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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集(3)

作品名称:外交经典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2-04-20 09:55:15      字数:3436

  06-10:女宿舎日、外
  【方兴国着装整齐,英气勃勃,走向张华宿舎,房前无人。他敲响张华住室的板门,没人答应。透过门缝,瞅瞅。再敲,屋里人还是不应答。
  方兴国:张华!
  【无声。
  方兴国:张华,张华!
  【还是没人回答。他来到后窗下。窗户镶嵌着细圆木条,粗布窗帘垂下。
  【他用小棍子挑开窗帘,见张华躺在床上。
  【他大惊大急,果断地撬断一根木条,跃上窗户,身子挤进去,一跳。
  【张华头缩进被窝里,不让方兴国看她。
  方兴国: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突然!你不愿结婚,我就不打报告了。
  【无声。
  方兴国:快跟我说呀!天塌下来,我全顶着!
  张华:(被子里发出的声音)你走!你不要来!
  方兴国:我们已经说定了,有痛苦,有危难,我们共同承担。我不让你受苦受难受委屈,我全担着。
  【张华突然掀开被子,两眼泡肿,面容枯焦。
  张华:你替我去找刘景东,帮我说说回昆明!
  方兴国:为什么?你让我明白呀!
  张华:你去不去?不去,我死了算了!
  方兴国:现在,你怎么回昆明呀?不通汽车,从这里步行去昆明,要过澜沧江大峡谷,好多地段没人烟,至少要连续步行12天才能搭上汽车。碰上特殊情况,半个月也等不到汽车。你回不去!
  张华:回不去,我死在这里算了!
  【张华一头往墙上撞去。方兴国抱住了她。她在他怀抱里痛哭、颤栗。
  方兴国:(先哄,别出人命)好!我马上去帮你向刘队长请假。好好躺着,等我,我很快回来。
  【张华稍归冷静,又躺下,被子捂住头。
  【方兴国修好了窗棂,放下窗帘,替她倒了杯热水,走出房间,关好门。
  
  06-11:缅甸总理府日、内
  【吴努、吴奈温、藻昆卓在一间会议室里讨论。
  【吴奈温换个座位和吴努面对面。
  【(字幕):吴奈温,缅军总司令,总参谋长。
  吴努:朝战更证明红色中国这头大象可怕。强大的美国被打退到三八线以南!毛、周一边指挥大战美帝,逼美帝坐下来谈判停战,一边恢复国内经济。在边界问题上,高层不动,底层都在动。人人爱国,军民一心。中共这种强大的凝聚力、领导力,是我们有反对派的国家无法比的,也是我最恐惧的。
  吴奈温:当初,我坚决主张不站美国一边,拒绝参加联合国军,完全正确。
  藻昆卓:本届政府在联合国投下最重要的反对票,反对把中国抗美援朝定性为侵略,这是外交决策上的正义,也得到了中国的赞赏。
  吴努:目前看朝战,中朝胜局己定。毛、周真伟人!总司令阁下,军队在边界上不能有新动作,中方有何新的动静?
  吴奈温:中国在边界上,主要还是派工作队,这是不穿军装的军队,加强边民的国家意识,跟共产党走,跟毛泽东走,跟中央走,这是我们做不到的。
  吴努:我们不能激怒大象,目前暂不催促勘界,我不赞同有些人学英殖乘人之危的手段,也不愿让人骂为美帝国主义的走狗。但我们务求军事、外交统一,国内团结,希望我们对待红色中国在军事上、外交上作适当的亲近反应。
  吴奈温:可以。毛、周在取得抗美援朝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后,有可能挟国威军威的大幅提振,在外交上转守为攻,我们这边可能成为他们亚州外交的突破口。我历来主张,外交要有军事实力作后盾。我们的边防军在几个关键地段,适当前移,但尽量不引对方注意,更不挑事。
  
  06-12:缅军军营日、外
  【吴努在藻昆卓等要员陪同下视察勐卯三角地军营。
  【吴努向驻地边民(傣族男女老少)发放慰问品。
  【吴努在缅寺和众僧侣及大批佛教徒顶礼膜拜。
  
  06-13:空军机场日、外
  【吴奈温由卫队护卫,众多军官簇拥,视察501空军基地总部。
  【他登上弦梯,爬进机仓,坐在驾驶椅上,细看仪表,扳动操纵杆,向站在梯子上、俯在仓口的飞行员询问,飞行员一一回答。
  吴奈温:空军,是我政府军重要的空中武装力量,独立前一年就有了。但目前还很落后、弱小。我们要加快发展,大大提高军队的防御能力,加强与分裂分子、非法武装作战的机动性和杀伤力。
  飞行员:是!总参谋长阁下,我们希望尽快驾驶先进的战斗机
  
  06-14: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大使办公室,姚仲明阅读各种报刊,大标题、图片。
  【吴努总理视察勐卯三角地驻军,慰问傣族边民。
  【吴奈温视察某空军基地,就加强空军建设发表重要讲话。
  【姚仲明微微一笑,沉思。
  
  06-15:西花厅日、外
  【雷英夫来见周恩来,在门口见到成元功。
  成元功:雷秘书,总理该休息了。你在外边等,我请总理出来走走。你正好陪他在树荫下透透气。
  雷英夫:你跟总理说,聂云臻总参谋长要我来报告云南边界的事。
  【成元功进屋去,雷英夫等着,周恩来出来,边走边听。
  雷英夫:总理,我刚从总参过来。聂总参谋长说,毛主席和您都要谋划朝鲜停战谈判大事,云南边界那些报告不转您批阅了,让我向您作口头简报。围歼入境李弥残部,部队牺牲三人,伤十多人。边民生命财产损失不大。当地人口稀少,边民和残军接触少。您别关心的班洪部落驻有一支优秀的工作队,有一个班的边防战士护卫,军民共同防守严密,残军未进一兵一卒。
  【周恩来松了一口气。
  雷英夫:聂总长请您放心,那边他会盯住。
  周恩来:(微笑)好,谢谢聂总参谋长,其他方面,我让外交部盯着。
  
  06-16:刘景东宿舎日、内
  【刘景东站在宿舎门口张望,摇摇头,回到书桌前,铺开一幅地图,边看书边对照。手里的笔,沿着地图上一条红线走动,偶尔在某个点上停停。
  方兴国:(在门外喊)队长!
  【刘景东太入神,无反应。
  方兴国:队长,不好了!张华出事了!
  刘景东:(起身)进来,慢慢讲。
  【方兴国进屋,刘景东茶水招待。
  方兴国:她那倔脾气,我这回算领教了。
  刘景东:张华已经对我讲了,不集训,不参加工作队,不想再见你,要回昆明,变得太突然!就是不说原因。你老实讲,你们闹什么矛盾了?
  方兴国:没,没!我们好好的,约好要拉你去看岩画。
  刘景东:你真没让她受委屈?
  方兴国:队长,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刘景东:可能因为没当成兵,临时又受了什么刺激,不满情绪反复了。
  方兴国:不会吧?
  刘景东:可能!县里有一批干部要结队去昆明,开会,上学,探家。还有几个人,跟随解放军赴边疆,意志不够坚强,要求弃职。张华是不是受了影响?她毕竞也是新干部,革命立场还没经过严酷考验。
  方兴国:这有可能!队长,请你和她谈谈心吧。
  刘景东:行!不管她有什么思想波动,不管她有什么不幸,你都要爱她!要帮助她过好这一关,决不能向后转。否则,她的这段革命经历半途而废,放弃为国家争回大片领土出力的好机会,千载难逢,多可惜呀!
  
  06-17:女宿舎日、内
  【张华一个人在屋里,绝望地扔书、扔笔记本,扔完,看看手表,把一只饭碗也砸了,接着又扔枕头。
  【枕头飞向门口,砸在进来的方兴国头上。她趴在床上,嚎啕痛哭。
  【方兴国沉住气,等她哭了一阵。自己也心痛了,憋住眼泪。
  方兴国: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吗?我去崩了他!
  【张华哭得更伤心。方兴国忍不住掉泪。
  方兴国:家里有什么困难吗?你跟我讲。
  【张华止哭,犹豫一下,从衣袋里掏出一封信,扔给方兴国。
  【信落在地上,他捡起来。
  方兴国:家信?有什么问题,我不看信,你讲。
  【方兴国退到门口,看看门外,出门,四面观望,不见人。转身回屋,掩上门。把家信放在张华手边,越发沉着、耐心。
  方兴国:(指室友的床)她呢?
  张华:找朋友去了。
  方兴国:这就好,现在就我和你,没外人来,快讲吧!
  张华:(不讲不行)全是我哥哥的问题!
  方兴国:哥哥!你还有哥哥?不是说只有两个妹妹吗?
  张华:我哥哥就是你没有捉到的那个张威!
  方兴国:你编故事吧?
  张华:我也不相信。在班洪寨,你分柝那个王维就是张威,刘队长念敌情通报,讲的那个张威,都是我哥哥。
  方兴国:我当时没注意你的反应。
  张华:我猜你们要去消灭他,就要求跟你们去。万一见了他,我就劝他投降,避免被你们打死。
  方兴国:我当时只知道你想锻练胆量,为你高兴。还有什么问题?
  张华:问题大了!你看看信吧,我妈妈写的!
  【方兴国看信,表情愈加凝重。看完,久久不语,又回头重点看,研究。
  张华:你不用问,他跑到台湾去了!你讲那个王维,不是张威。刘队长念的那敌情通报,也不准确。我哥哥张威早跑到台湾去了,不在缅甸境内。
  方兴国:复杂!摸不准。
  张华:我妈妈信里写明白了,是公安局的人正式通知我妈妈学校的。我妈妈在学校,教导主任也不能当了,我们一家人都成反革命家属!
  方兴国:这个情况很复杂,你别着急,我想办法搞清。
  张华:我妈妈写明了,按政策,国民党军队的上尉连长以上,是反动军官。我对组织隐瞒了这个家庭问题,肯定不能跟你好。你大有发展前途,怎么能跟一个反动军官的妹妹结婚呢?我不能牵累你,只好远远离开你!
  方兴国:你不要着急,我把情况搞准再说。就算我们不能结婚,还可以做好朋友、好兄妹。我会坚决照顾你、保护你。你给我两三天时间,安心等着。
  张华:我只跟你讲,不准对任何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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