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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异曲同声日日播

作品名称:诡异的谜团      作者:秋粮      发布时间:2022-04-13 18:06:02      字数:4109

  一、秦老太搬家一事带出的结果,颇似风沙卷起了扬尘,秦世贤首当身处其中。人世间的恶与俗,把亲亲热热一家人混搅得面目全非。
  秦世贤背负羊皮之狼的辱名,默默得承受着无法推拒的重压,委身于难以喘息的生活。虽觉还清白无望,但引发这件事的客观直因不可推脱。他要竭尽全力给兄弟两家人一个交代,把这件事深“埋进”记忆深处。
  今天他又一次约来老二、老三,要把这横在他们中间发酵的金条祸水暂时端掉。看着老二、老三克制而怨愤的神情,秦世贤坐在椅子上像雕像一样,木木地开口说话了:“今天我把你俩叫来,是想说说这么几件事。”
  老二秦世才的心事一直就在胸口上搁着,应答的话语简单到只言片语:“说吧,我俩心里都憋着。”
  秦世贤说:“从昨天开始,我已经不去单位上班了。苏州有我小舅子做绸缎买卖,借他的力量,我想去干几年。”
  俩兄弟一听,莫名的异样感瞬间泛起。秦世能脱口直言:“大哥,这金条的事还在这儿放着,你怎么能一身轻松放下就走,这什么意思?是躲事吧?”
  秦世才不客气地说:“你太过分了。”
  秦世贤坐在那里纹丝没动,木讷掩饰着激荡的心潮:“不过分。我只想告诉你们,金条的事,永远是我的事。”
  兄弟俩顿时现出惊讶的呆愣神色,自从出事后都几个月过去了,今天终于听到了他们要听的话。
  秦世才带着多少日子以来疲惫的余怒愤愤然指责:“你今天终于承认了呀!”
  秦世能“唉”地一声扭转了腰身。
  对兄弟俩的本能表现,秦世贤早已有过预知,纵然有所心理准备,但他那已然形成“创面”的心又一次下沉,当阵阵作痛渐渐平复后,他仍是沉静而理智地说:“就算是我承认了吧。”
  兄弟俩一听,觉着可气又可笑。秦世才简直到了无奈的程度:“什么叫就算承认了吧,明摆的事么,你咋能这样说话呢?”
  秦世能躁躁地说:“快拿出来吧,让我们看看。”
  秦世贤再没打算做任何解释和否认了,他暗自忍受着被命运捉弄的现实,淡淡地悲苦地说:“那东西拿不出来了。”
  秦世才警觉地问:“你把它卖了?”
  秦世贤那双包容而无奈的仁慈的眼睛看着兄弟俩,缓缓地道出一个字:“就那样吧。”
  秦世才急着问:“卖给谁了?”
  秦世能有着挽救的急切,说:“咱再问他买回来么。”
  秦世贤摆摆手显出“不在意”地说:“都别说了,没法儿说清楚。”
  秦世能问:“大哥,卖了多少钱?”
  这又是一个面对的难题,不作答是无法“自圆”的。他略加思考,昧心地说:“嗯——可说是每根儿一万吧。”
  “唉!”秦世能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火气没有畅通过,今天终于顶出“旧火”又上来“新火”。他站起身对着大哥说,“好我的你呀,你这为大的是怎么当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这天下有几个人是你这样啊?”
  秦世才也站起身斥责:“要不是亲自经历这件事,打死我俩也不敢相信竟有你这样的人!”
  似乎麻木了的秦世贤自觉已经对他们做了交代,只想快快结束这不愉快的场面,关起门子倒身睡去,逃离这道义与担当带来的重压,他满脸正色地说:“这件事已经形成了,钱也没了,所以我要辞掉工作外出赚钱。等我拿回钱来,我再把这件事说给你们。”
  老二秦世才已经不剩多少怨愤大哥的心气了,这趟精神“马拉松”跑累了,他有气无力地说:“大哥呀,你咋这么‘伟大’呢,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为,非要等到害出这么多事来你才说实话,你真不配当我的大哥。你把我气死了。”
  秦世贤的心似铅块一样重重地沉了下去,只想着压住这件事,只要能不使这个大家庭良好的门风、家誉,自我涂黑,弟兄们之间仍是亲人,不能变为仇人,他将尽其全力而为之。此时他又被一阵精神疲劳袭来,语气松弛地说:“你们现在就原谅大哥吧,等我挣了钱,再归还你们父母留下的这份财产。行不?”
  事情已经明了了,话都说到这儿了,毕竟是一家人,老三说:“你把话都说到这儿了,有啥不行的。”
  秦世贤又问老二:“你说行不行?”
  “别问了,你说啥都行。”
  秦世贤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地说:“金条这件事,就说到这儿为止,谁也不能对外张扬。金条事小,丢人事大。等我拿回钱来,立刻与你们兑现。”
  秦世才放开金条的事,想到了老妈的问题:“那咱妈的事怎么办?”
  秦世能立刻接话说:“要不是金条的事,妈怎么会变傻呢?”
  秦世贤说:“不说了。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咱妈的事我也想过了,我走后,妈主要由你们大嫂照顾,你俩多过去看看,或许有她办不了的事。”
  秦世才再也无心听老大说什么了,他愤愤然站起,甩下这么几句话:“哥呀,这辈子我算认识你了。你看看你在家里害了多大的事!”说罢他摔门而出。
  秦世能也站起身准备离去,出门前他忍不住说:“哥,我挺恨你的。你害了老妈,也害了全家。不过妈的事你放心,我知道该做啥。”说罢他也走了。
  人去屋空,似乎有冷空气暗自侵入,心中顿生苍凉无限,但秦世贤的心愈发镇定了。
  当天夜里,壮怀对命运抗争之苦的秦世贤,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他背负着人生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的征途中。
  
  二、都是天下纷繁事,酸甜苦辣各不同。漂亮而聪明的杨美英,受客观环境所限,在很小的天地间扭曲了人生的枝丫,不该与虚幻的半仙之影随行。但她仍在寻找人生的突破口。那天听了冒名而来的吴红萍的力荐,今天早早地随着她一同进城来见搭了线的郎四。
  这会儿俩人走在去发屋的路上,边走边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吴红萍本是郎四的情人,多少年来笑脸相陪,暗得好处。虽然日子过得宽裕了些,但没少看自家男人的脸色。她深知自己在郎四近前时日不会太长,对交际花来说,年过三十渐渐色衰,何况她都四十出头了。但她喜欢郎四的钱,当她了解到杨美英的容貌后,很想给郎四续弦,要为他办成这件大事,日后仍能得到郎四的好处。
  今天准备让杨美英见郎四,这会儿先陪着杨美英去发屋做头发。她边走边问杨美英:“美英,你说城里人为啥看上去比农村人要好看?”
  杨美英浅浅地笑着说:“说不来。洋气点儿。”
  “就是好看在打扮上了。”
  “也不完全是吧?”
  “是的。一会儿你做出发型来,立刻就变样了。”
  “是么,可我总不好意思,以前从来没烫过,这……”
  “这没什么,你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这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形儿,头发一烫,时髦衣裳一穿,再学会俏女人走路的样子,干啥都是把好手。”
  接触吴红萍,是杨美英有生以来第一个在城里接触的开放型女人。吴红萍给予她的思想使她既向往又怯惧,一颗忐忑的心惴惴不安。
  
  三、大老板郎四,是位社会上拼打出来的人,智商在普通人之上。年轻的时候交朋友结弟兄敢做敢为,有需求,能为朋友两肋插刀;惹翻了,也能拔刀相见。虽说老婆死多年了,但一直以事业为重,不是别人看不上他,就是他瞅不上别人,没有续弦。
  但如今他越来越感觉到情人、花友和老婆的性质不同;情人只能闪火花,闪过就灭了,花友更是露水珠,蒸发了再不见。老婆才是守家暖屋的港湾。终了都有老去的时候,更离不开一个真心实意的老伴儿。因此他把找老婆的事上心了。上帝给了郎四一个高智商的脑子,又为他留出了机遇;财神不断给他送钱。但除了这些,上帝就马虎了其他所有。年轻的时候打架总伤人,最终自己眼眶连着额头也落下一条刀疤;那张嘴挺会说话,但怎么都嘴不随心,一句简单的话,他得用别人双倍的时间——严重结巴,电话费比别人多掏。他体格比一般人健壮,跟人打架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腿好,一般不吃亏。但最终惹怒了一个恶棍,用斧头咂断了他一条腿,落下终身残疾,成了典型的“地不平”。
  听吴红萍给他描述过杨美英,他心里想象的美要比杨美英本人还美。一连几天都是魂不守舍心潮激荡,等啊盼啊,终于等到了今天。上午他早早就到了一家上档次的饭店,走进包间便开始精心选择饭菜。对服务员严肃地说(结巴):“给你们的大——厨说一声,就说郎——四来了。今儿的饭菜不比平常,一定要好好好——啊好做。要——不然,以后不登门了。”
  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恭恭敬敬答应一声“是”。
  郎四仍绷着脸说:“注意看看看——着点儿,待会儿客客客——人来了再上菜。去去去吧。”
  服务员笑意盈盈地离去后,郎四想着心事点燃一支烟。
  
  四、这一年刘继堂过得的确不平凡,得外财给他家的日子平添了无比的旺气,这旺气简直有点热烘烘得烤脸,一个有了钱的人,若要没儿子留根儿,这后续的福分不知该怎么对待。他心里撩撩的,先是给老婆讲有儿子的重要性,实施的具体办法首先是寻仙看坟地。百年大计,眼前生计,计计上心。
  快临近年关了,涌动着的年气在商贸集市生机勃勃,一派喧嚣景象;在人们的心里漾动出美衣美食将带来的明朗的幸福感似乎摸得着看得见了。
  今年刘继堂的心比往年哪年都热,早早得买了不少年货,然后去了张二拴家,在他家喝足了水,正重新一件件往摩托车上捆绑结实。他边做活儿边对站在一旁的张二拴说:“二拴,你看这马上就过年了,要不今年你到我家去过吧?”
  张二拴笑了笑表示谢意,说:“不去。我一个人都过了多少年了,早习惯了。”
  刘继堂遗憾地叹叹气说:“唉,这个杨美英真是的,像你这样的人他去哪儿找去,不是我背地里说她,除了你,她找不下像你这样的人。我就不信他年年轻轻的能干守一辈子。她后悔去吧。”
  张二拴自负自叹地说:“后悔的是我。这些年没好好挣钱,连个乡下女人都看不上咱。”
  刘继堂打起精神气势十足地说:“别急,别愁,过了年咱就大干一场。”
  张二拴也随着他神情凝重地说:“好好谋划一番,明年咱一定活出个人样儿来,再去找她。”
  刘继堂为张二拴执着的自卑的爱感到同情,想着为他解脱而尽心:“我说你呀,别那么较劲儿,只要把事情做好了,好事自然会来。”
  “对。”张二拴坚信这一点。随之又浮泛起人生悲苦的滋味,“没办法,我是真喜欢人家。”
  “这事上女人多得是,找谁不行?等遇上满意的,自然就把她忘了。我走了,过了年我就进城来找你。”
  “走吧。”
  看着刘继堂离去,木怔怔的张二拴的思绪缥缈到了不知所处。
  
  五、杨美英在发屋经过一番烫、剪、吹造型,整个儿人活脱脱儿变了,变得丰韵洒然,端庄大方。
  吴红萍煞是羡慕地说:“美英,说句真心话,我真羡慕你,真好看。”
  杨美英也感觉自己周身罩上了一层美丽外衣,有了光环之感,且赏心怡情,她美滋滋地说:“我也觉着好看。真该早烫。”
  “我说的没错,女人就是打扮出来的。只有自己喜欢自己,男人才会喜欢你。”
  “对对对,大姐说得对。”
  “就你现在这个模样,一会儿郎四一看,保准他心里呶呶儿的,跟猫儿抓似的。”
  吴红萍这麻麻的言语令杨美英脸上泛出红晕,虽说她也是过来的人,但对同性间这样赤裸的痒痒话还是羞于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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