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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严惩恶霸(中)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4-13 17:50:06      字数:4823

  冯知县说到这里,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继续说道:“陈知县的刚直不阿,虽然得到百姓的拥护,却惹恼了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这些人多次派刺客刺杀他,都被他巧妙躲过。在得罪的土豪劣绅之中,就有这位县丞厉中。”
  冯知县双眼直视前方,目光中似乎闪烁着火光:“这个厉中简直太狂妄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县城里强抢良家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冯知县一气之下,命令捕快将厉中逮捕关押,哪知道县衙的捕快早就有厉中安置的耳目,捕快未赶到,厉中早就逃之夭夭了,没多久,就出现了陈知县挂印辞职不知所踪的事,第二天厉中大摇大摆风风光光地回到县衙,并以县丞名义代行县令之职。”
  “这就是这几年下官从人们只言片语中,收集到的资料,在查访陈知县的过程中,下官明显感觉到有几个疑点,而且这些疑点又都集中在厉中身上,因此下官怀疑陈知县已被厉中杀害。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切实地证据,也只能是私自猜测而已。”冯知县说完之后,两眼直直地望着于谦,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
  于谦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走了一圈,这才问道:“冯大人有哪几个疑点,不妨都说出来,我们一起磋商磋商。”
  “好!”冯知县立即将心中疑问提了出来,“第一,陈知县正是在追查厉中强抢民女一案中突然挂印辞官的,如果不辞官唯一受到威胁只有厉中;第二,陈知县失踪的第二天,厉中就回来了,他原本负案在逃,并不在县衙,如何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了呢,除非他一直就在县衙;第三,陈知县挂印辞职,没有与任何人打一声招呼,甚至和忘年之交罗族长也没提过一个字,这有些违反常理,如果陈知县打算挂印辞职,是一定要告诉罗族长的。”
  “等等,冯大人,这个罗族长是否就是罗氏兄弟的父亲。”于谦打断冯知县的话,问道。
  “对!就是同一个人,下官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冯知县警觉道。
  “对不起,冯大人打断了你的话,你还是接前面的话题说下去吧。”于谦道。
  冯知县点了点头,说:“好,我将最后一个一点说出。第四,陈知县出城,谁也没有看到他的脸,更没有谁和他说过话,人们就只看见他的背影骑着马在城门口闪过。甚至衙役看门的老头也没见陈知县出门,尤其是陈知县失踪的前一天,还到过罗族长家,询问有关农事,并承诺明年一定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哦,又是罗族长。”于谦暗自思忖,不知不觉说出了声。
  “对!因此罗族长第一个对陈知县的失踪表示了怀疑,曾经联名近万人向知府上书,请求查明陈知县失踪真相,可惜何知府就这么不了了之,下官来到新淦后,也曾多次提出,并明确提出陈知县是被厉中所害,下官深知事情复杂,不敢明说,只能暗示罗族长,必须要有确凿证据,官府才能追究。罗族长当时恨恨说道:‘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厉中的害人证据来。’只可惜找了三年,仍然一无所获。”冯知县郁闷地说。
  “被抢的女子姓甚名谁家居何处,现在何方。”于谦问。
  “女子叫罗秀英也是罗家坊的,被厉中抢走后,据说当天夜里,女子挣脱绳索,逃了出去,厉府的伙计还打着火把追了一阵,没有追上,从此不知所踪,当时陈知县还贴出布告寻找,可那女子始终有没露面。”冯知县眼里溢满了迷惑。
  “又一起失踪案,而且也是罗家坊,看来这位厉中还是个制造失踪的高手。”于谦背着手,在房间来回走动着。突然他站住,望着冯知县说,“是不是罗族长已经查到了一些内幕,厉中才假以墓地为借口,实施杀人灭口。”
  冯知县听了,悚然一惊,略一沉思,说:“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厉中可真是阴险毒辣呀。只可惜罗族长已死,又是死无对证。”
  “罗族长这个人你了解么?”于谦望着冯知县问。
  “是个很不错的人,为人正直、厚道,而且很有头脑,精通农事,在罗家坊威信很高,陈知县十分欣赏他,常常向他讨教为农之道,两人可说是忘年之交了。”冯知县回答。
  “哦,但愿罗氏兄弟会知道一些内情,得问问他们俩。”于谦低头沉思一阵,附耳对冯知县如此这般地吩咐着,只见冯知县不停地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晌午时分,南昌官军已将一干人犯押到,冯知县办完签收手续,立即人犯分开关押。厉中被关在独立的牢房间,冯知县还亲自到牢里探望,并派人送来酒肉,以示慰问。
  厉中见了冯知县,忙问道:“大人,你见到这个于巡按么,这人到底怎么样?”
  冯知县笑道:“岂止是见过,刚才本官还和于大人共进午餐呢。”
  厉中眼睛一亮:“大人和他很熟么?”
  “当然,本官与他曾有同窗之谊,一直交情颇深,关系匪浅。”冯知县答。
  厉中一扫脸上的阴霾,虚了口气,说:“谢天谢地,终于遇到了救星,冯大人还请你在巡按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只要过了这一关,小人甘愿为大人当牛做马。”
  “帮你说说话,倒是没有问题。你毕竟是本县的县丞,也关系到本官的面子,只要能出力,自然责无旁贷,不过你弄的动静太大,朝廷又催得紧,就是巡按大人有心偏袒,也会力不从心,除非——”冯大人欲言又止。
  听着冯知县这么一说,厉中才展开的脸又变成乌云密布,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有如秤砣落水直坠心底,正在失望时,听到“除非”二字,似乎又现转机,心中又添了一丝底气,可就在他满怀希望地倾听时,对方没了下文,这颗心又被悬了起来,。忙催问道:“除非什么,大人快说。”
  冯知县见厉中催问,这才轻声说道:“除非来他个缓兵之计,想办法拖他几天,躲过这个风头,朝廷将此事淡忘,巡按大人才能便宜行事。”
  厉中说:“这好办,我装病就是,人病了就无法开审,这案子不就拖下来了么?”
  冯知县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个办法,不能开审就无法定案。”略一沉思,又道,“不行,不行,这装病不是办法,如果请个大夫一把脉,岂不一目了然,这样案子不仅拖不了,反倒会罪加一等。”
  厉中听冯知县这么一说,心中一愣,说:“大人言之有理,倘若真的被查出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巧成拙了。可是,如何才能真的生个病呢。”厉中陷入了沉思。
  冯知县说:“这么吧,你慢慢地想一想,本官也回去帮你琢磨琢磨,不过,得快,本官最多也只能帮你拖个一两天。”冯知县扔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厉中坐在牢里,思来想去,却是一筹莫展,虽有美酒好菜,却是食之无味。窗外已经传来三更的梆子声,他更是心急如焚,他想一旦天亮,万一开审,自己可就难逃法网,无论怎么样,也得搏他一搏。他象一只没头的苍蝇,在小小的牢房里来回乱撞,一不留神,脚绊住一块木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脚搁在木板上,生痛生痛的,眼泪都疼出来了。他恨恨地骂道:“他娘的,人一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坐在牢里怎么也会摔跟头。”
  “摔跟头!”厉中的脑子灵光一现,是啊,我怎么这么傻,既然不能装病,为什么不能将自己的脚摔伤。想到这里,他一咬牙,用脚往墙上撞去。“嘭”地一声,“唉哟!”一声惨叫,痛,钻心般地疼痛,只是痛过之后,这脚依然伸缩自如。
  不行,看来不下狠心成不了大事。厉中俯身取下床上的一根木方,将左腿搁在床上,闭着眼睛,用力地往腿上砸去,就听咔嚓一声,一股难以承受的痛感,猛地袭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来不及检验自己的成果,就不醒人事昏了过去。
  就在厉中煞费苦心算计自己的左腿时,罗氏兄弟已被悄悄带进府衙的内室,成为于谦的座上客。迎着两人惊诧得目光,于谦一笑,说:“本官系巡按御史于谦,特向两位义士了解一些事情,还望两位如实相告。”
  “巡按大人,莫非就是在临江只用半个时辰就破了群殴谜案的于龙图大人。”罗忠问。
  “正是本官,只是龙图之称愧不敢当。”于谦道。
  罗忠、罗义上前一步跪下道:“请于大人为草民作主,杀了厉中这个恶霸。”
  于谦略有所思地说:“杀恶务尽,可是根据厉中目前之事,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难道他滥杀无辜,逼民造反,朝廷救治不了他的死罪么?”罗义愤愤道。
  “不行,杀死你父亲的是秦强,而且是在争执中失手致死,厉中只是代表官府前来平乱,因此追究起来,最多不过是处置不当,渎职而已,最多判他一个流放,事过境迁,他又回来,凭着他的关系,岂不又会死灰复燃,作恶依旧了。”于谦解释道。
  “难道就让这恶人逍遥法外么?”罗义焦急地问。
  “不,打蛇要打七寸,对付这个厉中也应该点在他的死穴上。”于谦坚定地说。
  “七寸、死穴,可哪里是厉中的死穴呢,虽说这家伙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可是这家伙狡诈异常,真还抓不到他杀人真凭实据。”罗忠忧心忡忡地说。
  “有!”于谦十分肯定说,“我们就从陈知县失踪一案着手,按照本官的推论,你的父亲并非死于墓地之争,而是死于厉中的有意谋杀。”
  “有意谋杀,为什么,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值得厉中这么处心积虑的谋杀么。”罗忠十分不理解地问。
  “不错,你父亲虽说只是一个百姓,可却是一个具有正义感,具有大智大勇的百姓,如果我的推断没错,那么一定是你父亲已经掌握了厉中害死陈知县的罪证,厉中这才狗急跳墙,急不可耐地对你父亲下手。”于谦条分缕析。
  “唉——可惜父亲已经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罗忠叹息道。
  “难道你们就没听过你父亲说过什么?”于谦提示道。
  “没有。”罗义回忆道,“自从陈知县失踪后,我的父亲就像疯了一样,成天都在外面瞎转,连农活也不管了,有个时候搞到深更半夜才回家,也不知他忙什么。”
  “你们好好想想,你的父亲一定对你们暗示过什么,不要放过每一个细节,哪怕是一句平常的话。”于谦进一步启发。
  “哦,罗义你还记得么,有一天父亲兴冲冲地回来说:‘今天总算找到守门柳老伯了,这家伙藏得真深,居然在船上安了家。’那天他还喝了酒。”罗忠说。
  “守门柳老伯?他是什么人?”于谦问。
  “就是原来在县衙看门的老人,他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头,陈知县看他年纪大了,做不动农活,这才让他来县衙看看门、扫扫地,陈知县失踪不久,厉中就要将他赶走。我父亲听说后想将他接到罗家坊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等父亲来到县衙,老头已经走了。父亲不放心,到处找他却一直没有找到。”罗义补充道。
  “可你父亲怎么没带他回来呢?”于谦问。
  罗义摇摇头,说:“那就不清楚了。”
  罗忠想了想说:“于大人的话,我当时也曾问过父亲,父亲笑着说:‘暂时可不能让他回来,过一阵子等惩治了坏人,使陈大人沉冤得雪,那时再接他回来,嘿,这老头可真是有心人,多亏了他。’我当时莫名其妙,再问时,父亲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然明白。’我知道父亲的性子,他不想说,谁也没办法让他开口,我也就没有再问了。”
  于谦听了罗忠的话,低头思索了一阵,问:“这个看门的老头,你们认识么?”
  罗忠罗义异口同声地说:“认识,他是我们家的常客,经常和父亲在一起喝酒。”
  于谦说:“这样,你们留一个人明天陪我去找老头,不过这几天你们还得住在大狱里,免得引起厉中耳目的怀疑。你们明天看谁陪我去。”
  罗义说:“还是让我哥陪大人去吧,我哥心细,而且老头很喜欢他。”
  “好!就这样。”于谦让于康换上罗忠的衣服,又派人将罗义等送回大牢。
  第二天一早,于谦和罗忠装扮成主仆二人,正要出门,却见于义骑着马急匆匆地赶来。
  于谦高兴地说:“阿义回来了,好,快去休息吧,我正要出门。”
  于义问:“大人去哪里,阿义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赶了一夜的路太累了,还是先睡一觉,养足精神。”于谦关切地说。
  “没关系,我精神好着呢,大人等一等。”不一会,于义装扮成一个挑夫走了出来。
  三人紧赶慢也走了两个多时辰,这才来到袁水河边,只见流水潺潺,碧波荡漾,河面上白帆点点,许多的渔民正在撒网捕鱼。
  罗忠在河边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守门的柳老伯,找人打听,可谁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
  坐在柳树下,三人装作观赏袁水河的风景,一边商量着如何寻找柳老伯。于谦分析,既然柳老伯是有意躲藏,自然也会隐姓埋名。而且,为了防止被人认出,他一定会隐身在偏僻之地,而现在在码头附近找,无异于缘木求鱼。
  于是,三人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那里有个叫鬼见愁的河湾,水流十分湍急,水性稍差的艄公,根本不敢驾船过来,也许柳老伯就在那里。
  虽然只是带着几分侥幸,可功夫不负苦心人,在日落袁河之际,终于在河边的一个草棚里找到了柳老伯。
  当得知于谦就是人们口中传说的于龙图时,柳老伯神情激动,对天长叹道:“陈老爷您的冤屈终有可申之日,罗老弟你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用不着罗忠多说,柳老伯就将心中所知竹筒倒豆子般地全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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