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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亲人走失心急如焚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4-15 18:31:00      字数:4045

  一、秦世才和张兰枝很快又去了老三秦世能家。一家人紧急商量后,秦世能作了规划:大嫂家南面的几条街由他去找,西面由大嫂去找,北面由二哥去找,东面由白香果去找,二嫂绕着大嫂家四周转。分配停当,急速开始寻找。人人心里都清楚,这大雪飘飘的寒夜,老人一旦在街上什么地方坐下来,非常危险!
  
  二、秦芬在她家附近的几条街道急匆匆都寻找过后,仍是没发现奶奶的身影。气喘吁吁一身疲惫的她又返回到家里(那时家用电话还没普及),开灯一看,墙上的挂钟显示十二点一刻。
  焦急万分的秦芬坐在沙发上,落在头顶的雪消融后顺着脸颊下流。忽然她起身关了灯,锁了街门急匆匆离去。
  
  三、这一趟出来,秦芬走进了就地派出所。
  值班民警问明情况后,说:“跟我到旁边这屋来。”
  推开那间也是值班用的房间,警察说:“你看看床上躺的这老太太是不是你奶奶。”
  秦芬一看,惊讶惊喜得大张了嘴巴:“哎呀叔叔,我奶奶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那位警察看似绷着脸说:“外面下这么大雪,你们家的人怎么不管好老太太呢?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是是是。叔叔,您们是在哪儿发现的?”
  “三清路,佳益巷。巡夜的警察发现的。当时老人已经快冻僵了,什么话也不说。老太太是不是糊涂了?”
  “是的。”
  “好了,我们还正发愁呢。那儿有热水,再让老人喝点儿水,准备回家吧。”
  秦芬喜极而泣一连声哽咽着又说了好多声谢谢。
  
  四、东西南北都走遍,张兰枝她们全然没发现老太太,他们一个个心急如焚,陆续回到大嫂家。张兰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一点了。老太太没找见,女儿到现在也没回来。做母亲的心都快要蹦到嗓子眼儿,她说啥也要再出去找。
  秦世才不让大嫂再出去了,说:“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了,就在家里等着。我和老三出去吧。”
  兄弟俩急匆匆开门离去。
  当他们拉开院门的瞬间,漆黑的小胡同里充满了刺眼而雪亮的灯光,眨眼间一辆警车在门前停下。秦芬第一个推开车门下来。
  秦世才弟兄俩都愣住了。只听得秦芬说:“二叔,找到奶奶了。快过来抱她下车。”
  一警察也从车里出来。
  张兰枝也赶了出来。
  另一警察正从车里向外托送老太太。
  张兰枝惊呼一声上前架住:“天哪!还是你们警察呀!”
  秦世才转过身把老妈背在背上,说:“二位警察,快到家里喝点儿水。你们是天兵神将呀!”
  大家都回到屋里坐下,张兰枝立刻端来茶水,躬身对警察说:“二位呀,我们家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一位警察说:“怎么都不用感谢,这是我们的工作。能发现老太太我们也感到很高兴。过年嘛。”
  “这么冷的天你们在街上执勤,真辛苦。这是过年呀。”
  “正常。你们过年急着找人,我们过年发现了一个人,身处险地的人就平安了。谁都高兴。好了,任务完成了,我们走了。”说罢,俩警察站起身就要离去。
  感动不已的张兰枝眼睛热了,深切地感受到了社会的力量和这俩年轻警察的温情。她抬手礼让二位警察:“喝水,喝水,喝了水再走嘛。”
  
  五、改革开放初期,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很低,粗茶淡饭通年吃,少数人还有吃不饱的时候,期盼过年的瘾头特别大,最主要的一个核心内容是过年要吃好吃的,平常再克俭,也要准备好过年的美食;老百姓嘴上常说的一句话,宁叫穷一年,不叫穷一日。过年富,富一年;过年穷,穷一年。因此过年的礼俗从进了腊月二十三便开始有了日次之说,都围绕着过年的美食及日程安排进行。如果过年没好东西吃,那这个年的意义就丝毫不存在了,甚至会感到别样的凄凉。
  过罢年,明显能感受到的是气候变化。春风在文人笔下,从寓意中都象征着美好,但在当时的当地农民的心理感受,却另有一番苦涩的滋味;从过年到初五,家里好吃的东西也就吃干吃尽了,恢复了往日的平常状态,适应起来有些无奈的别扭;不仅没了好吃的,冬闲的日子也宣告结束,尤其是北方大地,席卷而来的春风不约而至,俗话说春风吹破琉璃瓦,一年的艰辛劳作又渐渐开始了。
  秦世贤把生活强加给他的压力努力地去变成生命的张力,他没有为前程的渺茫而怀忧丧志,到苏州找到了小舅子,简单说明来意,想在他那儿打工,探求做生意的门道,然后谋求新的发展。
  他小舅子在苏州是搞绸缎批发生意的,主要渠道是供应北方的一些客户。这五六年摸爬滚打干下来,总算是稳定了局面,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网络。规模虽不算很大,但发展势头良好。姐夫的到来他有些为难,跑业务的事平常都是他本人和老婆,姐夫要打工的话只能是货物搬运,清点数目这些苦力性的活计。
  秦世贤对此却是满意的。他想的是从头做起,向人家学习,先干些苦活累活这是必然的。他深知哪个将军都是从士兵做起,都是九死一生打出来的荣耀。虽然他已是年近五十的人了,原来也没做过苦力活儿,但干了一段时间便适应了。他的心在学习经营管理上,身子虽然很累,但他不以为然。去年过年他没回家,坚守在那里看管货物。
  这一年的除夕夜令他难熬,长夜悠悠,撩人思绪,对路隔千里的亲人的思念没顶而来。他的居住地是离火车站最近的居民小平房,窄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工作以外的休息时间,火车的轰鸣声不分白昼时时与他相伴;这穿越时空的震响声似乎能带来家乡淡淡的留不住的气息。
  如此小小斗室,常常凝聚起他的思亲之情。除夕夜,外面传来的烟花爆竹声拨动着情弦的颤音。今夜,秦世贤丝毫没有睡意,只想对远方的亲人一吐心声聊以自慰。他拿出纸笔坐在小桌前,大脑里像一部无声电影的朦胧画面,幻化出一幅幅血浓于水的画面:他“看”到了自己心急如焚地背着爱如山重的老母走进急诊室求医心切的分分秒秒;又“看”到了与女儿童年时在一起她带给家里的一幕幕欢乐场景;忽又“看”到了妻子张兰枝与他在茶余饭后的惬意的温情和语的画面。此时他缓缓地拔下笔帽,思念之情落墨于纸:兰枝,很想你。你我分别以来,这日子真长呀。咱俩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从没有过二十年悠悠岁月的长途之感,转瞬间就走过了一番番日月轮回;但这分别后的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它的足音走慢了。你我纵然远隔千山万水,但我们身在天涯,心近咫尺。我的心没有一天离开过家,离开过你。忽然间他收回了对妻子的心念,又揪心地想到了老母,兰枝,我这辈子心里最痛的一件事就是我那年迈的老母患病,万万想不到她的晚年生活会是这样令人惋惜,我的心真痛!望你务须代我孝养侍奉。咱们一同努力吧,我坚信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今天的分离是为了明天更好……
  
  六、这一的年刘继堂,满腹心思全然不在耕作上。刚过初五,初六就骑上了他的摩托车,进城找张二拴去了,急着要和他再行叨咕做买卖的事。
  这俩人从去年夏天就起了做买卖的心,这时间对这件事的热乎劲儿更像是燃冒过烟焰的炭火盆,纯纯的炽热。今天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张二拴决定,把他家临街的老旧门面房彻底拆毁重建,这一重大决定荡醒了久远而模糊的记忆。
  这老房子是他爸用去大半生的积蓄所建给他留下的。解放前夕那阵儿,老人学会加工黑白铁,苦干了半辈子,解放后便无奈关门。改革开放后他重操旧业,拿起他熟识的家什,敲响了他爱听的老调叮当声。家里的日子像挣破地皮的嫩芽,日日欢欣。
  那时候张二拴已在国营机械厂上了班。俩老人拼尽全力给他成了家,虽然日子过得十分简朴,但家的味道浓了。不曾想风云不测世事难料,老人家刚看到孙子出世的那天,突然发病便与世长辞了。
  张二拴的老妈因悲切过度,郁郁难过追思丈夫的这个坎儿,第二年便含着不舍离世的泪水合上了双眼。这个三次开业,失去了“主人”的黑白铁加工社,又关门了。
  张二拴所在的单位,随着社会的不断转型不断向前,力量单薄管理松散的机械加工厂,酷似燃尽底油的灯捻子,虽然暂时还续燃着一点爝火,但业务萎缩拖欠工资的现状令人们开始不安。人心散了,另谋职业的人越来越多。
  张二拴里外两头断了经济来源,家里那个老婆,本质上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把男人当成锅里的油花儿,是只不守家的“猫”,看到如此不堪家境,竟领着孩子跟了另一个男人跑了,给另一个男人暖被窝去了。
  张二拴的日子陷入了缺油少米没亲情的“无声”世界。一个人孤苦伶仃沉默了半年,现实地想到了老父亲留下的那些堆放在一起的落满尘土的加工铁皮的工具和那块门头上的招牌——黑白铁加工社。
  清洗过的牌子依然色泽醒目。原先根本看不上眼的父亲的这个职业,自己竟自自然然地干上了。虽然他也能向父亲那样有头有序精工细作,但那敲打铁皮的“梆梆”声,始终不变的“梆梆”声,单调而不变的“梆梆”声,这个自己制造的声音怎么都不能入耳,且有种磨坊里打转为驴的别扭感,这活计虽可饱腹三餐且有盈余,但仅此而已罢了。
  去年刘继堂多次与他撮合起事经商,遂决定收拾起铁皮摊子,改建门面房,后面是办公室兼做卧房,还圈起一个小院,开了后门。
  今天是拆房日,刘继堂带着老婆也进了城。莫丽花一个人到了医院,想让医生看看,怎么了就怀不上个孩子。这个年龄若再不抓紧对待,只能等下辈子再生孩子了。
  刘继堂到了张二拴那里。
  张二拴踩梯子摘下了门顶上那块经年累月后漆皮已然风化剥落的匾额,但标写着——黑白铁加工社的几个退化成淡黑色的大字显形在目,眼看着刚才还悬挂在低矮的屋檐下,这会儿不横不竖平躺在地上,忽然一阵沉沉的怀念父母的思绪浮泛起来,那种深深的,未能尽孝报恩的自责感一波波掠过心头。他瞟了一眼刘继堂,愧疚似的说:“这房子是老人们留下的,我给拆了。这也是种不孝行为,老刘你说是不是?”
  刘继堂宽慰他说:“老人们若是地下有知,也不会反对的。这是好事。”
  张二拴淡淡地似笑非笑地说:“他们要是活着,这事不好说。这是人家守了一辈子的东西。”
  刘继堂眨么着眼说:“要不烧烧香,说说话?”
  张二拴想了想,苦情地说:“没事,我是他儿子。那年头兵荒马乱的,他学下了这门儿手艺,干了半辈子,唉……”
  刘继堂伸手摸了把匾额,那种朦胧的,不可琢磨的往事无法聚拢,只是珍惜地说:“把这东西保存起来吧,这是两代人的念想。”
  “是啊,老刘,你看我这,下岗没几天,这摊子毁在我手里了。”
  “也别心疼了,按道理说这不叫毁,是早该变一变了。”
  张二拴又一次深情地打量着这间养育他半生,垂垂老矣的摇篮之地,眷恋而难以割舍的心境泛起阵阵“跪乳”之恩。他惋惜地叹气说:“这房子老旧了,倒是该拆,但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儿。就这样了,这个老房子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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