖骄横不法,强取豪夺,欺凌百姓,草菅人命之事。
  于谦可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生气,仿佛胸中燃烧着一团火,似乎欲将整个天地烧个干干净净。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是疏山寺道性禅师送给他的茶叶,于康知道大人阅看诉状,容易上火,便有意泡了一壶清心去火的茶。
  于谦喝了几口,心中平静了许多,暗忖:王湖之流横行地方,百姓深受其害,而地方有司畏惧怯懦,不敢审理,百姓不堪其苦,而投诉无门,可见王湖根深蒂固,才能一手遮天,肆无忌惮。因此对付这样的人,得慎之又慎,不击则可,一击必中,不能给他喘息地机会,否则让他缓过气来,再想击倒他,可就难之又难了。
  如何才能一击就中,让他无法翻身呢,于谦陷入了深思。忽然,窗外传来嚯嚯之声,掩卷起身,寻声看去,却是于义正在教于康拳法,只听于义说道:“出拳之时,必须找到对方的要害位置,一拳击出,就得将对方打倒在地,无反击之力。”
  “对!惩恶亦如击拳,一旦出击,就不能给他有翻身的余地,因此必须从大案着手,将证据收集,再对他绳之以法。”想到这里,于谦又坐到书案前,将诉状翻看了一遍,一纸血书诉状呈现在眼前:
  民女邵清莲,江西洪都府丰城人氏。三年前嫁于南昌县城武举李华武为妻。李家曾祖曾任洪武十年副留守都指挥。今春三月,王湖找人说媒,欲取小姑李瑞兰为妻,丈夫因对方年近四十,且家中有妻故未同意,谁想自此以后,家中连遭不幸,仲夏之际,丈夫突被官兵押走,诬其为盗贼之首,不由分说被关于县城大狱,不允探视,不知生死。初秋之夜,一伙蒙面人闯入李府纵火,叔子李华文与歹徒争斗,小姑子李瑞兰却被两个蒙面人用布袋罩住抢走。民妇担心小姑安危,故暗暗跟踪,来到王湖大院前,两人取下蒙面巾,才知两人系王湖家奴秦龙、张虎。民妇自感力微势薄,只好回家与公公、叔子商量相救事宜,岂知回家一看,叔子被人杀于院门之外,公公婆婆被杀于屋内。民妇无奈上告于南昌县衙,县衙不管,哭诉于洪都府衙,府衙推于县不予理睬,后又上诉于三司,时过月余,无人过问。天道不公,善恶不分,善良夭折,恶毒横行。民女凄情,向谁诉说,血海深冤,何处可申?!
  于谦看到这里,只觉泪眼模糊,眼前似乎呈现出斑斑血迹,耳边仿佛听到了声声悲泣。挥手抹去了涌出的泪水,强力压下了窜出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顿,在心底发誓:此冤不雪,愧对百姓,此贼不除,有负皇恩啊。
  想到这里,他朝窗外喊道:“于义你速去一趟南昌县城,将邵清莲带她来这里,我有话问她,注意,要尽量隐蔽,不要被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是,大人。”于义应声而去。不到二个时辰,于义带着一个清秀的青年走了进来,禀报道,“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于谦抬眼一看,心道:搞错了,我要找的是名女子,怎么带来一个小伙子,正欲开口询问,只见那青年将头上的长发垂下,说:“民女邵清莲,拜见大人。”
  于谦这才看出,正是上午投递诉状的女子。于是说道:“本院已阅过你的诉状,准你诉状,现招你来,需要了解详细情况,李夫人须将发生情况如实禀报,不要放过每个细节。”
  “谢大人!”邵清莲拜谢之后,略一沉吟,未语已是泪双流。
  于康送上一杯茶,邵清莲双手接过,喝了一口,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后,这才说道:“事情得从今春三月说起。”邵清莲说到这里,两眼望着前方,目光里闪烁着茫然与恐惧,她宛如自语般地喃喃说道,“那天城东大庙唱对台戏,夫君领着我和小姑子一起,到庙中烧了香,便来到街市上看会。小姑子李瑞兰本是十成人材,举止端庄,温柔典雅,而且个子也高,站在那里有如鹤立鸡群,光彩照人。台上演的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这可是小姑子最喜欢看的戏了,只可惜这戏还只看到一半,就有两个人来到小姑子面前,说:‘这位小姐,我们主人有请。’小姑子虽是女子,但性格却豪爽刚烈,颇具男儿之风。就见她手一挥,冷哼一声,说:‘你主人是谁呀,谁稀罕他请,走远点别耽搁本姑娘看戏。’两人中个子约高的那人自我介绍说:‘在下秦龙,他叫张虎,均在宁王府长史王湖大人手下听差,奉王大人之命,特来邀请小姐,还请小姐移步一去。’小姑子怒道:‘你这两人怎么就想两条癞皮狗,老缠着本姑娘干嘛,算了不看了!’小姑子一生气就走出戏场。我怕小姑子出事,拉了夫君一把,也跟着小姑子走了出来。可是那两人就如两贴膏药,粘住了小姑子。夫君一见这两人缠着妹子,走上前一手一个将那两人提起来,说:‘信不信你再跟我们走一步,我就将你扔到前面的水塘里去。’那两人听我夫君这么一说,果然不敢跟上来了。”
  邵清莲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似乎正在搜索着不堪回首的记忆。理清脑中纷至沓来的思绪后,这才继续说道:“原本我们以为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因为李家在南昌县城也是名门望族,夫君乃是武举,也是有功名在身,寻常之人谁敢招惹,哪知道我们想错了,这只是大祸临头的前兆,几天后媒婆王大娘上门找到夫君,说是宁王府长史王大人想娶小姑子为妻。夫君一直不齿王湖之所为,当即拒绝道:王湖年近不惑,且家有妻子,我李家的女儿,岂能给人做妾,快莫提起,下次再有人提起此事,莫怪李某掌嘴,王大娘这才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大概过了半个来月,南昌县的巫知县又亲自登门给王湖说媒,依然被夫君拒绝。巫县令拂袖而去后,再也没人敢上门提亲了。哪知道就在今年仲夏,一群衙役闯进李府,说有贼盗招认,夫君是贼盗之首,因此须上公堂对质。夫君为人光明磊落,岂是与贼盗同流合污之人,因此理直气壮地去县衙对质,岂知这只是王湖的一个圈套,夫君进了县衙,并没有与谁对质,就被押入大牢。没过几天,秦龙、张虎来到李府,对我公公说,只要将李瑞兰嫁给王湖大人,就保你儿子没事,今日妹子出嫁,明日就能放回。公公虽然年老体弱,可也是烈性之人,厉声喝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儿子没干亏心事,岂惧栽赃陷害。老夫就不信大明的天,竟被王湖这小人一手遮住。’秦龙、张虎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只是他们出了大院并没有走开,而是围着大院转悠了一圈才走。于是,就在初秋的一天的夜里,大概是半夜时分,一伙蒙面人冲进了李府,小叔子一见盗贼进来,便拔剑与之格斗。小叔子虽是习文之人,可是生在武官世家,耳濡目染还是懂得一些武艺,好在进来的歹徒,没什么功夫,因此小叔子的一支剑竟将十几名歹徒挡住,正在这时,民女看见两个人影从小姑子房里出来,民妇便跟踪过去了,后来的结果就是诉状上所说的了。”
  听完邵清莲的叙述,于谦陷入沉思,将纷繁的思绪理清,案情的轮廓十分清晰地呈现出来:庙会上王湖邂逅李瑞兰姑娘,被姑娘的美貌所打动,即刻打起了李姑娘的主意,先是让家奴邀请、继而又请媒婆上门、最后竟搬动县太爷登门当说客,当用尽软法子无法奏效时,便露出了凶残的本来面目,设计将李华武关进大狱,想逼使李家就范,未能得逞后,便一不做二不休,上门抢人,并在抢人的过程中,将李家的人全部杀害,好阴狠的毒计呀。
  不过,这只是推测,用推测是无法治王湖的罪,关键是要有证据,由于王湖是宁王府的长史,特殊的身份给取证带来诸多困难,稍一不慎,取证不成,致使打草惊蛇的话,将会给破案带来更多的阻力,因此必须找到获取证据的突破口。想到这里,于谦问邵清莲:“李夫人,县衙关押你丈夫的依据是什么?”
  “据说是县衙抓了两名明火执仗,杀人抢劫的大盗,是那两名盗贼指证夫君为他们之首。”邵清莲回忆说。
  “可知两名大盗姓名?”于谦问。
  “一个叫卞黑熊,一个叫卞黑豹。”邵清莲答。
  “好!就从这两个人身上着手!”于谦拍案而起。
  一大早一队官兵来到南昌县,要将卞黑熊、卞黑豹及有关卷宗押送巡按院。说是这两个大盗曾在丰县做了一起大案,故已上报巡按院,巡按大人将亲自审理。
  看着朱红的巡按印章,巫知县岂敢怠慢,立即将人犯及卷宗交出。
  于谦将卷宗看了一遍:卞黑熊,卞黑豹的案情十分简单,两人本是兄弟原以打猎为生,也还有些武艺,后来见山中狩猎十分艰难,便做起了剪径的勾当,刚开始只是打劫单身的过往客商,而且只是抢财不伤人,可上次因为被抢的客商有些武艺,与卞氏兄弟打斗起来,兄弟俩见一时无法得手,便用弓箭将客商射倒,夺走了身上财物,正准备离开时,不巧一队官兵正好路过,将卞氏兄弟逮个正着,这才将两人犯交给了县衙。整个案情都是偶然遇之,临时起意所为之,何来受人指使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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