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集（3）

　　05-13：边界线上日、外
　　【中缅边界线上，李国辉站在缅甸一侧，用话筒喊话。
　　李国辉：共军张团长阁下，有本事你过来呀！我们李长官和两位美国盟友就在我身旁，我用好酒好肉款待你，叫你们军长李成芳过来会会李长官，哈哈……
　　张团长：（举起话筒回应）李国辉，我承认你打仗有一套。但你是鸭子煮熟了，嘴硬。别忘了，一股流亡残军，一群与人民为敌的丧家狗，你们不论躲到哪里，缅甸政府和人民都不会容忍。
　　李国辉：这里是未定界地区，是老子的天下！
　　张团长：中缅边界谈判快开始了，你梦醒吧！
　　【张团长端起一挺机枪对空连开几个点射。
　　【李国辉慌忙逃入丛林。
　　【李弥的指挥部人去棚空，行军床等生活物品来不及带走。
　　【一面青天白日旗和蒋介石像遗弃在地上。
　　【打扫战场的解放军官兵折迭起行军装，收点可用的生活物品。把青天白日旗扯碎，对蒋介石像开了几枪。他们出棚后，点一把火，草棚烧起来了。
　　【追击残军的路上，到处扔下美式卡宾枪、美制牛肉罐头。
　　一位边防军指挥员喊：各单位注意！罐头等食品不准吃，要防毒！全部捡起来，堆集烧毁，也劝老百姓不要吃！
　　【战士们忙着捡罐头，一个个往罐头堆里扔。
　　【一队战士在搜山。看见远处着火，传来罐头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声。
　　【微风把肉焦味吹过来，人人耸起了鼻子。
　　
　　05-14：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徐毅民带程瑞声走向姚仲明办公室。
　　【字幕：程瑞声，驻缅使馆翻译。
　　徐毅民：大使，程瑞声同志来了。
　　姚仲明：欢迎程瑞声同志，好年轻啊，我们补充新生力量了。
　　程瑞声：大使同志--首长好！我今年18岁，从北京外国语学校英文系调到外交部，又派来驻缅使馆学习缅语，很高兴在你领导下学习。
　　【三人入座，程瑞声无拘束，像回家见了兄长。
　　姚仲明：小程，来这里不容易，远吧？
　　程瑞声：我还幸运，从北京到广州，再到香港乘飞机，经新加坡转加尔各答，再转仰光。比乘船走海路快多了。
　　姚仲明：你休息几天，先浏览一下仰光市容。由达非同志带你，多跟老外交学，给你找个缅语教师，把当地主要报刊有关重要新闻和文章翻译出来，打印后送使馆各部门参阅。要多参加对外活动，在实际交往中学缅语，了解有关情况，宣传中国对缅外交立场和政策。
　　
　　05-15：缅政府会见厅日、内
　　【程瑞声随李萍走进会见厅，缅甸官员热情接待。
　　李萍：小程，缅方要求和我单独谈谈缅甸华侨，他中文好，不用翻译。你就和他的翻译坐一会儿，通过交谈学学缅语。
　　【缅官员请李萍进入一间屋里，程瑞声和缅甸翻译在休息厅坐等。
　　缅翻译：（中文）程先生，你好年轻啊！
　　程瑞声：（笑）你的中文挺棒！
　　缅翻译：我父母都是华侨，我出生在仰光，平时都用中文。
　　程端声：那好，以后我们可能常交往，我向你学缅语。
　　缅翻译：那我向你学习中文。
　　程瑞声：你讲中文流利，带一点广东口音。
　　缅翻译：还差啦！好多词语还不懂，比如关门打狗，逃之夭夭。眼下，讲得最多的残军，他们好不容易打回中国，又都脚板抹油，溜回缅甸来了，逃之夭夭。我听别人说，中国军队最会关门打狗，全歼敌人。这回是故意放残军出境。
　　【程瑞声惊愣，一时答不上话。
　　
　　05-16：领事部日、内
　　【姚仲明、李萍、宫达非、程瑞声在领事部办公室。
　　李萍：老领导，我和缅方单独交流的内容，一会儿报告。程瑞声同志听到的“聊天”很重要，我们要作适当回应。
　　姚仲明：缅甸翻译都是用中文跟你讲的？
　　程瑞声：我和他第一次认识，他中文流利，性格也直爽。我想，是别人的话，通过他以聊天方式释放出来。
　　李萍：小程分柝有理。这代表了缅方官方一种声音。我和缅方约好谈华侨问题，他要先跟我单独谈谈，对残军再次退回缅甸，深感忧虑，可能伤害中缅友好互信。残军虽然都是中国人，但和缅甸华侨不是一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我和对方没谈下去。看来，我这位谈判伙伴的心里话，通过他的翻译聊天传出来了！
　　姚仲明：这也在预料之中。残军回窜我境内，缅方上下都高兴，以为祸水涌回中国了。哪里想到会再逃出来？本来为这伙残军疑虑重重，这下会想得更多！
　　程瑞声：缅甸翻译还说，中国迟迟不想和缅甸边界谈判，就是拖着，想多占缅甸领土。先让残军占着，再从残军手里夺走。
　　
　　05-17：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姚仲明在使馆宽敞而有中国气派的新大厅举行记者招待会，李萍、李岱左右辅佐，宫达非主持、记录。程瑞声坐宫达非旁学习、助记。七八十位各路男女记者到场，气氛过于严肃。
　　宫达非：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今天，中国驻缅大使馆请朋友们光临，将由姚仲明大使发布重要新闻，并且回答朋友们的任何问题。
　　姚仲明：各位朋友们好！我公布残军回窜中国境内又重回缅甸的真相……
　　
　　05-18：曼谷大酒店日、内
　　【李弥在泰国曼谷大酒店开记者招待会，数十名记者赴会。
　　一位美国记者问：李将军，你是云南王，请问何日返回昆明？
　　李弥：做缅甸王易如反掌，但做云南王不容易！
　　
　　05-19：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中国驻缅大使馆记者招待会，姚仲明答记者问。
　　女记者：我是《仰光日报》记者，请问大使先生，据说中国解放军擅长诱敌深入，关门打狗。这回，为什么让残军再次逃回了缅甸境内呢？
　　姚仲明：谢谢！你了解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这一项常用战术，了不起！我刚才讲过了，可能因为语言不同，经过翻译，你没听清，我愿补充说明。这次，李弥所率残军窜犯中国边境，有部分人马能逃脱中国人民解放军围歼，除了他们的特殊本领擅长逃之夭夭以外，客观上，他们真得三叩首。
　　女记者：情问大使先生，三叩首什么意思？
　　姚仲明：（笑）这是中国的一种古老礼节，叩首，就是跪下磕头。对人敬重、感恩，最高礼节是磕头三次。李弥将军及他的一部份官兵这次侥幸重回缅甸境内苟且偷生，真要三叩首谢恩才行。
　　【记者们都息声静听。
　　姚仲明：一叩首，李弥应谢1941年线之恩。因为中缅边界有争议严重的1941年线，解放军官兵不能越过这条线，无法对敌人穷追猛打；二叩首，李弥应当谢恩他最仇恨的人毛泽东主席。毛主席早有指示，解放军到了中缅边界，必须做到人不过境，弹不出国！三叩首，李弥还要感谢解放军官兵听毛主席的话，服从上级命令不打折扣。
　　
　　05-20：曼谷大酒店日、内
　　一位泰国记者问：李将军，请问你们在缅甸还能坚持多久？
　　李弥：下次在这里招待各位，你将获得震惊世界的新闻。喜欢吗？
　　
　　05-21：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一位缅甸记者用英语提问。
　　中文翻译：大使先生，这样一支强大的中国旧政府武装滞留邻国，中国新政府愿意管、有能力管吗？有什么办法管？
　　姚仲明：我必须纠正一下，这不是一支强大的武装，只是一支流窜境外、妄图推翻新中国，有国外敌对势力扶植的反政府武装。中国以为它是泥鳅翻不起大浪，说不上你讲的强大。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面对这种藏匿于邻国的反政府武装，都会把他们交上帝处置。
　　【翻译中，姚仲明又想好了补充回答。
　　姚仲明：中国充分相信我们的友好邻邦追求独立、自由、民主、富强，不可能容忍任何国外的军事组织存在，更不会纵容、利用这支队伍从事反共、反华活动。缅甸政府和军队、人民，有能力、有办法解决这股残军，让人民安居乐业。
　　
　　05-22：曼谷大酒店记者招待会日、内
　　记者问：李将军，贵军还能发生什么震惊世界的新闻？
　　李弥：下次招待会，记者朋友就有可能得到回答。
　　
　　05-23：中国驻缅大使馆日、内
　　宫达非：（兴奋地）好！最后回答一个问题。
　　【记者们纷纷举手，宫达非选定一位缅甸中年男记者。
　　中年男记者：大使先生，缅中边界悬而未决，缅甸政府和人民都希望早日定界。请问，中国何时能开始边界谈判？
　　姚仲明：谢谢，我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一定注意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节节胜利，美国指挥的联合国军已接受停战谈判。在我们眼前，残军的窜犯以失败告终。中缅边界谈判，指日可待！中方是务实的，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各项准备工作，早己在有计划地实施。
　　
　　05-24：姚仲明家日、内
　　【解梅收拾好小件必用物品，装了包，焦急地等待。
　　【姚仲明兴奋地进屋，直往写字台走，包放在桌上，抽出一份文件。
　　解梅：我感觉要提前了，得赶快去医院。
　　姚仲明：怎么会提前呢？不会吧？
　　解梅：你还是没法管我。求你一回，快叫车来，我去医院。
　　姚仲明：这回又赶巧了，我忙，送不了你，更不能在医院陪你。
　　解梅：还那样！你的事都是大事，忙，忙，忙！
　　姚仲明：你别生气。我刚开了个记者招待会，讲了一通，好多是即兴之言。必须把记录稿整理好，立即报回部里。
　　解梅：（扔下包）那我不去了，就在家里生！
　　姚仲明：不能斗气啊，使馆任务确实重。你也知道，总理忙抗美援朝停战谈判，美蒋妄图利用残军，在云南这边踢开我们一扇后门，这回踢歪了脚脖子，一定不会死心，还要卷士重来。我理解，帝国主义封锁、围困我们，毛主席、周总理的外交部署是，要在中缅关系上突破，也是我国外交突围的一个重要突破口。我们要做的工作太多，这回，残军再次逃回缅甸，麻烦大了。
　　解梅：大使先生，你对我的长篇报告完了没有？
　　姚仲明：报告完毕，我必须及时报回部里。
　　姚仲明转身出门：你准备好，我去叫车来，请李萍、李真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