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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严惩恶霸(上)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4-12 16:04:25      字数:4851

  于谦和于康骑着快马,没几个时辰就赶到了新淦县,前来接待的是新淦县的冯知县。
  于谦见这位知县身材虽然瘦小,可是双目有神,一脸正气,心中顿生好感。与之谈了几句后,得知冯知县也是出身儒生,而且满腹学问,直觉上感觉对方并非那种昏庸无知之辈,那么对于这个案件一定会有自己的见解。于是,出言问道:“冯大人,贵县百姓绑县丞厉中一案,惊动朝廷。皇上因此特派本官巡按江西,审查实情。冯大人乃新淦父母官,此案又发生在县衙,想必大人一定知道内情,还请如实相告,以便早日了结此案。”
  冯知县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没说出来,稍一停顿,便道:“此案原本由县丞厉中独办,后因事情闹大,知府何大人亲自过问,下官一直无法插手,故此不知详情。”
  于谦见冯知县吞吞吐吐,知道有难言之隐,于是说道:“冯大人可将这个案子卷宗拿来,本官看看再说。”
  冯知县回答说:“此案并无卷宗,不过此案闹的动静太大,下官曾暗暗记录下来,留待日后备查。”说完从身上取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于谦接过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县城西郊富户秦强,因觊觎罗氏墓地,借故挑起事端,致使罗氏族长身亡,罗氏族长之子罗忠、罗义兄弟一怒之下,欲冲入秦宅报仇雪恨,却为秦家打手所阻,此刻县丞厉中擅作主张带兵追捕罗氏兄弟。罗忠、罗义逃至花鼓上,追随者数百人,厉中领兵追踪而至,遭遇罗氏埋伏,厉中被抓住,罗氏兄弟将厉中绑住,准备入京告御状。”虽然只有寥寥百余字,其中案情已明,是非曲折亦清,可见自己觉没错,这位冯知县并非昏庸之辈。只是身为一县之主,为什么任由县丞厉中为所欲为呢。哦,就因为何知府是厉中的姻亲,厉中有着这座靠山,故而横行霸道,恣行无忌,又何曾将一个知县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于谦说:“冯大人此案发于新淦,惊动朝廷,虽系厉中一人胆大妄为所致,可大人乃一县之主,既是朝廷命官,亦为新淦父母,岂能置身事外,脱了干系呢。况且一旦穿上朝廷命服,就得忠心耿耿地报效朝廷,勤政为民,岂能在大是大非面前,畏首畏尾,含糊其辞,上负朝廷,下愧百姓。”
  于谦这一席话,义正词严,大义凛然。听在冯知县耳里宛如晴空霹雳,令他浑身颤栗,冷汗直冒。他嗫嚅一阵,说:“大人所责极是,下官的确罪不可恕。唉——,下官在新淦任职数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名曰一县之主,实是徒有虚名,真正的权力,都被厉中之流掌握,下官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根本身不由己,难伸正义。只是江西水浑,深不可测,当年监察御史弋谦,刚直正义,十分清廉,可就因为在江西触犯了权贵,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反遭诬陷被贬,令人齿冷。而新淦之水更是浊浪滔天,下官前任陈志忠知县就因为得罪了厉中,最后落了个下落不明,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奇怪的是堂堂一个知县大人失了踪,朝廷并没追查,竟这么不了了之,后来下官才知道,临江上报朝廷的是,陈知县弃官隐身山林。下官与陈知县乃是同科进士,深知他刚正不阿,威武不屈,有着济世救民之抱负,绝非畏难退宿之人,岂会弃官隐身山林呢,下官以为其中必有缘故。于是想暗中查访陈知县失踪之事,只是一查数年,虽觉其中颇多疑点,可是因为厉中做事隐蔽,很难找到真凭实据。为了得到真是证据,下官故装昏庸,有意将县衙的一应事务交由厉中处理,谁知这样一来,歪打正着,倒让我掌握了厉中许多违法证据,只是陈知县之事,依然没有着落,不过我虽然成日无所事事,可是每每朝廷考核,总能顺利过关,这当然是厉中在其中起到了作用,也许按他们的想法,一个昏庸听话的知县远比一个能干的知县好使唤得多,于是我就这么在新淦苟延下来,一呆就是三年。三年中我只能在不触动厉中之流利益的前提下,尽量为百姓做些实事,厉中见我还算听话,有些事表面也就顺从于我,我们在新淦县就这么貌合神离,阳奉阴违地相处下来了,不过下官以为,厉中的能量之大,非同寻常,我感觉江西宛如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纵横交错,遍布各地,稍一不慎就会触动这张大网的机关,将会遭遇明枪暗箭地袭击,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不如暂且忍耐,侍机而动,免得惹火烧身,反遭小人暗算。这些都是下官的肺腑之言,还请巡按大人体察一二。”
  于谦一听,罗氏墓地一案尚未了结,又带出陈知县失踪一案,心中悚然一惊,暗忖:看来这位厉中不仅仅是何知府这一个靠山,应该还有更深的背景,因此只要抓住他的罪证,采取霹雳手段,就能够打下他的嚣张气焰,还新淦一个明朗的天。想到这里,于谦说道:“冯大人所虑,确有道理。但本官生来性情刚烈,从来不为强暴所屈,身为监察御史,就得一身正气,敢于碰硬,即便浑身碎骨也不怕,唯留清白在人间,今天不管这位厉中后台有多硬,根子有多深,本官也要捅翻他的后台,挖了他的根。何况当今皇上无比圣明,爱惜百姓,体恤下情,这才赐尚方宝剑,钦命本官巡按江西,审理狱案,惩治豪强。有皇上撑腰,有百姓支持,又何所畏惧,冯大人不用顾虑大可放心。”
  于谦一席话,激起了冯知县的一腔热血,只听他说道:“久闻于大人满腔热血,一片丹心,今日一见,果中其然。大人擒马骐、斩钱宏、斥汉王,早已如雷灌耳,此次来到临江,不足一个时辰就破了群殴迷案,真乃智勇双全,有巡按大人在此,何愁奸佞不除,定使海晏河清,下官愿助大人一臂之力,为下官的失职赎罪。”于是,冯知县便讲述了罗氏兄弟绑架厉中赴京的经过。
  原来这位厉中不仅是临江何知府的小舅子,而且还是江西按察司佥事高第的姻亲。要知道按察司佥事,虽说只是一个正四品官员,可因为掌管着考察大权,对地方官员的有着升降之实权,因此地方官员都得卖他的帐,其能量非常之大。厉中就是依仗着裙带关系,有恃无恐,横行霸道,巧取豪夺,肆无忌惮,只要被他看中的东西,总是想方设法,必欲取之而后快,而且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位厉中也许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他家有三妻四妾,还常常野外偷食,夜夜不停征伐,甚至白天也不耽搁,只可惜到处洒下种子,却都是无用功,只见耕耘不见收获,被他碰过的女人仿佛重了些吧,一个个都变成铁板一块,根本不见发芽开花,更遑论结有果实了。就这么一来二去,年复一年,年近不惑了,依然不见一子半女。厉中本系独苗,身负厉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心中自然着急,于是到处求神拜佛寻找秘方,祈求得子之法,只可惜办法用尽,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时候,来了一位姓张的风水大师,他看了看厉中的相,闭着眼睛掐着手指,嘀嘀咕咕唠叨了半天,这才睁开眼睛恍然大悟地说:“这位大爷,看您的相应该在而立之年里就有儿子了,可为什么如今还没有子嗣呢,原来是你们家的祖坟出了问题,应该是你母亲葬在了一块绝嗣的墓地里,压制住了你的子嗣,所以你的妻妾根本没办法生孩子,不过,这块墓地却能使你发财致富呢。”
  厉中听张大师这么一说,摸着头想了想,觉得这张大师的确说得有理,一件尘封了近二十年的往事,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那一年老娘被他活活气死,为了省掉几个安葬费用,他偷偷地将别人的坟扒开,将棺材里的人骨头扔掉,把老娘尸首塞了进去,他想不仅省了棺木钱,还省去了每年的祭拜呢,倒是一举两得。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没两年两个姐夫都升了官,终于想起了娘家的弟弟,在两位姐夫的照顾之下,他的身价很快往上猛窜起来,不仅发了财,而且成为新淦呼风唤雨的人物。看来这还真的还搭帮那座无主的孤坟呢,只是害得厉家无后那可不行,现在手里不愁银子,干脆就将老娘拿出来,换一块墓地安葬。
  厉中想到这里,便问对张大师:“是不是给我老娘换一块地安葬,老子就会有儿子了。”
  张大师摇摇头,咬文嚼字地说:“非也、非也!没有这么简单。”
  厉中困惑地说:“不是你说的,只要将老子的娘另外葬个地方,老子就有儿子了么。”
  张大师深沉地说:“哪有这么容易,墓地也需看风水,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安葬的。”
  厉中诧异道:“什么,墓地也要看风水呀,那么张大师,你就帮老子看看,帮我找一块好地,能让我生他七八个儿子的好墓地。”
  “可是这种墓地是可与而不可求的,这得看厉老爷是否有这种幸运。”张大师莫测高深。
  “什么意思,怎么叫可遇而不可求。”厉中焦急地问。
  张大师说:“必须要找到一块旺地,能够旺子孙的墓地,再把你母亲大人葬进去,用不了三年五载,老爷就会有一大群儿子了。”
  “怎么要三五年这么长的时间,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呀。”厉中有些急不可耐。
  张大师略一思忖,点了点头说:“也不是没有,关键得找到这种墓地。”
  “好哇,你给老子找呀!越快越好。”厉中催促道。
  “只是找墓地是个十分艰难困苦的事,而且还需要人手,要购置一些工具,因此——”张大师欲言又止。
  “因此什么呀,你这个大师,买什么关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扭扭捏捏的话到嘴边留半句,弄得老子心痒痒的。”厉中粗着喉咙喊道。
  “只是干这些事都得要花费呀,山人可是两手空空,只能出出力,跑跑腿,别的可就是有心无力了。”张大师只好将话挑明。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傻瓜也能明白了,厉中这才恍然:“哦,不就是银子么,好说。”从身上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过去,说,“先拿去用,找好墓地之后,再给你一百两,如果优乐儿子,老子还会重重地赏你。”
  张大师银票拿着屁颠屁颠地走了,过了两个月找到厉中说:“老爷,您真是贵人多福呀,山人找到了一块极佳的墓地,只要将你母亲大人葬在这个地方,我保证你在两年之内抱上一个大胖小子。”
  厉中大喜过望,催着张大师立即带他去看了那块墓地,那墓地就是罗氏的祖坟,为了夺得这块墓地,厉中与秦强两人合谋,假借官府征用,欲强行霸占。罗氏的族长也就是罗忠兄弟的父亲,上前与他们评理,可凶残的厉中却让秦府的打手将罗父投入袁水河活活浸死。
  罗忠兄弟晚上回家才得知父亲已被秦强害死,气愤之极,上告到府衙,没人理睬,又上告到江西按察司,同样投诉无门。两人一怒之下,冲到秦府欲报父仇,却遭到打手们的毒打,两人拼死冲出,才保得性命。可是厉中不甘罢休,没跟县令打招呼,就擅自派兵以行凶杀人罪往捕罗氏兄弟。冯知县得知后密派心腹通知。罗氏兄弟只好逃往花鼓山躲避,罗坊村的村民恐遭官府和秦府的报复,也逃入了花鼓山。
  厉中率官军及秦府打手入山围剿,罗氏兄弟忍无可忍,只得领着村民奋起反抗,竟将官军及秦家打手击败,并活捉了厉中,想到在江西上告无门,便将厉中押往京城欲告御状。
  这就是罗氏兄弟押厉中上京城的全部情况,因为我暗地里一直派人监视厉中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了解到这些内情,由于害怕被厉中发现,不敢纸载笔记只能藏在心里了。
  听完冯知县述说,于谦对罗氏兄弟的这件案情已经了然于胸,只要人犯押来,就可以升堂问审。但陈知县失踪,一定还有许多隐情,于是问道:“陈知县的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
  听于谦这么一问,冯知县沉思一阵,这才说道:“陈知县是一个性格耿直,十分清廉的好官。他刚来到新淦县时,这地方很穷,主要是常常闹水灾,别看袁水河平时温驯得就像一条绵羊,可是一旦发起怒来,就像一头红了眼的狮子,见什么都吞噬着。因此每年涨水季节,这地方的百姓,就苦不堪言。陈知县刚来到新淦县,正碰上了十多年难遇的一场洪水,大水将堤坝冲垮,农田全被冲得一干二净,百姓颗粒无收,为让百姓渡过荒年,陈知县果断地开仓赈济,又亲自组织百姓加固堤坝,在农田里补种其它农作物,这才让百姓度过了饥荒。陈知县对百姓十分关爱,可对危害百姓的官吏却毫不留情。有一次江西衙门来了一班人马到新淦办差,这些人占着是省里来的官差,在县城成帮结伙,手持兵刃,为害民间,地方官吏谁也不敢过问。有一次,这帮差役,来到县城公然酗酒赌博,任意胡为。陈县令得知这班人到本县横行不法,立即派人将他们捕至县衙。这些家伙,并不把陈县令放在眼里,到了县衙,立而不跪,并出示府衙发给他们的特殊牌子,神气十足地说:‘我们是省府衙门的差役!到这里是为你们办案的,你还不立即将我们放了。’陈知县怒喝道:‘牌子上写的是让你们配合地方官,捕捉盗贼,可你们已来了三天,却不来拜见本官,是何道理!而且牌子上写的只有两个人,可你们来了这么多,其余的人是干什么的?’同时命令衙役当堂对这些人杖责。新淦县的百姓,见陈知县执法威严公正,一片欢腾!从此以后,省府的官吏再也不敢派差到新淦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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